旁人的議論,羅源並不在意。
他倒不是真的想要深藏不露,沒有立即出手,而是因爲他知道,如果不讓這個一臉傲氣的柯鳴倫試試,恐怕自己想要給單奇武治療會受到各種阻力。
當然,也是注意到柯鳴倫施針的手法對症,否則羅源也不敢拿單奇武的性命開玩笑的。
“單總是習武之人吧,有長期擊打沙袋的習慣?”
聽羅源這樣說,美女秘書眼前一亮,忙不迭的點頭道:“是的,是的,趙總喜歡練散打,年輕時候曾經拿過省冠軍。羅先生,單總沒事吧?”
羅源笑道:“沒大礙,扎幾針就好。他這是長期擊打造成腦肋部氣血淤積,而劇烈的擊打長期有房顫,加上最近兩天過於勞累,剛纔可能又喝了點酒,突發心臟病。”
“羅先生,你怎麼知道這麼清楚?”柯鳴倫問道。
“探脈。”
羅源淡淡地說道。
“開玩笑,探脈?!現在還有人懂探脈?!都已經失傳了不知道多少年了。”柯鳴倫一聲嗤笑,認爲羅源在耍他。
羅源不語,體內浩真氣緩緩流轉,注入銀針之中。
嗡!
剎那間,細如髮絲般的銀針瞬間繃直。
唰!
羅源一探手,銀針竟然脫手而出,準確無誤地刺入病人的膻中穴!
隨着第一根針刺入,羅源故技重施,一連八根銀針分別刺入單奇武剩下的的八處大穴。
他的速度如此之快,取穴偏偏如此之準,看得旁人一陣眼花繚亂,應接不暇。
此刻,柯鳴倫早已失魂落魄,口中喃喃自語般地喊着:
“金針鎖命!這是……太陰神針?!”
掃了柯鳴倫一眼,羅源冷笑地回了一句:“不錯,還算有點見識。”
算是將之前他擠兌自己的話原封不動奉送回去。
柯鳴倫立時感覺到臉上火辣辣的。
他知道,自己這是被打臉了。
偏偏人家的醫術擺在那裡,自己根本無話可說。
柯鳴倫在醫術上頗有天賦,自身還算努力,因此年少成名,逐漸養成了這種眼高於頂的性格。
儘管他爺爺柯正經常教他人外有人,天外有天,做爲醫者應該報着一顆濟世爲懷的仁心,而不是攀比的心,可是他自恃醫術,從來沒有遇到過什麼對手,也就根本沒有把爺爺的話放在心上。
直到今天,他纔算明白爺爺的一番良苦用心。
柯鳴倫倒也提得起放得下,拱手說道:“羅先生,在下柯鳴倫,是東海仙鶴堂第九代傳人,請問師承哪位前輩高人,習得這一身本領。”
羅源緩緩的將針拔下,說道:“無門無派,醫科大學學生,眼下在東海第一醫院中醫部任臨牀醫師。”
他說着,緩緩的站起身,手輕輕一拂,九根銀針再次被收入手中。
平躺在地下的單奇武一陣微微地喘息,面色迅速變得紅潤了起來。
咳咳!
突然,他輕咳了兩聲,猛地睜開雙眼,緩緩的坐了起來。
茫然地看了眼周圍嘖嘖稱奇的衆人,再看自己竟然上身精赤,單奇武眼中閃過一絲迷茫。
“好了,單總好了!”
美女秘書長出一口氣。
他身後的單公子臉色變了變,立即上前道:“爸,您感覺怎麼樣?”
“好了,全好了,神清氣爽,渾身充滿力氣,彷彿又回到了三十出頭的樣子!”單奇武中氣十足地說道。
不過,羅源卻知道,他其實有一點沒有說。
眼下的單奇武其實已經突破了瓶頸,正式修煉出所謂的內勁。
眼看着羅源被人衆星捧月的樣子,而自己卻成了笑柄,柯鳴倫沒有接羅源換回來的銀針,反而氣鼓鼓地說道:“羅先生,我要跟你比中醫。明天仙鶴堂,不見不散。”
羅源將手中的針盒塞給他,搖搖頭道:“對不起,我不會去的。”
“怎麼,你怕了?還是說,你看不起我?!”
柯鳴倫神色一滯,先是受到了極大的侮辱。
羅源笑笑,沉聲道:“醫者仁心!大醫精誠!做爲一個濟世救人的醫者,應該時時刻刻報着濟世爲懷的仁心,不斷錘鍊自己的醫術,而不是像閣下這樣,只知道一味攀比。”
“好,說的好!”
單奇武這個時候也算是回過神來,大概猜到了剛纔發生的事情,穿好衣服,疾步上前握着羅源的手感激的說道:
“小神醫,多謝你剛纔救了我一命。這是我的名片,以後只要有用得上我單奇武的地方,儘管打這個電話或者來臨州找我。必然竭盡所能,全力以赴。”
羅源接過單奇武的名片,看了一下,小心地放在上衣兜裡:“單總客氣了。我是一個醫生,這都是應該做的,不必放在心上。”
看羅源毫不在意,單奇武卻一臉認真:“不管怎麼說,我單奇武的命是你救回來的。對了,大恩不言謝。小兄弟在哪裡住,有時間一定登門去拜訪。”
羅源笑道:“我只是一個剛畢業的學生,家不是東海本地的。今天剛在玫瑰港灣弄了套房子,單總要不嫌棄,我隨時恭候大駕。”
“好!羅先生,我們可說定了,回臨州前,我一定登門拜謝。”
此時救護車已經到了樓下。
美女秘書請單奇武先去醫院檢查,單奇武原本對羅源的醫術很有信心,不願去,可是連羅源也建議他去看看,無奈之下,只得再三道謝後隨救護車離開。
單奇武離開後,柯鳴倫總算逮着機會朝羅源問道:“羅……羅先生,剛纔你施針後,銀針在單總身上自行轉動到底是什麼原理?”
“觀察得倒是夠仔細。這便是以氣御針,和撥脈震穴其實是一個道理。只是有氣息的配合,更能深入患者的奇經八脈。像單總這樣長時間修煉功夫,打熬筋骨的人,奇經八脈與常人不同,單純的以力用針,根本就是力有未逮。”羅源笑着答道。
不得不承認,這個柯鳴倫雖然有些自傲,但是眼力還是有的。
就憑他能夠注意到這個細節,就說明這人在鍼灸一道上的確有些根底。
而且,不懂就問,假以時日,應該也是一代名醫。
羅源得到這份神秘傳承之後,就有打算教授更多的人。
他看得出來,這個柯鳴倫雖然性格有點不太好,但是本性還是不錯的。
所以,他也沒有藏私,直言相告。
“以氣御針……以氣御針……沒想到這個世界上還真有這種針法?!”
柯鳴倫喃喃自語,久久地呆立在原地。
“等等,你說的以氣御針究竟要如何才能做到……”
等柯鳴倫回過神來的時候,發現羅源已經消失在他的視線中。
而周圍,出了兩個美女導購在指指點點,早已沒有了圍觀羣衆。
他也不在意,急急忙忙的拿出手機,拔通了爺爺仙鶴針柯正的電話……
天色已晚,羅源和張新新又到蘋
果專賣店分別給自己和張新新換了款最新的蘋果手機,終於將陪伴自己多年的諾基亞換掉了。
這次,張新新似乎沒有拒絕,欣然笑納。
羅源和張新新隨便找地方吃了點宵夜,便開車送她回宿舍。
爲了不至於太扎眼,羅源接受了張新新的建議,將車停在了距離女生宿舍樓比較遠的地方。
物以類聚,人以羣分,真是顛簸不破的真理,美女身旁往往還是美女。
正當羅源打算送張新新上樓時,一輛捷豹敞篷直接停在了他們身前。
流線型的車身,顯得氣勢逼人。
車內坐着一對很般配的俊男靚女,正忙着打情罵俏。
男的時不時做出一點出格的小動作,女孩子欲拒還迎,好不快活。
突然看到張新新,車內的漂亮女孩連忙站起身喊道:“新新,今天回來的太晚了,小心本娘娘不讓你上牀。”
張新新臉一紅,連忙跟羅源解釋道:“羅哥,這是我室友馬小蓉,睡我下鋪,喜歡自稱娘娘,動不動就威脅不讓我從她那鋪爬上去,你可千萬別介意!”
馬小蓉一見閨蜜張新新帶着爲難神情愣是沒理自己,而是低聲在跟羅源說着什麼,以爲又碰上了不開眼死皮賴臉糾纏新新的牲口,一怒之下也顧不得淑女風範撩裙跳下車。
再一瞧羅源那一身地攤貨,立即火冒三丈。
她指着羅源的鼻子就是一頓臭罵:“死癩蛤蟆,趕緊給本娘娘滾遠點,能跑外省就儘量別呆東海,有多遠滾多遠,就你這德行也敢追求新新?你吃熊心豹子膽長大的?!”
羅源沒理會這漂亮的小辣椒,只是淡淡地打量了一下車內那個始終把目光停留在張新新身上的英俊青年。
不得不承認,眼前這個男生確實棱角分明,挺帥氣。
尤其是配上那一身恰到好處的小西裝,將整個人的氣質完全凸顯出來。
放哪裡都能吸引女人的視線,關鍵還有錢。
不是有那麼句話麼,男人找女人,有三個要素,只要符合任何一個,至少不會打光棍。
第一是長得帥,第二是有錢,第三是能說。
要是這三樣都佔了,那絕對是個禍害,不定拱了多少好白菜呢!
眼前這個年輕人至少佔了兩樣,看那放蕩不羈的樣子,估計嘴上也是抹了蜜的,沒準兒三樣都能占上。
在這校園裡,面對這些懵懵懂懂的女孩子,簡直就是核武器一般的存在。
說心裡話,羅源挺羨慕這類自身資本不俗的公子哥。
本來含着金鑰匙出生,起點就高,還有張漂亮的臉蛋,說不定還能加上一身健身房鍛煉出來的腱子肉,真是不讓人活了。
自己雖說現在身家不斐,但短時間之內,怎麼也比不過這幫從小在蜜罐里長大的公子哥身上逐漸養成的那份氣質。
那妞一見羅源竟然不動聲色,甚至有點無視自己,差點氣炸了肺。
吵架就是如此,一個人罵得熱火朝天,另一個接招的卻不動如山,這會讓旁邊的人都替那個噴口水的傢伙尷尬。
已經鬱悶到極點的張新新哪敢讓這個死黨繼續發飆,一把將她拉到一旁,壓低聲音帶着道:“蓉蓉,你別罵,再罵我可真生氣了。”
一見張新新那緊張兮兮地可憐模樣,馬小蓉一下子慌了神。
印象之中,自己這個頭號閨蜜何曾爲了一個追求者如此緊張過?!
於是,馬小蓉又忍不住仔仔細細地打量起羅源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