至始至終,皇后都沒有因爲欣悅的死而留下半滴眼淚。可憐欣悅處心積慮爲皇后東奔西走,不惜改換容貌,隱遁度日,到頭來也不過是皇后手中的一顆棋子,一隻被姐妹親情所擺佈的可憐蟲。
皇后心腸之硬,讓葉無痕都驚愣了片刻。
如此蛇蠍女子,執掌一朝宮闕,他日必定是禍國殃民的貨色。
葉無痕倒是不關心池嬌鳳會不會弄得民不聊生,他只在乎池凌兒的安危。如池嬌鳳這般硬心腸又野心勃勃的人,日後必定視洛王府爲眼中釘,肉中刺。
皇甫擎天身份特殊,武功高強,被皇后暗害的機率不大。然而身爲洛王妃的池凌兒,那就不同了,隨時都有被皇后除掉的可能。
這麼一想,葉無痕眼底的煞氣便再無猶豫。
縱使眼中厲光刺人眼球,葉無痕嘴角卻揚起了絲絲淺笑:“你不想報仇,可不代表本座也不想報仇。本座記仇得很,不似你這般寬仁。”
皇后見葉無痕的身體離她越來越近,心中的恐懼也直線上升。
“你……你……我與你何來仇怨?”皇后舌頭都打結了。
葉無痕道:“欣悅只給凌兒下了毒,她都活不了。你仔細想想,自己給凌兒使了多少絆子,設了多少陷阱?你以爲自己還能活?”
“沒,我沒有!”皇后猛烈地搖着頭。
葉無痕微勾脣角:“事到如今,狡辯何用?你不是打算讓她從禹北山上取回雪玉珠,就要她的命?”
他的聲音好輕,如落地的鴻毛一般輕盈。然而,聽到皇后耳裡,卻像是來自地獄的幽冥之聲,讓她毛骨悚然。
“不!不!你不能殺本宮!”皇后雙手抱頭,身體瑟縮着,嘴上尖叫嘶吼。
本宮?死到臨頭,還不忘拽住自己的皇后身份,真是個視權如命的人。
葉無痕扯了扯嘴角:“不能?”
皇后好不容易纔強迫自己鎮定下來,一副視死如歸的雄壯樣:“你要是想殺本宮,早就可以動手,何必等到現在?”
“你的小聰明,讓本座十分討厭。”葉無痕的語氣不重,但暗藏其中的凌厲卻是相當的明顯。看到皇后全身都在顫抖,他似乎非常滿意,繼續說了下去:“的確,本座還真沒打算就這麼結果了你,那樣太便宜你了。本座要讓你,生不如死!”
言畢,他眸光一凜,右手一擡,手掌翻動中,掌心蘊出火紅的氣團。
接着,他猛地一掌擊去,氣團精準無比地打在皇后臉上,頓時烈火在她那張精心修飾過的臉上肆意踐踏。
這種強勁內功作用的詭異之火,並不似大自然的火焰可以隨意撲滅。
看似只有小小的一團火氣,卻異常旺盛,在皇后臉上滾來燙去,不休不熄。
“啊!來人啦!好痛!好痛!”皇后痛苦地嚎叫着,慌亂中用雙手去護着自己引以爲傲的容顏,卻將一雙玉手給燙得滿是血泡,至於那張臉很快就被燒得面目全非。
正所謂,色衰而愛弛。後宮的女子,仰仗的就是一張漂亮的臉。
葉無痕要毀掉的,也正是皇后最後的一張王牌。
他不隸屬於任何人,對炎月皇室下手,他甚至比皇甫擎天更要無所顧忌。至於炎月皇室的怒火,儘管放馬過來!
他倒要看看,是他葉無痕手裡這團火焰厲害,還是炎月皇室的星星之火更燎原。
“嬌鳳!”
一聲驚恐萬分的男性嗓音傳來,讓被烈火摧殘過後,人不人鬼不鬼的皇后陷入了無盡的恐懼之中。她不敢奔向聲源處,往常最拿手的君前撒嬌,現在也沒有了底氣。
她用自己的寬袖將整張臉給蒙了起來,頭埋得很低很低,整個人蜷縮在角落裡。
葉無痕轉頭,一臉無畏地看向驚慌不已的皇帝,語氣中滿是嘲諷:“你似乎來遲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