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所有人都快到齊後,白雪公主才姍姍來遲,今日的白雪公主,一眼便看得出是精心打扮過的。
但見她一頭青絲用蝴蝶步搖淺淺綰起,上簪着一隻燁燁生輝的琉璃鑲金烏蘇簪子。
一粒米字型的純白明珠,墜在她的髮髻線梢上,一點嫣紅落於眉心,給她潔白如脂的小臉,平添了一份嫵嫵風情。
再見她臉上的妝容十分精緻,如櫻薄脣勾起一抹嬈柔笑意,若言國色,不足以傾世。卻是曼曼天姿,惹人心醉。
恰一陣三月薰風,佛動她淡藍色絲綢長裙的水袖,袖擺搖曳,袖口的多多粉色梅花,好似活了一般,飄搖起來。
白雪的出現,可以說把到場的所有女子都給比了下去。
不僅僅是因爲白雪尊貴的身份,更因爲白雪絕麗的容顏。
白雪一到,所有人都半曲了膝蓋給她請安,白雪今日倒是平易近人,心情似乎很好的對大家擺擺手:“今日我也是賓客而已,和大家同等身份,不必多禮,不必多禮。”
聽白雪這麼說,大家也不再顯得過分拘泥,沒多會兒,氣氛又熱絡了起來。
閆素素早知白雪定然會來纏着自己,所以白雪來了沒多久,她就藉故去放紙鳶,拿着紙鳶去了一處僻靜處,卻不想這白雪眼力勁兒盡然這麼好,她鬥躲開到了樹後,居然還是叫她給找見了。
“二嫂!”白雪甜甜的呼喚了閆素素一聲,閆素素也不可能不搭理對方,只能轉身笑道:“公主不去那邊?”
閆素素指着那熱鬧的中心,問。
白雪皺了皺鼻子:“煩的很,都是些家長裡短的無聊話,二嫂做什麼呢?”
閆素素擡了擡手:“放紙鳶。”
“一個人?”
下面是不是該問,你哥哥怎麼不陪你了,閆素素料想如此,事實證明,她的料想也是對的。
“你哥呢?怎麼不見他?”
閆素素也藉故看了下人羣,尋找了一番:“咦,方纔還在那。”
“是嗎,什麼時候?”
“就剛纔。”
“我怎麼沒瞧見他?”
閆素素知閆凌峰定然是爲了避開白雪公主,躲了起來,要說,她也不知道閆凌峰躲哪裡了,就算是知道,也不會告訴白雪公主。
“可能是去看看四周圍有沒有可疑之人靠近吧。”
“哦,也是,今日他是來負責我們的安危的,想到有他保護,我心裡就格外的溫暖。”
閆素素僵硬的扯了扯嘴角,實在找不到和這個白雪公主的共同話題:“哦!”
“不是放紙鳶嗎?走,我們去那邊放。”白雪指着遠處的亭子前的綠草坪,對閆素素道。
這個公主,看來閆素素是不得不陪了。
“好!”
和白雪朝着前頭的亭子走去。
一路上,白雪啾啁個沒完,不是問閆素素有沒有幫她問閆凌峰是否已有心上人。
就是問閆凌峰喜歡吃什麼,喜歡穿什麼,喜歡玩什麼。
到最後,她甚至儼然把自己當成了閆家的媳婦了。
“你說,以後是我該叫你嫂子,還是你該叫我嫂子,哈哈,這輩分,可當真排不清楚了。”
閆素素眼角抽搐,嘴角乾笑。
“公主——”
“恩?”
“以後你依然會是公主。”
閆素素的話中之話,白雪自然聽不出來,她只當閆素素這是尊重她呢,笑嘻嘻道:“以後當着別人的面,你叫我公主,如果私下裡,你可以叫我嫂子,呵呵!”
閆素素見過臉皮厚的女孩,卻沒有見過這麼厚的。
當下無語,還是等哪天進宮,去和皇上說上一說,只希望她的話,皇上還願意聽,不會指下這門落花有情流水無意的婚姻。
大家各自互動,三五成羣,到了正午的時候,太陽漸移頭頂,春暖花開,鳥語花香,在這自然而成的美景之中用過午膳後,大家就開始安排活動了。
有投壺的,有推牌九的,也有拿着繡花樣子在那刺繡的,也有在一邊作詩吟曲的,王氏和俞氏興致頗高,在那邊和人相談甚歡,而白雪則是像狗皮膏藥樣粘着閆素素,甩都甩不掉。
“二嫂,凌峰到底去了哪裡?”
“我也不知道。”
這個問題,白雪不知道是不是中了鬼畫符,幾乎是隔一會兒就要問一句。
“二嫂,不如我們去找找他。”
“二孃已經派人去找了,我們不可和大家走散了。”
白雪顯的有些失望:“好吧,早知道半晌都見不着他一面,我就不來了,好無趣,二嫂你看她們,一個繡花樣子,傳來遞去的,有什麼好看的,我生平最是討厭拿陣穿線的活兒了。”
“青菜蘿蔔,各有所好。”閆素素答的有些慵懶,午後的陽光十分的好,躺在草地上只覺得身心放鬆,讓人昏昏欲睡,自然,如果能把身邊的白雪忽略成爲空氣,那便更是愜意了。
白雪也學着閆素素的樣子,躺在草坪上,好似終於聊累了關於閆凌峰的話題,話鋒陡然一轉,總算關心起閆素素和她二哥的事情來。
“二嫂,你和二哥的彆扭,還沒鬧完嗎?這都快傳到太后娘娘處了。要是叫她知道了,少不了數落你一頓。”
原來和元閔翔的事情,居然已經傳到了宮中,也是,皇家之中,能有什麼秘密。
“呵呵!”閆素素乾笑一聲,“等幾日,我就回去。”
“你看這都到十八了,你要是不進宮去給她請安,就再等着受罪吧,她這個人,總只想着自己,有時候要不是念在她是長輩的份上,我真想放球球咬她。”也不知道白雪是性子當真純真如此,纔敢如此口不擇言,還是對閆素素太過信任,太把閆素素當自己人了,言辭間纔會這般沒有收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