隆親王府的院子裡,夙燁的臉上攏上了陰驁的冷意,盯着琉月,緊抿着脣,若不是刻制住自已,他真有一種衝動,便是閃身過去掐住這小丫頭的脖子,竟然如此的不識好歹,他乃是因爲心急她,怕別人傷到她,所以纔過來的,雖說與鳳晟打了一架,可那也是擔心她,哪有她這樣罵他的,實在是太過份了。
好半天,夙燁才控制住怒火,然後冷瞪了琉月一眼,沉聲開口:“好,你倒是能耐了。”
他說完身形一轉,如風般的閃了出去。
夙燁身後的夙鬆等人瞄了琉月一眼,臉上皆有些不贊同,琉月小姐怎麼能罵爺呢,爺可是心急她啊。
一行人來去如風般的眨眼不見了。
這裡琉月並沒有理會離去的夙燁,只是望向了走過來的鳳晟,鳳晟和夙燁打了一架後,此時情緒已經好多了,安靜了下來,琉月看他身上臉上多處的傷,不由得叮嚀他:“你還是快點去處理傷口吧。”
“嗯。”
鳳晟應聲,然後和琉月招呼了一聲,便離開了。
琉月走進房間,把先前施在雲側妃身上的冰魄銀針取了出來,然後取了藥丸給雲側妃服下,又開了藥方示意隆親王府的下人去抓藥。
此時天色夜已晚了,隆親王爺眼見着琉月做得很好,便讓宮裡的兩名御醫離去了,最後連鳳桐嫣也被哄走了。
房間裡再沒有別人,只剩下隆親王爺和雲側妃,雲側妃施了針後,神色已是好多了。
隆親王爺望着雲側妃,瞳眸中滿是疑問,盯着雲側妃:“你究竟是怎麼回事,竟然積思過重,若是有什麼心思爲何不與本王說啊?”
琉月一看人家要談內事,趕緊的起身離開,不過因爲不放心雲側妃服藥後的情況,所以便領着人出了房間,在外面候着。
房裡,並沒有聽到雲側妃說話,只是隆親王爺的問話聲,時不時的傳出來。
“雲顏,本王感覺你心裡有心思,你倒底有什麼心思,說與本王聽聽,本王一定幫你辦到。”
“雲顏,我們都二十多年的夫妻了。”
可惜房內的雲側妃,愣是一個字沒有說出來。
門外,琉月領着兩個小丫鬟,靠在欄杆上望天上的月亮,此時月色正濃,空氣中潮溼的氣息渲染着花草的濃郁之香。
小蠻和冰舞兩個人想到先前爺夙世子一怒離開的事情,不由得望向了小姐。
“小姐,夙世子他是一片好心,先前是擔心小姐,所以纔會和鳳晟世子打起來的。”
“好心又怎麼樣,他至少要搞清楚發生了什麼事情,不問清楚便打,這也太自我了吧,再一個爲什麼我一和鳳晟離開,他便知道了,這說明他是派了人在我明玉軒外面守着的,他想幹什麼啊?”
之前他住在上官府裡,還能說順帶看到了,現在他可是住回夙王府了,順帶是順不着了,所以說他是有意而爲,這可是侵犯她的人身自由權,他想幹什麼啊。
“小姐,那你這是和夙世子絕交了。”
冰舞小心的問,琉月瞄了身側兩丫頭一眼;“你們這心操的是不是太多了,好了,這是我和夙世子的事情,我會處理好的。”
她說完望向不遠處走過來的端着藥的小丫鬟,伸手接過了那藥,並取出冰魄銀針試了試,確認沒事後,才端着走了進去。
房裡,雲側妃已閉目休息了,一側的王爺盯着她,一聲不吭。
琉月走進去,喚了雲側妃一聲,然後侍候她喝下了湯藥,等到雲側妃服下湯藥後,琉月才離開。
等到她們三個回到上官府的時候,夜色已很深了。
不過上官銘竟然在院子裡等着她,一看到她回來,纔算放了心。
“小月兒,鳳晟那個壞小子把你帶到隆親王府幹什麼?”
先前琉月被鳳晟世子帶走的事情,已有人報於上官銘,所以上官銘纔會在明玉軒內等琉月回來,上官銘知道鳳晟不會對琉月怎麼樣的,定然是隆親王府有人病了。
琉月伸手扶了上官銘坐下,然後把雲側妃的病告訴了上官銘。
上官銘嘆息一聲:“沒想到雲顏竟然生了重病。她的心思一向重。”
只不過王爺一向粗枝大葉,沒有發現罷了。
“小月兒,夜深了,你早點睡吧,師傅回去了。”
“好,師傅我送你。”
琉月是真的有些累了,所以應聲把上官銘送出了明玉軒的正廳,然後領着人回房間去休息。
第二日,琉月剛起來,慕紫國的九皇子南宮暖便派了人過來請琉月前往香鳴樓一趟,今日慕紫國的巽音公主要在衆人的面前向琉月道謙。
石榴有些擔心。
“小姐,奴婢看你還是不要去香鳴樓了,若是真的去了,那南宮公主只怕更恨你了。”
“我不去她就不恨我了。”
琉月挑眉,冷冷的開口,那女人便是挑上了她,昨日武寧候夫人請了她過去,明明她是有機會不用去香鳴樓向她公開道謙的,但那女人不肯,這是擺明了和她對着幹了,就算她今兒個不去香鳴樓,那女人也不放過她,既如此,她又何必退縮。
琉月站起了身,掃視了一圈,只帶了小蠻和冰舞兩個會武功的人前往香鳴樓。
她是怕今兒個有什麼事和南宮巽音嗆起來,石榴和小芙二人不會武功,倒使得她們受制於人。
上官府的馬車一路往香鳴樓駛去,大街上十分的熱鬧,不少的人在說關於南宮巽音要向她道謙的事情,不過說的有些隱晦,那南宮巽音是什麼人他們不知道啊,若是被她聽到他們在議論她的是非,只怕是要倒黴的。
香鳴樓門前,早被人圈了起來,方圓幾十米地的範圍,無一人靠得近。
上官府的馬車到的時候,另有一輛馬車也到了,正是夙王府的馬車。
兩輛馬車一左一右的停靠在香鳴樓的門前,有兩人分別從各自的馬車上下來,回首便看到了對方,然後兩人的臉都冷了下來,隨之一言不吭的往樓前走去,待到走到最正中的位置,二人並排而站。
夙燁狹長的峰眉挑了一下,脣角緊抿着,周身上下的冷意,深黑如漆的瞳眸居高臨下的盯着琉月,琉月先是冷冷的迴應着,後來嫌自已的身高不佔優勢,瞪着夙燁有些吃力,所以退後三步站定,然後直視着他。
夙燁緩緩的開口:“你是不是該給我道個謙?”
昨夜他回去後,越想越覺得窩火,明明那麼擔心她,誰知道倒頭來,卻被她大罵了一頓,害得他一夜都沒有睡好。
可惜他的認知,並不代表琉月的認知。
琉月一揚下巴,神情嚴肅的說道:“我以爲該道歉的那個人是你纔對?”
“你竟然還想本世子道歉?”
夙燁的眼神陰驁得可怕,本來他就是隨口一說,好有個臺階下,誰知道這小丫頭不但不思過,竟然還讓他道歉。
“我向你道什麼歉啊?”
“你不問事由便向鳳晟出手,還打傷了人家,是不是該向人家道個歉,還有沒有我的同意,竟然命人注意着明玉軒的動靜,這事是不是該向我道個歉。”
“本世子那是擔心你被人欺負了,本世子的一腔好心,你竟然沒看到,淨看到那些有的沒的了。”
夙燁語氣冷冽,聲音陰沉,比前之前更惱怒了。
兩個人便在香鳴樓前,爲了誰該道歉的事情說起理來了。
四周並沒有人聽到他們說什麼,因爲沒人靠近得了香鳴樓,慕紫國的侍衛已命人把四周給阻斷了,不讓任何人進來。
所以那些遠遠看熱鬧的人,只能知道夙王世子似乎和上官小姐吵了起來,兩個人的臉色都十分的不好,至於他們兩個人吵了什麼,可就沒人聽到了。
而且關於夙王世子的事情,他們也不想聽到。
香鳴樓門前的空地上,夙燁和琉月二人還在針鋒相對。
“你確定不向本世子道歉。”
“我說過了,該是你向我道歉纔是,否則這朋友沒得做。”
琉月惱怒的冷哼,夙燁的臉色一黑,瞳眸閃着冷光,陰驁的提醒某女人:“那一萬兩銀票還有那玉觀音還來。”
“送出來的東西要收回去,你夙王世子不嫌丟臉?”
“不嫌,那可是銀子,又不是紙。”
兩個人一言一句,一個也不讓步。
正在這時,有馬蹄聲響起,然後此次彼落的說話聲再起的傳進來。
“巽音公主來了,快看,巽音公主來了。”
這下不但是圍觀看熱鬧的人,便是夙燁和琉月二人也順聲望了過去,看到不遠處駛來的一輛豪華馬車,這馬車正是武寧候府的馬車,這一陣子以來南宮巽音的座駕,馬車一停下來,便有人掀簾走了出來。
來的果然是慕紫國的南宮巽音,南宮巽音掃視了四周一圈,然後在宮婢的帶領下走了進來,一進來看到琉月便眼裡閃着狼光,狠戾異常,不過看到夙燁也在的時候,她總算收斂了很多,然後南宮巽音低垂着頭,一路走到了琉月和夙燁的面前,小聲的開口。
“上官琉月,本宮在此向你道歉了,上次的事情是本宮的錯。”
南宮巽音說得極快又極小聲,琉月壓根就沒有聽清楚,正想開口讓這女人再說一遍,誰知道她還沒開口,一側的夙燁便搶先一步開口。
“巽音公主,你這是道歉嗎/。我們都聽不到你說的是什麼,這道歉也太沒有誠意了吧,你這樣沒有誠意的道歉,還不如不道歉呢?”
夙燁本就心頭有火,所以此刻聲音極其的陰森,仿似從地獄裡冒出來的,南宮巽音生生的嚇了一跳,然後聲音不由自主的加大。
“上官琉月,上次的事情是本宮做得不對,本宮在此向你道歉了。”
琉月聽了,微微點了一下頭,輕語:“公主既然道歉了,這件事便到此做罷吧。”
南宮巽音聽着琉月的話,心裡那叫一個鬱悶,手指都掐進了掌心的肉裡,不過卻不敢亂動。
既然這歉道過了,她也該走了,所以南宮巽音擡首望向了夙燁:“這下本宮該走了吧。”
本來她是不想來香鳴樓的,不過九皇弟卻下了令說,如若她不來,便要立刻被送回慕紫國,這樣的事情她無論如何也是不會幹的,所以纔會硬着頭皮過來。
夙燁沒有理會南宮巽音,倒是命令身後的夙鬆:“夙鬆,立刻跟公主走一趟,還有三十板子呢?”
夙燁的話落,夙鬆應聲:“是的,爺。”
南宮巽音那叫一個惱恨,轉身便走,誰知道她們剛走了幾步,便聽到半空簌簌聲響,竟有人從外面越了進來,直落到南宮巽音等人的對面。
一道挪諭玩味的話響了起來:“慕紫國原來也不過如此而已?”
一句不過如此而已。瞬間把慕紫國給踩在了腳地,南宮巽音飛快的擡首望過去,便看到對面的幾人,爲首的女子生得極魅惑,穿着一襲五彩的長裙,那眉眼高傲中帶着煞氣,眼裡毫不掩飾的嘲諷。
這女子南宮巽音是識得的,乃是那什麼玲瓏小國的公主娜雪兒,一個小國的公主竟然膽敢對她不屑,還敢狠踩她們慕紫國,當真是可惡至極。
南宮巽音臉色黑沉一片,素手一指娜雪兒,大發怒火。
“娜雪兒,你竟然膽敢挑釁本公主,你以爲本公主怕你們不成?”
南宮巽音素手怒指着對面的娜雪兒,娜雪兒立刻一臉受驚的往後退,然後朝着身後的人羣喚了一聲:“相公,人家好怕喔,你快救救人家。”
這女人哪裡是害怕,分明是故意的。
不過她話一落,只聽得空中嘩的一聲響,竟有一條長鞭甩了出來,好似出水的蛟龍一般,直卷向南宮巽音而去,速度又快又狠,南宮巽音一看那迎面而來的長鞭,整張臉都變了,一片慘白,同時連動都不會動了,只能眼睜睜的看着那長鞭好似巨龍般欲吞噬她,她連身子都不會動了。
此時四周看熱鬧的人都被眼前的一幕驚呆了,不少人連看的勇氣都沒有了,都閉上了眼睛。
這時候離得南宮巽音最近的人便是夙燁,若是夙燁願意出手,定可救南宮巽音於長鞭之下,可惜夙燁一向就不是個喜歡出手的人,所以愣是動也沒動。
就在衆人以爲南宮巽音必死無疑的時候,忽地一道長劍劃過半空而來,飛速的朝長鞭揮去,執鞭之人一看有利劍近身,陡的一轉方向,長鞭便從南宮巽音的身側擦了過去,呼啦的一聲巨響,掀起灰塵無數,待到塵落土淨,只見南宮巽音已經像個灰人了,狼狽極了,而且她生生的被嚇哭了。
剛纔她以爲自已死了,感覺連心跳都沒有了,直到現在她還以爲這一切是個夢。
不過她只顧着發愣,那馬鞭再次的騰空而起,又一下的朝南宮巽音抽打了過去,這一次,人羣中飛快的躍進來一人,直迎着那馬鞭而去,身形迅速,快如一道星矢,眨眼便躍到了馬鞭的近前,一伸手拽住了凌空又抽了過來的第二鞭。
鞭落人墜地,一人完好的林立在中間,手中緊緊的握着那長鞭的頂端,然後馬鞭的二頭兩人以內力相擊,同時的使力,最後便見到娜雪兒,陡的欺身往馬鞭身前閃去,手一伸便握上了馬鞭。
南宮巽音這邊握着馬鞭的人陡的鬆開了手,然後擡眸盯着那馬鞭,只見馬鞭上一片妖治的紅豔之光。
這女人眨眼竟然對馬鞭使了毒,可見她的毒術十分的厲害。
不過南宮巽音倒是沒有出事,四周看熱鬧的人稀籲不已,。
琉月和夙燁二人望過去,便見那騰空而出英雄救美的男人,竟然是楚國公府的楚玉琅。
夙燁一看到楚玉琅,眼睛便眯了起來。
因爲剛纔這男人露一手,絕對不是楚玉琅之流能使出來的,這男人的內力十分的厲害,武功更是非凡脫俗,怎麼可能是楚玉琅呢?所以這男人是假的。
再看先前被馬鞭嚇傻了的南宮巽音,一看到楚玉琅,竟然哇的一聲大哭起來,抽抽泣泣的,完全失了常態。
雖然這女人什麼話都沒有說,但是琉月和夙燁二人還是從她的神態中猜出,這女人認識這楚玉琅,而且看她的神情,這男人應該是南宮巽音的身邊人,也就是說楚玉琅很可能是慕紫國的人。
琉月雖然如此猜測,但還是不能真正的猜出楚玉琅究竟是什麼身份。
但是夙燁卻眯起眼睛,冷肆的盯着楚玉琅,心中對此人的身份已有些瞭然。
不過夙燁對此人並沒有興趣,眼下他關心的是小月兒,所以看着娜雪兒,忍不住俯身叮嚀琉月:“你別招惹上娜雪兒,這女人可不是吃素的。”
能眨眼間使出這等厲害的毒術,這女人很毒辣。
琉月詫異的挑眉,先前這男人不是還生氣嗎?這會子便又不氣了,擡首望過去,眼神幽暗。
夙燁一望到琉月幽然的眼神兒,又想起兩人現在還在生氣呢,不由得臉色冷了,然後微擡頭,給琉月一個完美的下巴,陰驁的說道。
“本世子現在還是你的朋友,所以有必要提醒你一下,另外,本世子還在等你道歉呢。”
琉月翻白眼,然後小聲的冷哼:“道歉個屁啊,我還等着你來跟我道歉呢?”
兩個人眼看着又要擡起槓來,身後的夙鬆和夙竹等人實在看不過眼,趕緊的上前說道:“爺,我們是不是該走了。”
現在這裡可沒他們什麼事了,這南宮巽音是慕紫國的人,那娜雪兒乃是玲瓏國的人,她們兩下鬥起來,也是兩國之間的事情,與他們這些人何干啊,至於南宮巽音的三十板子回頭再打也是一樣的。
夙鬆一說,夙燁點頭:“走。”
琉月倒也沒說什麼,跟着夙燁的身後往外走去,誰知道她還沒走出去,便聽到身後有人叫她:“喂,等一下。”
娜雪兒忽然對着琉月叫了起來,琉月不知道她忽然的叫她做什麼,停下腳步望了過去,便見那妖治惑人的女子忽地拋給她一個微笑。
“不錯啊,本公主喜歡你這樣的,不畏權勢的。”
娜雪兒一開口,南宮巽音更恨琉月了,今兒個都是這死女人,所以才害得她差點沒命了。
琉月的臉色卻黑了下來,這娜雪兒表面上是贊她,實則上只不過拿她當槍使,她是那麼好讓人使的人嗎?所以挑眉望向了娜雪兒,沉聲開口:“公主請自重,別把別人當傻子。”
“你?”
娜雪兒的臉色暗了,沒想到這女人倒是挺聰明的,不過她的話讓人十分的不爽,娜雪兒挑高眉冷睨着琉月,便待發作,不想身後不遠的人羣裡走出兩三個人來,爲首的人手中圈着一條褐色的長鞭子,臉上戴着半邊銀製的面具,另外半邊臉卻半垂着墨發,所以看不清此人的神容,不過他周身上下的光華,卻讓人不可忽視。
這人乃是玲瓏國的駙馬,娜雪兒的夫君聞宸。
聞宸出現,阻止了娜雪兒的發怒,在她的耳邊小聲的嘀咕兩句。
娜雪兒氣惱的擡首望過來,看了琉月一眼,便又看了琉月身側高大俊美的男子一眼,聞宸說此人十分的厲害,讓她別惹出麻煩來,娜雪兒雖然不甘心,但也沒有再發脾氣。
琉月瞄了她一眼,然後領着人轉身離去。
夙燁跟着她的身後,想起兩個人先前的對恃,本不想理會這丫頭,可是想到娜雪兒最後的挑釁,他還是擔心琉月,所以忍不住又警告琉月。
“你小心些那個女人。”
“我知道,”琉月應聲,然後擡頭望向夙燁,夙燁完美的面容之上籠罩着冷氣,瞳眸深邃暗沉,半點的喜色也沒有,這使得琉月到嘴的話便又咽了回去,這死男人擺臉色給誰看啊,不理他了,轉身便走。
夙燁望着琉月離去的身影,蹙眉冷着臉轉身離去/
正在這時,一名手下走到了夙燁的面前,小聲的稟報事情。
夙燁的眉上挑起,眼裡嗜血的暗潮涌起,隨之一言不吭,轉身又回來了,一路跟着琉月,琉月因爲心中氣惱,所以倒沒有注意到身後跟着的夙燁,直到四周的人潮都散了,她走到了上官府的馬車,才發現夙燁又跟着她回來了,不由得錯愕的挑眉。
“夙世子,這又是怎麼了?難不成願意跟我道歉了?”
夙燁臉色黑沉,這一次也不和琉月客氣,直接強勢的一伸手拽了琉月的身子上了馬車,然後命令外面的馬車伕:“找個僻靜的地方停一下,本世子有事要與你家小姐談。”
馬車伕聽着這森森的冷語,哪裡敢多說話,趕緊的應聲,駕馬離開了香鳴樓。
很快找到了一處僻靜的街道,停下了馬車,然後馬車伕十分有見識的閃身離開了。
聽夙世子的聲音,分明是極不好的,他還是躲遠點的好。
馬車裡,琉月望了望夙燁的神色,竟然比先前還要陰驁難看,火氣似乎更大。
“你別想我道歉,我不認爲我罵得不對,誰讓你不問是非便與人打了起來的,至少要查清楚事情的真相再下手。”
反正她是認爲自已沒錯。所以要想她道歉,絕對不可能,琉月仰起小小的下巴,神態倔傲,表明自已絕對不會道歉,沒做錯事道什麼歉。
她絕對是有原則的人。
不過琉月的話落,夙燁並沒有說話,也沒有和她爭執道歉的事情,他提到的是另外一件事。
“你動了我的五彩雲紋瓷?”
原來先前下人過來稟報的是這件事,夙和已經查清楚了上次動他們十件五彩雲紋瓷的人竟然是上官琉月。
若不是琉月和夙燁有牽扯,夙和早命人做了她,竟然膽敢動夙和手上的東西,他是會和人拼命的。
馬車裡,琉月一聽夙燁的話,立刻搖頭,然後搖着搖着,她不搖了,因爲她先是忘了這件事,可是搖了兩下便想起來了,沒錯,她確實動了夙燁的十件五彩雲紋瓷,那時候兩個人的關係有點惡劣,所以實在氣不過動了他的東西,只是她沒想到夙和竟然查到她的頭上了。
琉月的臉色忽明忽暗的,好半天沒有說話,然後理虧的她總算心虛了,慢慢的擡頭望向一側的夙燁,看他的臉上籠罩着陰風颼雨,看上去十分的生氣,這男人不會氣瘋了吧。
“我問你話呢,你是不是動了我的雲紋瓷?”
夙燁的聲音很冷,一聽便知道他很生氣,但是卻沒有發火。
琉月這次是理虧了,而且她做過的事情很少不承認的,所以垂首蚊子似的哼:“沒錯,是我動了你的五彩雲紋瓷。”
“你知道我賠了別人多少錢?”
夙燁看琉月一臉心虛,乖乖認錯的樣子,先前的憤怒惱火鬱悶氣大,此刻總算好受多了,不過他今兒個還就要治一治這小丫頭了,真是太無法無天了,而且不把他的好心當好心,當成了驢肝肺。
“不知道。”
不過琉月一聽到他提到賠錢,便估計不得少,而且她真的有些心疼啊,錢啊錢啊/
那時候她做的時候,沒想過有朝一日與這男人和平共處啊,所以纔會義無反顧,若是知道有一日和他成爲朋友,無論如何也不會動他的東西的。
“六萬兩。”
夙燁聲音冷冷,倒沒有更大一步的舉動。
琉月一聽他提到六萬兩,整張臉都抽搐了,然後牙疼起來,六萬兩啊,六萬兩的銀子啊,她真是個欠抽的,一下子便毀掉了六萬兩。
不過這六萬兩現在怎麼算?她關心的是這個,不會又要她賠吧。
“你打算如何解決這件事。”
夙燁平板幽冷的聲音再次的響起來。
琉月立刻無比自覺的說道:“我道歉,這件事是我做錯了,下次絕對不做這麼燒錢的事了。”
要做也挑些燒錢少的事情做做。
夙燁一聽琉月的道歉,心裡其實已是很高興了,好傢伙,六萬兩才得來一聲道歉,容易嗎?不過眼面前他還不想讓她太得意,所以冷着臉說道。
“你認爲一句道歉值了六萬兩。”
夙燁的話一落,琉月的心臟小抽了一下,聽這話的意思是想讓她賠六萬兩銀子了,她沒有這麼多的錢啊,好不容易攢了三萬多兩還沒悟熱呢,不行,絕對不能把這錢送出去,再一個就算賠了三萬兩還欠三萬兩呢,欠三萬兩和欠六萬兩是一個意思的事情,所以她還是另想主意的好。
“夙燁,我們是朋友嗎?”
某女人準備打朋友牌,似乎完全忘了先前要與某人絕交的事情了。
“不算是吧?好像之前有人說要與我絕交的。”
夙燁一臉認真的說道,然後優雅的撩了一下自已的墨發,極其的魅惑。
琉月的臉上立刻堆上了笑意,否認:“那不是生氣了嗎?其實你這個朋友絕對是個好的,我想過了,昨兒晚上的事情,我做得有點過火了,不該罵你。”
夙燁看她的小樣兒,當真是好氣又好笑,不過心裡卻又是極喜歡的,心中百樣的滋味,其實六萬兩對他來說根本是九牛一毛,他也沒放在眼裡,不過倒是可以?
夙燁的眼睛忽地亮了一下,然後不動聲色的望着琉月。
“你竟然爲昨晚的事情道歉了,會不會覺得委屈呢?”
某男人一臉好心的問道,不過神情有些欠抽。
琉月飛快的翻了一下白眼,脣角的笑意更深了,真摯無比的說道。
“不委屈,其實你也是爲了我好嗎?我不該火氣那麼大。”
“嗯,這還差不多,其實你是該道歉的。”
夙燁挑眉說道,難道她不道歉,還真的要他道歉,想想兩個人雨過天晴了,他心裡高興了,眉眼攏上了絲絲的光澤,如玉一般溫潤,琉月看他的神情好多了,不似先前那般冷驁,趕緊的開口。
“既然我們是好朋友,那六萬兩的銀子是不是算了?”
“這怎麼算啊,親兄弟明算帳。”
夙燁嚴肅的說道,一掃之前溫融,盯着琉月:“小月兒,我記得你是最公私分明的人了,六萬兩不是小數目啊。”
她知道不是小數目,若是小數目她用得着和他說嗎?真是的。
琉月有些惱怒,不過臉上依舊滿是笑容:“那你是打算讓我賠你了?”
“你有得賠嗎?”
夙燁挑了挑狹長的眉,上下的瞄着琉月,然後幽然想起什麼似的開口:“本世子記起了你先前幫助隆親王世子治病得了三萬兩銀子,還有一尊玉觀音,這些統統加起來也不夠啊,似乎還欠一萬多兩呢,這可怎麼辦?”
琉月一聽臉都黑了,難道她又要一分錢沒有了,不行,這件事她纔不幹,入了她口袋裡的銀子她絕對不會拿出來,因爲若是後面她想做什麼事情,都做不成了,所以她纔不會把錢拿出來。
“難道你真的要我還?我們可是朋友啊,一點交情都沒有。”
琉月眼裡跳起小火花,盯着夙燁。
聽說這傢伙手裡的錢多得數不完,六萬兩對他來說應該是個小數目。
夙燁見琉月難得如此諂媚的巴着自已,心情無比的好,宛若美玉的面容上,皎皎光輝,脣角極力的忍住,纔沒有使得笑意流瀉出來,他忍住笑,無奈的說道。
“小月兒,雖然朋友不該如此的斤斤計較,但是六萬兩銀子啊,你說就算我不要,你會心安理得的不還嗎?”
夙燁說完,琉月眼神暗了一下,然後想想確實如此,六萬兩銀子啊,不是一千兩二千兩,若真是一千兩兩千兩,她是不會理夙燁的,可是這是六萬兩的銀票啊。
“對了,確定是賠了六萬兩的銀子嗎?有證據嗎?”
琉月忽然懷疑起這件事來,夙燁可是精明得很啊,他不會是騙她吧。
夙燁的嘴角抽了抽,然後認真的說道:“如果你懷疑這件事,等你把六萬兩銀子還給我,我把那憑條給你,你總放心了吧。”
琉月無言了,然後盯着夙燁:“難道沒別的辦法了?”
夙燁幽深如碧潭的眸子深暗一片,瞳底慢慢的燃起暗芒,不過卻不動聲色,狀似隨意的想着:“也不是沒有辦法,若是你以身抵債也行。”
夙燁說完,眼神耀亮如夜晚的星辰,盯着琉月。
可惜琉月愣是沒多想,反而是想到了另外一種可能。
“你意思是讓我侍候你大爺,變成你的小丫鬟還這筆錢。”
琉月說完,直接便不幹了:“這種事我纔不要幹呢。”
夙燁嘴角一連抽了兩抽,這事他也不幹啊,六萬兩換了這麼一個侍候他的丫頭,他又不是找抽的,誰家敢用這樣的丫頭啊,一個心情不好便要給人下下毒什麼的,根本就是嫌命長找死啊,而且這丫頭也太能想了,六萬兩換她當個侍候他的丫頭,這都要買多少丫頭啊。
夙燁一邊想一邊再次的暗示着:“難道非要變身爲小丫鬟不成?就沒有別的法子了?”
琉月睨眼望向夙燁,然後想着這男人的話,以身抵債,難不成讓她嫁給他嗎?真是的。
琉月想到這裡,忽地眼睛亮了,把最近以來夙燁所做的事情前後一連貫,最後她忍不住叫起來:“夙燁,你不會是喜歡我,想追我吧?”
夙燁一瞬間被琉月的話給鎮住了,不知道該直接承認了,還是迂迴一些的來,因爲這丫頭現在對他似乎沒那種心思啊,若是自已承認了好不好呢,還是等稍後再說呢,他正心中千回百結想着,想找出一種最好的答案。
那裡琉月看他沒吭聲,而且一臉被驚嚇住的樣子,她的臉頰瞬間燒燙起來,然後想到夙燁不止一次的說過一件事,他不會喜歡她,她這是自作多情了,想着立刻哈哈的大笑起來,伸手一拍夙燁的肩,然後說到:“夙燁,我是逗你的,你不會被我嚇住了吧。”
“我?”
夙燁張嘴想說,我喜歡你,可是愣是錯過了最好的時機,看到小丫頭一臉不好意思的打哈哈,他恨得想咬了自已的舌頭,悔得腸子都抽了,都斷了,剛纔多好的機會啊,她問,他答。
“小月兒,我?”
夙燁還想說話,可惜他已經錯過了最好的機會,琉月已經因爲先前的問話有些不好意思了,所以朝外面的馬車伕叫道:“來人,回上官府了。”
馬車伕一聽,應聲走了過來,躍上了馬車,打馬離開僻靜的街道。
夙燁臉上一下子沒了先前的神彩,脣也緊緊的抿着,周身上下的冷寒。,他是懊惱自已失去了最好的時機,可是琉月卻只當他是因爲自已的話心中不快,所以認真的望着夙燁:“夙燁,你一個大男人犯不着吧,其實我就是逗你的,我們就是好朋友,呵呵。”
她說完又笑了起來,然後想起六萬兩銀子的事情,苦惱的開口道:“可是這六萬兩銀子該怎麼辦?”
夙燁有氣無力的歪靠在馬車一側的榻上,輕慢的說道:“算了,咱們是朋友,六萬兩銀子的事情便算了,不過僅此一次了,下不爲例。”
他本來就沒打算讓小月兒還六萬兩的銀子,本來是想用這個釣她上鉤的,偏偏自已失了最好了的時機。
琉月一聽夙燁說不要她還六萬兩的銀子了,不由得高興得笑起來,先前的不自在早煙消雲散了,看夙燁各種的順眼。
“夙燁,你這個朋友不錯,值得交。”
夙燁閉上眼睛,一言不吭的靠向後面的榻上,閉目養神,現在他是光想便生氣,氣的那個人還是他自個,多好的機會啊,都讓他丟失了,他心情能好嗎?
上官府的馬車一路把琉月送回了上官府,琉月從馬車上躍下來,吩咐馬車伕把夙燁送回夙王府去,然後臉帶笑意的走進了上官府,先前的小插曲,她並沒有放在心上。
明玉軒裡,小蠻和冰舞兩個人早就回來了,一看到小姐滿臉高興的從外面走進來,不由得圍了過來。
“小姐,夙世子沒爲難你吧/”
冰舞關心的問,琉月搖頭,然後招手示意小蠻近前,小聲的啼咕:“上次我們動了夙燁手裡的十件五彩雲紋瓷被他發現了。”
“啊,”小蠻驚呼,然後飛快的望向琉月:“那小姐沒事吧?”
琉月搖頭:“沒事,他沒計較。”
其實琉月一直擔心有一日被夙燁發現了這件事,找她算帳,現在夙燁不計較這件事了,倒是了了她的一條心了,好歹兩個人現在是朋友了。
下午,琉月又去了隆親王府一趟,雲側妃的病已經控制住了,不過需要靜養,她平時積思過重了。好不好不在於病,就在於她能不能靜下心來什麼都不想。
鳳晟住的紫蕪院裡。
琉月和鳳晟還有陸遲三個人坐着說話,其她人都退了出去。
陸遲望向琉月,關心的問琉月關於雲側妃的病。
“她沒事吧?”
琉月搖頭;“她想得太多了,所以纔會病得如此的重,要想活得久一點,便要自已什麼都不想。”
鳳晟整張面容上都是沉重,他不知道母親除了那樣的事,心中還藏着什麼樣的事情,他問她,她也不說。而他卻因爲幫不了她,而心裡很痛苦/。
陸遲望了琉月一眼,又望向了鳳晟:“鳳晟,你也別太難過了,她不會有事的。”
琉月也贊同的點頭,望向陸遲,看他的面容不復之前的狠戾,似乎坦然得多,琉月不由得關心的問:“怎麼樣?你查出什麼線索來沒有?”
陸遲搖頭:“一點蛛絲馬跡都沒有,現如今我才發現那對我母子動手的人,實在是太厲害了。”
那背後的人能同時間的對姬王爺下手,還有他母親下手,還做得如此的滴水不漏,可見這人真的很厲害,他究竟是什麼人,爲什麼要殺掉他母親和姬王爺呢,難道說是因爲姬王爺和他母親發現了什麼不該發現的秘密。
“你們兩個當心點,眼下京城亂得很。”
琉月叮嚀他們一聲便起身準備離開。
鳳晟隨着她身後站起身問道:“明日你還過來嗎?”
琉月點了點頭:“明日我還要過來施第三次的針,然後便讓側妃娘娘服藥靜養,她什麼都不要想,就不會有事的,你別擔心。”
鳳晟點頭,只能如此了,擡眸望向琉月,想起這小丫頭可是極愛錢的,不由得開口道:“小月兒,你的診金?”
琉月不由得笑起來:“要什麼診金啊,我們是朋友,何況側妃娘娘的病還沒有好呢,等好了我再跟你要不遲。”
她如此一說,鳳晟總算露出一絲笑意,琉月伸出手拍拍他的肩,提醒他。
“你高興一點,我想側妃娘娘肯定是希望看到你開心的,你這樣不開心,同樣的會影響她的心情。”
琉月一說完,鳳晟眼神亮了一下:“對,我不能讓她不開心。”
至少在她活着的時候,要讓她開心,。
琉月往外走去,鳳晟立刻喚了人進來送琉月出去。
半夜,上官府裡一片寂靜,大家都睡了。
忽地有人拍門,蘇管家立刻領着人過去開門,沒想到竟是宮裡來人了。
今夜宮中設宴款待各國的使臣,本來吃得好好的,熱鬧成一團,誰知道竟然有人中毒了,御醫查不出中了什麼毒,那玲瓏國的娜雪兒公主不但不出手相救,竟然還口出誑言,嘲笑南璃國全是無能之人,這使得明堯帝大爲惱火,立刻派人來前來上官府請上官銘。
上官銘起身準備進宮,不過最後想起月兒對毒術的精湛,便又領着人進了明玉軒。
明玉軒裡,琉月睡得正香,聽到外面有人喚,趕緊的睜開眼睛。便見到小蠻等人都起來了。
“誰過來了?”
小蠻趕緊的稟報:“是老爺過來了,宮中今夜舉辦了宴席,然後有人中毒了,皇上命太監出宮請老爺進宮去一趟,老爺過來想帶小姐一起進宮去。”
琉月喔了一聲,倒是沒說什麼,師傅讓她進宮,她自然義不勇辭了,趕緊的起身收拾一番便出了房間,屋外立着的上官銘,一看到琉月出來,不由得有些心疼。
“小月兒,是宮中出事了,要不然爲師?”
主要是有那個玲瓏國的使臣在,所以上官銘怕是他們動的手腳,那他未必有勝算,所以纔會要帶了小月兒進宮,主要是不想讓南璃國丟了臉面,他好歹和明堯帝比較要好。
否則南璃國的事情與他上官府有何干系啊。
月夜下,琉月已經走過去扶着上官銘往外走。
“師傅,走吧,這可是人命關天的大事。”
一行人說着話往外走去,宮裡的馬車正在府門外候着,他們一行人便都上了宮中的馬車。
今夜無月,天空黑漆漆的沒有一絲兒的烏雲。
大街上一道人影都沒有,只有街道邊的燈籠在夜色中散發出幽冷的光芒。
馬車裡,琉月和上官銘正在說話:“師傅,你說會不會是玲瓏國的人動的手腳?”
上官銘想了一下,並沒有回答,反而是問琉月:“你說呢?”
琉月搖頭:“我想應該不是玲瓏國的人下的毒手,人人都知道玲瓏國擅長使毒,她們若是挑選在這種時候下毒,不是自已暴露自已嗎?”
琉月的話一說完,忽地想到一件事情,臉色陡的黑沉下來。
“師傅,若是這背後的人是故意挑起事端,那麼皇上派人來接我們,只怕那人?”
那人肯定會派人來殺他們,上官銘也想到了這一點,臉色瞬間黑沉下來。
那背後的人豈會容許人壞事,所以那人肯定要殺掉他們。
“停車。”
上官銘命令,前面駕車的太監立刻一拉繮繩停住了,而此時,暗夜之下的波動涌來,琉月的臉陰驁難看極了,飛快的開口:“遲了,他們已經來了。”
先前她們心急着進宮,並沒有帶多少的護衛,所以眼下他們身邊沒有多少人,所以只能智取不能硬拼。
“師傅,我們小心些。只能智取不能硬拼。”
“好。”
上官銘點頭,閃身竄了出去,身後的琉月和小蠻二婢也緊隨其後的跟了出去,馬車外面除了馬車伕,便是青丘和音魘二人,再沒有別人,因爲先前太監召見得急切,他們急匆匆的便進宮了,誰會想到有人乘夜殺他們,所以纔會一無準備。
暗夜下,簌簌之音響過,很快從四面八方撲過來不少的人,那些人穿黑色的衣服,罩着黑色的面具,身上披着一件大披風,在暗夜中飄過來的時候,像一隻黑色的蝙蝠,鋪天蓋地的戾氣。
眨眼的功夫,便落滿了地,鋪天蓋地的一片血氣。
這些人身上的氣息竟然很冷,呼吸似乎沒有,很顯然的這是一批訓練有素的殺手。
上官銘和琉月等人團團的圍在一起,然後小心謹慎的瞪視着對面的這些黑衣殺手,只見這些人也不和她們多話,一落地便見爲首的人一揮手,搶攻了上來。
琉月眼看那些人撲了過來,迎面便照這人灑了一把毒粉,可惜毒粉灑過去,那些人竟然全無影響,繼續搶上來。
這下琉月等人的臉色全都變了,因爲這些人竟然早有準備,臉上戴着的黑色面具,竟然是防毒的面具,也就是說這背後的人知道琉月精通毒術,所以早就做好了準備。
這人絕對不是慕紫國的人,也不是玉樑國和玲瓏國的人,這背後的人是南璃國的人,誰竟然想挑起這樣的事端。
眼看着毒粉沒用,琉月趕緊的一揮手,身側的幾個人迎了上去。
那些黑衣殺手不但手段血腥,而且下手每招都是致命的招數。
這在場的幾人,除了上官銘,青丘和音魘可以抵擋這些人,琉月和小蠻冰舞都不是這些人的對手,很快,便聽到一聲悶哼,小蠻竟然中了黑衣人一劍,血腥氣瀰漫開來,那些黑衣人好似受到了振備一般。越發的往死裡下手。
琉月漸漸不敵,她的武功,都是她來到這個世界後練習的,雖然現在不錯了,可是和這些高手對招根本拿不出手,所以招招被逼,幸好她還有冰魄銀針,所以一時間這些黑衣人倒也沒有辦法靠近她的身子。
但是小蠻和冰舞卻沒落到好,很快兩個人都受傷了,上官銘爲了保護琉月,完全使得自已暴露於敵人的劍下,琉月看得心驚不已,當看到又一個黑衣人提劍朝上官銘刺去的時候,她不由得躍了過去,一把推開了上官銘,飛快的叫道:“師傅,你小心點,。”
上官銘被推了開來,可是琉月卻沒有那麼幸運了,那黑衣人的劍揮到她的手臂上,鮮血直流,疼得她差點沒有昏過去。
幾道聲音同時的響起來:“小月兒,小姐。”
這聲音落地,暗夜中忽地有人奔涌了出來,四五道身影快如旋風一般閃了過來,爲首之人更是眨眼便到了,提劍揮手,一道劍虹揮了出去,直揮向刺傷了琉月的人,那人應聲而倒,連哼都沒哼一聲,而來人一伸手扶住了琉月,關心的急問:“小月兒,你沒事吧。”
原來來的人竟然是鳳晟,今晚的宮宴,鳳晟也在宮中,先前皇上派太監接小月兒進宮的時候,他先是沒在意,後來感覺不妙,立刻領着人出宮來了,果然發現有人刺殺小月兒,小月兒竟然受傷了,一想到這個,鳳晟周身的寒氣,擡眸望過去,便見到四周黑壓壓的殺手,而他只帶了幾個人,要想順利離開,還真不是容易的事情。
不過眼看着這些黑衣人已經上來了,已容不得他多想了,立刻命令下去:“殺,一個不留。”
“是,爺。”
隆親王府的手下立刻搶身而上,鳳晟扶住琉月想幫她檢查一下手臂,究竟怎麼樣了?
可是他的手還沒有伸出去,便見一道強大的旋風飄過,好似從遙遠的天邊來,便又似從遙遠的天邊去,總之,極快,快到他剛發現有人過來了,手上的人已被另外一人搶去了,鳳晟不由得大驚,臉色難看的擡首望去,便發現搶走了小月兒的傢伙,竟然是夙燁。
今晚宮宴,夙燁身爲夙王世子,也是進宮赴宴了的,宴席上發生的事情,他自然也瞧在眼裡了,夙竹雖然精通醫術,但他先前查了一下,並沒有發現有何不妥,雖然看上去是中毒了,可是卻查不到中了什麼毒,而且連菜餚裡也查不出來。
後來皇上派人往上官府接人,他立刻便想到了背後的人肯定會動手腳的,所以閃身出了皇宮,他之所以比鳳晟慢了一步,乃是因爲他去調派了不少的人手過來,而鳳晟是直接過來的,所以他慢了鳳晟一步,不過琉月依舊被他給搶了過去,看琉月手臂上流血。
夙燁的臉上瞬間黑壓壓的煞氣,周身涌起戾寒的氣流,整個人陰森得好似夜之修羅,嗜殺的下命令:“殺。”
夙鬆和夙竹立刻應聲,一揮手指揮着身後數十名的夙王府的手下殺將了過去,再加上鳳晟帶來的人,和上上官銘等人,一時間他們倒是佔了上風。
至於夙燁和鳳晟二人則是湊到了琉月的身邊去,兩個人都很關心問琉月:“小月兒,你沒事吧?”
琉月蹙了一下眉,然後搖頭:“沒事,你們兩個別擔心了,不會有事的。”
夙燁瞄了一眼鳳晟關心的神情,十分的不悅,不地現在小月兒受傷了,他忍住了,一伸手點了小月兒手臂的穴道,然後他粗魯的撕掉了自已的長袍下襬,替琉月包紮手臂上的傷口,那動作實在算不上細心,十分的粗魯,實在是因爲他從來沒有替人包紮過傷口,再加上看到小月兒受傷,他的心裡別提多難受了,恨不得這傷是在他的身上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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親愛的們,還有比夙燁更窩火的人嗎?多好的機會啊,被這傢伙白白的放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