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是幾個人的嘴緊,還是原本他們就沒什麼可疑之處。蒙雁山審問許久,始終是沒有什麼實質性的收穫。隨後,他將幾名黑壯莽漢關押在客棧內最不起眼的一間客房內,命青墨青竹二人看守。
青墨和青竹不樂意,拒絕接受蒙雁山的命令。
要說蒙雁山,他在整個洛王府的地位是相當特殊的。只要是從洛王府走出來的人,沒有不買他賬的。當下青墨和青竹的拒不領命,不止讓蒙雁山意外,甚至連皇甫擎天都感到一絲驚訝。
皇甫擎天往青墨和青竹二人身上掃了一眼,而後望向蒙雁山。
蒙雁山連忙解釋:“他們是鍾嬤嬤挑選的人,專門伺候王妃的。”
既是鍾嬤嬤派來的人,皇甫擎天眼中的質疑隨即便散了,只問二人:“會武功?”
想當然耳,定然是會的。倘或不會,蒙雁山也不會讓兩個姑娘看守幾名彪形大漢。只是,眼前這兩名女子看似稚氣未脫,歲數定然不大,竟然有一身高強的武藝,實在難得。鍾嬤嬤久居王府,要找到這等相貌、年齡、武藝都看得過去的女子來保護凌兒,足見也是花費了一番心思的。
“回稟王爺,是的。”青墨和青竹二人異口同聲地答道。
皇甫擎天道:“就照蒙公子吩咐,看住那幾個人。”
“可是……鍾嬤嬤只吩咐奴婢二人保護王妃,其餘的事情不讓我們過問。”顯然,她們是鍾嬤嬤找來的,在王府混跡的時間太少,所以對王府內的那一套不感冒,也不太買蒙雁山的賬,眼裡只有一個目標,那就是照顧和保護池凌兒。就連此時面對堂堂的洛親王,她們也敢緊拽住自己的本職不放鬆。
若是往常,有人敢如此怠慢皇甫擎天的命令,那絕對就是自找罪受。
然而,當下,他並沒有發作,僅僅是微微地眯了眯眼。
青竹和青墨二人垂着頭,沒能看到皇甫擎天眼眸之中流轉的色彩。
上官絕塵見了,走上前去,勸兩位姑娘:“有你們王爺在旁,還比不上你二人照顧得好?”
二人猶豫片刻,最後還是遵命去看守那幾個人去了。
該走的都走了,屋內留下的都是自己人,蒙雁山將血色如意歸還給池凌兒。
池凌兒正要伸手去接,上官絕塵搶了個先,微笑道:“這東西易惹禍患,還是我拿着就好,省得給凌兒招惹麻煩。”
伸出去的手撲了個空,池凌兒慢吞吞地縮回來,總覺得上官絕塵話中有意,遂放眼看向他。因爲皇甫擎天和上官絕塵站得較近,池凌兒一眼就將他們兩兄弟的表情盡收眼底。
但見得,上官絕塵和皇甫擎天同時挑了挑眉,不過表情各不相同。上官絕塵的表情是帶着促狹的淺笑,而皇甫擎天的表情卻是暗沉陰鬱的。
“這是母后留下來的東西。”皇甫擎天語氣不重,但是其中的意思很明顯,就是讓上官絕塵將東西交由池凌兒保管。
上官絕塵笑道:“看來,你的眼光也不怎麼準。”
嗯?皇甫擎天凝眉望過去。
上官絕塵續道:“你仔細看看,這做工,這材料,不過是普通的血石如意,哪裡是我們上官家拿出來的東西?”
皇甫擎天將信將疑地從上官絕塵手裡將如意接過來一看,果然不是什麼精緻的東西。
立時,所有的目光都投向池凌兒。
池凌兒暗自在心中感嘆:上官絕塵這傢伙果然了得,眼光獨到,看似瀟灑不羈,實則是粗中有細。看來,這回得被他們看出點兒名堂來了。
“我雖然不知道這血色如意的用途,但是直覺告訴我,既然上官公子對它那般謹慎小心,不惜用玉鑰匙將之封存,定然是有大作用的。那日我偶然發現隔壁房裡的人與洛王府爲敵,怕他們盯上血色如意,所以就弄了個假的來掩人耳目。”池凌兒一口氣將話都說完,省得他們來回追問。
言罷,上官絕塵揚起溫和的淺笑,凝向蒙雁山。
蒙雁山一臉的若有所思:“自打進了風迎八方,王妃便與屬下幾人寸步不離。屬下實在想不明白,王妃是何時上街仿製了這枚血如意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