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確,照着虞千雙的功夫和體質,出現這種情況是相當不可思議的。不過,這終究是發生了,由不得她懷疑。
當時她正和池凌兒分頭尋找雪玉珠。誰料,沒過多久,她就聽到池凌兒的聲音。爲此,她急着想要趕到池凌兒身邊,卻不料剛剛邁開步子,便在半空中看到雪玉珠的影子。
情急之下,她沒來得及追過去找池凌兒,反倒是打算去捉雪玉珠。這是看到寶珠的本能反應,正如剛纔池凌兒也是如此。
哪曉得,她剛伸過手去捉寶珠,便被寶珠迸發出來的一束厲光給重重擊倒,直接掉入冰窟之中,進退不得。
要知道,虞千雙這些年來,基本已經培養出來與雪玉珠的相處模式。她雖然不能自如地控制雪玉珠,但是雪玉珠也不會像這樣一般,無緣無故地傷害她。
是以,虞千雙懷疑有人施了什麼幻術,利用了雪玉珠,傷害她。這樣想,也並非毫無根據。
“那麼,你當時爲何沒有出聲呼救?”皇甫擎天挑眉問道。
虞千雙着急辯駁:“怎麼沒有?我使勁兒地吼,吼破了嗓子,也沒聽到你們有所迴應。”
聽罷此語,池凌兒感同身受。先前她也是喊得嗓子都快啞了,不也是沒有得到虞千雙的迴應麼?
她的心中,突然多了個猜測。
莫非……
“難道這冰湖之上,瘴氣作祟,有隔音之效?”池凌兒猜測着。
皇甫擎天聽了,卻不同意這樣的觀點:“剛纔我們不是能夠自如地談話?很顯然,在這裡,聲音是能夠自如傳播的。”
“可是,我的確是沒有聽到千雙的聲音。而且,千雙落進冰窟,嵌得這麼深,難道就不曾發出任何的聲音?可是,我這邊是一點兒聲響都沒有聽到。”池凌兒道。
“許是距離遠近的關係。應該是虞千雙隔我們太遠,因而沒有聽到聲音。當時我落入冰窟,不是發出了巨響?倘或真是隔音,那麼我落下來時聲響也不可能被你所聽到。”皇甫擎天細細分析。
他的分析,有條不紊,立即得到了虞千雙的附和。
“寒瘴之氣隔音,這在雪山四周從未有過的現象。況且,這周圍的寒氣,之前顯然已經被小凌的冰靈珠給吸附得差不多了,又怎能再發揮如此大的作用?”虞千雙又提出了新的疑問。
一時間,三個人都將眼前的狀況說不清楚。
良久,池凌兒眯了眯眼,眼中掩藏着幾許狠戾,這是從未有過的眸色,讓皇甫擎天都驚了一下。
她道:“如果不是寒山本身的原因,也沒有被人闖入,那麼便是有什麼奇門遁甲之法作祟。我記得,千雙不是說過,雪山的山腳下,駐紮了爲數衆多的不懷好意之人?那些人中,不乏懂得邪術的。別的不說,就是皇室派來的那些人中,便有這樣的能手。”
“凌兒怎會突然作此感想?”皇甫擎天不解。
池凌兒雙眼半眯,語氣有些低沉危險:“擎天忘了?我早就跟你提過,炎月國師不是一般人,他定然有着某種很大的企圖。”
“你懷疑,這一切都是國師所爲?”皇甫擎天並非質疑池凌兒的猜測,只是純粹的想要更多的佐證罷了。
池凌兒冷冷地笑了笑:“不是懷疑,而是肯定。這事兒,肯定與炎月國師脫不了干係。之前是我疏忽了。”
“小凌?”虞千雙發現池凌兒的臉色和表情都不對,便覺得問題大了。
池凌兒道:“不瞞你們,之前我就感到心緒不寧,總覺得缺失了什麼似的,眼中癢癢的不舒服。”
“眼睛?”皇甫擎天整顆心都在池凌兒身上,一聽到池凌兒身子抱恙,臉色當即拉黑了下來:“現在可好些了?我替你看看。”
皇甫擎天試圖用自身內功替她穩住心神,倘或真是那些詭異之術,他相信自己的內力能夠稍稍替她鎮壓邪氣。
池凌兒當即拒絕:“不必了。擎天你不會醫術,每次消耗內力,也不是治根之法。況且,我的眼睛沒有問題,只是感應到了屬於自己的東西罷了。”
“嗯?”虞千雙擰着一雙雪白的眉毛,靜待池凌兒的下文。
池凌兒嘆了口氣,轉而望向皇甫擎天:“擎天,你還記得,咱們在逸湖島是怎麼脫身的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