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樂上前輩子玩過飛檐走牆,凌渡虛空,騰雲駕霧,飛天遁地之法,但是從來沒玩過從九十度斜坡上向下滾,墜落時只匆忙提了口真氣,然後一路滾落下來,也不知道多少地方磕磕碰碰,開始還仗着一口真氣硬撐,似好漢一樣哼也沒哼一聲,滾了三十來米,古樂就有點扛不住了!
喬女王宛如八爪魚一樣纏在古樂身上,抱得很緊,很生猛,將頭緊緊的埋在古樂胸前,費盡思要保住她那張絕美臉蛋不被沙石擦傷,古樂也只好用手護住她的腦袋。
一路狂滾,也不知道撞斷了多少生長在斜坡間的草木,古樂渾身疼得都抽筋了!
還差五六米就可以墜地,古樂暗暗鬆了口氣,只見下方竟是一個魚塘,想也不想一下,提起一口氣,腿部用力,藉着滾滾而下的力量,一個縱身,朝着下方魚塘撲去。
譁一下,兩人抱在一起栽了進去。
古樂也夠虎的,顧不上疼痛,一落水,雙腿借力,抱着喬玉一陣狗刨,費了好大力氣才爬上岸,然後乾脆利落倒在地上,大口喘着氣,幾乎要到了崩潰邊緣,全身上下沒有一個地方不疼!
疼得鑽心啊!
++,英雄救美,他媽真不是個人乾的活。
捏了個指訣,長生真氣緩緩行走全身,情況還沒糟到家,五臟六腑並沒有出現問題,身體只是表面擦傷,左手手彎處有些輕微拐傷。古樂躺着也不動,趁機恢復一些真氣,誰知道那幾個殺手會不會咬死不放,繞一圈後再殺過來。
也不知道過了多久,功行圓滿,傷處在長生真氣變態的恢復能行下,哪種鑽心的疼痛退去,除了手彎以及右肩上那道槍傷還有些隱痛,很難想象,這條畜生剛纔還在死亡緣邊走了一朝。
此時天色已經黑了一下來,星空閃耀,夜風撫過,吹打得附近幾顆樹林沙沙有聲。
不知道什麼時候,喬玉趴在他身邊,默默注視着他。尤其是喬玉一身單薄的衣被水侵溼後曲線畢露,春光若隱若現,看得古樂目瞪口呆。
喬玉輕擰了一下秀眉,眉宇間分明滿是痛苦的神色,見古樂輕輕的睜開眼睛,忽然一笑,道:“拼死拼活,值麼?”
“什麼值不值的,隨心所欲吧了!”古樂移動了一下身子,從褲袋裡找到煙和打火機,叼在嘴上點燃,很灑脫的道:“你這麼一顆美女,要是被那些個王八抓去輪了,我還不哭死……對了,你怎麼樣?”
“疼!”喬玉咬牙低迴了一聲,這個堅強的女人,從那麼高的地方摔下,竟叫也沒叫一下,只是用手撫着右腳踝部,用有些低沉的聲音道:“我的腳,好象拐傷了!”
古樂扔掉香菸,從地上坐了起起來,看着她那條特別修長的腿,道:“是腳踝,問題不大,動兩下給我看看。”
喬玉依言試着轉了一下腳腕,突然她全身一震,臉色都一變,但仍沒出聲,爺們得比男人還硬氣。古樂微微一彎腰,輕輕的抓起了她右腳,脫去那隻粉紅色的高跟鞋,露出一條似羊脂玉雕琢成的小足,美得令人窒息,古樂輕輕握在手裡,有種柔如無骨,捏了捏她受傷的腳踝,長生真氣透過手指,侵入受傷的組織裡,然後飛快的掏出藥王針在上面紮了兩下。
整個動着一氣呵成,快到喬玉絲毫感覺不到疼痛,就只覺腳踝一麻,然後如沒受傷一樣。
古樂臉上一片嚴肅,沒有往日那股大大咧咧、什麼也無所謂的表情,而是認真,仔細到了至極,看得喬玉眼前一亮,笑道:“你這股認真勁要是用到女人身上,絕對能百發百中,任何女人都逃不出你的手心。”
古樂收回了針,露出一個很憨厚的微笑:“也包括你麼?”
喬玉沉默,隨即臉色有些陰沉。古樂心中一動,低聲道:“那些人是來對付你!我們掉了下來,他們說不定會追下來的……你身上有電話麼?趕緊打電話回去搬救兵。”
喬玉搖了搖頭,道:“我身上哪有電話,都放車裡?就算有也摔壞了!”頓了一下,她又道:“毒蛇那羣人我清楚,都是一擊不中,立刻遁走的殺手,不可能會追來……只是我奇怪,他們究竟是怎麼掌握住我的行蹤的呢?”
喬玉捏着受傷的腳踝,沉默起來。
她那具典線畢露的身軀似乎更靠近了一點。
古樂也沉默,只是掏出支香菸又點上,順勢躺在了地上,吐着一個接一個的菸圈,有句話說怎麼說來着,問題都出自內部上,整個深海市想要喬玉王死的人很多,但真正敢下狠手的卻沒幾個,而李狼一幫人雖說是猛龍,但過了江,也難壓制喬玉這條竹葉青,沒有人暗中操作,恐怕一進深海,早就被喬玉洞悉到,這擺明就是個臨時謀劃的暗殺行動,在時間地點上都有些倉促,而且後勁不追,一擊不中,立刻遠去。
喬玉突然側過身子,看着古樂,道:“你有沒有發現,剛開始,他們對着你時沒有殺氣……他們要殺的人雖然是我,也沒理由放過你這個目擊者者啊?這就證明,有人不想你死……”
喬玉一言擊中要害,而神色漸漸凝重起來。
古樂默默的抽了口煙,看似淡然的臉上,卻多了分戾氣,淡淡的道:“沒想到你的仇家還挺多,這次殺你的人是誰派來的?”
喬玉偏頭想了想,低聲道:“趙一全,東北地下王。”
“黃青帝給你造的孽!”古樂突然問道。
喬玉輕輕道:“算是吧,道上混的,那有不造孽,有句話不是這麼說麼,出來混,遲早要還。”
古樂隨意的道:“但惹不及家人?”
“但人卻是我殺的。”喬玉淡淡的道。
“嗯,什麼?”古樂有些意外:“李狼口中那個趙二哥,是你殺的?”
喬玉沉默。半晌,才道:“你殺人的樣子,可比我狠,連眼皮也不眨一下!說說,一個讀書的,殺起人來簡直堪比那些職業殺人,你到底是怎麼練出來的?沒有人在第一次殺人後,會像你這樣淡然,那隻能說,你以前殺過,而且殺過不少的人。”
古樂揚了揚頭,笑道:“其實殺人如屠雞宰狗一樣,習慣了,自然就沒什麼心裡負擔了。”
喬玉輕輕的點了點,才低低說了一句:“古樂……謝謝你。”
古樂擡了擡手,笑道:“感激涕零了,要以身相許?”
喬玉沒說話,只是直勾勾地凝視眼前這個小了她近一輪的男性,很年輕,卻不稚嫩,給她一種成熟男人才有的魅力,至於城府,喬玉雖閱人無數,但很難琢磨透,給她一種霧裡看花的感覺,既然沒對古樂動情,但也並不討厭古樂的調戲,笑道:“感激是真的,不過不準備以身相許。”然後輕輕試着挪動了一下右腳,好像沒事一樣站了起來,很堅強,很霸道,“走吧,在這裡呆着也不是個事。”
是否在刻意的迴避着古樂的眼神!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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