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毛十八想起了金萬達,好長時間沒有想起來他了,不知道很久以前自己對他的懲罰是不是讓他已經長了記性,是不是能有所收斂。
唐建繼續說着以前的一些事情,毛十八缺沒有心思聽,經歷過這快一年的時間,毛十八彷彿是感悟到了許多以前根本聯想都不敢想的東西,社會太現實了,現實又太殘酷了。
就像不知道誰說過的話一樣,不要指望着公平,公平是相對的,也就是說這世界上又百分之六十以上的公平就差不多了。
唐建看着毛十八有些走神,問,你在想什麼。
毛十八有些不好意思,說,對不起,我有些走神了。咱們開始看病吧。
唐建點了點頭,伸出來乾巴巴瘦的左手。
兩個手都看過了,毛十八又看了看唐建的舌頭,說,您其實沒什麼大毛病,只是心思鬱結,我給您開幾副藥,吃了應該能差不多。
唐建笑了,說,但願如此吧。
毛十八一邊寫方子一邊說,其實藥只能是起到輔助的作用,最終的病因還是在您的心裡頭,有些時候解決不了的事情需要放一放,像金萬達那樣的惡人早晚會有報應的,您何苦急於一時呢。
唐建嘆了口氣,說,我就是拗不過這個彎來。
毛十八說,留着一個好的身體,看一看金萬達最後的結局不是很好嗎,都說惡人自有惡人磨,別到時候您看不到。
唐建點了點頭,說,看不出來你小小的年紀居然有這樣的心思,我真是不如你啊。
毛十八笑了笑,說,人都有這個時候,只不過想明白了,其實人早晚都會想明白的。
唐萌萌說,爸,你就別嘮叨了,十八哥哥還有事,我先送他走。
唐建說,好吧,你先走吧,回來別忘了把藥給我買回來。
唐萌萌一邊開車一邊問毛十八,說,大哥,我真後悔我是一個女孩子,我要是個男孩子,要是再有你這樣的本事,我一定把金萬達收拾了。
毛十八嘆了口氣,說,不公平的事太多了,我他媽的都感覺有些累。
唐萌萌笑,說,大哥,虧你還是一個男子漢,怎麼還不如我一個女孩子家的。
毛十八不說話,心裡頭感覺苦的要命。
面對各種人,面對各種算計,毛十八真的感覺難受的要死。
原來把龍一當親兄弟一樣的,可是沒想到居然出了這樣的事情。
菩提寺到了,山門前人跡罕至,甚至看不到一個人的腳印。
唐萌萌把車子停在了門口,說,大哥,我在這裡等着你,你什麼時候出來我把你送回去。
毛十八嘆了口氣,說,算了,不進去了,回去。
唐萌萌看着毛十八有些不理解,說,你不是吵着要來嗎,怎麼就不進去了呢。
毛十八說,已經沒有來時候得心情了。
唐萌萌說。好,咱們回去,我請你喝酒。
毛十八說,怎麼能讓你請我喝酒,你可是開出租車的。我請你,算是我給你的車費吧。
唐萌萌說,太小氣了,這樣的天氣,豈止是一頓飯就能解決的。
毛十八說,不然你想怎麼樣。
唐萌萌說,沒想好,等我想好了再說。
回到了市裡,毛十八說,你還沒給你父親買藥,你先把藥給你父親送回去,我找個飯店,點好了飯菜等着你。
唐萌萌說,好,多準備些酒啊。
毛十八就笑,說,管夠你喝。
毛十八在旁邊隨便找了一個不大的飯店,剛要進去,進聽見遠處刺耳的剎車生。
順着聲音忘了過去,就看見唐萌萌的車子前面聽着一臺奧迪。
奧迪車裡頭有人下來,比比劃劃的說什麼聽不太清楚。
毛十八心想,到底是年輕,開車毛手毛腳的,給人家撞了吧。
毛十八鬆開了已經推開的玻璃門,往唐萌萌的那裡跑。
唐萌萌的車門被人拉開了,有一個穿着黑色羽絨服的光頭男人正在把唐萌萌從車裡頭往外面拽。
毛十八心裡頭一肚子火氣,心說,草泥馬的,有事說事唄,扯什麼犢子。
三步並作兩步走了過去,在後面直接給了那個禿頭一拳頭,砸在了肩頭。
禿頭鬆開了手,疼的呲牙咧嘴的罵,草泥馬,誰啊,不知道老子是誰嗎。
回頭看見了毛十八,一拳頭奔着毛十八的臉上就打了過來。
毛十八一個側踹,禿頭身子斜着飛了出去,在雪地上留下了一道長長的痕跡。
旁邊有禿頭的人,一看禿頭捱打了,手裡拎着傢伙就上來了,說馬勒戈壁的,找死啊。
說話的時候,鐵棍砍刀已經下了來。
唐萌萌嚇得尖叫,小心。
沒有人看清楚毛十八是出的哪隻手那隻腳,反正瞬間三個人已經都趴在了地上。
禿頭這時候已經站了起來,說,草泥馬,你知道我是誰不,我是金萬達手下的婁喜。我他媽的找人抄了你的家。
毛十八冷笑着說,好,你過來吧,我們家裡就我一個人,正好我閒着難受,多帶這人來,我活動活動筋骨。
有人給金萬達打電話,說有一個人給弟兄們都給打了。
金萬達罵,一羣廢物,你們沒說你們是誰的人嗎。
那個人說,我們說了,可是這個傻逼不買賬啊。
金萬達說,等着我,我過去,我倒是要看看誰這麼裝逼。
毛十八問唐萌萌,怎麼回事。
唐萌萌說,我都習慣了,他們時不時的就會過來找茬,不爲別的,就是想把我們家的最後一臺出租車也搶過去。
毛十八感覺肚子裡好像有一團火在燒,心說,臥槽他媽的,欺負人欺負到這樣的地步了,簡直是不讓人活了。
毛十八看着出租車的前臉已經癟了,車門子都變形了。心裡頭的火氣就更大了。
這時候,金萬達過來了,拄着柺杖從車裡下來。一邊走一邊說,馬勒戈壁的,我看看,被北海這個地方還有誰不給我面子,老子今天廢了他。
說話的時候,已經來到了毛十八的面前。
金萬達擡頭的時候,正好是對着陽光,明亮的陽光晃的他有些睜不開眼睛,可是毛十八的大致輪廓還是能夠看的清楚。
金萬達的心裡頭撲通撲通的跳,心說。臥槽,不會是毛十八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