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甫擎天早起後便出了巖洞,于山中尋了個清淨的地兒練功。當他聽到從巖洞傳出的聲響,便飛快地跑了回來,一眼便看到池凌兒一手扶着已然昏迷的虞千雙,一手顫抖着緊握,盡力壓制着手心亂竄涌動的氣流。
“凌兒!”皇甫擎天箭步衝了上來,一把將池凌兒帶入懷中,連帶着也將虞千雙給扯了過來。
沒工夫詢問那麼多,皇甫擎天趕緊運氣,暫時替池凌兒穩住那股不受控制的氣流。
池凌兒剛剛好了點兒,緊接着便擡頭望向皇甫擎天:“擎天,你看看,能不能將千雙也救過來。”
池凌兒心想,自己和千雙同是吃了藥丸之後出現的狀況,自己能被皇甫擎天給穩住氣脈,那麼千雙也應該能夠被控制住身上亂竄的氣流纔對。
皇甫擎天不想在這個時候與池凌兒起爭執,順手便扯過虞千雙的手腕,以自身內力試探了一下。果然,虞千雙氣息紊亂,身上明顯的存在幾中交錯的力量掙扎。
“她跟你不同,她這是走火入魔了。”皇甫擎天一邊兒說道,一邊兒還是用自身內力替虞千雙稍稍穩住心脈,並點了她的幾個穴道,封堵了氣脈亂流的通道。
池凌兒百思不得其解:“怎麼會?她跟我一樣,都是吃了藥丸兒之後纔出現的狀況,爲何我能穩定下來,她卻走火入魔了?
“她的走火入魔是早有跡象,並非剛剛纔出現的。以我看,她最開始也應該是準備用聚寒草和紫紅古蕨來療傷和恢復內力,治癒因爲走火入魔所出現的所有病症。不過很顯然,現在看來這聚寒草和紫紅古蕨加在一起的藥效,遠遠超乎了她的想象,不在她的預料範圍之內,更是她而今虛弱的身子所承受不住的。”皇甫擎天猜測道。
池凌兒心焦不已:“這麼說,我們這回是弄巧成拙了?”
“不,也不能完全這麼說。”皇甫擎天半眯着一雙深邃的眼睛,應該是在忖度着什麼,良久,他續道:“這藥她雖然難以消化藥效,但對她的身體並無壞處,只是暫時氣脈紊亂而已。”
“過幾日就能恢復麼?”池凌兒問。
皇甫擎天凝着池凌兒半晌,道:“她真對你這麼重要?”
池凌兒愣了一下,蹙着眉不言語。
皇甫擎天神色凝重,淺淺地吁了一口氣。
這事兒?這苗頭……似乎看起來不太對?
池凌兒用一雙含着擔憂的眼神詢問皇甫擎天。
皇甫擎天點點頭,道:“的確,她的情況不容樂觀。我雖不懂藥理,但是她的氣脈太亂太弱,對於一個習武之人,內力便是護身之符。內力紊亂衰弱,不是什麼好事。”
“那怎麼辦?千雙,千雙她不會有事吧?”池凌兒突然之間,慌了。
皇甫擎天沒有開口,只是靜靜地觀察池凌兒的反應。
池凌兒慢慢地冷靜下來,長長地呼出一口氣,不論如何,越是在這種時候,她越是要鎮定。
稍後,她對皇甫擎天道:“她的確是我很重要的朋友,之於友情,她是我心中之最。”
皇甫擎天懂了,隨即便彎身將虞千雙給抱了起來,徑直往外走。
池凌兒不敢打岔,亦步亦趨地跟了出去。
巖洞已經被毀,要找個安穩平坦的地方,只能是後山的那塊岩石了。
皇甫擎天將虞千雙抱了出去,擱在岩石上,全身心投入,毫不顧忌地折損內力和修爲替虞千雙療傷。
只爲了池凌兒一句話,只爲了不想她難過,不想看到她因爲失去友情而心傷,他可以拋棄對虞千雙的所有不滿,盡心竭力救治虞千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