宜川,金府。
這已經是閆素素來到金府的第三日了,金燕從未來看過她,也不曾對她提任何要求,更不派人看管着她,抑或是限制她的行蹤。
事實上他肯定是將閆素素看穿,知曉她必定不會落跑的。
閆素素每日哪裡也不去,她不出門,也不上街,更不與人交流,每日所做之事,頂多就是逛逛花園。
金燕派了一個丫頭伺候她,名字叫做鴛鴦,閆素素都會鴛鴦之間,除卻必要的言語交流,是從不多說一句話的,每日鴛鴦只是例行公事的送飯菜和乾淨衣裳過來,拿換下吃剩下的飯菜離開。
晚上早上,又送乾淨的洗漱用水過來。
越是平靜,閆素素的心底卻越發的不安,總是日日猜測着金燕留下她,到底是爲了什麼。
第四日的上午,就在閆素素考慮要不要主動去找金燕,問明他到底有何目的的時候,金燕卻是主動的找了上來,同他一道來的,還有一個年輕的男子。
那年輕男子,是閆素素從未見過的。
生的十分的俊美,那五官輪廓,和元閔瑞有的一拼,若是着了女裝,必定是生了一張傾國傾城之姿,紅脣貝齒,粉頰嫩肌,剪水秋眸靈動忽閃,唯獨那兩條濃長入鬢的眉毛,給這柔美臉色,平添了一絲英宇氣息。
看閆素素在大量自己身邊的男子,金燕笑道:“閔王妃,這位是襄藍辰,襄垣第一才子,想必你定然有所聽聞。”
聽金燕喚她做閔王妃,閆素素便明瞭他已經能夠知道了她的身份,也許從一開始,他就是知道的不是嗎?
閆素素得知對方就是襄垣第一才子,白雪曾經要嫁的人,輕笑了起來:“久仰大名,襄公子和金城主?認得?”
襄垣人生的美麗,氣息卻是冷若冰霜,一開口,吐氣如蓮,一朵帶着寒氣的,生在天頂上的雪蓮:“叫我藍辰就可以。我和金城主,算是朋友。”
看着這個白辰,一介書生能和武林上人人敬而遠之,聞風喪膽的金手掌金燕做的成朋友,看來,也不是一般之人。
不過依白雪的性子,能收復的了她的人,也確實應該是不簡單的。
金燕隨後道:“藍辰是爲了白雪公主的事情來的。”
閆素素猜到了。
淡笑一聲:“白雪公主,現在應該無恙,她和王爺兩人,對於鳳狼來說,利用價值不菲,所以她們的安慰,你暫時不用擔心。”
不想藍辰盡道:“她的生死,與我無關,只是我需要問她要個東西,所以,在給我這樣東西之前,她是絕對不能有事。”
閆素素怔楞了一瞬,隨即眉心蹙的緊實,道:“她是你的妻子,你怎麼可以說這樣的話?”
襄藍辰不以爲意,冷笑一聲:“尚未過門的,只能算是未婚妻子,閔王妃不會連這都分不清吧。”
金燕也笑着捋着鬍子道:“是啊,尚未過門的,也就算不上妻子了。”
閆素素心裡頭,不免有些鬱郁,這男人,既不喜歡白雪,爲何要娶白雪,看他如今對白雪的冷血無情,閆素素就曉得他對白雪必定無情,或許迎娶白雪,只是爲了某個目的,也可能是他說的,從白雪那,有件要拿的東西,她不免猜測,白雪身上,有什麼是這個藍辰需要的。
思來想去,不得其解,她只能鬱悶看着對方,道:“一個男人,信字第一,忠字第二,義字第三,你既然應承了這門婚事,於白雪,你就要有信,於皇上,你就要敬重,於你自己的,你就不能忘恩負義,我不管你愛不愛白雪,不管她到底是不是你的妻子,有無過門,至少應承了這門婚事,你就要對她負責,既然你和金城主是朋友——金城主,朋友妻,不可不救,我知道要救出白雪,對你來說,並非難事。”
金燕哈哈大笑起來:“好一個信忠義,對,不說救出白雪,就是救出閔王爺,對我來說雖然不那麼簡單,但是卻也並非難事,大不了折算個百八城民,只是閔王妃,爲了你一個閔王爺和白雪公主,折損我百八城民,你認爲,我會去做嗎?”
入金燕說的,他不缺錢,現在有了餘杭姚的全部資產,他更是富足有餘,而宜川這座城,雖然不夠華美,但是作爲一個居住地,卻也不差,對於金燕來說,做任何事,都只是個心情問題而已。
他心情好,想幫你一把,他可以不計功利。
他心情不好,即便是不費吹灰之力的隨手相助,他也未必見得肯出手。
素來和朝廷和官場對立的他,自然不可能爲了救一個王爺,而出手的,肯出借宜川,還是看在了任肖遙還有餘杭姚大把資產,以及另一個人的面子上。
現在要他損兵折將去救兩個朝廷的人,就算天皇老子下凡,也沒這麼臉面。
即便當真是襄藍辰開了口,也只有兩個字:沒門!
閆素素知道,爲了救兩個不相干的人,而損失自我,這種事情,卻是隻要是有頭腦的人,都不會應承,當下她心如死灰,曉得要金燕出手相助,是不可能的事情了。
看向襄藍辰,她問道:“從白雪身上,你要得到什麼?”
“這個不必你過問。”襄藍辰態度冷然,“我今日來,只是想問你,你知不知道,白雪公主平素裡,都喜歡做些什麼?”
閆素素不明白她問這個問題的目的,總覺得眼前的人有些莫名其妙,搖搖頭,她道:“不清楚。”
他聞言,微微失望:“那你知不知道,她喜歡吃些什麼,喝些什麼?”
“你問這些,要做什麼?”閆素素依然搖搖頭。
襄藍辰哼笑了一聲:“不是說是二嫂嗎?你這二嫂,當的倒當真呢不賴,算了,一問三不知,金城主,我們走。”
說罷,襄藍辰率先轉身,金燕跟着離開,只留了閆素素一人在原地,百思不得其解。
到底這個襄藍辰,打的是什麼主意。
在她他不解和疑惑疑惑中,天色,漸漸的暗沉了下來,一日,又算是過了去。
她被封閉在金府之中,對外界消息一律封閉,自然是不曉得,江湖中傳了開,閔王妃現在身在宜川金府之中,身患重病。
這個消息,也只在江湖中傳開, 並未流入民間,傳播消息者,自然是金燕。
是夜,湖上小榭。
金燕和襄藍辰,對坐飲酒。
“這個鳳全,居然會看上了白雪公主,他說的,讓你來問出白雪公主的平素喜好,就給你們見一面?”金燕給襄藍辰滿上一輩,問道。
襄藍辰點點頭:“恩,白雪現今被鳳狼關在銅鼎小築裡,由鳳狼的胞弟鳳權看管着,我深夜潛入被他的人發現,他倒也沒爲難我,只是說若是我能將白雪的日常喜好告訴他,好讓他去討好白雪,他就安排我和白雪見上一面。”
“銅鼎小築,那可是個巨大的迷宮,不是一般人能進得去的。”
金燕對着銅鼎小築,也是有所耳聞,據說原先是北疆王建造了用來做陵墓用的,叫小築,不過是爲了附庸風雅,其實銅鼎小築,是一個巨大的用三千多真真假假,機璜甚多的銅鼎鑄成的巨大迷宮。
那錯綜複雜的建築,是北疆王爲了防止後人盜墓,特收羅了天下能工巧匠打造的,這些巧匠在完工後,都被北疆王殺死,這銅鼎小築的進出方式,也只有北疆王等幾個人知曉。
把白雪關在這裡頭,除卻把所有的錯綜複雜,真真假假的銅鼎盡數夷爲平地,不然,根本不可能走得進去。
襄藍辰點點頭:“我也只進去了一層,就被發現了。”
“既這個鳳權素來好色,如今他想要的如此簡單,我不可能幫你把白雪帶出來,但是白雪的喜好,這點小事,交給我就可以,一會兒我就派人進京查問伺候過白雪的幾個宮女,你,暫就住在我處。”
“恩,我只擔心我孃的病情,皇上答應過我,若是我肯娶白雪,就把萬年珍珠給我,我孃的病,若是服用了萬年珍珠粉,可能就會有起色。這顆萬年珍珠,我去送嫁隊伍被攔截的地方查探過,沒有,想必不是被鳳狼拿了去,就是再白雪身上,我一定要見到她,問上一問。”
說道自己重病不起的母親,襄藍辰面色,凝重了一片。
金燕安慰:“放心吧,若是能找到蝶谷仙,許用不了那萬年珍珠,你娘也會有救。”
“可是這蝶谷仙神出鬼沒,我找了他五年了,都未果。”襄藍辰目露失望之色。
金燕卻是笑了,笑的意味不明:“說不準,明兒個就能看到他也不一定,哈哈哈哈!”
聞言,襄藍辰似察覺到了什麼,忙激動道:“你有法子找到他?”
“法子自然是有,只是要看可不可靠了,我答應過一個人,要幫他找到蝶谷仙,順帶的,也就幫你找了。”金燕舉杯飲緊,姿態好不悠哉,好似要知道蝶谷仙,根本就已經是水到渠成的事情。
“答應了誰?”還有哪個人,有這麼面子請得動金燕出手的,襄藍辰還當真有些好奇。
“呵呵,什麼時候,藍辰也喜歡探聽被人的隱私了,一個故友,同你一樣,而我有些交情,來來,喝酒,你在我這住上個三兩日,若是蝶谷仙不來,那去探聽白雪喜好的人,必定也回來了,屆時你帶着這些消息去見白雪一面,你的事情,至少我是幫得上忙的。”
明白金燕不想透露對方身份,襄藍辰也是個識相的人,不再過問,舉杯,敬重的對着金燕雙手一擡:“藍辰先謝過了。”
“謝倒是不必了,只我這房子,有些看的膩了,此事落定,你有時間,再幫我轉個樣子,還有這小榭,若是改成涼亭,我會更喜歡。”天下人只知道襄藍辰是襄垣第一才子,卻不曉得他武功蓋世,而且有一雙巧奪天工之手,熟知機璜之術,能夠建造出世上最爲華美的房舍機關。
眼前的這座金府,還有這座小榭,都是出自他之手。
當今天下,機璜之術能夠和他相匹敵,較之高下的人,唯獨只有一個,那便是閔王爺坐下的四公子之一的殘月。
當下,他應下:“好!”
三日後,蝶谷仙居然依然不曾出現,倒是上京探聽白雪喜好的人,帶了一條通體雪白的小狗來,向金燕和襄藍辰彙報:“這條小狗的名字,換做【球球】,是白雪公主心愛之物,白雪公主素來愛狗,爲了一條小狗,還和太后娘娘有過過節。至於她喜歡吃的,和平素裡喜歡的東西,屬下都寫在了這封信上。”
那人送了一封信上來,金燕打發了他下去,把狗留了下來,他也不看那封信,直接送到了襄藍辰手裡:“拿去吧,希望對你有用。”
襄藍辰接過信,抱起了地上的狗,甚是感激:“若是他日你需要我幫忙地方,我必然全力以赴,絕不推辭。”
“客氣什麼,要不要我派人護送你去?”雖然知道襄藍辰的武功蓋世,但是對方畢竟也不是泛泛之輩,金燕關心的問道。
襄藍辰搖搖頭:“我一人前往便是。若是我不能平安回來,我母親,就勞煩你照顧了。”
金燕哈哈大笑了起來:“說的和壯士一去不復返一樣,放心吧,你小子命大着呢!走吧走吧!”
襄藍辰冷若冰霜的容顏上,也終於泛起了一絲笑意。抱着小狗拿着信,離開了宜川。
北疆羌塢城,一家奢華的酒樓之中。
襄藍辰將小狗和信件遞送到了鳳全手裡,道:“都在這,什麼時候安排我和她見上一面?”
“這個簡單,我哪日得到了她,你哪日就能見到他。”鳳全吊兒郎當笑道,把心間賽到了懷中,然後兀自逗起了狗來。
“你!”素來喜怒不形於色的襄藍辰,難得也有失控的時候。
鳳全對他的怒氣,視若無睹,抱着小狗起來,道:“放心吧,我不是言而無信的人,若是我言而無信,你也早就沒命了。”
“什麼意思?”
“白雪說了,不許我動你一根毫毛,不然,她就死在我面前,我答應她的,不會把你怎麼樣,你先走吧,若是有好消息,我會派人通知你,襄垣離這也不遠,要是你不願意走,也可以在這裡住着,只是這宿旅費,我可不幫你掏,好了,我先走了。”
鳳全說着,滿臉痞氣的揉了揉小狗的腦袋,嬉笑道:“寶貝,你主子要不要我,都看你了。”
襄藍辰看着鳳全消失的背影,身側的拳頭,緊緊的捏在了一起,卻因爲鳳全那句“白雪說了,不許我動你一根毫毛,不然,她就死在我米麪前”而心頭顫動,對於白雪,從來無情,此刻卻是生髮了一份淡淡的歉意。
他娶她,是爲了萬年珍珠,他想見她,又只是爲了萬年珍珠,他對她素來無情,她卻如此爲了他考慮,即便是鐵石心腸之人,也不免動心。在此刻,他居然生髮了一種白雪若是能平安歸來,他必定善待與她的心思。
鳳全是鳳狼同父同母的兄弟,對於政事素來不關心,但是母后曾經交代讓他輔佐大哥,所以只要是鳳狼下的命令,他都是遵從。
鳳狼軟禁王后後,把鳳全和王后完全阻隔,所以鳳全到現在爲止都不曉得母后已經被大哥控制,還是一心一意的按照鳳狼的命令行事。
看管白雪,就是鳳狼派給他的任務,原本以爲是個苦差,因爲他曉得這個白雪公主對大哥的利用價值,所以所謂的看管,必定需要日夜不休,高度警惕,這對平素裡吊兒郎當慣了的他,着實是種折磨。
不想,這苦差到了最後,盡成了一種美事,一種享受。
那白雪公主,第一眼見到的時候,他的眼睛裡,就再也容不小任何女子了。
雖然並不不是傾國傾城之姿,但是那眉宇之間淡淡的惶恐憂鬱,以及她因爲害怕咬着紅脣的樣子,當真讓他迷醉。
北疆男子,性子素來直爽,他直言不諱,她若是委身於他,他必定護她周全。
但去而不想她盡然如此剛烈,一直不從,對他不理不睬不說,有時候甚至直言拒絕他,明確告訴他她是不會從了他的。
鳳全從小到大,身邊女人無數,卻是頭一遭這般認真想和一個女子交好,卻縷縷遭拒,是以他纔會想着法子討好白雪,甚至讓白雪的未婚夫婿,幫自己收羅白雪的癖好喜愛,他做這所有的一切,只是爲了讓白雪,能夠拿正眼看他一看。
當他興奮的抱着小狗來到銅鼎小築是時候,白雪剛起牀,因爲吃不慣這邊的食物,短短不出五日,她就清瘦了許多,看的鳳全直心疼。
幸好,在那封襄藍辰送來的信上,也書明瞭白雪喜歡吃的食物。
他故意將小狗藏在衣袖裡,用寬大的袖子遮攔住,一進去,就對兩個監視白雪的宮女道:“先下去。”
“是,三王子。”
白雪見到鳳全,依然是一副不理不睬的態度。
鳳全心口一疼,但是很快又轉了嬉皮笑臉:“給我笑一個,我送你個好東西。”
白雪不理他,別過了頭去。
他不死心,饒到了白雪前頭,誘哄道:“你保證喜歡,笑一個,好不好。”
白雪冷着臉看着他:“要殺要剮,悉聽尊便,如若你們打算把我一輩子囚禁在此處,不如給我一刀來的痛快。抑或是放了我二哥,你想我怎麼對你笑,我都笑給你看。”
鳳全的臉上,現了一抹爲難:“你二哥,不可能的,我都靠近不了那個地牢。”
“那你滾。”白雪厲聲斥道,將對鳳狼的恨,盡數轉嫁到了鳳全身上。
鳳全的心裡又是抽疼一陣,不過很快恢復過來,嬉笑着:“我讓你見襄藍辰一面,你肯不肯給我笑一個?”
白雪的眼眸中,盛了一抹驚喜:“當真?”
鳳全的眼眸,卻是轉了暗淡無光,她的笑意,是不是這輩子,都不會爲了他展開。
那日襄藍辰夜探銅鼎小築,被他們的人生擒,當白雪知道後,盡然以死相挾,逼迫他放了襄藍辰,他曉得白雪心裡,心心念唸的都是那個襄藍辰,但是他就是不死心,就是想搏一搏,看自己的所作所爲,能不能感動她,讓她的心裡,也畫上他的影子。
是他做的還不夠嗎?這麼多天的討好,盡然臉襄藍辰的一根毫毛都比不上。
他眼底痛楚,心底鬱郁,臉上的笑容,也盡數坍塌,手一鬆,將一團雪白丟到了她手裡:“送你的,給你一天時間考慮,若是你肯陪我上牀,我就讓你見他。”
丟到懷裡的雪白東西,嚇了一跳,但是待看清楚這雪白是什麼之後,她不免狂喜:“球球!怎麼會,鳳全,你哪裡弄來的 ?”
“你不用管我哪裡弄來的,明天這個時候,我再來看你,你若是願意,我就讓你們見面,你不笨,應該知道,這輩子你都出不去這個銅鼎小築,許那一面,就是你和襄藍辰最後一面,此生唯獨一面,你考慮清楚,想不想見他,相見他的話,我上牀,伺候我。”
白雪愕然,看着鳳全消失的背影,良久失神,沉靜在那股子錯愕之中。
伺候鳳全,就能換了和襄藍辰見一次面的機會?
伺候,怎樣的伺候?是那種禁書中寫的,妓女伺候嫖客的那種伺候嗎?
她堂堂一個公主,爲什麼會淪落到這種地步。
每次喜歡上的人,都是無果而終,閆凌峰是如此,襄藍辰也要這樣嗎?
“呵呵,呵呵,上天,是不是我上輩子作孽太多,所以這輩子你菜餚這般待我?”兩行熱淚,自白雪的臉上汩汩落下,如同斷了線的珍珠一樣,染溼了她的一張素顏。
次日清晨,鳳全如期而至,聽宮女說白雪在屋裡等他,他徑自入了她的房間。
一進去,白雪面色冷然的坐在牀邊,外頭披掛了一件披風,看到他進來,她起身,鳳全注意到了,她大衣外頭的小腿,是赤果的。
他的喉頭,因爲看到那潔白無瑕的小腿,而泛起了唾液,她忍不住的,吞嚥了一口口水。
壓抑着上去壓倒她的衝動,他吞嚥了一口口水,道:“怎麼了,想通沒?”
白雪面無表情的點點頭:“想通了。”
說罷,素手一擡,揭開了披風的抽繩,當披風落下之後,那潔白無瑕的玉體,就完美無缺的呈現在了鳳全面前,裡頭,只着了片縷肚兜,上繡制了一雙戲水鴛鴦,五彩斑斕,栩栩如生。
鳳全的目光,一瞬不瞬的落在鴛鴦交頸的圖案上,那裡高聳的凸起,讓他心潮澎湃,慾火賁張。
大步上前,他再也按耐不住,一把打橫抱起了白雪,朝着牀榻走去。
白雪面無表情,如同一個傀儡一樣任由他擺佈,在他褪掉衣衫準備進去的時候,兩滴晶瑩的淚珠,悄然落下,從眼角滑入耳鬢,然後,滲入了鵝黃的枕頭上,將那鵝黃的枕頭,暈開了一片土黃色。
鳳全的慾火,因着這兩滴淚珠,停滯了。
他苦笑一聲翻下了她的身子,躺在她的身側:“不要了,沒意思,弄的我好似個強姦犯一樣。”
白雪側頭看他,見他雙手託着腦後,目光看着帳頂,她忽然發狠的坐到了他的身上,胡亂的用嬌軀,摩挲着他的身子:“不許不要,你答應我的,只要我給你,你就讓我見他一面,大丈夫,豈能言而無信。”
那般舉動,嬌嫩的摩挲,鳳全即便是全無慾火了,此刻那堆熄滅的乾柴,也在她的動作下,無火而燃,熊熊高漲,他也發了狠,反身將她壓了在了身下,沒有任何前戲的,直接貫穿了她:“讓你記着他,混蛋!”
“啊!”撕裂的痛楚,哪裡是初爲人事的白雪承受的住的,她尖叫一聲,臉色慘白一片。
身上律動的鳳全,卻是視若無睹,憤怒,慾火,讓他完全失去了理性,只曉得用力的推動,只有這般推動,在她的身子裡遊走,他才能覺得心裡好受些,才能覺得自己就算住不進她的心裡,也能住進她的身體裡。
白雪暈厥過去的時候,鳳全也正好釋放。看着面色慘白,被貝齒咬出了一排血印子的紅脣,他苦笑一聲,俯身舔上了那排血印子,然後,反身下了牀,穿脫衣服,沒有再看白雪一眼,徑自大步離開。
他離開後不久,白雪就醒了,目光無神空洞的看着帳頂,感覺着下體的一排呢粘稠,她忽然張開了嘴巴,嗚咽了幾句後,嚎啕大哭起來。
把哭聲裡,全是委屈。
鳳全果然守信,和白雪交he後的第二日,就來客棧找了襄藍辰,並把襄藍辰打扮成了貼身侍衛模樣,順利的帶到了銅鼎小築外頭,然後,他取了一塊黑帕子,裹住了襄藍辰的雙眸,將他帶到了銅鼎小築的最裡面,也就是白雪所在之處。
鳳全自己沒有見白雪,而是轉身走了出去,對襄藍辰道:“見完面,去那處大鼎找我——來人,去把白雪公主帶出來。”
“是,三王子。”
吩咐完後,鳳全就隱入了不遠處的一處銅鼎之後,而襄藍辰,則是站在一處類似院子的地方,看着周圍的建築,緊緊的眯起了眼睛。
其實方纔進來,趁着鳳全不注意的時候,他一路上都有留下印記,若是印記不會被發現,想必下次依然能夠順利出入銅鼎小築,怕只怕印記讓發現了,那他就若是還要再來,就要另闢蹊徑了。
精通於機璜之術的他,此刻就是再看,這銅鼎陣有沒有什麼破綻和規律可選。
只是看了半天,所有銅鼎俱是一模一樣,哪裡尋得見半分破綻。
正看着的時候,白雪被帶來了。
一看到襄藍辰,她的嘴角,揚起了一個笑容,一個包含委屈悽然的笑容。
不如襄藍辰預料的,她會像在京城裡一樣撲上來抱着她,現在的她,只是遠遠的站在他面前,手腳無措,好似有些侷促的樣子。
“公主!”襄藍辰開口喊她。
她好似嚇了一跳一樣,身子一個哆嗦,不過很快就輕笑的道:“你來了?”
那般語氣態度,分明就不是白雪公主該有的,可是那容顏姿態,又確確實實是白雪公主。
襄藍辰不懷疑對方是白雪,只是懷疑白雪怎麼會變成了這樣。
這不該是那個脾氣火爆的白雪該有的表現,她不該抱着他,抱怨他怎麼不來救他,或者求他帶她離開,要不就是痛訴在這裡受到的不公待遇,而不是那般安安靜靜又略顯侷促的站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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