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院門外的空地上,夙燁一揮手,夙王府的數名手下緊隨他的身後,好似暗夜中幽靈一般,閃身便往外。
琉月急得團團的轉,然後眼神一凌,直奔晏錚所住的地方,現在晏錚等人應該昏迷不醒,她正好可以過去,弄醒雪貞,讓雪貞去替她傳口信,相信只要有她的消息,夙燁不會再魯莽的行事了,而這些暗中盯着夙燁的飛堯軍,一定也會跟着他離開的,那什麼事都解決了,現在如果她不阻止,沒人阻止得了夙燁。
他一瘋狂起來,真有可能殺人不眨眼,即便是軍營中的駐軍,他也是不會理會的,但琉月卻不能讓這些人無辜的枉死/
琉月先前進小院的時候,已看得很清楚,知道晏錚所住的房間,所以一路輕手輕腳,如一隻靈活的狸貓般的閃進了晏錚的房間。
房間裡一股淡淡的幽香,琉月飛快的上前打開了窗戶,讓室內的香味兒散掉。
然後她掉頭開始找雪貞,很快便看到雪貞倒在房內屏風邊的角落上。
此時,外面已隱約傳來了叫喊聲,似乎還有:“世子妃,你別走。”
琉月不由得一怔,錯愕,可是很快便想清,這定是夙燁等人使的計謀,用假的她把暗處的那些飛堯軍給釣出來,這樣便可以順利的除掉那些飛堯軍。
琉月心裡想着,手下卻忙碌起來,用冰魄銀針,飛快的刺了雪貞身上的穴位。
很快雪貞醒了過來,迷迷糊糊中睜開眼睛,看着琉月,竟一時不能言語,好半天反應不過來,甚至還懷疑眼面前的人不是琉月,用力的一閉眼睛,然後再睜開,依然看到琉月一臉焦急的望着她。
雪貞清醒過來,這女人正是琉月小姐啊,她怎麼會出現在這裡,還有她的頭爲什麼昏昏的。
雪貞張嘴便問:“琉月小姐,你怎麼在這裡啊,還有我爲什麼頭昏昏的,難道說你給我和世子爺下藥了。”
琉月搖頭:“我沒下,是夙世子過來了,現在你幫我做一件事。”
琉月一說,雪貞便惱了,原來是夙世子派人迷昏了他們,他想做什麼,對,一定是想找到琉月小姐。
雪貞想着問琉月:“琉月小姐要我幫你做什麼事?”
“夙世子現在正在外面抓人,你立刻前去找他,告訴他一句話,就說若想要我出現,明日一早在香鳴樓門上插一枚小白旗,以示可與我和平交談,我自會回上官府等他,若是他沒這個心,便別想見到我。”
雪貞一聽琉月的話,不太想告訴夙燁琉月小姐的話,誰讓夙世子總是欺負她們家世子爺呢,不過琉月早看出來雪貞的不樂意,面容一沉說道:“此事非同小可,若是夙世子大開殺戒,只怕這駐地軍營裡的人要死傷無數,你不會想死人吧。”
琉月說完,閃身往外面走去。
雪貞一看反應了過來,趕緊的起身往外追去,可是清明的月色下,哪裡有琉月小姐的人影兒啊,雪貞不由得跺腳,好好的到面前的人愣是讓她給逃了,若是被世子爺知道非罵死她不可。
不過眼下最要緊的是阻止夙世子在軍營裡殺人。
雪貞一想到這個,閃身往小院外面奔去。
只見暗夜中,軍營的一角,此次彼落的身影,隱有人的叫聲:“世子妃你別走,世子妃你別走。”
雪貞忍不住翻白眼,這夙世子究竟想幹什麼,他根本就沒有發現琉月小姐,還找人假裝,這是想釣琉月小姐呢,還是想釣別人呢。不過她可沒忘了琉月小姐的話,若是夙世子一怒會大開殺戒,那麼駐地軍營中肯定要死很多人,她可不想無怨無故的死人。
雪貞一出現,前面夙王府的手下便發現了,沉聲冷喝:“什麼人?”
雪貞閃了出來,冷冷的望着他們:“我。我有話要告訴夙世子。”
夙王府的幾人退了開去,夙王世子夙燁走了出來,雪貞上前一步,壓低了聲音說道。
“是琉月小姐讓我來傳話的。”
雪貞的聲音一落,便見先前還冷酷無比的男人嗖的一聲閃到了她的身邊,然後一把把她提了起來,冷嗜的問:“人呢?”
雪貞面對着如此陰寒的夙王世子,還真有些膽顫,趕緊的指了指夙燁的手,示意他把她放下來。
夙燁難得沒意見把雪貞給放了下來。
雪貞想了想琉月小姐先前所說的話,不由得吞嚥了一下唾液,暗自想着,夙世子若是聽了她傳的話,會不會一巴掌把她給拍死了,那她死得即不是很冤。
不過迫於夙燁陰森的眸光,雪貞不敢耽擱,趕緊小心的稟報:“琉月小姐說了,讓夙世子明日一早在香鳴樓門前插一枚小白旗,以示可與她和平交談,她便會回上官府等候夙世子。”
“這個小混蛋。”
夙燁心裡激動不已,可是一想到這傢伙竟然讓他在香鳴樓上插小白旗,便惱得牙癢癢的。
所謂插小白旗,便表示他投降了的意思吧,這個該死的混蛋丫頭,不過?有了她的消息,他還是很開心,而且他明白眼下不能再讓她在外面亂轉了,若是真的出事,只怕他永難原諒自已,而且他若不插小白旗,這丫頭恐怕不會出現,現在他算是明白了,這丫頭與別的女人最不同的是,她若說到必然做到,而自已喜歡的不也正是她這一點嗎?
“她人呢?”
“走了,”雪貞聳了一下肩,表示她也是鴨梨山大,待會兒若是自家的爺醒來,還不定如何懲罰她呢?
夙燁一聽,知道要想今晚抓住小月兒是不可能的,再一個大半夜快過去了,他還是趕快進城去香鳴樓,既然小月兒說了她會出現,。定然會出現的,至於駐地軍營裡的飛堯軍,等他找到小月兒再來收拾這些飛堯軍。
夙燁一揮手命令身後的手下:“走。”
不過臨離開的時候,又悄悄的留了夙鬆等人,若是發現小月兒,一定要第一時間通知他,另外他也是害怕飛堯軍沒離開,小月兒會落到飛堯軍的手裡。
這傢伙肯定還躲在軍營裡,但是夙燁知道,就算自已現在下令搜查軍營,也未必逮得到她,只要她不想讓他逮到,只怕他便逮不到。
因爲這傢伙太刁鑽了。
夙燁想着領着人火速的進城。
至於琉月,依舊躲在柴房裡睡覺,折騰了大半夜好累啊,最主要的是先前她還生病來着,所以需要好好的休息,否則,她怕自已支撐不下去。
同時駐地軍營的小院裡有人正在大發脾氣。
這發脾氣的人是武寧候府的晏錚。晏錚一醒過來便聽到雪貞稟報過琉月出現的事,不由得大動肝火,指着雪貞的鼻子便好一陣大罵。
“你是豬啊,小月兒都出現了,你都不知道攔着她,或者叫醒本世子,竟然還能讓她當着你的面離開了,你讓本世子說你什麼好啊,若是小月兒受了什麼傷的話,看本世子如何收拾你。”
雪貞被晏錚給罵哭了,抹起了眼淚來。
她當時是驚呆了,待到反應過來,琉月小姐早走了,讓她怎麼辦啊?
晏錚纔不心疼雪貞的眼淚,冷喝:“哭什麼哭,做錯事了還有臉哭,下次再幹這種糊塗事,給爺滾,爺不留無用之人。”
“是,世子爺,奴婢知道了。”
雪貞一聽晏錚說要攆她離開,早點頭應了,她纔不想離開世子爺呢,雖說主子頑劣張揚,可是是個很體貼屬下的主子,不似一般的主子那麼變態。
房間裡,晏錚越想越惱火,然後起身說道:“立刻命人奮下馬車,我們馬上進城,”他要看看香鳴樓門前是否插上了小白旗,如若插了小白旗,小月兒說不定回了上官府,他一定要第一時間看看她,有沒有瘦了。
“是,爺。”
雪貞走了出去命人奮下了馬車,便又進來稟報晏錚:“爺,準備好了。”
這時候睡在柴房裡的琉月又悄悄的鑽進了晏錚的馬車車肚下面,本來她想獨自離開的,不過爲免這軍營中的飛堯軍發現,所以她還是跟着晏錚的馬車一路離開吧。
很快,晏錚出來,上了馬車,火速的離開了駐地的軍營,直奔城門而去。
城門前,夙王府的手下已撤了下去。
琉月跟着晏錚的馬車進了城,一進城她便在沒人的地方閃身躍了下來。
先前鑽進馬車下面,她只覺得頭昏昏沉沉的,被車子一顛,越發的胸中阻了一口氣,看來她的病還沒有好俐索,想想也是,受了寒的病人本來是要多休息的,可是她卻連番的折騰,雖然服了藥,卻因爲沒休息,似乎更重了。
現在她需要找個地方好好的休息一下。
琉月心裡想着,一路直奔香鳴樓門前,她要去看看夙燁有沒有插小白旗,若是插了,她還是回上官府去休息吧。
眼下有不少人在找她,她又生病了,若是落到那些人的手裡,只怕一條小命便要玩完了。
香鳴樓門前,果然插了一枚小白旗,琉月看了,心下總算鬆了一口氣。
既然自已爭到了想要的,她還是回上官府去休息吧,再這樣下去,小病也要整出大病來了。
琉月頭一掉便直奔上官府而去,很快到了上官府門外。
此時天色已大亮了,上官府的大門打開了,琉月擡腳便往裡走去。
只是她還未進大門,便有一道旋風般的身影閃了出來,一把提起了她,陰森森的聲音在她的頭頂上炸了開了。
“上官琉月,你這個小混蛋,你終於給本世子出現了,你竟然逃婚,看本世子如何懲罰你。”
琉月一聽這陰側側嗜血萬分的話,不用想也知道是誰,除了夙燁,沒人這麼生氣,不過想想自已逃婚確實也有不好的地方,琉月便沒說什麼,就算夙燁懲罰她也是應該的,只是能不能等她病好了,琉月剛想開口說話。
不想另有一道聲音更快的響起來L“夙燁,你個混蛋,快放開小月兒,你想幹什麼?”
上官府的門外,一輛馬車急速的駛過來,那馬車未停,有人已從馬車內疾駛而出,竟是晏錚,晏錚先去了香鳴樓門外,看看是否插了小白旗,等確認了才又趕了過來,沒想到一眼便看到夙燁提着小月兒,一看到夙燁又欺負小月兒,晏錚心裡那叫一個憤怒,早閃身出來了。
夙燁一聽晏錚所說的話,臉色陰森冷寒,脣角勾出涼涼的譏諷。
“晏錚,以後小月兒便是本世子的世子妃了,本世子想幹什麼,關你什麼事?”
他一言落,晏錚怒火萬丈的叫道:“夙燁,你快放開小月兒,是男人就不要欺負女人。”
“我欺負她,是我的事,這是我的家事。”
夙燁回身便往上官府走來,臨了還命令夙和和夙風:“給我把不相干的人打出去。”
“是,世子爺。”
夙和和夙風二人一個人毒辣,一個陰森,可不似夙竹和夙鬆二人,他們二人除了夙燁,向來是不理任何人的,所以夙燁一聲令下,兩個傢伙立刻領着人直攻向門外的晏錚。
而先前提着琉月的夙燁,一走進上官府的大門,便把琉月給甩上肩,扛着直往碧闌園而去。
上官府的蘇管家等人一看夙世子怒氣衝衝的樣子,再看小姐被他給扛上肩了,不由得不安,立刻領着人前往老爺的院子去通知。
琉月被夙燁扛在肩上,上下的搖晃,頭越發的暈得厲害,本來看到夙燁命令人打晏錚,她便有些惱,這男人的個性改什麼了,一點都沒有變,雖然她逃婚了,她不好,她也做好了挨罰的準備,可是他就不能好好的說話嗎?
“夙燁,你?”
琉月正想說話,便被夙燁給阻住了。
“小月兒,你還是想想待會兒如何給我一個交待。”
琉月被他一搖晃,胃裡真是特別的難受,此時一個字也說不出來了,只能伸出手抓住夙燁的肩,以讓自已的胃舒服一些。
夙燁扛着琉月一路進了碧闌園/。
碧闌園的丫鬟,小蠻冰舞石榴等一看琉月回來,早激動的圍了上來。
“小姐,小姐。”
夙燁一看幾個丫鬟圍上來,直接冷冷的喝住了:“站住。”
小蠻等人全都愣住了,然後便看到夙燁把小姐一路給扛進了房間,然後幾個小丫鬟全都圍到了琉月房間外面,一臉的擔心。
夙世子不會是懲罰小姐吧,他不是着急找一小姐回來嗎?小姐這一回來,他怎麼便懲罰小姐了。
房間裡,夙燁已把琉月一把按在自已的大腿上,然後揚起了修長的大手,毫不客氣的對着琉月的屁股拍了下去。
一下,兩下,三下……
一共打了十下,總算停住了,琉月是又氣又急,她想到回來要挨罰,可是這打屁股,實在是太丟臉的事了。
她因爲急怒,所以整張臉像煮熟的蝦子一般紅通通的,好半天沒有說一個字。
而且她的身子越來越吃受不住了,本來就有些虛弱了,被夙燁這麼一折騰,只覺得周身出冷汗,一點力氣也沒有,眼冒金星。
“我打你不是因爲你逃婚,是因爲你太不知輕重了,眼下尚京這麼危險,你竟然膽敢四處亂跑,若是落到有心人手裡,只怕你會很危險,你知道我都擔心死了。”
夙燁狠狠的說道,然後發現琉月今兒個有些不對勁,往日刁鑽無比的丫頭,今日似乎過於安靜了,這是怎麼了?
他飛快的把琉月的身子一翻,便看到琉月神情虛弱,臉上的冷汗直往外冒,臉色紅白交錯,分明是生病了。
夙燁一看,那叫一個懊惱,心疼的叫起來:“小月兒,你怎麼了?”
琉月死命的瞪了他一眼,然後陰森森的說道:“夙燁,我以爲我這逃婚,讓你改了你的臭脾氣,沒想到你一點都沒改,仍然如此的霸道,我真後悔回來。”
她說完喘起粗氣來,越想越惱怒,最後竟一個字都說不出來。
夙燁立刻後悔了,趕緊的伸手抓着她,一連番的保證:“小月兒,實在是我太生氣了,你別急了,這樣爺知道自已有錯的地方,等你好了,爺絕對與你好好的談談,絕對不強逼你做你不願意做的事情。”
“你確定?”
琉月擺明了不相信他的話,夙燁立刻尊重其事的點頭,他就是太心急了,先前沒見到她,整夜整夜的睡不着,等到看她沒事了,便又生起氣來,所以纔會一怒打她的。
“爺知道錯了,先前也不該打你。”
“打我是我該受的,可是你不該打屁股。”
琉月一想到這個便頭疼不已,她是一個女人,哪有打女兒家的屁股的。
她說完實在是虛弱的再說不出一句話來,竟閉上眼睛昏了過去。
這一夜折騰得太過厲害了,還捱了夙燁的打。
夙燁一看琉月昏了過去,不由得大驚失色,朝着外面大叫:“來人,立刻去請上官聖醫。”
房間外面,上官銘正領着寧辰和寧華二人過來,一聽房間裡夙燁的聲音,趕緊的領着人衝了進來,一進來便看到小月兒昏睡在夙燁的腿上。
而且兩三日不見,小月兒明顯的瘦了很多,上官銘那叫一個心疼啊,趕緊的過去示意夙燁把小月兒放在榻上去。
夙燁輕手輕腳的把琉月放在榻上,這一放,卻觸動了琉月先前捱打的屁股,她雖然昏迷卻無意識的蹙了眉,這動作看得夙燁那叫一個揪心,直惱自已的衝動,他明明是最冷靜自恃的人,可是每次遇到小月兒,便會失去理智,實在是太可惱了。
上官銘已經上前給琉月診脈了,房間裡,寧辰和寧華二個直拿眼睛瞪夙燁,一定是這傢伙把師姐給氣昏過去的。
上官銘診了一會兒的脈,發現琉月只是受了涼,沒有好好的休息,體內脈相不穩,身子極端的虛弱,所以纔會昏迷不醒。上官銘鬆了一口氣,立刻取了一枚藥丸讓琉月服下,然後又開了藥方讓寧辰和寧華二人去抓藥,然後讓小丫鬟們抓藥讓小月兒服下,最重要的是要讓小月兒好好休息,她似乎沒怎麼休息,整個人都瘦了。
“來人,”
小蠻和石榴等人趕緊的閃身進來,上官銘吩咐她們:“好好照顧你們家小姐,她生病了,要好好的休息,待會兒抓了藥來,煎一下讓她服下。”
“是,”三個小丫鬟一聽琉月生病了,而且睡在牀上竟然一點反應都沒有,早心疼了,尤其是石榴直接便哭了。
夙燁看得心煩意亂,外加自責。
上官銘望向夙燁:“夙世子,我們去正廳吧,我想和你談談。”
夙燁又望了一眼牀上的琉月,最後點頭:“嗯,好。”
他說着隨了上官銘的身後一路離開了琉月的房間,往正廳走去。
正廳裡,兩個人坐下來後,上官銘一臉嚴肅的望着夙燁:“夙世子,你看看這次逃婚,雖說你們夙王府丟了面子,可是小月兒也沒有少吃苦,你一直到處搜查她,害得她都休息不好,整個人都瘦了,還病了?”
上官銘越說,夙燁越心疼,認真的反省自已,小月兒不似一般的人,不是他腦海裡理所當然的那些女人,看來他以後凡事一定要與她好好的說。
“如若再這樣鬧騰下去,連我也不同意她嫁給你了。”
上官銘說完,夙燁心驚,望着上官銘,認真的說道:“上官聖醫放心吧,以後我凡事會與她好好的說的,”
上官銘微點頭,便又開口:“好,我給你一個機會,希望你好好的診惜,要知道你之所以喜歡小月兒,乃是因爲她的與衆不同,如若她和尋常的大家閨秀一般,相信你也不會喜歡她,既然喜歡她這樣的人,你就要接受,不能自以爲是的又把她當成尋常的女子對待,也許讓你這樣,你會不習慣,但你要知道你喜歡的便是這樣一個人。”
夙燁微眯眼,眼裡閃爍着栩栩的光輝。,上官銘所說的話,他全都記在心裡了。
上官銘說完也不理會他,站起身道:“希望你好好想想,別等到事情到了無可挽回的地步再來反省,那沒用。”
夙燁點頭:“我知道了,這兩天我會留下來照顧她,然後與她好好的談一談。”
“嗯,那就好。”
上官銘滿意點了頭,他其實很喜歡夙燁,不過這次小月兒逃婚,夙燁也是有錯的,任何事的形成,都不可能是一個人的責任,好在這傢伙反省了,若是不反省,他還真要想想,小月兒是否有嫁他的必要。
琉月服了藥丸,又服了湯藥,睡了整整一天,傍晚的時候,總算醒了過來。
一睜開眼睛,便看到夙燁靠在她的牀柱上微微的瞼上眼睛休息,他的一隻大手還緊緊的握着她的手。
琉月忽然有些心疼他,看他整個人都瘦了,自已這次逃婚確實讓他傷神了,所以先前他打她的屁股,她雖然惱怒,卻不怪他。
琉月盯着夙燁,夙燁本是個敏覺性極高的人,所以琉月一望,他便有感應了,飛快的睜開眼睛,見到琉月醒過來,不由得高興起來。
“小月兒,你醒了,真是太好了。”
琉月點點頭,望着有些憔悴的他,剛纔還睡着了,看來這些日子他沒怎麼睡覺,想到這便催促夙燁。
“你累了,回去洗洗好好的睡一覺,有什麼事明天再說吧。”
“不,我陪你吧。”
夙燁握着琉月的手,堅持不離開。
琉月的眉可就蹙了起來,盯着他:“不是說什麼事都和平的談嗎?你看看你,都累成這樣了,還不回去休息,這是要讓我心裡不安啊,若是我不安,肯定會休息不好的。”
琉月如此一說,夙燁便笑了,眼裡灼光晶亮,脣角勾出優美的弧度,有些兒小得意。
“小月兒,我知道你是心疼我。”
“呸,”琉月的臉頰紅了一下,沒錯,她是心疼他了,可是犯不着說出來吧,而且這傢伙是不是有些得意了,琉月立刻虎了臉:“你回不回去。”
夙燁起身,細心的替琉月掖了被角。叮嚀她:“那你好好的休息,明日我來看你,這一次我定與你好好的談談。”
“好。”
琉月滿意的點頭,滿意的目送着這傢伙走出去,走到門口的時候還回頭望了她一眼,才放心的閃身離去。
門外,響起他暗沉冰冷的聲音:“好好照顧你們小姐,別讓她勞累了。”
“是,世子爺。”
幾道聲音同時的響着,然後便有人衝了進來。
幾個小丫鬟先前都沒有靠近琉月身邊的時候,這會子夙世子走了,她們纔有機會靠近琉月的身邊。
“小姐,你好好的怎麼生病了?”
石榴先哭了起來,然後她的哭聲引得小蠻和冰舞兩個也紅了眼眶。
小蠻不滿的抗議:“小姐,你太過份了,就算是逃婚,也該帶着我們啊,要是帶了我們也不至於生病。”
冰舞也點頭:“是的,小姐你這次做得確實是太過份了。”
琉月望着房內的幾個小丫鬟,動了一下身子,然後便有人上前一步扶她坐在牀上。
“你們也別難過了,我這不是回來了嗎?”
“可是你不但病了還瘦了好多,奴婢們看着難受。”
石榴止住哭聲,望着琉月。
門外,董媽媽也領着人急急的走了進來,一進來眼眶便紅了,哽咽着說道:“我的好小姐,你怎麼逃婚了,這還病了?”
“我沒事,董媽媽,你彆着急。”
琉月看身側這些人一個個的都如此的心急,想想自已離開後,她們該是如何的心急啊,以後再不能做這種事了。
“我沒事了,你們也別傷心了,對了,我睡了一天,好餓啊。”
琉月轉移她們的注意力,果然她一說餓,房間裡的人都顧不得傷心了,立刻動手爲她準備晚膳。
董媽媽領着人出去準備,石榴走出去一遍遍的催促着。
小蠻和冰舞二人侍候着琉月起牀,坐到桌邊。
晚膳很快準備了上來,琉月開始吃東西。
房間裡,幾個小丫鬟她一句你一句的說着話兒。
“小姐,你逃婚逃到什麼地方去了。”
“先是逃到隆親王府去了,然後又逃到城外五十里地的駐地軍營去了。”
琉月一邊吃一邊輕快的說道。心裡感嘆,還是家裡好啊,吃的用的都很方便,不過很快她想起了一件事,臉色籠罩上了烏雲。
“可是我爲了躲避夙燁,從隆親王府的人工湖游過去,然後我的三萬多兩銀票全沒了。”
琉月沮喪的道,小蠻立刻寬慰她的心。
“小姐,只要人沒事就好,沒了銀子再爭,而且夙王府多的是銀子。”
她如此一說,琉月的眼睛亮了。沒錯,夙王府多的是銀子,夙燁害得她把三萬多兩的銀票泡成了爛紙,這錢應該是他出纔是,如此一想,心裡總算開心不少。
“這錢應該夙燁認,誰讓他害得我從人工湖游出去的。”
琉月說着,小蠻等人總算注意到人工湖三個字,然後幾個人異口同聲的追問:“那小姐生病,一定是在人工湖裡泡了水是不是。”
琉月點頭,繼續吃東西。
幾個小丫鬟不贊同的叫起來:“小姐,現在十月份,天氣很冷的,你竟然從人工湖游過去,被夙世子逮到便逮到吧,爲什麼要遊湖,還害得自已生病。”
“好了,我知道錯了。”
琉月一臉乖乖認錯的樣子,房間裡的小丫鬟總算不說話了。
晚膳過後,琉月領着小蠻和石榴兩個人在後花園逛了一圈兒,最後依舊回房間去休息。
第二天一早,琉月還沒有醒過來,夙燁便過來了,睡了一夜,精神已經好多了,穿一襲領口繡攢青葉的白衫,外罩着紫色滾金邊的袍子,一身尊貴霸氣,那狹長魅惑的鳳眸之中,輕易便讓人看出他的冷酷無情,可是卻在面對琉月的時候,隱着絲絲清晰可見的柔情。
他從夙王府趕過來,一直守在琉月的身邊,視線沒有離開過琉月,緊鎖着她。
本來睡得正香的琉月,卻因爲被人盯着,所以感受到了點點困擾,慢慢的睜開了眼睛,望進了一雙深邃的瞳眸,原來是夙燁到一直盯着她不放的夙燁。
琉月不由得錯愕,這傢伙來得可真早啊,脣角勾出燦爛的笑意,向夙燁打招呼。
“早啊,夙燁。”
“早,小月兒,你醒了。”
夙燁笑得溫融,如水一般的清潤溫暖之意流瀉出來。
琉月有些無奈,他這樣一直盯着她看,她哪裡還睡得着,慢慢披了衣服坐在牀上和夙燁說起話來。
“昨兒個睡得還好吧,怎麼不多睡會兒。”
想起他幾日來一直沒睡的在找她,她還是挺心疼的,只是想想這傢伙的霸道,又有些可惱/。
“我睡好了,”夙燁笑起來,其實是他擔心小月兒會不會又不見了,所以一早便匆匆的趕了過來,只到確認她依舊睡在上官府裡,他纔算鬆了一口氣,不過這些他不想讓小月兒知道。
“小月兒,你不是說有事要與和我好好談談嗎?”
夙燁認真的問,這一次他是很認真的來和小月兒談事情的,他不想再把她氣跑了。
琉月點了點頭,然後望向夙燁。
“夙燁,你還想娶我嗎?”
夙燁一聽眼神幽暗了,沉穩的點頭:“你是本世子的世子妃,除了你,沒有別人了。”
琉月一聽夙燁的話,眼神瀲灩了,心裡其實是高興的,但是有些話她還是要說,不會因爲心裡開心便忘了自已要說的話。
“夙燁,我想把大婚之期往後挪挪。”
她一說,夙燁便不同意了,正要說話。琉月搶先開口:“你別說聽我說。”
夙燁總算不說話了,安靜的望着琉月,琉月眸光中滿滿的光華,慢慢的開口說道:“成親是兩個人的事情,你喜歡我,我也有點喜歡你,如若我們沒有當初的針鋒相對,也許會比現在更好,但是必竟有了當初的針鋒相對,所以你要給我一點時間,讓我真正的喜歡上你,讓我心甘情願的嫁給你,而不是現在的因爲賜婚而嫁給你,這樣對你來說是不公平的,難道你想娶一個心不甘情不願的女子爲妻嗎?”
夙燁神情微冷,俊美的五官上籠罩上一層薄霜。
小月兒果然與別的女人是不一樣的,別人永遠不會與他說得如此的清楚,哪怕是不樂意嫁給他,肯定也會僞裝成很高興的樣子,更不會說對他是不公平的。
夙燁認真細想,沒錯,若是娶一個心不甘情不願的女子爲妻,不是他的初衷,何況這個心不甘情不願的女子還是小月兒,他要的是愛他的她,他們永遠相親相愛,而不是相守相殺。
“好,我答應你,不逼你,等你心甘情願嫁給我,但是現在你還是我的未婚妻。”
這個事實不會變,皇帝的賜婚仍然是有用的,但是他不逼着她現在便大婚,而是給她一些時間。
“好。”
琉月用力的點頭,笑着同意了,真正開心的笑了。
夙燁能做到這樣的讓步,已經不容易了,而且她願意給他機會,這也是給她自已機會,她其實也喜歡他。
“還有啊,以後我說的話,你一定要重視,知道嗎?”
“知道了。”
夙燁應聲,經過這一次逃婚,他哪裡還敢忽視她所說的話啊。
“還有我的五十條婚後條約?”
“那個不行,至少有一半不行,你有你的原則,我也有我的原則。”
這一次夙燁沒有盲目的同意,他讓了時間給小月兒,已是最大的寬限了,至於五十條婚後條約,他能同意一半就不錯了,別的他堅決不讓步。
琉月聽了他的阻止,不怒反而笑了起來。
“我想說那五十條婚後條約,我暫時的撤回來,回頭再想一些合理的讓你看看,難道這樣你也不要?”
琉月說着抿緊笑,夙燁不由得好氣又好笑,然後手一伸便拽了琉月的身子過來,然後便狠狠的親了下去。
這一次的親吻帶着懲罰性的吻,直吻得琉月差點喘不過氣來,而且琉月發現這傢伙能力超強,幾次的親吻之後,便十分的嫺熟,能把人吻得骨頭都酥了,周身的無力,幾乎汪成了水。
琉月連喘氣都不會了,直到夙燁放開她,然後好笑的輕貼着她的耳朵提醒她。
“小月兒,喘氣了,再不喘氣,只怕你要暈過去了。”
琉月的臉一下子紅了,然後擡手便捶了夙燁的胸一下,然後板着臉警告他:“下次沒有我的同意不許隨便親我。”
夙燁一聽,直接便不同意了,嚴肅的板起臉。
“不行,這一點爺不同意,爺都同意你婚期往後退了,你還想怎麼樣?若不多親親又如何增加感情呢?這一點駁回。”
琉月忍不住翻白眼,還駁回,正想說讓他認了她的三萬多兩銀子。
門外小蠻閃身衝了進來,一進來也不等人問話,便急急的稟報:“世子爺,夙王府來人說夙王妃出事了,讓世子爺立刻回夙王府。”
“我母親?”
夙燁的臉色一下子黑了,身子陡的站了起來,便想離開,然後想到了琉月,又回首望向琉月:“小月兒,我回頭再來看望你。”
琉月卻急急的叫了一聲:“等我一下,我陪你一起去夙王府。”
她說完動作俐落的起身穿衣,小蠻上前一步便想來侍候她,卻被一隻手阻止了,卻是夙燁,夙燁親自過來,沉穩有條不紊的替琉月穿衣整理裙帶,雖然神態從容,但琉月輕易便看出他瞳眸中隱有焦慮,還有絲絲冷光。
很快,夙燁替琉月穿好衣服,又穿好了鞋子,還親手替琉月挽了發,插了一朵碧色珠花,然後牽着她的手,離開了碧闌園,直奔夙王府而去。
夙王府奢華的馬車裡,琉月伸出手握着夙燁的手,柔聲的安慰他。
“夙燁,你別擔心,也許只是普通的病,沒什麼大礙的。”
夙燁的眼神卻很冷,這已經不是第一次了,但是他不想讓琉月擔心,所以朝琉月淡淡一笑:“嗯,應該不是什麼大的毛病。”
先前他們從碧闌園出來的時候,夙王府的手下稟報說王妃忽然的昏了過去,現在正命了大夫過去檢查,夙燁雖然笑着寬慰她,但琉月依然看出來,他很擔心,所以纔會出聲的安慰夙燁。
接下來馬車之中再無聲響,琉月一隻握着夙燁的手不放,給予他安慰。
馬車很快進了夙王府,馬車之外,夙王府的管家孔二早領着幾名手下迎了過來。
“見過世子爺。”
夙燁和琉月從馬車上下來,孔二和夙王府的手下有些呆愣,不能反應。
這不是他們家的世子妃嗎?先前不是逃婚了嗎?這會子怎麼又一臉若無其事的出現了。
孔二等人臉上有些氣憤,哼,他們家世子爺可是人中龍鳳,這女人竟然還逃婚,害得夙王府丟了這麼大臉子,她倒好,竟然一臉若無其事的出現了。
不過這些下人不敢當着夙燁的面表現出來,又恭敬的開口:“見過琉月小姐。”
反正這女人還沒有嫁進夙王府,他們用不着稱呼她世子妃。
夙燁和琉月二人此時心中念着的是夙王妃,自然沒注意這些下人的神情,夙燁冷冷的問孔二。
“王妃怎麼樣了?”
“回世子爺的話道,王妃先前忽然的昏了過去,後來召了大夫在裡面診治呢?”
“父王呢,可有通知父王。”
提到父王兩個字,夙燁的聲音有些冷,琉月一下子注意到了,眼神不由得幽暗,難道說夙燁和他的父王夙老王爺的關係並不好。
不過孔二的聲音適時的響起來,打亂了她的思路。
“回世子爺,小的已通知王爺了,相信王爺很快便回來了。”
夙燁點頭沒有說什麼,轉身領着琉月一路往他的母親夙王妃的院子蘭院而來,身後的孔二也領着幾名下人跟上前面的身影,不過孔二跟上去的時候,沒忘了以眼神指示一名下人,前往老王妃的院子去通風報信。
這孔二乃是老王妃的親信,他是老王妃身邊的慕嬤嬤的男人,他們夫婦二人皆聽信於老王妃。
不過王府帳房的管事德叔,卻是夙燁的人,所以對於別的,夙燁都是睜一隻眼閉一隻眼睛的,只裝作不知道。
蘭院門外,守門的婆子一看到夙燁領着一幫人過來,趕緊的走過來請安。
“老奴見過世子爺。”
“起來吧,”夙燁扔了一句,便領着琉月直往蘭院內母親的房間閃去。
琉月仔細的打量着夙王妃所住的院子,發現這座院子裡栽種了很多的蘭花,各種名貴的品種,遍佈着整個院子,翠一品,大富貴,翠蓋花,張荷素,各種品種的蘭花都有,而眼下的時節,正是建蘭花開之時。
蘭,天下第一香,這座院子竟然栽種瞭如此多的蘭花,一年四季開花的品種都有,眼下正是建蘭怒放的時節,所以整個院子裡籠罩着一縷香味。
不過琉月沒有來得及細看,便被夙燁拽着一路穿亭越閣走到了夙王妃所住的房間外面,此時廊上廊下立了不少的人,除了蘭院這邊的下人,竟然還有上次琉月在夙老王妃那裡見過的柳側妃,冷姨娘,林姨娘等人,除了這些,還有這些側妃娘娘的孩子,三個郡主,一個生得微微發福,卻很年輕的男子,琉月猜測着,這應該是夙王府的庶子吧。
這庶子名夙遙,一看到夙燁走了過來,瞳眸中一閃而過的暗芒。
他每次看到這位長兄,便很有壓力,這位兄長不但繼承了夙王府的世子位,還長得極其的出色,能力也是非常的強,而他呢,樣樣不如他,不但是王府的庶子,還長得胖,而且能力也不如這位兄長,所以每次看到這兄長他便自卑不已。
柳側妃等人一看到夙燁過來神情都很謹慎,不過眸光一接觸到琉月,這些人的臉色便不喜了,眼神更是閃着凌厲。
上官琉月,這個女人還敢過來,好沒臉啊,膽敢逃婚的人竟然又出現了。
琉月自然瞧見了這些人對她不喜的神色,不過只裝作沒看見,眼下夙王妃病了,她可沒心思理這些人。
柳側妃等人已莊重的開了口:“世子爺過來了。”
“大哥回來了。”
夙燁只是略點了一下頭,然後拉着琉月走了進去。
身後的一干人,個個用冷刀子射琉月,並心裡冷哼。
夙燁是不是腦子壞了,這個女人都退了他的婚,他竟然還帶她來夙王府幹什麼。按理應該把這女人大卸八塊纔是,還帶她來夙王府,他倒是不嫌丟臉,他們夙王府可是望族,豈能容這女人壞了名聲。
個個在心裡腹誹,不過沒人敢說出來。
房間裡,夙王府的大夫正在替夙王妃把脈,此時的她已經醒了過來。
一看兒子帶着琉月回來,並沒有多說什麼,只是略點了一下頭,示意他們兩個人坐下,然後望向那診脈的老大夫。
“我沒事,又勞師動衆的幹什麼?”
老大夫診了一會兒脈,然後起身望向夙燁,小心的開口:“世子爺,王妃沒有什麼大礙了,脈相十分的平穩,不會有事的。”
夙燁長眉一挑,眼神陰驁無比:“如若沒什麼事,爲什麼好好的昏過去。”
老大夫一聽夙燁的話,便膽顫不已,不敢多說話。
夙燁張嘴便要把外面的夙竹喚進來,不想琉月阻止了他。
“我來吧,我來替王妃查一下,看看她是否有大礙。”
老大夫一聽琉月的話,不由得微微的挑了眉,有些不屑,這女人應該是上官聖醫的關門弟子吧,聽說她有些本事,可是自已都檢查了沒事,他就不信了她還能查出些什麼,這老大夫站到一邊去靜觀其變。
夙燁聽了琉月的話,想起琉月的醫藝比夙竹可要精得多,尤其是對於解毒方面的。
想到這趕緊的點頭,琉月起身走到夙王妃的牀前,伸出手來給她診脈。
夙王妃望着琉月,淡笑着開口:“其實沒什麼大礙,燁兒總是大驚小怪的。”
其實夙王妃已經不止一次的昏過去了,夙燁以前也叫夙竹替她檢查過,但是都沒有發現什麼大礙。
可是要說不大礙,爲什麼人好好的總是會昏倒呢?
“夙王妃是不是每回昏過去的時候都在吃過東西之後?”
琉月微微的蹙眉,眼裡升起冷芒,慢慢的開口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