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琉月的臉色別提多難看了,牙齒都忍不住磨起來了,那男人竟然讓她去青樓,他是想要幹什麼,再怎麼樣,她也是國公府的嫡女,他究竟想做什麼。
楚琉月心裡正想着,那夙鬆已經把手中的信遞到了石榴的手上,石榴對於這夙鬆也是十分的生氣,所以忍不住瞪了夙鬆一眼,才接了信送到小姐的手裡。
夙鬆無辜的摸摸自已的頭,其實他倒覺得自家的主子能看上琉月小姐真的是個奇蹟了,琉月小姐應該感動纔是,這尚京城多少女子只求他家主子多看一眼,主子愣是沒放在眼裡,不管那個女人多美多有才。
不過夙鬆也想不透,爲什麼主子便和這琉月小姐耗上了,也許是因爲這琉月小姐太過於聰明瞭,而且超脫了主子的掌控,若是她如一般人那樣遇上了主子嚇得半死,也許主子早就沒興趣了,此刻哪裡會找琉月小姐的麻煩,偏偏這兩個人都是倔傲至極的人,所以算是遇上了對手。
上首,楚琉月打開了信,只見信裡龍飛鳳舞,蒼勁有力的字,張牙舞爪的一如寫信的人,霸道獨斷專行,唯我獨尊。
信中寫道。
楚琉月自然膽敢算計本世子,就要有膽量接受懲罰,立刻來香鳴樓,本世子想看你的表演,對了不準表演那個魔術,要在琴棋書畫中任選一樣,本世子很想知道,你和香鳴樓的花魅綃綃哪個更勝一籌?對了,若是你不想來也可以,請把雪山赤龍果交給夙鬆帶回來。
楚琉月看到這裡,整張臉都黑了,陡的一抓手中的信,啪的拍在了身邊的桌子上,如若這信便是夙燁,她非要拍出他的腦漿不可,那雪山赤龍果明明被楚琉蓮給吃了,現在讓她拿什麼還給他,他這分明是故意找碴子,可恨。
正廳裡,石榴一看自家的主子臉色難看,不由得擔心的詢問:“小姐,你沒事吧。”
夙鬆望着楚琉月,雖然不知道世子爺寫了什麼,不過看琉月小姐的神情,也知道並不是什麼好事。
而王管家一看楚琉月的樣子,很顯然的是被氣得不輕,心裡十分的快哉。
楚琉月先是很憤怒,過了一會兒,調節好了情緒,望向石榴搖了搖頭,一會兒的功夫便又展開了信看下去,只見信下面又寫道。
“若是你還不出來雪山赤龍果,又表演不出琴棋書畫,那麼就在香鳴樓門前,向本世子道歉也行,大聲說三遍,我錯了。”
楚琉月看到最後一句,翻白眼,她做了什麼事了,要向他道歉啊,這個該死的混蛋,她說錯了嗎?就衝着他現在所做的事情,根本就是欺人太甚,眼裡還有王法嗎?至於在雪山赤龍果裡面動手腳,也是因爲他逼迫的,本來不干她的事情,偏要扯上她,她不動手腳纔怪。
不過楚琉月現在想清楚了,這夙王世子夙燁根本就沒法和王法扯上勾,因爲皇上壓根就不會得罪他,所以自已算是倒了黴,怎麼就招惹上了這麼一個惡魔級的人呢。
眼下怎麼辦?
難道真的要到香鳴樓門前和那花魁綃綃比試才藝,雖然香鳴樓是青樓,不過在門前倒也無事,問題是她壓根不會啊。
另外一條路便是向那個男人道歉,可是道歉後他就不找她麻煩了嗎?她在信上可沒有看到他說這句話啊,所以說道歉後也沒有用,至於還那雪山赤龍果,就是更不可能的事了。
楚琉月真是被難住了,一臉陰沉的思索着,一句話也沒有說。
正廳裡,夙鬆依舊笑面如風,溫煦的恭身請示。
“琉月小姐,我們夙王府的馬車就在府門外面等着呢?琉月小姐請吧。”
楚琉月擡首看夙鬆那一臉假惺惺的笑意,十分的生氣,有什麼樣的主子就有什麼樣的奴才,沒一個好東西。
“夙鬆,你的牙齒倒是挺白的,我很好奇若把你的牙齒一顆顆敲下來,你還會不會笑得這麼開心。”
楚琉月冷冷的說道,夙鬆立刻抿緊嘴巴,眼裡閃過錯愕,這琉月小姐和爺怎麼連想法都這麼一致啊。
夙鬆忽然想到,若是這兩個惡魔級的人在一起,要有多少人倒黴啊,他光是想着便一頭的汗,不過同時很期待,究竟有多少人會倒黴呢?
廳堂上,石榴問楚琉月:“小姐,那夙王世子讓你去香鳴樓幹什麼?”
楚琉月淡淡的冷哼:“讓我和香鳴樓的花魁叫什麼綃綃的比才藝,琴棋書畫選一種。”
楚琉月的話落,石榴發出了驚呼,小姐不會那些東西啊,這夙世子真的太過份了,先前太后娘娘的壽辰上,他分明是知道小姐不會這些東西的,現在又拿來說事,分明是找碴子,可是現在小姐拿了人家夙王世子的東西,還被大小姐吃了,就算找碴子又怎麼樣?
石榴的臉色苦了下來,楚琉月凝眉想着,這琴棋書畫的才藝,自已究竟可以表演哪一種,想着想着不由得輕嘆,自已怎麼就穿到這麼一個啥都不會的身子上呢,人家穿越可都是琴棋書畫樣樣精通,信手拈來,驚天地泣鬼神的,到她這裡倒好,什麼都不會。
楚琉月嘆息之餘,忽地想到了一樣東西,眼睛亮了起來,她可以利用?
雖然不知道勝算如何,眼下只能如此做了,楚琉月想通了站起身望向下首立着的夙鬆:“走吧。”
“請,琉月小姐。”
夙鬆恭敬的說道,經過幾次的接觸,夙鬆可以肯定,這琉月小姐並不是無能之輩,面對爺的種種挑釁,竟然坦然以對,每次還能全身而退,可見確實是個很厲害的女子。
一行人出了桃院,一路往楚府的門外而去,王管家送走了她們,立刻前往蓮院去稟報大小姐楚琉蓮。
楚琉蓮一聽說夙王世子讓楚琉月前往香鳴樓去和花魁綃綃比試才藝,香鳴樓的花魁綃綃,她可是知道的,不但長得美豔,而且琴棋書畫樣樣精通,楚琉月和她比試,根本就是自不量力,想到這,楚琉蓮的脣角勾出了譏諷的冷笑,不過一想到夙王府的世子總是盯着楚琉月,這事情又讓楚琉蓮心情鬱悶起來,而且聽到夙燁便在香鳴樓,楚琉蓮心裡不由得活躍起來,她很想見見那龍翥鳳翔的男人,光是想到他,她的心便跳得比往常的快。
“王管家,奮馬車,我要去香鳴樓一趟。”
王管家一聽楚琉蓮的話,臉色有些錯愕,不過對於大小姐的話他可不敢有似毫的大意,飛快的應聲:“是,奴才立刻去準備馬車。”
王常退出去,房間裡安靜了下來,水仙和芍藥二婢走到楚琉蓮的面前,滿臉的疑惑,她們想不透小姐爲什麼要去香鳴樓,夙王府的世子讓二小姐去香鳴樓和那花魁綃綃比試,分明是爲難二小姐,小姐去哪裡幹什麼,現在小姐臉上的傷還沒有大好呢?
水仙忍不住開口詢問:“小姐,你是想去看二小姐的笑話嗎?”
楚琉蓮一愣,她一心想見的只不過是夙燁,和楚琉月沒有關係,不過這樣的話,她是斷然說不出口的,所以臉色微暗,點頭算是認了。
“嗯,我想看看堂堂楚國公府的嫡女是如何敗在一個花魁手下的?”
楚琉蓮想到這個,眉眼愉悅起來,示意水仙和芍藥二婢給自已梳妝打扮,然後戴上了面紗,楚琉蓮身爲尚京城的第一美女,即便面容破損,也似毫不影響她周身的氣質和神韻,戴上面紗的她,穿着一襲繡睡蓮的白色長裙,越發的嫋柔貴氣,仿若謫仙。
“小姐真是好美啊。”
水仙和芍藥二人讚歎,楚琉蓮伸手攏了一下面紗,脣角笑意盈盈,心情十分的好,不過一想到臉上的傷,眼裡便又竄起了寒光。
這傷究竟是什麼人毀的?楚琉蓮猜測着,本來她懷疑的對象是楚琉月,可是楚琉月是什麼樣的人她還是知道的,她根本就不識得毒藥,再一個,她一直待在府裡也沒有出去過,還有那晚,夙王府的世子可是很認真的檢查了楚琉月的手,如若楚琉月碰過那雪山赤龍果,夙燁不會不說的。
可不是楚琉月又是何人?楚琉蓮想着,便又想到了這府裡的其她人,她不但長得美,又深得靖王的喜歡,這府裡嫉妒她的人很多,說不定是暗處的一隻黑手,不管是誰,若是被她查出來絕對饒不過此人。
楚琉蓮脣角瑩瑩冷笑,領着二婢出了房間,一路出楚國公府前往香鳴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