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個地義正嚴詞,道貌岸然,似乎她錯得有多離譜。
鳳驚雲緩緩從躺椅上坐起身來,但見她五官精美絕倫,眉彎新月,三千青絲柔順隨着清風飄然,神情帶點剛睡醒的朦朧,甜靜中富有靈氣,冰清玉潔,超凡脫塵!
所有人看得是目瞪口呆。
鳳守正怔了神。
魏雪梅雖美豔,卻是半老徐娘,風韻猶存而已。
眼前女子年輕妙齡,美麗勝過天上的九天玄女,那是一種讓人只消一眼,便會爲之神魂顛倒的傾世相貌。
這,就是他的四女兒?
一直以爲五女鳳歸晚已經夠絕色了,與她相比,竟然至多隻有她的五分相貌。
不止是相貌,她的氣度宛若芳菲,尊貴優雅。鳳歸晚根本無法與她相提並論。
原本他還不相信堂堂的齊王會爲她傾慕到顏面盡失,一直認爲那不過是傳言誇大。如今,算是有些信了。
她有迷倒衆生的本錢。
回過神後,鳳守正嚴肅的臉上釋放出冷厲的笑痕,“本候倒說一個女子怎的如此猖狂,敢情是倚仗着美貌、倚仗着齊王給了幾分顏色,就開起染房來了!”
對於鳳驚雲這個女兒,他十八年來都視而不見,印像中的她又醜陋又枯瘦,滿臉濃瘡,難看得只消一眼,隔夜飯都會吐出來。
從來不待見魏雪梅母女。
據他所知,齊王表面看似紈絝不化,實則心機深沉,根本不會真正傾心於一個女子。估計也只不過是見她相貌過人,玩、弄一下而已。
傳言齊王寵幸了襄陽候之女宇文杏瑤,約莫宇文杏瑤侍候不滿,得罪了齊王,才被齊王殺了,襄陽候不滿想找個公道,反而被齊王奏請皇帝撤了襄陽候的候爵之位,貶爲庶民。
這纔是齊王的本性,女人之於男人,不過是玩物而已。一個換一個,不會認真。
鳳驚雲是有利用價值,但,若要助他的權勢提升,那就需要一顆聽話的棋子。當年她母親魏雪梅不聽話,如今,鳳驚雲個忤逆的孽畜,連父親都不放在眼裡,那就是沒有用處。
反而,她若真成爲了齊王妃,從她的行爲來看,會給他扯後腿。
鳳守正心思百轉千回,一瞬間心裡已經有了計較。
鳳驚雲清寒的目光朝鳳守正瞥過去一眼。
灰色錦袍加身,體態偏瘦,相貌威儀,一雙有神的雙眼沉浸着太多世故,一看即知是老練的官、場中人。
從他的眼裡,她看到了憤怒、厭惡,以及誅滅之心。
沒有對女兒的絲毫想念或者是憐憫。
他定然是很訝異她的相貌,但憑她的忤逆,便不會成爲他心中的棋子人選。
這就是她這具身體的父親。
也好,她本來就沒什麼多餘的感情,自然也不需要什麼撈子的父愛。
“我若真倚仗齊王,現在早已是齊王妃了。”她冷哼一聲,“怎的長樂候如此糊塗,不分清紅皁白就胡亂把自己的想法強行加誅於別人身上?”
“真是孽女!”鳳守正氣得眉毛都快燒着了,“敢罵本候也罷,連父親都不叫,長樂候?你的禮儀廉恥學到屁yan裡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