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人……”謝必安在蘆溪院外守候着,卻沒想到主人只是呆了一個時辰就出來了,那渾身陰鶩的氣息,讓人驚訝。
皇甫帝督什麼話都沒說,不發一語的向正院內他平時住的石室走去。
一直回到石室,他纔像個失了魂兒的人,盤腿坐在冰玉寒牀上,努力的思考,那段閃爍的記憶片段,到底是什麼意思
蘇福……你到底是誰
卻什麼都想不起來,腦中只剩下一個看不清人的模糊人影。
焦躁不安的他一拳重重的捶在了冰玉寒牀上。
徒勞無果,他想到了方纔哭的肝腸寸斷的慕芙蓉,心口又是一陣陣的抽痛。
蓉兒,我真的只喜歡你一個。
我只有你……
因爲想不起來而痛苦的抱着腦袋,讓他憤怒又無奈。
誰能來告訴他……那個女人是誰,他到底跟那個女人怎麼回事
如果是他,爲什麼卻想不起來。
腦中越來越混亂,他纔想起師父說過,情緒不能波動,連忙穩住心神,腦中卻一直迴盪着她決絕的哭臉。
他額頭滲出了細汗,努力的平穩心神,卻終究在壓抑中,噗的吐出了一口鮮血。
看着吐出的鮮血,皇甫帝督苦笑着抹去了嘴角的血跡。
小桃因爲宮二隔絕了堂屋廳內,所以她睡的很死,完全不知道發生了什麼。
這天晚上蘆溪院內的慕芙蓉,自然是沒睡好的。趴在宮二的肩,一直哭到睡着。
在寂靜的深夜中,宮二等她睡着後,將她放在炕上,給她蓋上了一條毯子,一直守着她,一言不發的,盯着那個人哭的腫成核桃的雙眼,眼角還帶着乾涸的淚珠,還有那腫成包子的右臉,他摸了摸包子臉,皮膚火辣辣的
漆黑中那墨玉一般的眸忍不住眯起,握緊的拳頭,真想過去宰了皇甫帝督,卻礙於風君子的情面忍了下來。等宮一回來再收拾他。
宮二憐惜的摸着那包子臉,從懷中摸出又一個小瓷瓶,倒出了一些清涼的藥膏,抹在了她的臉頰上。
睡夢中的慕芙蓉只感覺一陣涼意襲來。舒服膩意的翻個身繼續睡。
宮二又看看她受傷的手腕,再掃了一眼那邊碗內的鮮血,搖了搖頭,這個行事偏激的女人啊。
但是鳳血總不能白白浪費,他將那些血收在了一個比較大的瓷瓶內。留着以後用。
慕芙蓉雖然睡着,這一夜卻睡的不是安穩,偶爾會猛地身體一驚的翻個身,宮二坐在旁邊守着她,就像個大哥哥似的,在她受驚動時,有節奏的輕拍着她的身體,示意她放鬆繼續睡沒關係。
慕芙蓉醒的很早,大概清晨五點,東方剛升起魚肚白時,她模糊的睜眼,就看到旁邊坐着一個人,瞪大眼看清楚,才發現是宮二,昨夜的記憶如潮水一般涌入大腦,讓她的臉色乍紅乍白,宮二隻是含笑看着她。
她在宮二的攙扶下,坐起了無力的身體,有點尷尬的問:“你一直都在這裡嗎?”
昨夜的大吼大叫和痛哭,造成聲帶沙啞的不像話。
宮二卻轉移話題問,“睡的好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