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快了。”他心疼地攬住她,“你已經昏睡三天了。慕容澈的屍骸停棺兩日,挑了吉時才入葬。”
“也好。”她臉上笑容蒼白,“錯過了他下葬也好。”免得徒生傷悲。
他吻上她蒼白的面容,“驚雲……別爲了他難過好不好?我知道我自私、霸道。可我真的無法容忍你的心裡想着別的男人,即便對方化作了煙雲也不行!”
她身軀一僵,“我的心裡只有你。”
“我知道,你對慕容澈存粹是愧疚,但那是他自己的選擇,你從不曾要他付出,自己做事,後果便由他自己擔!”他冷沉的聲音裡盈着不滿,“你居然爲了跟慕容澈在一起一天,迷昏我。”
“不然呢?”她安靜地道,“慕容澈畢竟等了我千年,即便出於朋友情義,我最後伴他一天,又何妨。”
“你鳳驚云何時講過友情?”
“沒有嗎?對於真心待我的人,鳳驚雲向來也不曾薄待。別說朋友,哪怕對方是太監小順子、丫鬟翡翠,我也願抽出這樣的一天。”何況慕容澈是一個真心待了她千年的男人。
他不能否認她說的有道理,心中的氣稍消了點,“以後再不許爲了旁人的事向我下藥。”
她頷首,“你惹惱了我,吃點教訓總行吧。”
他沒說話,森寒的面色逐漸轉柔和,“你說呢?”他從來都是以命在愛着她,就算被她一塊塊地颳了,他也不會有任何怨言。只要她高興,他還可給幫着她、執着她的手一塊塊地刮自己的肉。
她凝視着他蒼白憔悴的臉,他本就森紅色的眼眸因疲憊而起了赤紅的血絲。不消說,這個男人在她昏睡的三天裡,一直衣不解帶、不眠不休地陪着她,“君寞殤……”
“嗯?”
她輕問,“你知道慕容澈最後的遺願是什麼嗎?”
他沒有立即接話,而是沉默了一許才道,“以慕容澈的性格,他明知再無機會同你在一起,他應該會想聽你說……你愛他。”
“你就是這麼聰明,難怪能龍登九天,貴爲帝王。”她頷首,“你猜得一點都沒有錯。”
他面色一冰,整顆心瞬間緊崩到極限,“你怎麼說的?你說你愛他了?”
“我告訴他,上一世的落雲愛他,愛他至深。”
他聽了很是憤怒,今生的鳳驚雲只能是他的,哪怕上一世,他也不希望她愛別的男人!拳頭在寬廣華貴的黑袖中握得死緊,怒氣升騰了滿腔滿肺。凝注着她淡然若水的神情,看不出她說的是真是假,卻陡然明白,她在等着他發火。
他敢保證,他要是真發火,她一定不理他了。
想到在沙墓古墓葬內,她眼中的失望,以致從沙漠回浣月國的一路二十多天,她從來不理他,讓他又惱又鬱悶,又無可奈何。
他現在怎麼會給她再疏遠他的機會,強行控制了情緒,他森冷地問,“落雲,愛的真的是慕容澈?或者說,她真的愛的是凌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