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留意到了周遭所有人的表情,只不過,他只是淡淡的笑魘擒於嘴角,並未給那些拋媚眼的女子迴應。
似乎是個很好說話的。
有些女子蠢蠢欲動,不矜持的想上去搭訕,見他旁邊的四個護衛一臉的凶神惡煞,不是好惹的,又止步不前。
前方不遠,一名相貌頂美的黃衫女子站在街邊一處畫攤前,只見她娥眉杏眼,身段窈窕,頭上髮髻裡插一根碧玉簪子,眉目間隱然有一股書卷之氣。
一名白衣公子哼着不成調的曲子,手裡拿把扇子煽啊煽地裝斯文,邁着大步停在黃衫女子身邊,油腔滑調地驚道,“譁!哪裡來的美人,那小臉白嫩的,眉毛秀氣的,瞧那小手……”
黃衫女子側身,見是一名醜陋的白衣男子,說他醜陋都輕了,那人滿口黃牙、寬額塌鼻,一雙色眯的猥瑣眼,一說話,還口臭得燻人,真是噁心。偏生這種醜人還穿着一身自以爲瀟灑的白衣,白衣穿在他身上更顯他腰腹間的贅肉,真是糟蹋。
白衣醜男見美人盯着自個看,兩眼放淫光,“哎喲,小娘子這麼看爺,莫不是看上爺了?你大爺我是當朝孫丞相的遠房外甥劉九寶,財雄勢大,你跟了我,保準一輩子吃香的、喝辣的。”
“公子說笑了。”黃衫女子皺眉,“還請你自重。”能與孫丞相沾上邊,確實有幾分勢力。
“爺還真是不知道自重倆字兒怎麼寫。瞧你那手細嫩的……”劉九寶擡手就朝她摸上去,“肯定能寫一手好字,不然你教教爺怎麼寫自重?”
黃衫女子退開一步,杏眼帶怒,“劉公子,你再這樣,我可就不客氣了?”
“喲,小娘子還生氣了?”劉九寶哈哈大笑起來,“待會兒到了爺的身下,爺保準你爽得氣焰全消。哼嘰哇哇的……”
“你……”黃衫女子是個大家閨秀,氣得一個字也說不出來。
“哈哈哈哈……”劉九寶身後的十餘名家丁也跟着主子笑了起來。
劉九寶笑容一收,“看小娘子滿臉書卷氣,想必是個能文的。大爺我正好文采昂然,念一首自創的詩給你聽聽……”湊近佳人,似深吸她身上的芳香,“聞香即曉佳人至,
腎沒方知春夢殘。好詩吧?”
周圍已經圍了不少看熱鬧的人,很多人都爲那美麗的黃衫女子捏了把冷汗。有人識得劉九寶,那可是個地痞流氓,仗着跟孫丞相攀得上關係,專幹強搶民女的勾檔。
原本路過的君佑祺聞言,眼裡閃過一道噬血的狠戾,手中玉骨折扇一揮,一枚暗器從扇間飛出,瞬間扎透劉九寶的喉嚨。
劉九寶瞪大着猥瑣的眼,驚駭地叫不出一個字,直接仰面倒在地上,死了。
“啊!殺人了!”不知誰開始驚惶地叫喊,圍觀的人羣開始四散逃竄。
劉九寶的家丁馬上有人厲喝,“誰,誰敢殺我家少爺?”
“我。”君佑祺聲音不輕不急,閒涼地應了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