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時天已近中午,楚琉月準備給姬王世子姬塵放血的計劃被擱下了,姬塵命墨雲下去吩咐廚子準備拿手的菜準備上來,然後自個陪着楚琉月在正廳裡說話等候着。
“小月兒,你和晏錚是怎麼回事?”
姬塵出塵的面容上,攏着淺淺的稀奇,倒讓人覺得他只是純粹的好奇,並沒有什麼別的心思。
所以楚琉月不以爲意,而且她和晏錚是朋友,很光明的關係,所以笑着說道。
“晏錚是我的朋友,他很好,是個值得交往的朋友,你別看他嘴巴毒,但爲人十分的好,今兒個他對你說的話,你別放在心上,我替他向你道個歉。”
“沒事。”
姬塵溫潤的笑着搖頭,晏錚一向不羈,以往他又不是沒有被他奚落過,他在他的嘴裡一慣便是個病秧子,若是計較也用不着等到今天了。
“那就好。”
楚琉月聽到姬塵並沒有計較晏錚先前的魯莽,倒是挺開心的,她是晏錚的朋友,自然不希望他結太多的仇。
姬塵望着楚琉月笑意氤氳的臉,發現那張臉上栩栩神彩,實在是引吸人的視線,讓人移不開視線,她笑的時候,周身的光華,豔麗無比,生氣的時候,卻又如一團火焰似的,閃爍着灼人的活力,姬塵不由得想得入神了,楚琉月不知道他心中所想,掉首望着他,見他一時沒有說話,以爲他是擔心自個身上的毒。
“姬塵,你放心,既然我答應了師傅要解你身上的毒,我一定會努力的。”
姬塵回過神,脣角的笑意更深了,清澈的瞳眸不由自主染上了綺思:“嗯,我相信你。”
楚琉月聽姬塵溫潤如水的話,不由得微微的發愣,這男人堪稱完美啊,人長得好,性子也溫柔得滴水,她實在找不到他身上的缺點,可正因爲他太過於完美了,所以讓人覺得不真實,而且讓人感覺此人應該是個不簡單的角色,楚琉月滿臉的若有所思。
姬塵一直目光微醺的望着她,外人看去,兩個人似乎在癡癡相望。
門外,夙鬆等人自然看到了,不由得焦急起來,尤其是夙鬆,爺留他下來的意思,可是看住琉月小姐,不讓琉月小姐和姬世子有單獨相處的機會,現在他們兩個癡癡相望,若是望出感情來怎麼辦?
夙鬆眼珠一轉,忽然張嘴便唱起歌來。
“不是愛風塵,似被前緣誤。花落花開自有時,總賴東君主。去也終須去,住也如何住!若得山花插滿頭,莫問奴歸處…。”
這是一首青樓女子所唱的小曲,夙鬆忽然的用男音唱起來,別提多滑稽了,同時嚇了所有人一跳。
正廳裡楚琉月和姬塵二人自然也聽到了,不過兩人心中各有所想,楚琉月是有些惱怒,這夙鬆又搞什麼名堂,一個男人竟然唱這種青樓小曲兒,他想幹什麼?
姬塵卻有些心中瞭然,這夙鬆之所以留下,恐怕是他們爺的主意,他們爺爲何如此做,只怕是因爲擔心小月兒和他單獨相處。
姬塵的脣角勾出清幽的笑,一言不吭。
楚琉月卻朝外面唱得正歡的夙鬆叫起來:“夙鬆。”
夙鬆一聽楚琉月喚,立刻從門外走了進來,恭敬的一福身子。
“琉月小姐?”
楚琉月冷瞪他一眼,不悅的說道:“你吼什麼呢?這裡是姬王府,你沒事唱什麼曲兒啊。”
夙鬆一聽,一本正經的說道:“回琉月小姐的話,先前屬下聽正廳裡沒有動靜,想着琉月小姐和姬世子沒話說一定很悶,爺留了夙鬆下來,便是保護琉月小姐的,夙鬆自然該讓琉月小姐心情好,所以想着不如唱一首小曲兒讓琉月小姐聽了心裡高興一點。”
夙鬆長長的一串兒話出口,停了一下,然後還望向楚琉月。
“琉月小姐難道不喜歡聽夙鬆唱的小曲兒。”
楚琉月陰驁的盯着夙鬆,別看這傢伙一本正經的樣子,她知道他絕對和他的主子一樣一肚子壞水,夙燁留他下來,哪裡是保護她,分明是找她的碴子,讓她別太開心了。
“不喜歡,給我安靜些。”
一個大男人唱青樓小曲兒,怎麼聽怎麼怪,害得她渾身起了雞皮疙瘩。
楚琉月一點都不給夙鬆面子,冷冷的命令,夙鬆立刻恭敬的應聲:“是,琉月小姐放心吧,既然琉月小姐不喜歡聽,夙鬆不唱了。”
“出去吧。”
楚琉月沒好氣的說道,夙鬆退了出去,待到廳上沒人,楚琉月回首望向姬塵的時候,便笑着說道:“讓你見笑了,這夙燁他是隻要看到我高興,他便不自在,無時不刻的想着找我的碴子。”
楚琉月說完,姬塵的眼神暗了一下,原來小月兒並不知道夙燁對她有意思,而夙燁自已怕也不知道這些,若是知道的話,姬塵的眼神陡的深沉幽暗下去。
現在他忽然有了想要一種東西的念想,以往從來沒有過,
如若說老天可憐他曾受過的苦,那麼請把小月兒賜給他,就算補償他曾經所受的種種磨難。
姬塵想着淡淡的狀似無意的說道:“夙燁一貫我行我素獨斷專行,所以你別生氣了。”
“算了,爲了這種人生氣不值當。”
楚琉月揮了揮手不想再去理會那處處爲難她的傢伙,姬塵不由自主的笑了,整個人越發的清潤。
門外,墨雲領着一排婢女走了進來,每個人的手中都端着托盤,盤中擺放着精緻的菜餚,仍是姬王府廚子最拿手的招牌菜,姬塵知道楚琉月喜歡吃好吃的東西,所以特地命了廚子做出來的。
菜和點心等一端上來,楚琉月便精神振奮了,滿臉笑的盯着擺上來的菜。
姬塵望着她毫不掩飾的神情,垂涎欲滴的樣子不但不讓人覺得討厭,反而讓人覺得她的真摯可愛,等到婢女們把菜一放下來,姬塵便溫和的招呼起楚琉月來。
“嚐嚐看這些菜的味道怎麼樣?這都是我們府裡廚子的拿手菜。”
楚琉月光是用聞的便知道這些菜味道一定美極了,一聽到姬塵的話,也不和他客氣,伸手便取了筷子吃起來,那些菜一進口,她便迫不及待的誇讚了。
“你們姬王府的廚子手藝真不錯,不比宮中御廚的手藝差。”
墨雲一聽,立刻滿臉驕傲的說道:“那是,我們爺對吃是極講究的,因爲他口味有些刁,所以我們府上的廚子都是他精心挖出來的,每個人都有幾樣拿手的招牌菜,像這道白扒魚脣,看上去很簡單,其實其中的工序卻有二十幾道,做起來極是繁雜。琉月小姐嚐嚐?”
楚琉月聽了墨雲的介紹,不由得瞪大了眼睛,二十幾道工序,一道菜啊,啊啊,要是尋常人家,怎麼可能請得起這樣的廚子,一道菜要用二十幾道工序,那她要好好的嚐嚐了,楚琉月伸手便挾了一筷子嚐了嚐,然後閉上眼睛回味嘴裡的滋味,果然是妙不可言,這白扒魚脣,既有魚的清香味,還有奶香味,還有花香味,果然是極好吃的。
看來墨雲沒有瞎說,姬王府的廚子,手藝確實非凡。
“很好吃。”
楚琉月說完,墨雲臉上更是得意,姬塵淡淡的睨了他一眼,他立馬收斂了所有的神色,恭敬的退到一邊去了,姬塵伸手便又給楚琉月挾了一塊點心:“這是菊花佛手酥,我曾聽廚子說過,這菊花必須是一年前的,然後經過晾曬清炒,再密封起來,一年後纔可以用,而且這道點心中,還要用到一年四季的雨水,先裝壇密封起來,同樣等到來年纔可以用,這樣做出來的菊花佛手酥纔會柔軟,入口即化,不但如此,聽說還加了十幾種的花,所以吃起來味道真不錯。”
楚琉月聽了姬塵的介紹,臉上的驚歎更重了,說實在的,她真的佩服古代的這些廚子,真的太厲害了,竟然可以把一道菜做出這麼多的工序來,當真是太不可思議了,而她只是覺得好吃,卻從沒想過這其中經歷了這麼多的準備,難怪好吃呢。
楚琉月嚐了一口菊花佛手酥,還別說真的很好吃,吃得她心滿意足起來,真想搬來姬王府住,這樣每天都可以吃到美食了,不但如此,還有姬塵這樣個性溫潤的美男可以養眼。
楚琉月想着自個便先笑起來了,她是不是想太多了,若是讓姬塵知道她這樣的想法,指不定認爲她的臉皮有多厚呢。
“嗯,好吃。”
廳堂上,楚琉月滿足的吃着,姬塵看她吃得開心,心裡也很高興,以往他對吃雖然講究,可也只是嚐嚐而已,現在看小月兒如此開心吃着這些東西,他是光用看着便覺得開心了。
“喜歡吃便多吃點。”
廳堂內一片溫馨,門外看的人那是各種的煎熬啊,夙鬆看着姬世子溫柔的招呼着琉月小姐,把自家爺給狠狠的罵了一遍,看人家姬世子多會來事兒啊,哄得琉月小姐眉開顏笑,心情百倍好。
可是夙鬆惱怒歸惱怒,他可沒有忘了自已的責任啊,不能眼睜睜的看着琉月小姐和姬世子相處得得這麼愉快啊,這太危險了。
夙鬆想着,眉頭一皺,便計上心頭,身形一閃便從門外奔到了廳堂內,望着姬塵叫了起來。
“姬世子,你們姬王府的飯菜好香啊,小的站在門外,實在受不了這誘惑啊,能賞小的一口飯吃嗎?”
夙鬆一臉乞求,姬塵望了他一眼,自然知道夙鬆打的是什麼主意,不過當着楚琉月的面一點不好的表示都沒有,緩緩的點頭:“好,坐下來吃吧。”
夙鬆一聽,立刻高興的坐了下來,然後手一伸便取來了筷子,動作迅速的吃了起來,不過他的吃相實在不雅,狼吞外咽好像餓死口投胎的,當然這不是重點,重點是他還一邊吃一邊口沫飛濺的誇讚着這些菜。
“嗯,好吃,好吃。”
楚琉月一看,這麼美的菜餚全被夙鬆的口水被濺到了,還怎麼吃啊,一點胃口都沒有了,好在她也吃得差不多了,所以放下了筷子狠瞪了夙鬆一眼,然後鄙視的問他。
“夙鬆,你們夙王府飯都沒得吃嗎?你怎麼像餓死鬼投胎的,你們家爺不會刻薄成這樣吧。”
夙鬆一邊吃一邊還不忘回話。
“琉月小姐你不知道,這姬王府的飯好吃啊,我們夙王府雖然也好吃,可是我吃的時間太長了,現在吃這姬王府的菜真是香啊。”
這次不但是口水了,因爲吃得快說得快,飯粒都噴出來了。
楚琉月現在可以百分百的肯定了,這夙燁留夙鬆下來,便是爲了阻她心的。
最後乾脆站起身來不理會夙鬆,望向姬塵:“不如我們換個地方來給你解毒吧。”
“好,。”
姬塵溫雍的應了,脣角勾出了意味深長的笑,這夙燁如此做,只會讓小月兒更反感罷了,看來是人都有弱點啊,沒想到尚京可堪稱完美的夙王世子,竟然不知道如何和女人相處。
不過他絕不會笨到去提醒他。
楚琉月和姬塵二人一起走出了正廳,身後的夙鬆一看他們走了,早放下了筷子,緊隨其後的跟上了,。
楚琉月和姬塵走出去,聽到後面響起的腳步聲,便回首望過來,看到夙鬆心急火燎的從廳堂內奔出來追了過來。
楚琉月別提多惱了,停住身子瞪着夙鬆:“你不是餓嗎?怎麼又跟上來了。”
夙鬆眼神暗了一下,脣角勾出笑意:“琉月小姐,小的的責任便是保護你,自然要寸步不離的跟着你/。”
“不需要,這姬王府我想沒人敢動我。”
楚琉月冷哼,雙臂抱胸,不等夙鬆開口,她便又接着問夙鬆。
“你們爺是不是說,別讓這丫頭得意忘形太開心了,得讓她醒醒神。”
楚琉月說完,夙鬆的眼睛眨了眨,媽呀,這琉月小姐咋說得這麼準呢,沒錯他們爺是這麼說了,不過臨了他還加了一句,不要讓她和姬世子單獨在一起,那姬塵不是個好東西。
當然這話夙鬆不會說出來,省得被琉月小姐噴口水,而夙鬆也不想讓琉月小姐知道,爺確實如此說的,所以恭恭敬敬的回道。
“我們爺沒這麼說,我們爺說了,夙鬆好好保護琉月小姐,別讓琉月小姐被人欺負了,若是她被人欺負了,給爺好好的教訓教訓那傢伙。”
夙鬆一本正經的學着夙燁平時說話的樣子,不過楚琉月擺明了不相信,夙燁的爲人她會不知道,個性高傲又臭屁,絕對不會這麼說的。
楚琉月和夙鬆說話,姬塵發現他們雖然敵對,可是相處起來自有一套模式,而且十分的和諧,心裡有些黯然,緩緩的開口提醒楚琉月。
“小月兒,我們是不是該開始了。”
他一開口,楚琉月便記得今兒個她有正事要做,看她都被這夙家的主僕搞昏頭了,聽了姬塵的話趕緊的點頭:“好。”
她說完命令夙鬆:“你離我遠點,最好躲到我看不到的地方。”
“是,琉月小姐。”
夙鬆立刻退後一步,遠遠的躲開。
楚琉月懶得理會他,轉身便和姬塵進了青竹軒的書房。
書房裡佈置得極是雅緻,楚琉月和姬塵進去,墨雲準備了一隻碗,小蠻也在一邊候着,以免琉月小姐需要些什麼。
這一次書房裡很肅沉,因爲涉及到姬塵解毒的事情,所以沒人敢大意。
楚琉月先給姬塵放了一些血,然後用冰魄銀針驗血,發現血裡果然有毒,銀針很快黑了。
然後她開始做試驗,看哪種毒的成份略高一些,下得較早一些。
書房裡一點聲音都沒有,個個都盯着楚琉月,看她認真而嚴肅的做着試驗,那神情專注認真,嬌俏的小臉蛋上,一絲不苟,卻該死的迷人,臉上的神情不時的變換着。
姬塵望着這樣子的她,不由得想到幾年前的她,心裡微微的嘆息,原來小丫頭竟然如此有趣兒,如若當時自已敞開一些心胸,現在他和她是不是就不一樣了呢?
隨即便又想到,幸好現在發現也沒有晚,他看小月兒似乎還沒有對任何人有情意,所以他還是有機會的。
姬塵的心思千轉百結,一直望着楚琉月,楚琉月卻專注於試驗中。
這一次難得的夙鬆也沒有搗亂,雖然他在窗外很想搗亂,學個狗叫或者學個鳥鳴的,可是看琉月小姐那般專注的做着試驗,若是自已壞了她的事,夙鬆可以想像自已會如何的被她大卸八塊,所以他不敢招惹琉月小姐了,。
只是看到姬塵那一眨不眨盯着琉月小姐的神情,實在是太可恨了,他忽然想到一件事。
姬世子不會喜歡琉月小姐吧,這很有可能,琉月小姐現在聰明又漂亮,而且毒術還很厲害,這樣的她什麼人會不喜歡啊。
如此一想,夙鬆在窗外那個臉啊,幽怨異常,若是有人發現,會發現他跟個怨婦似的。
時間慢慢過去,楚琉月完全投入在自已所做的事情中。
一個時辰後,她長長的呼出一口氣,放鬆了一下筋骨,擡首望向姬塵,。
“總算搞清楚哪種藥先下的了,哪種藥後下的了,待會兒我去上官府採藥製藥丸,明天在楚府製藥丸,後日給你送過來,但願有用,若是沒用,又要重新開始。”
“好,你別急,反正我這毒不是一天兩天了,要解也不急在這一時兩時的。”
姬塵輕聲說道,他這毒已經十年了,所以要解也不急在這一時。
楚琉月卻不贊成他的觀點,搖頭說道:“即便解了這十二種毒,餘毒仍然浸蝕着你的身子,還要服藥調理一段時間纔有可能大好,若是不解這毒,你的身體早晚會出問題的,到時候就是大羅神仙也救不了你的。”
楚琉月說完,姬塵沒說話,墨雲卻衝到了楚琉月的身邊,哽咽的說道:“琉月小姐,你一定要救救我們家世子爺,我們家世子爺以前夜裡的時候老是咳血,雖然上官聖醫開了藥好一些了,可是依舊難痊癒,小的都擔心死了。”
楚琉月點頭,這毒浸入心脈,咳血還好一些,若是不咳,只怕他就不行了。
“嗯,我知道了。”
因爲一心想幫姬塵解毒,所以楚琉月一刻也不耽擱的收拾好東西,然後準備離開姬王府,前往上官府。
“姬塵,我去上官府了。”
楚琉月向姬塵道別,姬塵聽到她要走,命令了墨雲:“送琉月小姐出去。”
“是,世子爺/。”
墨雲恭敬的過來送楚月出去,待到一行人走了,姬塵清潤的五官忽地攏上了冰雪似的冷霜,朝暗處開口:“怎麼了?”
一名身着藍袍的男子應聲出現,恭敬的一抱拳:“回爺的話,慕紫國的使臣大約兩日後可抵達尚京。”
“隨行的可有南宮巽音。”
“是的,除了巽音公主還有慕紫國的九皇子離王也來了。”
姬塵的眼神一掃之前的清澈,黑沉肅殺,冷冷的命令:“盯着些他們。”
“是,”
每年這時候慕紫國都會來人,因爲南璃國雖然不是慕紫國的附屬國,卻每年送他們美女和珠寶,以求兩國和平,不知道從哪一年開始,慕紫國都會派使臣過來挑選美女,只不過去年是慕紫國的兩個大臣過來的,今年卻來了一個九皇子離王,又來了一個巽音公主。
看來今年的水很深啊,姬塵的脣角勾出冰冷的笑。
楚琉月領着石榴和夙鬆二人出了姬王府後,坐馬車前往上官府。
上官府裡,上官銘不在,出去給人看病去了,只剩下寧辰和寧華兩個人在府上,兩個人本來正在學習,一聽到下人稟報楚琉月過來了,他們便迫不及待的過來找碴子。
楚琉月在院子裡採藥,寧辰和寧華二人一出現,便譏諷的喚了一聲。
“喂,怎麼樣,那姬世子身上的毒你有辦法解?”
楚琉月自然聽到了寧辰挑釁的話了,不過只當沒聽到。
寧辰見楚琉月沒理會他,不由得臉色冷了,一側的寧華噗哧笑了起來:“不會是沒辦法吧,我就說師傅都解不了的毒你能解?”
楚琉月依舊不動聲色,做着自已的事情,寧辰和寧華二人雖然年紀比她大點,可是行爲上絕對是小鬼頭,所以她才懶得理會他們呢?
眼下她需要給姬塵研製解毒丸,別的事情都不太想理會。
寧辰和寧華二人一看楚琉月理都不理他們,連頭都不擡一下,氣惱的往前走了兩步,聲音冷了兩分。
“我們和你說話呢?”
楚琉月擡首冷睨了兩個傢伙一眼:“你們是和我說話嗎?我還以爲是哪家不知禮數的小鬼在這裡叫喚呢?”
“小鬼,你說我們兩小鬼。”
寧辰和寧華二人受了刺激,睜大眼睛,每個人指着自已的鼻子。
楚琉月噗哧一聲笑起來:“原來小鬼是你們啊,我可沒說啊,這可是你們自已認了的。”
“你?”
楚琉月站起身,把手中的藥材放到小蠻手中的藥婁子裡,轉身便離開了,到另一處去找自已需要的藥材。
寧辰和寧華二人跟着她的身後,冷着臉嘀咕:“我們問你話呢,那姬世子的毒你可有辦法解?”
楚琉月掉首望着他們:“一點禮貌都沒有,我憑什麼告訴你們啊,我記得當初我贏了你們,你們心甘情願的認我做小師姐的,這會子便又來嘀嘀咕咕的,真不是個男人。”
“誰說我們不是男人?”
寧辰和寧華滿臉的憤怒,楚琉月涼涼的掃了他們一眼,然後便又往前走,兩個傢伙依舊跟着楚琉月的身後,他們實在是想知道姬塵的毒,楚琉月能不能解。
師傅回來,他們問師傅,師傅也不說。
兩個傢伙眼見着楚琉月不說話,最後只得放軟了姿態:“小師姐。”
“嗯。”
楚琉月轉首,滿臉笑意的望向兩個一臉臭臭的傢伙:“小師弟。”
兩傢伙一聽楚琉月歡快無比的喚聲,不由得太陽穴跳了跳,心中憂怨的想着,都是師傅老人家招來的事,明明他們兩個是小師兄,結果成小師弟了,因爲氣惱,二人下意識的嘟起了嘴巴,楚琉月倒看着開心,也就不再爲難他們了。
“我已經查出來他中的十二種毒,哪些毒是先下的,哪些毒是後下的,所以現在正在採藥,準備研製出解毒丸。”
楚琉月話一落,寧辰和寧華二人有些發愣,沒想到楚琉月竟然真的有辦法,難怪師傅看中她,原來她的本事比師傅大,姬世子的毒,師傅好幾年都沒有辦法了,沒想到這丫頭竟有辦法。
寧辰和寧華二人正沉思,楚琉月懶得理會他們,轉身準備走。
誰知道剛走了兩步,便聽到身後一聲喝:“等一下。”
倒把楚琉月等人嚇了一跳,轉身望去,便看到一人旋風似的席捲了過來,直撲向楚琉月的面前,隨之響起激動的聲音。
“這麼說,你有把握解姬塵的毒?”
楚琉月定神去看,卻見那旋風般衝過來,激動問她話的人竟是君洛凡,不由得錯愕的退後一步,然後想起他的問話。
“我沒說有把握,我說盡力試試。”
看到君洛凡如此激動,楚琉月有些不適應,她記得這男人對什麼都很淡漠的,永遠一副事不關已的樣子,這會子激動成這樣做什麼。
其實楚琉月不知道,君洛凡是對醫術狂熱的人,姬塵身上的毒,也是他關注的病例之一,一直以來除了上官銘,就是他也在研究姬塵身上的毒如何解,沒想到今日他進上官府找藥材的時候,竟然聽到楚琉月說的一番話,所以纔會激動。
寧辰寧華二人反應過來,朝君洛凡叫道:“二師兄。”
不過君洛凡理都不理他們兩個,直接盯着楚琉月,心急的問道:“那你說說你發現他身上哪幾種毒是先下的,哪幾種毒是後下的。”
楚琉月一臉的黑線條,寧辰和寧華二人卻開心的笑起來,因爲他們知道,以後二師兄一定會纏上小師姐的。
他就是這樣的人,若是發現哪一個本事比他大,鐵定會三五不時的纏上。
不過寧辰和寧華二人也好奇姬塵身上的毒哪種先下的,哪種後下的,所以一起湊到了楚琉月的身邊,楚琉月看着身側圍過來的人,無奈的把姬塵身上的毒與他們說了一遍,然後轉身自顧去採藥。
然後她很不幸的發現,這三傢伙全都纏上她上了,寸步不離的幫着她採藥,然後在她的身邊追問她是如何檢查出姬塵身上的毒先下先下的。
楚琉月被纏得苦不堪言,尤其是君洛凡,本來她以爲這是一個淡漠的人,誰知道遇上他喜歡的醫術,竟然比任何人都能糾纏。
好在傍晚的時候,楚琉月把該用的藥材採好了,總算鬆了一口氣。
師傅上官銘還沒有回來,楚琉月便和寧辰寧華二人招呼了一聲出上官府準備回楚府。
她要儘快把解毒丸製出來,而且這一次的解毒丸未必就有用。
等到上了楚府的馬車後,她驚駭的發現一件事,她的二師兄君洛凡竟然也跟着她的身後爬上了馬車,一臉理所當然的坐在她的馬車裡。
“二師兄,你這是準備去哪啊?”
楚琉琉僵硬着頭皮問,但願不是她所想的那樣啊,千萬不要啊,這太誇張了。
她和晏錚可以無拘無束的交談甚歡,和君洛凡有些不適應啊,這男人先前爲了師傅的冰魄銀針還不喜她呢,這會子便又纏着她幹什麼。
楚琉月正擔心,君洛凡的聲音響起來。
“跟你回去啊。”
楚琉月猛翻白眼,無語極了,他跟她回去做什麼。
“二師兄,我是回楚府,你跟我回去成什麼體統?”
楚琉月直截了當的拒絕了,她一下午都被他們纏上了,都累死了,還要帶他回府啊,再一個他是男人好不好,堂堂丞相府的公子不會是個無賴吧。
“怕什麼,我要跟你回去,一起研究那解毒丸。”
楚琉月擡首瞪視着君洛凡,看他一臉無辜的望着她,還奇怪的問道。
“小師妹怎麼了?我晚上只要一張牀就好,不講究的。”
他還不講究,楚琉月感覺自已有點對牛彈琴,而且她發現君洛凡除了對醫術癡狂,對別的還真是不講究,尤其對人情世故,更是一點都不瞭解,當真像極了一朵小白花,先前她以爲他爲人淡漠,現在相處了才知道,這傢伙壓根就不懂與人相處,所以乾脆拒人於千里之外。
“二師兄,你是男的,我是女的,男女授受不親。”
“這個我知道。”
君洛凡點頭,楚琉月鬆了一口氣,媽呀,總算知道了一回,可是君洛凡接下來便又說了一句:“但我是你師兄,你是我師妹,不是男的和女的。”
這下馬車裡的小蠻也快吐血了,真想擡手扇君洛凡一巴掌,原來京城大家閨秀傾慕的君公子竟然是個生活白癡,連男女授受不親都不懂,真令人抓狂。
楚琉月更是各種的抓狂,臉色也冷了起來:“二師兄,我沒牀讓你睡覺的。”
她桃院可沒地方給他睡覺,留一個男子夜宿在住的地方,指不定會被人說成什麼樣子。
可是她話剛落,君洛凡便接了口,這傢伙壓根不懂拒絕爲何物,反正是他認準了的理,他便只照着自已所想的做。
“那我睡地上吧。”
“沒地兒睡。”
楚琉月翻白眼,直截了當的拒絕了,和這傢伙說話拐彎抹角的他鐵定不懂啊,楚琉月說了沒地兒睡,君洛凡明顯的苦惱了,他俊美的五官上,攏上了苦惱,不過很快便又展開了,高興的說道。
“那我睡你們家的房頂上吧。”
楚琉月想尖叫了,啊啊,哪有這樣的人啊。
馬車外面,夙鬆的聲音響了起來:“君公子,琉月小姐現在不回家,她要去我們夙王府走一趟。”
君洛凡一定去夙王府,眼神暗了一下,然後望向楚琉月:“是嗎?”
楚琉月本來不想去的,但現在夙鬆便在馬車外,不去不可能,這傢伙都看了她一下午了,所以按理該去,所以楚琉月點了一下頭。
她頭一點,便見馬車裡,先前無論她如何勸都不走的君洛凡,嗖的一下閃身不見了/。
楚琉月看得驚奇無比,望向身側的小蠻說道:“他這倒是走得快。”
“以前他吃過我們爺的苦頭,這傢伙不喜歡和女人糾纏,我們爺把他帶到青樓去了,然後他每次看到我們爺的時候便繞道走。”
楚琉月一聽忍不住笑起來,然後說道:“下次他再敢招惹我,我也把他帶到青樓去,看他還敢跟着我。”
楚琉月正開心的笑,馬車之外夙鬆的聲音響起:“琉月小姐,現在天色已晚了,琉月小姐還是前往夙王府吧,我們爺正在府裡候着琉月小姐呢?”
一聽夙鬆的話,楚琉月的臉立馬苦了下來,真是想不明白,自已憑什麼非要去夙王府向夙燁稟報她的形蹤,他是她的誰啊,不就是債主和還債人的關係嗎?老天啊,讓她趕緊賺點錢好還了那債吧,不過今晚去夙王府是逃不掉的,想通這個,楚琉月無力的哼。
“走吧。”
夙鬆在外面命令前面駕車的楚府馬車伕,一路前往夙王府。
馬車到了夙王府,是從東側門而進,一路往夙燁的所住的院子駛去,楚琉月連欣賞夙王府的興致都沒有,就想着待會兒見到夙燁的時候,要和他好好的理論理論,她不就是欠了他一萬兩的銀子嗎?犯得着像個犯人似的每晚還來夙王府向他報備自已一天的形蹤,他這樣做可是侵犯人身自由權。
不過楚琉月很快便又想到,現在這個時代好像還沒有人生自由權這個東西。
總之等到夙鬆的一聲到了,馬車已經停在了夙王府夙燁的石襄園,不管楚琉月願不願意,樂不樂意,都得下來。
小蠻伸手扶了她下來,她嬌俏嫵媚的小臉蛋臭臭的一片冷色,跟着夙鬆等人的身後走進了石襄園。
石襄園內的佈置按照五行八卦所布,暗裡遍佈着機關,其中隱着不少的手下,楚琉月一走進去,便感覺到這座院子裡冷氣重重的,不由自主的蹙眉仔細看了一回,發現這其中隱藏着很多的奧妙,不由勾脣色譏諷。
“夙鬆,你們爺還真是怕死,這好好的一個院子竟然搞出這麼多的名堂,是不是平時壞事做多了,怕人半夜來殺他啊。”
夙鬆嘴角一抽想說什麼,卻被另外一道聲音給搶了先。
“知我者乃小丫頭也。”
楚琉月一聽這聲音不用回頭也知道是何人,除了那把無恥發揮到極致的夙燁再沒有第二人了,他絕對能把任何的鄙視當成讚美,一點都不奇怪。
身後的腳步聲響起,夙鬆和小蠻二人同時一福身子:“見過爺。”
夙燁輕鬆的揮了揮手,兩人一退後便消失不見了。
楚琉月張嘴想叫住小蠻,她可不想和這死氣人不償命的傢伙待在一起,待會兒非被他氣死不可,誰知道她還沒有說話,那夙燁懶懶的聲音倒是響起了。
“怎麼?怕本世子吃了你不成?”
他暗磁的嗓音裡明顯的帶着一抹挪諭,楚琉月一下子惱怒了,掉頭瞪過去,便看到燈火幽暗的光芒下,夙燁穿一身茶白的長衫,隨意慵懶,墨發輕垂在他的背後,似乎剛剛沐浴過,顯得十分的懶散,完全不似平常的冷酷嗜血。
楚琉月呆了一呆,反應過來,臉色冷冷的說道/
“我怕你做什麼,我正好有話要和你說?”
夙燁懶懶的歪靠在一座碎石上,隨意的開口:“說。”
楚琉月嚴肅的說道:“我認爲每日前來夙王府向你報備我的形蹤這事十分的不妥,我與你什麼關係,你是我的債主,我是欠債人,我只要按期三個月後還給你一萬兩銀票便了,你憑什麼要我每天晚上前來夙王府向你稟報形蹤啊。”
楚琉月氣勢洶洶的說完,夙燁卻只是略挑高了眉。
“這不是一萬兩銀票的事吧,我記得你的命是本世子的啊,一萬兩銀票只是本世子給你的寬待,等你還掉一萬兩銀票的時候,本世子便放你一馬,可現在你不但沒還一萬兩銀票,還欠着我一條命呢?”
楚琉月聽着他理所當然的話,眼珠子都要掉下來了,什麼時候又上升到一條命的事了,這男人還真是難纏啊。
“夙燁,你別欺人太甚了。”
夙燁聽了楚月的話,脣角擒着肆意飛揚的笑:“本世子便是喜歡欺你又怎麼樣?”
夙燁想到今兒個白天楚琉月在姬王府內對他的各種視而不見,此刻看她黑着臉,心裡果然舒服多了,不過他沒忘了問楚琉月:“姬塵的毒可是有解?”
楚琉月冷哼:“盡力而爲,不過我一定會盡力替他解毒的。”
夙燁看她的神情,心裡幽冷,狀似無意的隨口問:“你對那姬塵似乎極好?”
楚琉月冷哼:“那是自然的,人對我好。我對人好,若是有人對我不好,也別指望我對他好。”
就好比某人,她和他的樑子結大了,別指望她會有好臉色給他看。
楚琉月說完還意有所指的用眼神看了一下夙燁,夙燁便知道她嘴裡那人對她不好的人是何人了,不過聽到她承認對姬塵極好,夙燁完美的面容瞬間罩上了陰驁冷沉,楚琉月看他臉色難看,心裡倒是高興了些,看來這男人聽到別人比他好,心中十分的不爽,果然是自大自狂的傢伙,心裡如此想着,便又嘆息着說道。
“你說姬塵那樣一個完美無暇的人,老天怎麼就讓他中毒了呢?有些人壞得冒油,卻偏偏沒事,果然是好人沒長壽,禍害遺千年啊。”
夙燁的臉色越發的難看了,然後冷哼一聲:“你倒是喜歡他,難道是看上他了,要不要本世子進宮向皇上請旨,讓皇上把你指婚給姬塵。”
楚琉月一聽惱怒了,怒瞪向夙燁,然後看他臉色十分的陰驁不好看,明顯的受到了刺激一般,她一下子開心了,點頭:“好啊,謝夙世子成全了,若是能爲我請得聖旨,那我欠你的一萬兩銀子輕而易舉的便還掉了,因爲姬王府可是有錢的,我若嫁給他,他的便是我的,我的便是他的,那一萬兩理該他還掉。”
楚琉月的話一下子使得夙燁抓狂了,他身形一閃便如鬼魅般的飄了過來,然後一伸手便提起了楚琉月,把楚琉月吊在了半空。
“你以爲姬塵真的如你所說的那般完美。”
“那不關你的事吧,。”
楚琉月看夙燁抓狂,那眼裡閃爍着騰騰的煞氣,心裡多少是有些不安的,可是看他氣到爆,她的心裡還是很爽的,終於氣到這死男人了。
他就是看不得別人比他好。
“既然本世子在你的眼裡那麼壞,那現在月黑風高夜,本世子是不是該做點什麼呢?”
夙燁話一落,陡的放開了楚琉月,一伸手便攬住了她的腰,然後一個旋轉便把楚月抵在了那碎石壘起的假山上,居高臨下的俯視着楚月,他的眼裡閃爍着餓狼見到食物的光芒。
楚琉月後知後覺的發現一件事,千萬別撩撥一個自大不可一世的男人,那絕對是自找滅亡,楚琉月一邊想着一邊用雙手推困住她的男人,不安的叫道:“你想幹什麼?”
“小月兒,你說本世子要不要來個先奸後殺呢?反正本世子在你的眼裡是十惡不赦的大壞蛋,倒不如做得徹底一點,你說本世子曾對你那麼好,可是你卻通通都忘了,淨記着本世子的壞了,既如此本世子何不做得更壞一點,要不然擔不了這名聲啊。”
夙燁說完,再俯身一點,盯着楚琉月。
這下兩個人的距離更近了,楚琉月看着這男人身上透露出來的危險迷情,不由得不安了,不過想起那日晚上在寒泉他曾說過的話,趕緊的提醒夙燁。
“你不是說對我沒胃口嗎?”
夙燁滿臉遺憾的說:“確實沒什麼胃口,可是爲了坐實你口中的那個壞蛋,我便不擇口了。”
楚琉月真想碎他一口,然後一拳把這男人打飛出去,然後待到他落到地上的時候再跳上去狠踩狠踩。
楚琉月正想得入神,耳邊忽地吐氣如蘭的曖昧氣息,令她周身的雞皮疙瘩都冒出來了,一擡首便看到夙燁那張放大的臉便在自已的臉頰不遠處,那張臉即便靠着她的臉,她也看不到他臉頰上有任何一點的暇疵,肌膚光滑得沒有一點斑,令人嫉妒不已,不過看到他放大的俊臉離自已的臉一寸不到,氣息都噴到她的臉上了,楚琉月受驚了,趕緊的開口。
“別,其實我想過了,你也不是全無憂點。”
“喔,”夙燁擡高了一些距離,這下楚琉月重重的鬆了一口氣,夙燁還在那裡盯着她,。
“我有什麼憂點呢?”
這男人一臉臭屁的望着楚琉月,楚琉月心知肚明,若是她不說出他的憂點來,只怕這傢伙的臉便又要湊上來了,本來她想下毒毒死這男人的,不過知道那不管用,只好認真的想了想說道。
“其實你這個人吧,心腸不是太壞,除了嘴巴毒一點。”
夙燁點了點頭,算是認同了楚琉月的話,不過又接着問:“還有嗎?”
楚琉月翻白眼,還要多少啊,這都是她迫於威脅說出來的。
不過看着那男人眼裡耀起危險的光芒,楚琉月趕緊違心的又往下說道。
“你這人吧長得傾國傾城,堪稱尚京第一美男。”
她想說絕對是禍水來着的,不過不敢招惹啊。
“還有嗎?”
某人心情很好的問,楚琉月各種鬱悶,這違心之論不好說啊,不過迫於淫威之下的她,只能再說違心之論。
“夙世子的實力是無人能比,頭腦一流,手段一流,人長得美,心地又好,堪稱男子的表率啊,將來誰若是嫁給你,絕對是嫁了一寶了。”
楚琉月說得快滴血了,她太想踹他了,一腳把他踹飛。
夙燁的心情好了起來,所以慢慢的收回手了,滿面溫融光華地說道:“本世子沒想到本世子在你的心裡竟然有這麼多的優點。”
優個屁啊,楚琉月在心裡怒罵。
夙燁忽地話鋒一轉問道:“那比起姬塵來,你認爲我們兩個誰更好一點呢?”
當然是姬塵了,楚琉月張嘴想說,可是立馬想到某人的先奸後殺,趕緊的滿臉笑道:“自然是你了,那些表面上美好的東西,說不定只是包裹着一層華麗的外衣,其實是有毒的。”
楚琉月的這句話,總算使得夙燁高興起來,周身的瀲灩光華,狹長的鳳眸中點點碎芒,性感的脣勾出優美的弧度,整個人在夜色下妖魅至極,竟看得楚琉月一呆,隨之想到這人的危險,立刻小心的開口。
“夙世子,我是不是該加回去了?”
“對了,你還沒有告訴本世子今天都幹嘛去了?”
楚琉月翻了一下白眼,然後飛快的稟報:“早上在姬王府了,下午便去了上官府採藥了。”
“嗯,那明日繼續過來稟報。”
他大爺一揮手今日的事情總算過去了,楚琉月立刻朝身後叫起來:“小蠻。”
小蠻應聲出現,恭敬的開口:“琉月小姐。”
“我們回府了。”
下次她堅決不要和這男人單獨相處,以免再被威脅,雖然她不相信他會把她先奸後殺了,可萬一他禽獸大發了呢。
小蠻應聲,然後望了夙燁一眼,見主子心情極好的揮手,小蠻趕緊的領命,把楚琉月往外帶,兩個人剛走了幾步,便看到一人與她們錯身而過,神容急急,楚琉月立刻留了心,腳步慢了二分,便聽到那人走到夙燁的身邊,小聲的說道。
“爺,雲瓷坊那邊剛出來的雲瓷竟然被劫了,一共是十件,馬上就到交貨的日期了。”
“給爺查,竟然有人敢動爺的東西,。”
夙燁瞬間嗜血殘恨的聲音響起來:“查到什麼人,給爺把他們一個個剝了皮。”
“是,世子爺。”
楚琉月和小蠻二人已經走遠了,但先前那手下與夙燁說的話,還是入了楚琉月的耳,楚琉月的眼裡一閃而過的亮光,隨之和小蠻上了院門前的馬車,然後命令馬車伕回府。
等到楚琉月離開,夙鬆和夙竹出現了,兩個人的臉色都很肅殺。
夙燁命令夙竹:“讓夙風查,看是什麼人劫走了這批五彩雲瓷,一定要在兩天內查到下落。”
“是,世子爺。”
夙竹領命而去,四大助手夙風專門負責查探消息,他的消息來源一向比別人快。
等到夙竹離去後,夙燁臉色已經恢復了一些,夙鬆望了自家的主子一眼,然後小心的說到:“爺,你是不是喜歡琉月小姐?”
他是想提醒爺,別總是找琉月小姐的麻煩,省得到時候琉月小姐喜歡上別人,他再後悔。
不過夙鬆一開口,夙燁便當笑話來聽,還一擡手賞了夙鬆一記爆粟,狠狠的說道。
“那丫頭纔多大啊,爺我不會那麼飢不擇食的。”
“可是你?”
夙鬆想說,可是你都開始吃醋了,難道這不叫喜歡嗎?可是他話還沒有說出來,夙燁自以爲是的話便響起來。
“爺就是對她小有興趣,等到哪天沒興趣了也就放過她了,對了,這一陣子她讓爺開心不少,所以等爺對她沒興趣了,那一萬兩的銀票不要了。”
夙鬆翻白眼,嘟嚷,這可能嗎?
他怎麼看他都不會沒有興趣,只會越來越有興趣,現都開始吃味了,那還是琉月小姐和別人啥關係都沒有的情況下,若是日後琉月小姐喜歡上誰,有得他哭的時候。
夙鬆在心裡狠狠的埋怨着,不過不敢開口再說什麼,爺的獨斷專行,心狠手辣可不是浪得虛名,要說這世上能在他手裡放肆的也就是琉月小姐,別人是沒這個資格的。
夙燁已心情極好的轉身往自已住的地方走去,理也不理夙鬆,想到夙鬆所說的話,喜歡小丫頭的事情,他不由得冷哼,小丫頭纔多大啊,他怎麼會喜歡她呢,至多就是她有個性,讓他開心罷了。
背後夙鬆相當無語的望着那自以爲是的主子,難道真的是人無完人嗎?主子各方面都優秀,偏偏對感情白癡得一蹋糊塗,難道真的要琉月小姐喜歡上別人,他纔會清醒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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