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步上了前,閆素素冷聲道:“大娘,你自己的如意算盤打破了,何必把氣撒我娘身上。”
此言出,全場安靜。
對於李氏,俞氏再如何放肆,也只敢揶揄罷了。
雖然大家都心知肚明,這李氏到底在盤算什麼,怕是拓跋王子那般聰明的人,也一定有所察覺,但即便如此,俞氏也不敢明說出來。
畢竟李氏家族背景雄厚,若是朝堂之上參俞氏父兄親族一本,俞氏就太對不起孃家人了。
而丞相也不挑明,是因爲從某種意義上,他也是希望自己的女兒能攀上高枝,這樣往後若是有需要幫襯的地方,自己這兩個權高位重的女婿,多少能出點力。
可閆素素不同,她不需要顧及什麼孃家,顧及什麼父兄,和拓跋王子也沒有任何利益關係,所以他們心知肚明卻不挑明的,她可以直言不諱。
以前閆妮妮和李氏萬般挑釁,她不和他們撕破臉皮,不過是看在閆玲玲的份上。
如今,看來都不用了,因爲她想,閆玲玲也不想她和自己的母親留這個臉。
李氏臉色一陣青白,厲聲道:“我打什麼算盤了,你給我說清楚。”
“大娘,非要說的那麼清楚明白嗎?你就不怕顏面掃地嗎?”
李氏氣短,憤憤道:“不知道你說什麼,哼!沒大沒小沒規矩。”
丞相眼看着這一場晚宴,要變成家鬥了,作爲大家長,自然要出聲喝止:“都給我少說兩句,麗麗,紅梅是有身孕的人,你以後稍微注意點。素素,麗麗畢竟是你大娘,你也少說兩句。”
閆素素冷哼了一聲,剛王氏怕事情鬧僵了,上來牽拉她的手,她也就順勢回到了座位,不再言語。
李氏看她退回,知道吵起來,肯定要給拓跋王子落下一個惡印象,於是想着息事寧人,也就不再多言,做回了座位。
一場鬧劇,讓丞相覺萬分抱歉加尷尬,忙是連着給拓跋王子敬了三杯酒,在閆妮妮的再三推搡下,閆玲玲也起來給拓跋王子道了個歉。
拓跋王子似並不介意方纔那場鬧劇,對於閆玲玲的道謝,沒有收下:“大小姐舞姿曼妙唯美,你特地獻舞一曲,該是本王道謝的,何來你道歉之說。”
閆玲玲僵僵的一笑,口拙的她也不知道如何回話,只能將手裡酒水飲盡,算是陪了不是。
宴席,雖然繼續,可氣氛,卻較之之前,冷淡了許多,桌面上李氏和閆素素不時對視,目光交界處,短兵相接,閆素素滿目冰霜,李氏相反,火氣沖天。
飯用罷,拓跋王子再稍作了片刻,就告辭了,人一走,丞相勃然大怒,猛一把砸在了厚實的橡木桌子上:“怎麼回事?純心是要丟我的臉嗎?”
大家都靜若寒蟬,只有閆素素,昂首挺立,不懼不畏。
丞相見狀,更是來氣:“素素,當着拓跋王子的面,你怎麼可以說那話,什麼叫如意算盤,你大娘這是爲你大姐好,爲我們閆家好。”
李氏見丞相站在自己一邊,自覺得勢,也氣勢凌人起來:“還不是害怕她大姐被拓跋王子看上,把她給比了下去。”
對於挑釁,閆素素向來是不屑一顧。
見閆素素只昂着腦袋,不知悔改錯誤,李氏嘴皮子更是不饒人,說話也難聽起來:“就這麼壞的心眼兒,虧得知道你失蹤的消息,你大姐還爲你哭了好幾回,你就見不得你大姐好,心胸狹窄小肚雞腸,半分都沒有遺傳老爺的大度洪量,真不知道是不是我們閆家的種。”
“娘,別說了。”閆玲玲見母親罵的有些過了,忙小小的拉扯了李氏一把。
不拉倒好,一拉,無疑是火上澆油:“你也是,一點都不中用,你爹最近和那拓跋王子有事要談,若是你能從中斡旋,必能事半功倍,你今天是哪根筋不對了,把一支好好的《鳳求凰》跳成這樣,你……”
罵完閆素素,改罵自己的女兒了,絮絮叨叨個沒完沒了,完全把周遭的人都當做了空氣。
王氏趁機拉了拉閆素素,小聲道:“和你爹和大娘陪個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