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宮門口跟楚安平又是一陣寒暄,楚澤傲跟寧佳冉才上了馬車,臨走之時楚安平還跟楚澤傲明日約着前去君悅樓一同賞詩,楚澤傲輕輕點了頭,這才離開。
上了馬車後,寧佳冉臉色就變得凝重了,楚澤傲看着映棠從袖籠中掏出一個盒子,盒子打開有幾十個獨立的格子,格子中放滿了各種各樣的藥丸。
“主子,下的是何毒?”映棠將盒子捧到寧佳冉面前,面色着急,一旁的挽傷也是一副擔憂的模樣。
寧佳冉沒有說話,拿起盒子中部一粒較大的白色藥丸塞進嘴裡,迅速吞下。
“皇后給你下毒了?”楚澤傲聽她們這麼一說也是明白過來了,眉頭緊緊皺起,一隻手捏着寧佳冉的胳膊。
過了片刻,寧佳冉從口中緩緩呼出一口濁氣說道:“放心吧,不是什麼劇毒,死不了。”在此前,寧佳冉上馬車之前就用內力鎮壓下那毒的擴散。
“到底是什麼?”楚澤傲依舊皺着眉頭,此時外面的車馬喧鬧聲都似消失了一般,而映棠挽傷也急切的想知道自家主子會不會有事。
“可知道曼陀羅毒?”寧佳冉沉了會氣才說道。
楚澤傲一聽寧佳冉的話便面色凝重的問道:“皇后想控制你?”
“看樣子是的了。”
“怎麼樣,能解嗎?”寧佳冉看着楚澤傲眼中的擔憂,聽着他問出的話,不知道這個男人是否是真心擔憂自己。
“小菜一碟,剛纔服用了碧幽丸已經斷絕了曼陀羅毒的擴散,回去只要用綺羅檸草研磨成粉沖水服用半月就好了。”
“當真?”楚澤傲依舊凝眉。
“騙你作何?”寧佳冉淡淡的看了一眼道。
楚澤傲盯着寧佳冉看了半響,確定覺得寧佳冉不像說謊才緩緩舒展了眉頭說:“皇后想控制你做什麼?”
寧佳冉不屑的勾了勾嘴角說:“呵~皇后說太子登機後許我妃位,讓我拉攏我父親到太子黨。”
楚澤傲聽了愣了半響:“你答應了?”
“爲什麼不答應?”
“太子的妃位對你吸引力很大?”楚澤傲心中帶着些失落,卻忽視了寧佳冉之前嘴角的不屑。
寧佳冉也感受到了楚澤傲語氣中的失落,弄不明白這個男人爲什麼會有失落感,雖然嫁給他成爲了他的妻子,但與他才相識不過幾日,怎麼可能這麼快就動心了呢?
“我如果真的想投靠太子和皇后,我又幹嘛把皇后對我秘密說的話告訴你呢?”
“我知道。”楚澤傲低低吐出了這三個字,不再看寧佳冉,閉上了雙眼,寧佳冉也懶得在說什麼,馬車內的氣氛越發僵硬,映棠挽殤都只能相互看着對方的眼睛來保證自己被尷尬的氛圍波及。
最終馬車回到了宣王府,楚澤傲再次先下了車,下了車本想直接走掉但想了想還是轉回身,伸手給寧佳冉,將寧佳冉扶下了馬
車,之後便頭也不回的走了進去,寧佳冉癟了癟嘴,弄不明白這個男人是搞什麼鬼。
等到看不到楚澤傲的背影時,寧佳冉才跨進了府裡,直接去了葉修元的院子,進了葉修元的院子這才發現院子裡竟沒一人傳喚,正殿的大門緊緊的關着。
寧佳冉想了想葉修元應該是在看醫書呢便直接走向了藥園,命映棠挽殤在藥園外候着自己就走了進去。
在藥園中搜尋了一番後寧佳冉纔在一個小角落發現了一小株可憐的綺羅檸草,其他的藥材都茁壯生長只有貼着牆邊的草藥有些蔫蔫的,寧佳冉皺了皺眉,將綺羅檸草小心翼翼的連根挖出,便快步走出了藥園。
“映棠,回去後立刻派人把那花園改成藥園。”寧佳冉一走出藥園就對映棠吩咐道。
“是。”
另一邊的挽殤看着寧佳冉手中的一小株成色不太好的藥材說:“主子,這綺羅檸草是不是太小了?”
寧佳冉低頭看了看,嘆了口氣說:“只有這一株了,去告訴風讓蕭鈺幫我再弄幾株來。”
“是,奴婢這就去。”說完挽殤便快步離開了寧佳冉的身邊。
寧佳冉帶着這株有些可憐的綺羅檸草回了如院。
回到院子後就看到楚澤傲已經坐在院子裡了,寧佳冉把綺羅檸草交給映棠,映棠拿着便去研磨成粉去了,這麼多年跟在寧佳冉身邊映棠挽殤早就對這種研磨草藥的任務是經車熟路了。
“我剛纔還以爲你回書房了呢?”寧佳冉坐到楚澤傲對面。
楚澤傲淡淡的笑了笑:“沒有,之前在馬車上聽到你答應皇后了,就有些急了,故而有些生氣,現下已經好了。”
“我還以爲你都不會生氣的呢?”寧佳冉調侃道。
“人有七情六慾,我又不是神仙怎麼不會生氣?”楚澤傲低了低頭。
“也是,不過.....算了。”楚澤傲看着寧佳冉欲言又止的樣子不再說什麼,揮了揮手讓卓昱上了早餐。
隨後二人再次安靜的用了早餐,寧佳冉雖然在皇后那兒用過了,但那大多都是下了些小毒的,並不曾用了多少,又過了這麼些時候也餓了,便又吃了一餐。
剛用過餐後映棠就端了綺羅檸草的藥水過來,寧佳冉二話不說拿起碗喝了下去。
喝過藥水之後,寧佳冉難得的來了興趣看向了楚澤傲的棋盤,看着上面黑白相間的棋子,寧佳冉就有些迷糊了。
“冉冉,在想什麼?”楚澤傲突然出聲。
寧佳冉依舊盯着棋盤:“沒,在想該怎麼對付皇后。”
“皇后是最好對付的,太子一倒,皇后也就沒什麼了。”楚澤傲捏着手裡的棋子說道。
寧佳冉這時才擡起頭看着楚澤傲說:“你就那麼有信心,能在一年內扳倒太子和齊王嗎?”
楚澤傲半響都未曾開口,寧佳冉以爲他是沒有信心了,卻
看到他講手中的棋子放到棋盤上後才說:“冉冉,你可知道厚積薄發?”
這一句話寧佳冉在腦子裡想了想,想到了好幾種可能,還不等她說什麼,楚澤傲再次開了口:
“我準備了很多年了,這廢掉的十年我一直在暗中觀察着,他們每一個人的弱點,見不得光事我都知道,奈何這命隨時會被老天收去,我也就不想妄動,想着就這麼靜靜的看着便好。”
寧佳冉聽了突然想到了什麼問道:“那爲什麼太子齊王上位後都想除掉你?”
楚澤傲想了想呼出一口氣道:“因爲曾經父皇想要立我爲太子,且將南境西南邊界六萬大軍的虎符交給了我,而我的封地就在西南邊界。”
“那虎符還在你手中?皇帝就沒收回去?”寧佳冉有些好奇,這皇帝竟然隨隨便便把虎符給了這樣一個朝堂中的“廢物”王爺,到底怎麼想的。
“呵~”楚澤傲有些不屑的笑了笑:“那虎符自然是還在我手中,父皇也曾在宮宴上多次向我示意讓我歸還虎符,但那虎符是我母妃當日同父皇打賭所得,算是我母妃的遺物,我怎會輕易還給他。”
“打賭所得?”寧佳冉更加吃驚了,堂堂帝王竟然拿虎符來同自己的嬪妃打賭玩,這是有多不正經。
楚澤傲看着寧佳冉驚訝的神情,便將事情的前因後果告訴了她。
原來在楚澤傲還在襁褓之中時,靈貴妃深得皇帝寵愛,一次秋日圍獵,靈貴妃跟皇帝打賭看看誰能獵到的獵物更多,兩人都拿出了彩頭來,靈貴妃拿出了皇帝垂涎了很久的王羲之的字畫,皇帝搜遍全身也沒發現有什麼比那字畫更加珍貴的東西,於是便從懷中拿出了這枚虎符作爲彩頭,皇帝本以爲靈貴妃一介女流定是比不過他,沒想到他竟是小看了靈貴妃,最終那枚虎符自然是歸了靈貴妃。
而在靈貴妃離世前又將那虎符給了楚澤傲,皇帝多次想要回來卻也沒要回來,
因此就招了太子和齊王的恨,畢竟這不爭不搶的手中就有六萬大軍,隨時是個隱患啊。
這一次寧佳冉也瞭解到,楚澤傲的生母靈貴妃原本竟是行走江河的一名俠女,一次機緣巧合碰上了那時剛登機微服私訪的皇帝,從此就誤了終生,放下了俠女的驕傲進了宮。
聽到楚澤傲說到靈貴妃的身世時,寧佳冉低下頭陷入了沉思,開始有些猶豫,皇宮皇家,自己是否應該去摻和,自己愛玩,江湖已涉足,朝堂呢皇宮呢,如今半隻腳已經踏入是否該繼續下去,皇家的各種心機是否能應付,自己的手段對付江湖綽綽有餘,可是對付皇室呢?又有多少把握呢?
“冉冉,冉冉.....冉冉。”楚澤傲看着寧佳冉凝重沉思到出身的面龐,出聲喚道,寧佳冉猛地擡起頭看向楚澤傲。
“在想什麼?”
“沒什麼,你手裡有自己的手段的吧?”寧佳冉臉上恢復了淺淺的笑容問道。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