宴席上,除了楚千皓震憾,靖王鳳吟也震驚不已,一雙漆黑的瞳眸好半天移不開,木愣愣的望着楚琉月,這個豔麗嬌媚的小女子真的是之前他休掉的那個楚琉月嗎?原來她竟然這麼的美,她的美充滿了神韻,眼神轉移間帶着的是慧詰靈動,而不是楚琉蓮那樣的只有精緻沒有靈動的空洞。
此刻的她就像光源般的讓人想靠近,鳳吟望着她,忽地感受到自已的心似乎跳得比往常快了,緊盯着楚琉月,連移開的能力都沒有了。
相較於靖王,寧王鳳禎和惠王二人要好得多,除了驚豔之外,兩個人很快便回過神來,不過心底倒底還是驚歎的,沒想到真正的楚琉月竟然如此的國色天香,原來之所以懦弱膽小,也是被葉氏和楚琉蓮給雪藏了的,要不然她的光芒風華絕對不會比楚琉蓮差。
寧王和惠王二人眼神深邃了,而端坐在一側的武寧候世子晏錚自從楚琉月出現後,他的視錢便沒有移開過,一直盯着楚琉月,錯愕之餘,在心裡輕喃,這是他的那個好朋友嗎?她原來長得很美啊,一直以來他倒是沒有在意,他看着楚琉月的時候,只覺得心臟跳得特別的有力,有些不受他的控制了。
晏錚的身側端坐着的乃是姬王府的姬塵和丞相府的君洛凡,這兩個人一人溫和,恍若謫仙,一人冷漠淡然,好似事不關已,在楚琉月剛出現時驚豔了一回後,兩個人便安靜下來,因爲他們並沒有和楚琉月過多的接觸,所以並沒有如旁人那樣被完全的吸引了,不過不可否認,兩個人心中還是承認,楚琉月果然是俏麗的美人一個。
宴席上,所有人都被楚琉月吸引住了,而她卻一身悠然的走過來,並不以爲意。這般隨意的姿態,使得她的神容越發的出色,而那些回過神來的客人紛紛的嘀咕起來,隱約可聽到他們的說話聲。
“這是楚國公府的二小姐嗎?天哪,原來楚二小姐是一個絕色美人。”
“是啊,一直以爲楚國公府的大小姐楚琉蓮纔是第一美人,原來真正美的是楚二小姐。”
“以往她瘦弱得不像樣子,沒想到卻這麼的美麗,”
其中有不少好事者望向了當初退掉了楚琉月婚事的靖王鳳吟,只見靖王爺的一雙桃花眼落在楚琉月的身上,久久沒有移開,這下有人私下嘀咕起來。
“靖王爺是得不償失了,這樣的美人,又是上官聖醫的關門弟子,竟然被他給休掉了。”
“是啊,是啊,靖王爺此刻只怕心裡正後悔呢。”
“一定是的,你看靖王爺看二小姐,看得眼睛都不會轉了。”
楚琉月聽着這些話有些哭笑不得,她哪裡想造成這樣的轟動啊,還不是師傅,非要把她打扮成這樣,還是請的宮中尚衣局的人來替她梳妝打扮的。
當然除了這些驚歎之聲,其中還夾雜着數不清的嫉妒之聲。
“沒想到楚琉月竟然長得不錯,實在是太可惱了。”
“哼,美又怎麼樣,可改不了她被靖王休掉的事實,就算她變美了,成了上官聖醫的弟子,只怕高門貴戶也不願意娶她。”
這說話的人是擺明了吃不到葡萄說葡萄酸,尤其是看到正中桌宴上的王孫公子們全盯着楚琉月,這讓她們更吃味了,各種的嫉妒加燒心。
楚琉月一路走向上官銘,上官銘滿臉笑意的招手示意她近前,楚琉月還沒有走到他的面前,便見他滿臉炫耀的望一側的楚千皓,大聲的說道:“楚大人,怎麼樣,小月兒夠漂亮吧,不比第一美人差唄,老夫看小月兒怎麼看怎麼漂亮,若是老夫再年輕四十歲,一定把她搶回家藏起來,現在只能認她當小弟子,好好愛護了,以免被哪個黑心的人給害了。”
上官銘先還滿臉笑,等說到最後,臉色可就十分的冷了,還冷眼睨着楚千皓,楚千皓各種的阻心,他知道楚琉月長得有些像他,可是他沒想到這個女兒竟然如此的出色,沒錯,比起琉蓮來還要漂亮,而且還要聰明,這樣的她按理是最能爲楚國公府帶來福音的,可是楚千皓沒有忘了,這個女兒可是與他不對盤的,處處刁難他的。
楚千皓想起自已與楚琉月的種種,不禁有些後悔,早知她長得如此的出色,當初就該對她好一些,說不定日後還能幫襯着楚家,此時的楚千皓心中百樣的滋味,一時竟一句話沒說,盯着那走到了面前的楚琉月。
楚琉月的眼睛飄到了楚千皓,涼涼的從他的臉上飄過去,然後就像沒看到一樣。
楚千皓張了張嘴,眼裡閃過惱意,這個女兒竟然如此不給自已顏面,當着這麼多人面給自已難堪,別人會如何想他,楚千皓不由得後悔,今日他就不該來參加這什麼拜師宴。
那邊楚琉月已經望向了上官銘,悅耳清脆的聲音響了起來:“師傅。”
上官銘一聽她的聲音,早眉開眼笑了,伸手便拉了楚琉月坐到他的身側,待到楚琉月坐下後,上官銘望向宴席,清了清嗓子,沉穩的聲音便響起來。
“各位,今日乃是老夫收關門弟子的日子,老夫宴請大家來便是做個見證,同時告訴所有人,從今日開始老夫將不再收任何人爲徒,小月兒便是老夫的關門弟子,今日請大家來,除了見證老夫收了小月兒這樣的關門弟子外,另有一件事,老夫人要尊重其事的說一下,希望大家多多關愛小月兒,老夫可是很喜歡她的,若是知道有人欺負我們家小月兒,老夫可是第一個不答應的。”
上官銘說完便拿眼瞄向了楚千皓,這下所有人都盯着楚千皓,不知道上官聖醫這話是什麼意思,不過隆親王爺,武寧候爺還有君丞相等與上官銘交好的朝中大臣已經鼓起掌來,然後所有人都鼓起掌來,掌聲雷動。
上官銘按了按手,衆人停止了鼓掌,望着他,只見他繼續往下說。
“老夫今日收小月兒爲關門弟子,接下來要送她一樣禮物,乃是老夫一生所用之物,冰魄銀針。”
上官銘說完一揮手,便有上官府的下人遞上來一個雕刻華麗的銀器盒,上官銘接了過來,緩緩的打開,只見銀器盒裡耀出銀色的光華里,楚琉月一看便知道這定然是好東西,不由得笑了起來。
上官銘已經把銀器盒遞到了她的面前,笑着:“小月兒,這是爲師最珍貴的寶貝,今日爲師把它交到你的手上,希望你能把爲師的醫術發揚光大,今日爲師能得聖醫稱號,希望小月兒他日能得至高無上的神醫稱號。”
上官銘話完,下首一片寂靜,誰也沒有說話,沒想到上官聖醫竟然如此的高看楚琉月,希望她他日能拿到神醫稱號,這怎麼可能?楚琉月再厲害,也不可能拿到神醫稱號的,除非她是神人,宴席中,有不少人小聲的嘀咕起來,這上官聖醫莫不是糊塗了,竟然說出這樣的話來,指望楚琉月拿到神醫稱號,這怎麼可能呢?
他把這希望放在楚琉月的身上,倒不如放在君洛凡的身上要來得貼切一些,不過上官聖醫的話,沒人敢反駁啊,最後不知道是誰帶頭鼓起掌來,然後再次響聲一片,經久不息。
掌聲停,楚琉月接過冰魄銀針,。
下面多少人眼紅的看着那冰魄銀針,要知道冰魄銀針不但是習醫者的寶貝,同時也是習武者的寶貝,它可是天生最好的暗器,細如銀毫,快如星矢,本來衆人還以爲這冰魄銀針最後一定會落到君洛凡的手裡,沒想到現在竟然被楚琉月得了去。
對於這一點,君丞相的心裡也有點不是滋味,他也以爲這冰魄銀針最後會被兒子得了去,沒想到卻被楚琉月這黃毛小丫頭得了去。
不過,君丞相的眼睛忽地亮了,這楚琉月現在是上官銘的丫頭,日後醫術造詣定然不會低,若是她嫁給他的兒子,即不是郎才女貌的一對,君丞相想着便望向了自個的兒子,卻見兒子那張立體完美的臉上,神容依舊淡淡,似毫沒有多餘的表情,一看到他這樣,君丞相便有些鬱悶,這兒子就是個不省心的,連媳婦都不給他找一個,真是讓他頭疼的人物,他的心裡只有他的醫術,再沒有別的東西,生這個兒子跟沒生一樣,什麼都幫不了他。
君丞相鬱悶了起來,。
楚琉月接了冰魄銀針站了起來,四周的人看她站起來,全都停住了動作望着她,
只見她笑意盈盈的望着上官銘:“師傅,你送我禮物,我也有禮物送給你。”
她說着一揮手,身後的小蠻和石榴二人捧了禮物過來,不過兩個人的臉色神色都有些怪怪的,可是這種時候沒人理會她們。
上官銘早高興的笑起來:“小月兒,你送爲師什麼東西。”
“琉月花了兩天的時間,親手給師傅縫製了一件衣服,希望師傅喜歡。”
上官銘一聽心中那個驕傲,連連的點頭:“好啊,好啊,小月兒親手給師傅縫的衣服,師傅真是感動啊,這都多少年沒人給師傅做過衣服了,。”
上官銘的話落得意的睨着楚千皓,那笑各種的刺眼,楚千皓直接被刺激到了,沒想到楚琉月竟然對上官銘如此好,而對他這個父親完全的視而不見,這實在是太可惱了,楚千皓黑沉着一張臉。
楚琉月伸手便接過了石榴手中的錦盒,奉到了上官銘的面前。
上官銘一伸手接了過來,哈哈大笑,得意的望着一邊的楚千皓:“這可是小月兒送給我的好禮物,有些人想要都要不到,誰讓他對小月兒不好呢?”
楚千皓看着得意的上官銘,真想站起身便走,可是眼下這裡有很多人,他若是甩袖便走,只怕他的名聲便要毀掉了,所以只能強行按捺着坐着,屁股下面好似有針氈似的,坐立不安。
上官銘總算放過了他,伸手把手中的衣服交給下人,示意那下人給他收好了,回頭他是要穿的。
等到互贈了禮物後,上官銘拉着楚琉月,兩個人坐了下來。
兩個人剛坐下,一直坐在楚琉月側首不遠的晏錚,忽地站起來,望着楚琉月大聲的說道:“小月兒,你真美。”
宴席上先開始有人說話,然後被武寧候府晏錚的這一聲你真美,給徹底的震住了,所有人都呆了,那宴席上的女人,有一半的人臉都黑了。
武寧候爺也因爲兒子的一句話而黑了臉,直接瞪向了晏錚,命令他:“還不坐下來。”
晏錚沒理會自已的父親,依然望着楚琉月,楚琉月倒被他瞧得有些不好意思了,趕緊的催促晏錚坐下來/
“晏世子還是坐下來吧。”
晏錚乖乖的依言坐下來,上官銘看得哈哈的笑了起來,小月兒又收了一個男人的心了,一邊想一邊說道:“沒想到小月兒人見人愛花見花開,大家都很喜歡她,老夫很是欣慰啊,來人,開宴。”
隨着一聲開宴,總算把晏錚帶來的震憾給帶了過去。
不過宴席下首依舊有不少的人臉色黑沉,怒瞪着楚琉月,晏世子竟然如此直言不諱的誇讚楚琉月,想必他是喜歡楚琉月的吧。
上官銘的命令一下,上官府的下人便開始上菜了。
一時間宴席熱鬧了起來,大家紛紛拿起玉著準備用膳。
可是這菜還沒有吃,便聽到不遠處上官府的下人奔跑了進來,一邊跑還一邊大叫:“夙王世子來了,夙王世子來了。”
一聽到夙燁過來了,宴席上本來準備用膳的人,立刻停住了動作,個個滿臉稀奇的盯着出口處,夙王世子怎麼現在纔來啊,他這不是不給上官銘的面子嗎?
其實上官銘並沒有給夙王世子送請貼子,爲什麼呢,因爲他聽說了這夙王世子和楚琉月之間的種種過節,若是讓這夙王世子過來,說不定會攪了他們的拜師宴。
只是沒想到這瘟神還是來了,上官銘的臉色一瞬間攏上了一絲冷意。
若是夙燁膽敢在上官府亂來,他可不饒不了他。
宴席上不少人嘀嘀咕咕的說起話來,五公主鳳碧雲一直喜歡夙燁,一心想嫁給他,之前夙燁和楚琉月之間的事情,她也聽說了,所以心裡對楚琉月是百般的嗝應,沒想到今日楚琉月的拜師宴,夙燁竟然出現了,他來不會是爲了楚琉月吧。
五公主鳳碧雲猜測着,拿眼狠剜着楚琉月,然後掉頭望向出口處。
此時的楚琉月,俏麗的小臉蛋上攏上了一層冰霜,冷冷的瞪視着宴席前方,一想到夙燁竟然在這種時候出現了,她總覺得不好,那男人一般出現,便是爲了找她的麻煩,所以今日他出現,定然也是爲了找她的碴子。
楚琉月一言不吭,坐在她身側不遠的晏錚立刻看到了她難看的臉色,趕緊的出聲安慰楚琉月。
“小月兒,你別擔心,今兒個是你的拜師宴,若是夙燁膽敢招惹你,我們絕對不會饒過他的。”
他說完伸出手拍了拍楚琉月放在桌子上的手。
楚琉月因爲注意力都在外面的夙燁身上,所以並沒有注意,而且就算注意,她也不認爲拍個手有什麼了不起的。
可是晏錚這簡單的動作一落到對面的靖王鳳吟的眼裡,鳳吟便覺得十分的刺眼,忍不住拿眼狠狠的瞪向晏錚。
這個該死的男人,竟然膽敢拍楚琉月的手。
靖王爺的眼神如刀子似的直射向晏錚,恨不得在晏錚的手上射出一個洞來。
不過此時大家的注意力都在即將到來的夙燁身上,誰也沒有在意這靖王爺的神情。
鳳吟望着楚琉月,看她嬌俏的神容,那或怒或笑的模樣,每一樣都帶着獨特的魅力,深深的吸引着他,他不由得下了決心。
他決定了,他要重新贏得楚琉月的好感,娶她做靖王妃。
他已經想通了,楚琉月長得美,又聰明絕頂,這樣的人若是爲靖王妃,日後一定會輔助他的,對他有很大的幫助的,何況現在她又成了上官銘的弟子,看上官銘對她的寵愛,若是她嫁給誰,一定會出手幫助誰的。
這裡鳳吟暗下決心,那裡坐在上官銘一側的楚千皓,看到了鳳吟的神情,不由得一張臉暗了,靖王爺的神色,他是看得很清楚的,做爲一個男人,知道一個男人對一個女人流露出那樣的目光是什麼意思,靖王他竟然看中了楚琉月,他對蓮兒的情意呢?
楚千皓心中百般的不好受,果然如老父親說的一樣,皇室的這些皇子哪一個是情深意重的,他們最是薄倖寡情,看中的從來只是對他們有利的。
上官府的垂花門前,數道身影緩緩走來,爲首的人輕裘寶帶,芝蘭玉樹一般,那悠然的神容,如高天上的雲彩,明明近在眼前,可是卻讓人覺得高不可攀,而且那周身源源不斷散發出來的寒氣,顯示出此人的心情十分的不好。
他們一衆人雖然看上去走得極慢,可是若注意他們的腳下,便發現走得十分的快,眨眼便到了宴席前。一走過來,便聽到爲首的人冷沉的說道。
“上官府今日可是真熱鬧啊。”
上官銘站起身,還沒有來得及開口話,便見到晏錚急切的站起身來,朝着立在不遠處的夙燁大叫起來。
“夙燁,你陰陽怪氣的什麼意思,今日是小月兒拜師的日子,你若是來祝福的,便坐下吃酒,你若是來搗亂的,給我死遠點。”
晏錚話一起,武寧候爺倒抽了一口氣,怒瞪向兒子,和夙王世子做對,對武寧候府可沒有半點的好處,若是夙王世子打壓武寧候府的商鋪,只怕他們武寧候府要倒黴。
所以武寧候爺一聽兒子的話,早怒斥晏錚。
“胡鬧,還不坐下,”
可惜晏錚一向無法無對,對於武寧候爺這樣的父親,從來不害怕,他害怕的是他的那個孃親,可惜今兒個他娘沒來,所以他依然直忤忤的站立着。
難得的是夙燁並沒有生氣,反而是徑直走過來,袍帶輕擺,優雅從容,他一直走到楚琉月的面前,居高臨下的俯視着楚琉月,看着楚琉月嬌美豔麗的小臉蛋,瞳眸一瞬間暗沉下去,隨之淡淡的說道。
“哪個准許你拜師了?”
一言落,楚琉月怒目圓睜,心裡哪叫一個氣啊,她自個拜師,什麼叫哪個准許她拜師了,難道說她自個的事情自個都做不了主嗎?想着陰驁的提醒這夙王世子,。
“我自個准許我拜師了。”
兩人對恃,夙燁看她怒火沖天,忽爾笑了起來,悠然的提醒楚琉月。
“難道你這麼快便忘了,你的命是本世子的,所以你所做的任何事情,都必須本世子同意。”
“你?”
楚琉月睜大眼睛,她從來不知道世上竟然有這樣荒渺的理論,沒錯她是倒了大黴,暫時成了他的人,只因爲那什麼雪山赤龍果,可是那也是債主和債人的關係,他給了她三個月之期,她只要三個月還給他一萬兩銀子便是了,什麼時候她的人生自由也被限制了。
“你沒有請示本世子,便擅自拜人爲師,可知罪?”
知你媽的罪啊,若不是極力的忍住,楚琉月真想不顧形像的破口大罵,她實在是被氣到了。
宴席上所有人都盯着這邊的情況。
不少人看夙王世子的注意力在楚琉月的身上,心中百般的嫉妒,尤其是五公主鳳碧雲,更是氣得握緊了手,恨不得衝過來怒打楚琉月,這個狐媚子,把夙燁給迷住了,要不然夙燁爲什麼一直注意着她。
其實楚琉月並不想要這份榮幸,她都快被眼前的這男人給氣死了,所以深呼吸再呼吸,好不容易調整了呼吸,才緩緩的開口提醒夙燁。
“夙世子莫不是忘了一件事,琉月可是與夙世子說好了,以三個月之期爲定,三個月後琉月還夙世子一萬兩銀票,別的事似乎與夙世子無關吧。”
夙燁微蹙眉,一個簡單的動作,也是該死的迷人,那不遠處的桌席上,多少女子看得心猿意馬起來,這夙世子真的好迷人啊。
夙燁眼也眯了起來,脣角擒着似笑非笑。
“楚琉月,本世子似乎說過,這三個月的時間你還是本世子的人吧。在你沒有還出一萬兩銀票的時候,你以爲你與本世了沒關係嗎?”
“所以呢?”
楚琉月冷冷的陰驁的問。
夙燁比子夜寒星還要黑的眸子裡忽而閃過烏光,先是一點,然後是一大片,楚琉月在他的瞳眸裡清晰的看到了自已,被困在那燎原之火中,周身的火熱,憤怒一點一滴的涌上心頭,偏偏那夙燁不以爲意,完美的五官上緩緩的攏上了光華,淡淡的說道。
“所以沒有我的同意,你是沒辦法拜師的。”
夙燁的話一落,楚琉月整個人都炸毛了,直接噌的一聲站了起來,朝着夙燁大叫:“今日老子就拜師了,看你怎麼樣?”
此言一出,宴席上個個都倒抽一口氣,定定的望着這兩個人。
偏偏夙燁心情極好,滿臉的笑意,他一笑,傾國絕豔,與楚琉月站在一起,竟是驚人的般配。
好似天造地設的一對般的。
看呆了多少人,只恍然覺得此二人好似從瑤池仙境中踏波而來的仙子。
不過這兩人一人心情極好,另外一人俏麗嫵媚的小臉蛋上,柳眉倒豎,怒目圓睜,雖然發怒的時候,依然很美,不過和那瑤池嫡仙可就差得遠了。
夙燁卻不以爲意,笑望着宴席上的衆人,優雅的說道:“這丫頭向來如此無禮,讓大家見笑了,回頭本世子定然好好的說道她。”
楚琉月被這話氣得快噴血了,再次的深呼吸,她不能中了這男人的計,他一定是故意的,他就是爲了氣死她,對,一定是這樣。
楚琉月正在調呼吸,那晏錚再次站了起來,朝着夙燁大叫起來。
“夙燁,你欺人太甚了。”
晏錚說完,夙燁緩緩的掉首望着他,一瞬間周身的寒光四射,冷若寒潭之氣,陰驁冰冷的聲音響起:“晏錚,這是夙王府的家事,你若是再膽敢出言不遜,別怪本世子翻臉無情。”
夙燁一發怒,武寧候爺便緊張了,飛快的起身,伸手拽晏錚的身子,並命令晏錚:“還不坐下來,等我回去告訴你母親,少不得你的一頓訓戒。”
可惜晏錚個性倔,他纔不理會自已的父親,依然直忤忤的站着,怒瞪向對面的夙燁:“你以爲我怕你,夙燁,你太狂妄了,不就是有兩個錢嗎?你以爲有錢便可以爲所欲爲嗎?難道我們武寧候府的人怕你不成?”
事實上他的父親武寧候爺確實怕夙燁,聽了晏錚的話,臉色別提多難看了。
夙燁呵呵的輕笑了兩聲,冷睨向一側的武寧候爺,只見武寧候爺滿臉的冷汗,望了望夙燁,又望了望自個的兒子,最後恨恨的說道:“逆子。”
楚琉月看了看晏錚,又看了看夙燁,沉聲說道:“夙燁,這是我和你的事,別牽扯到他人。”
她可不想讓夙王府和武寧候府對上,那樣的話,她就對不住晏錚了。
“既然我們家小丫頭說話了,那本世子就暫時的放過武寧候府吧。”
夙燁一臉很好說話的樣子,楚琉月聽了猛翻白眼,然後望着夙燁再次道:“夙燁,你來究竟想幹什麼?”
夙燁挑高眉,一臉看怪物似的盯着楚琉月:“本世子不是說了嗎?沒有本世子同意,你是拜不了師的。”
楚琉月那叫一個氣啊,如果可以,她真的想把這死男人給踩在腳底下,然後狠狠的踩,再踩,要不然她出不了這口氣啊。
夙燁的話落,晏錚哪叫一個氣啊,看到夙燁欺負小月兒,他就各種阻心。
不過這一次晏錚沒來得及說話,坐在他對面的靖王鳳吟起身了,望向了夙燁,傲然的開口:“夙燁,給本王一個面子,今日乃是楚二小姐拜師之日,你若是和楚二小姐有什麼恩怨,等拜了這師再說可行?”
鳳吟一副高高在上的神情,雖然嘴上說着話,不過神容卻不可擺脫皇家的優越感。
鳳吟的話一起,一側坐在他身邊的姬塵,眼神便暗了,涼涼的冷睨着鳳吟,這男人當真是豬腦子,夙燁既然出現,又豈會輕易給人面子,他以爲他是皇子便有用嗎?真是成不了大器。
鳳吟說話,除了姬塵臉色微暗外,三皇子寧王和六皇子惠王二人嘴角幾不可見的勾了一下,眼裡隱有冷諷。
此時夙燁已經望向了鳳吟,看似平靜的眸子,卻隱藏着冷冽,越來越濃烈,使得鳳吟奮受壓力,不由自主的蹙眉。
夙燁的話已經響起來了:“靖王爺此話似乎不妥吧,本世子都說了這是夙王府的內事,靖王爺莫不是要插手夙王府的內事,本世子從不喜別人插手本世子的事情,。”
他直截了當的冷諷了鳳吟,鳳吟的臉色一瞬間難看。
宴席上多少人盯着他,讓他更是臉色難看,似乎被人打了一個巴掌似的,心裡別提多鬱碎了,恨不得一掌擊向夙燁,可惜這麼多人盯着,他更不能動這個手,否則說什麼的都有。
一側的姬塵趕緊的開口圓場:“靖王爺快坐下吧,既然夙世子說了這是他的家事,便讓他自個處理好了。”
姬塵完一雙清澈如水的眸子便望向了楚琉月。
慢慢的眸中凝上了一層薄霧,思索回到了幾年前,這小丫頭幾年前似乎很喜歡他,曾經在雨天摘了花送到他的窗臺外,曾經在他生病的時候照顧過他,雖然他醒過來後,她就不見了,可是那時候,他對她並沒有任何的情意,所以只假裝不知,沒想到幾年的時間不見,這丫頭竟然如此的光芒四射。
姬塵慢慢的沉思着,一側的靖王聽了他的話,只得氣恨的坐下。
夙燁見鳳吟不再說話,便又掉頭望向站在自已面前的楚琉月,一雙漆黑的瞳眸緊鎖着她,看到如此可愛嬌俏的她,他忽然涌起一種感覺,原來她如此漂亮又好玩,那他更不能放手了,對,就是這樣。
夙燁正想着,一直坐着沒有說話的上官銘站了起來。
先前上官銘一直沒有說話,便是想看看夙燁究竟想幹什麼,這會子看得明白了,他沉穩的起身說道。
“聽說小月兒用了夙王世子的一枚雪山赤龍果,所以夙王世子要價五萬兩?可有這種事。”
夙燁擡首望向了上官銘,然後脣角擒笑的點首。
上官銘見他點頭,又接着開口:“那麼這五萬兩老夫替她出了,希望夙世子以後別找小月兒的麻煩了。”
楚琉月一聽上官銘要出五萬兩銀子,早就心疼了,趕緊的叫了一聲:“師傅。”
上官銘伸出手拍了拍楚琉月的手,然後擡頭望着夙燁,兩個人就那麼對恃了起來,最後夙燁張揚的笑起來。
“上官聖醫恐怕搞錯了,那時候我是要價五萬兩,可是現在我發現我家小丫頭很好玩,所以決定不賣了。”
一句不賣了,引來多少人滿臉的黑線,尤其是楚琉月,她覺得自已真的快吐血了,她是一個人好不好,不是東西,想着她再也忍不住的的冷哼:“夙世子,你是我爹啊,還是我娘啊,要賣也輪不到你。”
她的冷諷之語,讓多少人臉色微變,不過夙燁卻似毫不生氣,氣定神閒的提醒她:“我是你主子,比你爹孃的權利更大,你的命都是我的。”
夙燁的話落,擡首望向了一直坐着未說話的楚千皓,楚千皓見夙燁來鬧場子,心裡別提多高興了,他是巴不得楚琉月拜不成師的,楚琉月若是拜成了師,身價更是翻倍的漲,可惜她卻不能爲他所用,所以倒不如拜不成這師呢,他正高興着,忽地聽到夙燁冰冷的問話響起。
“楚大人,你說是嗎?”
楚千皓一驚,飛快的起身,望着夙燁迫人的視錢,如一座冰山似的壓迫着他,使得他不敢說一個不字,只是緩緩的點了一下頭。
夙燁看了楚千皓的神情,掉首望向楚琉月:“你可看到了,楚大人也認同了這個理,我是你主子,你的命都是我的,所以你的事便是本世子的事情,你有什麼事情必須先來稟報本世子,本世子同意了,你纔可以去做,若是不同意了,你想都別想。”
楚琉月咬牙,狠瞪着頭頂上方笑面如花的男人,這一刻她真想在他的臉上劃出花來,讓你笑,讓你得意。
她發着狠,可惜當着這麼多人的面卻拿這男人沒辦法,而且最重要的,就算她下毒,使計,這男人大多數時候也不會上當,難道今日的拜師宴真的沒辦法舉行。
楚琉月想着一張小臉蛋黑沉沉的,一句話也沒有說/。
上官銘卻再次的出聲了。
“夙世子,你別欺人太甚,我上官府可不是你夙王府,既然夙世子是來搗場子的,那麼老夫也用不着對夙世子客氣,。”
他話一落,便朝一直坐着的君洛凡和寧辰寧華等人命令:“你們立刻給爲師把搗亂的人打出去。”
君落凡和寧辰寧華等人一聽上官銘的話,三人同時的從宴席上躍起來,一揮手上官府的下人全都涌到了他們的面前。
夙燁的身後,夙竹夙鬆等人一看有人要對付自家的主子,臉色一冷,一揮手身後的數名手下也躍了過來,團團的包圍在他們的後面。
兩幫人一觸及發,眼看便要打起來了,宴席上的人全都驚嚇得退避到兩邊去,其中不少女人冷哼。
楚琉月分明是個小騷蹄子,竟然害得別人爲她打架,實在是太可恨了。
武寧候府的晏錚一看上官府和夙王府的人打了起來,早一閃身躍到了上官府的一邊,沉穩的說道:“本世子最近手癢,倒要來會會夙王府的人。”
楚琉月一看上官府和夙王府要打起來了,生怕上官府的人吃虧,趕緊的開口:“師傅,別打了,若是師兄和師弟他們受傷了怎麼辦?”
上官銘卻不甚在意,冷哼道:“若是他們受傷了,只能說他們技不如人。”
雖然聲音不大,卻一字一頓的足以讓君洛凡和寧辰寧華等人聽到。
寧辰寧華二人早朝着夙王府的人叫起來:“我們上官府的人不怕你們夙王府的人,來吧。”
兩個人說完,也不等上官銘出聲,便一躍身衝了過去,頓時間上官府的中庭內打成了一團。
好好的一個宴席,算是被夙燁給鬧了,而夙燁卻面含微笑,雍雍華貴,使得四周不少的女人只顧盯着他瞧。
他今日來就是鬧場子的,因爲小丫頭拜師,竟然把他給忘了,最重要的上官府竟然連一張請貼都沒有給他送去,他能讓他們落得了好。
夙燁雙臂抱着胸,脣角似笑非笑,冷眼看着熱鬧。
楚琉月站在他的身邊,忍着氣,咬着牙沉聲的說道:“夙燁,這是我們之間的事情,你還不讓夙王府的人住手。”
夙燁側首,冷睨了她一眼,看她神容焦急,越發的悠然不着急。
“那又怎麼樣?上官府不是想給你出頭嗎?那就祈禱他們耐打一些。”
楚琉月聽了夙燁的話,各種想抓頭髮,不知道是抓自個的,還是抓這男人的,最後她想到眼前只能柔軟一些,否則今日定然要見血,她自然不希望讓上官府和晏錚等人吃虧,所以只能放柔聲音。
“夙燁,你說你倒底想怎樣?”
“至少要請示一下本世子的意思吧?”
夙燁冷眼睨着楚琉月,表明自已的態度,楚琉月只得軟軟的說道:“夙世子這都是我的錯,現在我請問夙世子,我可以拜上官銘爲師嗎?”
夙燁一看她的小模樣,便各種愉悅,修長完美的大手一揮,夙王府的夙鬆夙竹等人立刻一躍身退了出來。
四周的衆人正看得熱鬧,想看看究竟是上官府更勝一籌,還是夙王府更勝一籌,誰知道夙王府的人卻忽然的退了下去,大家不由得奇怪,這又是怎麼了?
再看夙燁和楚琉月二個人正說着話,只見夙燁悠然的問楚琉月。
“你剛纔說什麼,我沒聽見?”
楚琉月的眼皮跳了跳,這男人絕對是故意的,她百分百的肯定。
不過爲免他再下令夙王府的人和上官府的人打起來,所以楚琉月只得大聲的說道:“請問夙世子,我是否可以拜上官聖醫爲師?”
這下所有人都聽到了,原來是楚琉月說話了,所以這夙世子才命了夙王府的人退了下去。
這兩個人之間還真是奇怪,若是說夙世子喜歡楚琉月,卻又不盡然,他分明是百般找楚琉月的麻煩,可若說他對楚琉月無意。可是卻各種的關注她,這倒底是什麼意思啊,很多人想不明白這個理。
楚琉月的話落,夙燁伸出手輕輕的託着下巴,一臉的若有所思,輕輕的說道/。
“這個本世子要好好的考慮考慮。”
楚琉月滿臉陰驁的望着他,他有什麼可考慮的,自已拜師跟他有半毛錢的關係嗎?可是現在她愣是拿這男人沒辦法,因爲她事先沒想過這男人會在這種時候找她的麻煩,所以失着了,看來這一局裡,她是敗了的。
夙燁,你給我等着,不是每次都是你勝的。
楚琉月正在心裡腹誹,站在她身邊的夙燁也適時的開了口:“好吧,既然我們家的小丫頭開了這口,那就準了,不過僅此一次,下不爲例,若是再有下一次,本世子絕對會好好的懲罰你的。”
夙燁的話一落,很多人鬆了一口氣,不過也有不少人心中失望。
例如楚千皓,還有宮中的五公主六公主等人,別提多惱火了。
楚琉月聽到夙燁總算鬆了口,心裡鬆了一口氣,不過今日的帳她記着了,楚琉月狠狠的想着。
不過她的一口氣還沒落到底,夙燁忽然便又說話了。
“不過要想拜師,以後每天晚上都要去夙王府,把你每天的形蹤向本世子稟報一聲。”
楚琉月黑一眼,差點沒抽過去,不過爲了順利拜成師,她決定先答應了再說,最後一咬牙:“好。”
看到她心不甘情不願的樣子,夙燁各種的爽快,果然還是這小丫頭能讓他開心啊,所以他爲什麼把她給賣了啊。
楚琉月見夙燁不再說話,心裡的一顆心總算落了地,隨之心裡也狠狠的想着,她一定要儘快的賺到一萬兩的銀子,然後還給夙燁,從此後和他老死不相往來,對了,就是對面遇上,她也要假裝認不識這個男人,然後等他走過去的時候,吐一口唾液消毒。
楚琉月正想着,身側的立着夙燁忽地俯身低語:“你又在罵我了。”
楚琉月一驚,擡頭便看到他的臉離她寸許之間,趕緊的退後一步,離這男人遠點。
而夙燁的動作,早落到了不少的女人眼裡,五公主鳳碧雲的一雙眼睛早紅了,再也忍不住衝了過來,一把拉開了夙燁,不滿的嘟嚷。
“夙燁,人家好幾天沒看到你了,你怎麼不進宮來看人家啊。”
她說完回首狠瞪了楚琉月一眼,楚琉月翻了翻白眼,趕緊的離得他們遠一些,她是看出了五公主喜歡這夙燁,巴不得這女人把這男人給死死的纏住呢,省得他有事沒事便來找她的碴子。
楚琉月退到了上官銘的身邊,想到給上官府帶來的麻煩,忍不住道歉:“師傅,對不起。”
“小月兒,你別自責,師傅沒有怪你。”
上官銘的話音一落,便命令上官府的下人,重新準備宴席,先前的宴席,因爲夙王府和上官府的打鬥,已是盡數的毀掉了,這會子只能重新的置席。
下人們很快手腳俐落的收拾好了東西,又重新的準備了宴席上來,衆人再次的坐下來,只不過這一次在第一桌上又加了一個座位,那座位正是夙王世子夙燁的,夙燁坐在楚琉月的身邊,楚琉月的另一邊坐着的是上官銘。
本來上官銘給夙王世子安排的座位是在他的另一邊,誰知道這夙燁並不理會任何人,徑自的坐在楚琉月手邊,這使得晏錚各種的惱怒,本來他想坐在小月兒的另一邊的,卻被父親給拽住了,所以讓上官銘坐到了小月兒的身邊。、宴席再次的舉行了,因爲先前被夙燁給鬧了,所以大家都有些餓了,一時間整個宴席沒人說話,只有吃東西的聲音。
雖然很餓,不過那些閨閣的小姐們卻是食難下嚥的,因爲其中有些人喜歡武寧候府的晏世子,可惜晏世子的一顆心全在楚琉月的身上,那些喜歡夙王世子的也都心裡難受,夙世子從頭到尾都沒有看別人,一雙眼睛都落在楚琉月的身上,雖說是找她的碴子,可那也是因爲關注她啊,爲什麼那個人不是她們呢?
不過夙燁和晏錚二人卻不理會別人所想,兩個人時不時的瞪視着對方一眼,然後夙燁給楚琉月挾菜的時候,晏錚不服氣的也給楚琉月挾菜,最後形成了兩個人一起搶着給楚琉月挾菜,楚琉月的碗裡堆得像小山一樣高,偏偏夙燁還來了一句:“全都吃掉。”
楚琉月扯了扯脣角,最後一怒起身,直接把碗裡的一碗菜給倒扣到夙燁的碗裡,直接的吼叫起來:“我飽了,氣飽的。”
她說完轉身便走,理也不理身後的一干人,好好的拜個師都能把她氣死。
晏錚一看楚琉月生氣,直接叫了起來:“小月兒你別生氣了,爲不必要的人不值當。”
他說完便想起身,那夙燁陰冷的說道:“不知道誰纔是那個不必要的人。”
他說完擡首望向晏錚:“晏世子還是別理那丫頭了,那丫頭一向容易生氣,讓她一個人靜靜便好了。”
夙燁說話了,武寧候府的候爺立刻伸手拽了兒子坐下:“哪裡都有你的事啊,給我坐下吃飯。”
楚琉月自然也聽到了夙燁和晏錚的話,頭頂都快冒煙了,一路往上官府的明玉軒而去,身後跟着小蠻和石榴兩個,兩個人自然知道小姐爲什麼如此生氣,還不是被夙世子給氣的。
小蠻不太敢說話,因爲她是夙王府的人,琉月小姐不會因爲聽到她的聲音便想到她夙王府的人吧,那樣的話,肯定更生氣了。
所以最後石榴開口:“小姐,你別生氣了,生氣豈不是讓那夙世子更稱心了。”
石榴如此一說,楚琉月立刻用力的點頭:“沒錯,如若我生氣,豈不是中了那死男人的計,說不定他的目的便是想氣死我。”
小蠻的嘴角動了動,終是什麼都沒有說,她總覺得她們爺其實是因爲在意琉月小姐,沒事就想逗逗她,撩撥撩撥她,這也是在意的一種吧,要不然尚京這麼多的女子,爲何爺總是招惹琉月小姐呢,當然這話小蠻是不敢說的。
明玉軒的正廳,楚琉月休息了一會兒,心情總算平復了下來,然後命令小蠻和石榴兩個退出去,她自已把陸遲喚了出來。
“陸遲,我想讓你幫我做件事?”
“琉月小姐請說?”
“我想盡快找些可用的人,忠心不二的人,接下來我準備開一間百粥齋。”
“百粥齋?”
陸遲愣了一下,有些不太明白這百粥齋是做什麼的,楚琉月給他解釋了一遍:“百粥齋乃是賣各處粥的,各種各樣養生治病的粥,加了各種的藥材,例如上火的人可以吃降火的粥,胃涼的可以吃養胃的粥,消化不好的可以吃些治療消化的粥,這些粥不會傷人體,以養生健體爲主,輔以治病。”
陸遲一聽,眼睛亮了,沒想到琉月小姐如此聰明,竟然想到了這麼一個賺錢的法子,陸遲不由得敬佩起她來。
“好,這件事我去辦。”
“一定要忠盡不二的人。”
這點很重要,她準備把百粥齋那邊的事情交給自已信得過的人去辦:“另外這件事別讓任何人知道。”
“好,我知道了,”陸遲應聲,隨之想到一個人,眼睛亮了亮,望向楚琉月:“琉月小姐,我救了一個人,那個人倒可以用,只是?”
“只是怎麼了?”
楚琉月奇怪的問,陸遲飛快的說道:“那是一個女子,只是她的臉被毀掉了,若是琉月小姐可以醫好她的臉,我想她一定會忠心耿耿的報答琉月小姐的。”
“她的能力呢?”
她不用沒有能力的人,陸遲立刻點頭:“能力是極好的的,她會武功,武功還不錯。”
“好,那帶她來見我吧,對了,她叫什麼名字?”
“冰舞。”
“回頭帶她到桃院去見我,我會醫好她的臉的,不過代價便是她必須一生效忠於我。”
既然陸遲說她的臉都毀了,楚琉月可想而知,這冰舞的臉一定毀得極厲害,所以她治好她的臉,讓她一生效忠於她,也沒有刻薄她。
“好,我想她會答應的。”
陸遲微笑着點頭,然後閃身離去了,楚琉月微微的閉上眼睛,靠後身後的椅子,脣角露出溫雍的笑意。
夙燁啊,夙燁,我一定會盡快把一萬兩的銀子籌出來,然後還給你的,從此後老死不與你往來了,否則早晚會被你氣死的。
楚琉月在明玉軒了休息了一會兒,前面的宴席很快便結束了,。
上官銘因爲惦着她沒吃多少東西,所以便領着人過來明玉軒這邊。
隨同上官銘而來的還有晏錚和君洛凡二人,一行幾人進了明玉軒。
明玉軒裡,小蠻早報於楚琉月了,楚琉月睡了一會兒,人也精神了,氣也平了,所以神情氣爽的起來了,不過起來後把臉上先前畫的精緻妝容給洗掉了,洗掉妝容的臉,看上去依舊嬌媚清豔,並沒有似毫的難看,這讓她多多少少的放心了,她要的便是天然的美啊,不是胭脂水粉堆徹出來的。
楚琉月後知後覺的想起一件事,今日乃是拜師宴,她到現在還沒有給師傅敬一杯茶呢,這還真是該打,隨即想起來,這都是夙燁給惹的禍,她和他沒完了。
想着領着小蠻和石榴兩個人走出了房間,一路直往正廳走去。
正廳裡,隱約傳出說話聲。
冷淡不帶一絲一毫的感情:“師傅,爲何把冰魄銀針送給小師妹?”
楚琉月眉一挑,便知道這不帶感情說話的是何人,肯定是君洛凡那個面癱男,先前她可是注意他的,雖然長得英俊,不過臉上的表情似乎很少變動,對任何人都很淡漠,保持着距離。
沒想到這會子他竟然過明玉軒這邊來,他問師傅這話什麼意思,難道說他也打冰魄銀針的主意。
楚琉月想着握了握袖子,脣角勾出得意的笑,師傅都送給她了,就算他想要,也要不到了。
不過很快廳堂內上官銘的聲時響了起來:“那冰魄銀針最適合你師妹。”
上官銘的話落,便響起晏錚歡喜的聲音:“沒錯,我也覺得小月兒最適合擁有冰魄銀針,對了,那冰魄銀針可是上好的暗器,小月兒武功不太好,可以用冰魄銀針防身,這個不錯的,下次那爛樹葉子再來招惹小月兒的時候,她便可以用冰魄銀針打他,把他的周身打得稀巴爛最好。”
門外,楚琉月已經走到了門口,一腳擡起還沒有落下,正好聽到晏錚的話,那臉便有黑有白,十分的喜感。
晏錚這話怎麼那麼刺耳呢,那冰魄銀針可是醫病救人的銀針,雖說也可以拿來當暗器,可是它的主要能力還是治病,哪裡成了上好的暗器了。
果然,晏錚的話一落,便聽到君洛凡惱怒的聲音響起:“胡說,冰魄銀針乃是醫者槐寶,怎麼能隨便當暗器呢?”
君洛凡一生最愛醫術,愛醫成癡,所以說冰魄銀針在他的眼裡可是寶貝,現在聽到晏錚把那冰魄銀針當成暗器,當下便惱怒了。
晏錚不似他的迂腐,冷哼道:“還不是都一樣,有病治病,沒病當暗器。”
兩個人眼看着便要在廳堂內吵了起來,楚琉月趕緊的落下腳走了進去,廳堂內的人總算停住了說話,一起望過來,晏錚一看到她便高興了。
“小月兒,快過來,你先前沒有吃多少東西,有沒有很餓,要不要準備些東西來吃。”
上官銘也望着她,滿臉的緊張。
一側的君洛凡卻是滿臉的冷漠,掃視了楚琉月一眼,對於別人對楚琉月的緊張,一點感覺都沒有。
他就是想不明白,師傅爲何如此的緊張楚琉月這個小師妹,不但辦瞭如此隆重的拜師宴,還把冰魄銀針送給她了,就算喜歡她,也不該拿冰魄銀針來開玩笑,這冰魄銀針可是醫者的槐寶啊。
楚琉月掃視了晏錚和上官銘一眼,然後想起還沒有敬師傅茶呢,便笑着說道:“師傅,我還沒有敬師傅茶呢,先敬師傅拜師茶吧。”
“好,好。”
上官銘笑着點頭,小蠻立刻走過去沏了茶,楚琉月雙手接了過來,然後走到上官銘的面前,跪下舉高手中的茶盎,恭敬的說道:“師傅請喝茶。”
“好,乖徒兒,師傅收了你很高興,真的很高興。”
上官銘說到最後一個,竟然抹起了眼淚,他是激動的。
晏錚笑眯眯的望着這師徒兩個,一側的君洛凡,卻是滿臉的無感,不知道這一老一小的激動的什麼,不就是拜個師嗎?何況楚琉月能不能學到什麼還是兩事。
上官銘喝了楚琉月的拜師茶,兩個人從此後便算是正式的師徒了。
正廳裡,上官銘想到了夙燁和楚琉月的事情,十分關心的說道:“小月兒,我聽晏世子說了你欠夙世子一萬兩銀子的事情,這樣吧,師傅給你出這一萬兩。”
楚琉月搖頭。沒用的,若是可以的話,晏錚早就幫助她出了,那夙燁可是說了的,不準任何人幫她,若是幫她,那一萬兩可就不是一萬兩了。
“師傅,這件事你別擔心了,我自有想法,我會很快籌到一萬兩的,若是我有什麼需要你幫助的,定然會找你幫忙的,”
“好,若是你有什麼需要的一定要找爲師幫忙,師傅一定會幫你的。”
上官銘說完,晏錚也搶着說道:“放心吧,小月兒,我也會幫你的,以後我和上官聖醫一定會保護你不讓你再被那爛樹葉給欺負了,若是他再膽敢欺負你?”
“怎麼樣?”
晏錚正說得神彩飛揚,忽然便有一道低魅暗沉的聲音接了他的口,晏錚順嘴接了一句:“我們定然把他給大卸八塊了。”
他說完,後知後覺的發現不對勁,是誰接的口啊,飛快的一擡首便看到從門外走進來的幾個人,爲首的男人玉冠華服,從容不迫,一身的肆狂,瀟灑至極,慢悠悠的從門外走了進來,一雙漆黑的瞳眸中躲出懾人的冷芒,直迫向晏錚。
“晏世子是說要把本世子大卸八塊嗎?本世子很好奇,晏世子是打算從哪裡切,”他優雅的說完,還朝自已的身上比劃了一下:“是從這個部位下手,切八塊,還是從這個部位下手切八塊。”
廳堂上的人個個一臉的黑線條,望着這不受歡迎的幾個人。
夙燁和他的幾個手下。
楚琉月臉色陰沉的怒道:“夙世子怎麼跑到這裡來了?”
夙燁擡首,望向楚琉月的時候,那股銳利之氣消融下去,臉上攏上了慵懶,隨意的說:“吃太撐,討水喝。那給我扣了一碗菜的罪魁禍首是不是該招待我一杯水。”
楚琉月一聽便知道他口中的罪魁禍首正是她,她先前確實把一碗菜扣進了夙燁的碗裡,只是她纔不相信這男人會把那麼一碗的菜全給吃了,所以鼻子冷哼:“誰信啊,你會把那一碗菜全吃了?”
夙燁不說話,不過一雙好看的鳳眸望向了上官銘,楚琉月也順着他的視線望向了上官銘,然後便看到師傅點了點頭,再望向晏錚的時候,便見到晏錚也點了點頭,這說明這男人確實把那麼一碗菜全給吃了。
楚琉月心裡冷哼,怎麼不撐死你,竟然還跑來討水喝,臉色沉沉的說道:“沒水。”
她說完,夙燁便挑高了眉,不滿的瞪向了上官銘:“堂堂上官府連一杯水都沒有,那我們家的丫頭拜你爲師豈不是吃虧了,看來這件事我要好好的斟酌斟酌。”
這話擺明了是威脅上官銘和楚琉月,兩個人的臉色都陰陰暗暗的,隨之聽到楚琉月大吼:“石榴,上茶水,倒十大碗過來。”
石榴和小蠻二人應聲,飛快的閃身衝了出去,去找碗倒水了。
廳堂內,夙燁也不用別人招待,徑自領着手下往廳堂正中走去,然後一撩衫擺,優雅的在居中的位置坐了下來,等到他擡起頭來,便又繼續之前的話題。
“晏世子,先前你說要把本世子大卸八塊,本世子正想討教你,是打算如何把本世子大卸八塊啊,是從上往下卸,還是從下往上卸?”
晏錚直接被他給刺激到了,騰的一聲站了起來:“夙燁,你以爲我會怕你?”
夙燁挑起狹長的眉,眼裡有肅冷的殺氣,濃烈戾寒,沉沉的說道:“本世子只是好奇你如何把本世子大卸八塊。”
楚琉月一看兩個人大有一言不和便要打起來的意思,俏麗的面容冷了下來,朝着夙燁怒哼。
“不是來討水喝嗎?喝完便走,哪裡來的這麼多話,。”
楚琉月話落,門外小蠻和石榴兩人每人手中端着一個托盤,盤着擺放着五碗水,端了進來。
楚琉月望着那端進來的十碗水,忽然便笑了起來,那俏麗的眼瞳彎成了細月牙兒,甜甜的說道:“夙世子,你不是吃得太撐,討水喝嗎?這夠嗎?不夠的話,我再命人準備上來。”
廳堂上,夙燁神色未變,他身後的夙鬆和夙竹等人嘴角卻忍不住狠抽了抽,琉月小姐是不是太狠了,十碗水啊,喝下去非撐死了不可,不知道世子爺喝不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