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人在和他下棋時,會那麼橫衝直撞不留餘地,一點也不懼怕他的身份,單純的想要贏。
他感覺到她想贏的信念了。
傲天麟忽然對明日的覺醒測試好奇極了。
從太平殿離開的默傾城,走過梨園時,還在思考着傲天麟的棋風,思考着蝙蝠島到底是什麼地方。
夜神翼跟在她身後,觀察着她的表情,見她似乎完全不知道他的存在,語氣酸酸的道。
“解除婚約了你很高興啊。”
默傾城回神,思緒從傲天麟的事情抽出來,扭頭說,“你不高興嗎?以後男婚女嫁各不相干哎。”
她想想這件事就興奮,以後可以光明正大的調戲那個夜宮尊主了,拍着手道:“你嫌我醜,我也嫌你醜。既然這麼互看不順眼,解除婚約後也就不用膈應對方了。”
到底誰膈應誰了啊。
明明是你這女人出軌在先。
夜神翼也不知道自己爲何這麼生氣,氣的要命道:“不知道是誰說的,我倆都這麼醜,乾脆在一起,別禍害別人了。這句話大概是豬說的。”
默傾城也不生氣,喜滋滋道,“我是說過那句話,可是我沒想到你那麼嫌棄我啊。一直說我醜,我配不上你,我應該撒泡尿照照鏡子。那既然兩看相厭——”
她話沒說完,那白袍鬼面就衝到她面前,抓着她的肩膀,擲地有聲的喝問。
“你很想拋棄我,跟父皇雙宿雙飛吧!”
父、父皇——雙宿雙飛?
光是這幾個字就讓默傾城瞪大眼睛,特別想吐槽,但是無從吐槽起,這傢伙的腦洞怎麼就這麼大呢!
難道以爲我看上他父皇了?
很想解釋那男人又不是你父皇,再說,我啥時候看上他了。
可是這些話又沒必要告訴他。
“神經病。”
她無語的扒開他的手,翻個大大的白眼。
白袍男人收回手,冷嘲着,“剛纔眉來眼去!勾勾搭搭,你當本王是瞎子嗎?”
我什麼時候跟人勾勾搭搭了?
默傾城快吐血了。
伸長脖子吼着。
“你不止是白癡,還是瞎子!這幅面具眼睛那裡還是寶石做的,擋住你的視線了吧!還用有色眼鏡看人!真噁心。”
白袍男人不敢置信道:“你敢說本王噁心。”
“對,你不止噁心,還犯賤!”默傾城真不能理解他,“明明不喜歡我,還要管我。我跟你解除婚約,我高興跟誰在一起就在一起,輪得到你冷嘲熱諷嗎?”
“我犯賤?”他的聲音一下子提高了八度。
默傾城冷冷道:“你不犯賤我犯賤啊!”
夜神翼聲音陰惻惻道:“上一個得罪本王的人,墳頭的草已經三米多高了。”
默傾城笑眯眯道:“上一個得罪你的難道不是夜凰嗎?她什麼時候死了,我怎麼不知道。”
夜神翼聲音一窒。
面具下的臉很尷尬。
“你——該死!”
氣的揚起手真想打她一頓,或者弄死她得了。
默傾城還以爲這混蛋真要動手了,嚇得向旁邊閃去,結果腳底沒踩穩石板,滑向梨樹下,下意識的就抓着眼前的男人。
“喂——”
夜神翼一時不察,被她揪住,兩個人直直的往梨樹下摔去,千鈞一髮之際,想到上次她被人打屁股都能血肉模糊的慘狀,他身形一轉,主動當起了墊背。
摔倒時勾掛住樹枝,樹枝搖晃幾下,撲簌簌落下了滿地雪白的梨花。
等樹枝停止晃動後,枝椏上竟然掛着一面柔軟的惡鬼面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