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十皇子俊逸的臉上漾着遺憾的表情,翡翠不疑有他,“那塊玉佩一直都是小姐隨身戴着的,要是不見了,奴婢也不曉得哪去了。會不會……莊子裡全是生面孔,您說會不會是哪個下人見財起意偷了?”
“不排除這個可能。”君佑祺面無表情地說瞎話,“雲兒跟本皇子說了慕容澈的鬼魂喜歡晚上出來。往細了說,雲兒與慕容澈交情匪淺。剛纔小順子也跟本皇子說了點那鬼魂的事,只是他說得不清不楚。說你知道得更爲詳細些。”
“奴婢倒是比小順子知道的詳細,只是……您要了解澈做什麼?”
“關心雲兒罷了。雲兒睡了,她說想知道更多,就讓本皇子問你與小順子。本皇子就叫你倆來了。”他修長的指尖在桌面優雅地輕點着,“還記得前陣子,大秋天的,京城下的那場鵝毛大雪麼?秋天的晚上,無數人見到了一場大雪,可是又有很多人沒有看到。聽聞是一個江湖賣藝的小夥子耍的把戲。其實並不是,那場大雪,其實是……鬼遮眼。”
那晚很多人看到了大雪,很多人又沒看到的事,傳得沸沸揚揚。
有人認出,與那所謂江湖賣藝的年輕人在一起的女子,是鳳驚雲。
而那賣藝的,據形容,極可能是慕容澈。
更確切來說,他猜是慕容澈的鬼魂。
再厲害的雜耍賣藝,也變不出一場大雪。是厲鬼的鬼遮眼,才使衆人看到了一場雪的幻景。
只不過世人認爲就是有那麼厲害的雜耍罷了。
翡翠聽了,完全相信是她家小姐讓十皇子來問的了,“那場雪稀奇古怪,奴婢後來問過小姐,小姐說那確實是澈弄出來的。”
原本只是根據探子提供的情況,認定鳳驚雲在場,猜到是慕容澈的鬼魂與她在一起。聽翡翠那麼說,君佑祺是完全篤定,那真的是澈的鬼魂,“那好,把你知道的雲兒與澈的事情,全都說出來。你也知道,本皇子愛雲兒甚深,想多瞭解她。”
“十皇子,您對我家小姐真好。是這麼回事……”翡翠把鳳驚雲在喪魂河裡撿了玉佩一事……有關澈的玉佩,事無鉅細,全說了出來。
君佑祺聽罷,心中瞭然。原來慕容澈散了的魂魄是吸了鳳驚雲的血才重新得聚。原來那塊玉佩就那麼一直跟着鳳驚雲。不消說,行雲閣那一夜,用笛子吹奏音波功六重的,就是慕容澈的鬼魂了。
他就一直奇怪,慕容澈的鬼魂既然重聚,爲何一直不來找他?
導致他還以爲誰與慕容澈長得像又湊巧識了雲兒而已。
畢竟,慕容澈的鬼魂是不可能不找他的。原來,慕容澈的鬼魂失憶了!
那就什麼都解釋得通了。
三兩下就從翡翠這個蠢貨嘴裡套到了如此重要的線索,君佑祺也明白她不曉得更多了,“你下去吧。”
“是。”翡翠退下,又瞧了眼面色溫和的十皇子,“您可一定幫着小姐把澈找到啊。不能讓明兒個小姐拜堂的時候,沒戴着玉佩而遺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