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起來是這樣。他爲了我去警告皇后,暗中護着我,卻沒有跟我說。只是悄悄地在保護我。”她將手中的帳本放回桌上,長嘆一口氣。
“小姐,您爲何嘆息?”小順子俊秀的臉龐浮起不解,“齊王爺待您深情厚愛,您不是該高興、該歡喜嗎?”
“是啊。我很高興。”她閉了閉眼,“君佑祺爲我所做的一切,我都清楚地記得,他對我太好、太好了。我看不出一絲虛僞,看不出一點不誠。”
“小的覺得,您不需要想太多。安心地相信齊王爺就成了。小的相信,齊王爺一定能給您幸福。”
“是麼。”
“您不是已經信了,也接受齊王爺的愛意了。夫人與魏將軍爲此,都特別開心呢。夫人一整天都樂得合不攏嘴。小的與翡翠也由衷地爲您感到高興。”
同一時間,齊王府書房。
君佑祺坐在書桌後,手裡拿着白玉酒杯輕搖着,他的五指修長白皙,隨着輕晃的動作,清澈的酒水在杯子裡打着轉兒,旋起一道道似淺非深的漩渦。
園子走了進來,“王爺英明,暗探傳來消息,您在皇宮與皇后之間發生的事,果然有人悄傳給了鳳四小姐。”
“她一定在回想本王的所做所爲。”君佑祺眸光漆深似海,若有所思。
“會不會被她發現什麼破綻?”
“若是這麼容易就能讓她發現,本王也就不會是無相了。既稱無相,自是面面俱到,無相皆有相。”君佑祺握緊手中的杯子,“高燒退了清醒之後,本王就發過誓,狠狠地發過誓,一定要贏得鳳驚雲,不擇手段!”
“王爺,如今鳳四小姐已經願意接受您,得到她是早晚的事。”
“不可吊以輕心。”他微眯了狹長漆亮的眼,“爲免夜長夢多,本王得下一記猛藥。園子,你去準備準備……”
“是。”
……
夜晚,大地已經沉睡了,無數的星星給夜空點綴了閃閃的光芒。
銀白的月光襯得月兒溢發的皎潔。
長樂候府其中一間華麗的廂房內,鳳守正站在窗前,臉色冷肅。
大夫人與二夫人喪女之痛,萎靡不已,在各自的院落休養。
三夫人呂新柔走到他後方,從背後環住他,“候爺,夜深了,您該上牀歇息了。”
鳳守正轉過身,見呂新柔溫婉的面孔,雖然依舊留有風韻,對於面對了幾十年的臉,多少還是有一點厭倦。
一張分外美麗的臉孔閃入腦海。
他想起了魏雪梅。
她就像他剛娶進門時一樣美麗,讓他驚豔。
自從上次在來儀居見了她,已不止一次想佔有她。
原以爲她很快會來請罪,會來乞求他這個丈夫的原諒,屆時,他再端出一家之主的架子,半推半就地……
等了十餘天,她不但沒來請罪。他死了兩個女兒,她竟然不聞不問。
簡直……可恨。
“候爺?”新柔伸手在他眼前晃了晃,“您是不是有心事?倩影與寶兒的事,我這個做姨娘的也很心痛。候爺節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