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千皓看着夙燁的眼神,備覺壓力,那眼神兒使得他坐都坐不好了,趕緊的起身擺手。
“不用,不用,夙王世子與我們楚府向來無恩怨,完全沒有對小女動手的必要。”
“那就好,”夙燁微點了下頭,然後掉首望向楚琉月時,陰驁的開口:“你可是聽到了。”
他說完這句話,眼裡涌現出凌厲的寒芒以及幽冷的信息,楚琉月,你給我等着接招吧。
一言警示過後,他轉身便走,若是不走,他有一種掐住這小丫頭脖子的衝動,竟然膽敢算計到他的頭上,好,有種,他之所以不想動她,便是因爲好不容易有了這麼一個有趣的對手,他不想這麼早折損了她,若是等到那天他厭倦了,說不定就會新帳舊帳一起算了,不過眼前他不想動她。
身後房間裡的葉氏和楚琉蓮不由得同時的失望,楚琉蓮不但是失望,心裡還有各種虐心,她總覺得這夙王府的世子對楚琉月這個小賤人與別人是不一樣的,今日這種衝撞的語言若是換了一個人說出來,那人不是被亂棍打死,便是被敲掉牙齒,可是現在這話由楚琉月的嘴裡說出來,竟然沒事。
一想到這些,楚琉蓮各種抓心撓肺。
房間裡,楚千皓眼看着夙燁離開,趕緊的起身送夙燁出去,這尊大神,他可不敢得罪,別給楚家招來事就好,現在琉蓮的病好了,臉上的容貌也不會有大事,只要過十天八日便成,所以他心裡多少鬆了一口氣。
夙王府的馬車上,夙燁歪靠在馬車的軟榻上養神兒,身側坐着的夙鬆徹了一杯茶奉上,夙燁接了過來,眼未睜聲先起。
“有什麼想問的便問吧?”
“爺,明明是楚二小姐動的手腳,你爲何不揭穿她呢?”
夙鬆不提這事還好,一提便感覺到自家的爺周身上下的殺氣濃烈了,源源的往外溢,使得整個馬車內的充斥着寒流,夙鬆忍不住縮了縮脖子,想着自已是不是說錯話了。
“爺我若是開口,便是幫助了楚家大小姐和葉氏,你說爺我是那樣的人嗎?”
那個小丫頭有恃無恐的便是這層道理,夙燁忽地睜開眼睛,眼裡烏寒氣四射,脣角更是勾出一抹殘狠的笑。
夙鬆不由得替那楚二小姐擔了一把心,爺這是發怒了,接下來恐怕要再出主意對楚二小姐,不知道楚二小姐能否全身而退,不過想想先前的楚家二小姐,確實也是個人物。
夙鬆覺得這戲越來越好看了,他有了一種棋逢對手的感覺,還是那種楚二小姐勝的多的局畫,這樣下來越陷越深的人會不會是爺呢,到最後不會是連人也起了興趣吧,夙鬆的脣角笑意扯得更大了,夙燁涼涼的望了他一眼:“是嫌自已的牙齒白嗎?”
夙鬆立刻抖簌的抿緊脣,再不敢露出牙齒來,這位爺可是心狠手辣的,若是惹得他不高興,沒準命人把他的牙齒一顆一顆的敲下來。
馬車一路回府去了。
楚府的蓮院裡,葉氏狠狠的望着楚琉月,然後無奈的揮了揮手。
“你回院子去吧。”
“是,母親,”楚琉月笑眯眯的心情極好,雖然先前擔心夙燁會說出她來,但好在那個男人十分的自負,是不會幫助任何人的,自已才僥倖的躲過了一次,看來下次要小心了。
楚琉月掉頭望向牀上的楚琉蓮,只見楚琉蓮神情有些癡癡的,滿臉的深思,連楚琉月向她道別,她也沒聽到,葉氏也發現了女兒有些不正常,所以揮了揮手示意楚琉月離開。
楚琉月領着石榴走出去,主僕二人剛出了蓮院,石榴便把持不住的腿一軟往地上栽去,楚琉月趕緊的伸手扶起她,心疼的說道。
“你這是嚇傻了吧。”
“小姐,你摸摸我的手,奴婢嚇得一身的冷汗,幸好什麼事都沒有。”
“回去吧,以後膽子放大點,這樣膽小,小姐我趕明兒個都想把你換了。”
楚琉月開玩笑,石榴雖然膽子小,但是卻很忠心,這樣的人她是不會換她的,只不過是爲了嚇她而已,可惜石榴不禁嚇,一聽楚琉月的話,便急哭了:“小姐你別把我換了,以後我一定膽子大大的,絕對不會再膽小了。”
“嗯,只要你膽子大,我就留着你。”
楚琉月扶着石榴,兩個人一路回桃院去了。
蓮院的房間裡,葉氏示意房內的幾個下人出去,然後伸手握着女兒的手,緊張的問:“蓮兒,你怎麼了?”
她怎麼看着自已的女兒有些魔怔了,楚琉蓮聽了葉氏關心的話,終於回過神來,她一回過神便激動的抓住葉氏的手追問。
“母親,若是我不嫁給惠王,不嫁給靖王,不嫁給皇室的任何一個皇子,嫁給夙王世子你說怎麼樣?”
葉氏嚇了一跳,這纔多久的功夫啊,女兒的皇后夢便沒有了,便又想當夙王世子妃了。
“蓮兒,你不會是生了什麼病吧?”
葉氏伸出手探了一下楚琉蓮的額頭,懷疑女兒是生病了,不過楚琉蓮拂開了葉氏的手,認真的望着自已的母親,緊握着她的手:“母親,剛纔我看到夙王世子的時候,我的心撲通撲通跳得好厲害,都快跳出胸口來了,他是一個真正的男人。”
葉氏臉色有些暗了,若說靖王和惠王二人,琉蓮還有些可能,至於夙王世子,那男人可是心狠手辣的,而且剛纔近距離的接觸蓮兒,並沒有似毫的爲琉蓮動心的感覺,那個男人是不好降服的。
“蓮兒啊,咱們還是照以前的想法行事好嗎?當個皇后肯定比當個世子妃好啊,到時候你可就是一人之下萬人之上啊,你說你若是當了皇后,我們楚家從此便會高人一等的,至於那夙世子,雖然長得極出色,而且財傾天下,可是他心狠手辣,獨斷專行,聽說處罰人的手段可是十分駭人的。”
“那樣的人才是真男人,而不是像靖王和惠王那樣,畏首畏尾,做事優柔寡斷。”
楚琉蓮並不認爲夙燁心狠手辣,相反的她倒是認爲那樣果斷處事的男人才是真男人。
葉氏伸出手揉着自已的腦袋,女兒這是怎麼了?夙燁那樣的男人是十分難以降服的,就算她同意了又怎麼樣,那夙燁可不同於靖王啊。
“蓮兒,那個男人不會理任何人的。”
這一點楚琉蓮卻不擔心,脣角露出自信滿滿的笑:“母親別擔心這件事了,別忘了我楚琉蓮可是尚京城的第一美人,只要我想要,這天下的男人沒有我要不到的。”
雖然今夜夙燁沒有任何對她動心的症狀,可是她就不相信自已恢復了容貌後,夙燁依然會不動心。
葉氏做聲不得,只得默然的望着楚琉蓮,暗自想着,女兒這是不撞南牆不回頭嗎?
第二日,楚琉月醒得有點遲,昨天半夜折騰了那麼一會兒,她實在是有些累了,所以天沒亮不想起了,便又賴了一會兒牀,等到她起來後,天便大亮了。
不過雖然天大亮了,楚琉月也沒有放棄練武,簡單的梳洗了一下便出了房間,領着石榴一路往後面的空曠的院落走去。
楚琉月剛起了頭,練了幾招,便發現有人用小石子扔她,專攻她的招式,倒使得她一愣,不過那暗處飛來的小石子倒是很好的幫助了她,每每她什麼地方不好的時候,那小石子便準確的飛出來,攻擊她的破處,使得她迅速的化解,如此一番下來,她的練習竟比往常幾天時間練習要精進得多,等到一套功夫練完,楚琉月已是滿臉的汗水了,收住架勢朝先前扔小石子的地方抱拳。
“不知道是哪位閣下指點了琉月,請現身一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