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姐,您也不能這麼的自責,其實這件事您也是想讓好的方向去發展,這件事跟小姐您無關的。老爺也不會怪罪小姐的。”紫竹連忙的開解夙玄舞,生怕她一個想不開做了什麼傻事。
“我爹不會怪罪我,但是我如何的不怪罪自己呢?”夙玄舞眼淚簌簌的落下,站在那裡猛然的跪下,然後對着夙府的牌子,對着夙府死去的爹爹,對着夙府整個府內的人,她心生愧疚。
紫竹轉頭看了一眼馬路兩邊偶爾過路的人連忙把夙玄舞扶起來:“小姐,您快起來,這麼多人看着呢,大家也都在看夙府的玩笑,我們有什麼打算都回府再說,免得一會招來了官兵。”
夙玄舞擦了擦眼淚,任由紫竹把她扶起來,隨後二人這才進入了夙府。
夙府的院內並不比牌匾的遭遇差,夙府上上下下已經沒有一個人,而進院之後所看見的前院,這裡橫着桌子腿,那個地方豎着半把椅子,還有一側還有一把小摺扇,這模樣就跟遭了搶劫有過之而無不及。
夙府被滿門抄斬,夙府的所有錢財都被上交朝廷。
夙玄舞每走一步都覺得萬分的沉重,隨後她慢慢的走到了自己爹爹的書房,書房是夙千樓最愛待的地方了,夙玄舞推開房門,只見夙千樓最珍愛的那些書本已經不見了蹤跡,甚至連牆上掛着的各種圖畫也給帶走了。
夙玄舞摸着一側的椅子,眼淚更似掉了線的珠子:“爹爹……是女兒不孝。”
紫竹扶住夙玄舞生怕她傷心過度再次的昏過去,不過還好夙玄舞雖然真真切切的傷心,可是並無到了無理智的地步。
“小姐。”紫竹輕聲的道:“您要保重身子啊。”
夙玄舞拉住紫竹的手,仰起頭懇求的看着她:“你知道是誰葬了夙家人嗎?”
紫竹這倒是搖搖頭,小聲對着夙玄舞道:“聽說是有人暗暗的將夙家的人都埋在了後院,後院的墳多的數不清呢。”
夙玄舞:“……”
看着紫竹,夙玄舞這才道:“我們去看看。”
紫竹這纔跟上夙玄舞的腳步。
到了後院的一個小花園的時候,夙玄舞和紫竹還是被驚呆了,眼前那一座座墳墓看着就十分的嚇人,夙玄舞在那些墳墓上找名字,除了夙千樓和上官玲瓏、夙玄柔的墳墓被明確的標了出來,其餘的人都是寫着無名氏。
“小姐,在這裡。”紫竹走了沒幾步就發現了夙千樓的墳墓,這才連忙對着夙玄舞喊道。
夙玄舞三步兩步的走到紫竹的身邊,再看那墳墓半天都不知道作何表現,等紫竹想要安慰的時候,夙玄舞猛然的在墳墓前跪下,看着夙千樓的名字嚎啕大哭。
紫竹不敢離的近只能站在一側心疼的看着夙玄舞。
夙玄舞抱着夙千樓的墓碑哭的肝腸寸斷,她的腦海中只有最疼愛自己的爹爹沒有了這麼一個想法。
看着夙玄舞哭了差不多了,紫竹連忙上前,小聲道:“小姐,您快起來了,老爺看見小姐這樣的話不知道會怎麼心疼呢。”
夙玄舞搖搖頭,抱着夙千樓的墓碑繼續低聲的抽泣。
“誰!”紫竹突然看見不遠處有人鬼鬼祟祟的這纔開口,夙玄舞也茫然的愣住,看向不遠處的角落,終於那人慢慢露出一個臉,小聲道:“小姐,是我。”
“陳忠?”紫竹和夙玄舞都一起出口,陳忠連忙做了一個噤聲的動作:“噓……”
夙玄舞和紫竹又連忙的住嘴看向陳忠,陳忠見四下無人這才連忙指了指一側的房間,二人自然明白,跟着陳忠一起進入了房間之內。
夙千樓生前最信任的親信就是陳忠,陳忠也爲夙千樓做了很多的事情,紫竹也是知道陳忠對夙千樓的忠實度,所以扶着夙玄舞便連忙進入。
陳忠轉頭將房門關上,這纔看着夙玄舞眼眶一紅噗通一聲跪下了。
“陳忠,你這是幹嘛。”夙玄舞聲音還帶着哭腔,連忙上前欲扶起陳忠,但是陳忠躲開了,顯然是不想起來,並且是一副有話要說的樣子。
夙玄舞只能作罷,看着陳忠道:“是不是我爹有什麼臨終遺言?”
陳忠鄭重的點了點頭,隨後這才緩緩的開口:“老爺死前只是告訴大小姐,要大小姐爲他報仇。爲夙家報仇……莫要在有什麼仁慈之心,也正是因爲小姐的仁慈之心,所以老爺這纔沒有防備的被安寧王所陷害,結果夙家因此劫難……”
夙玄舞:“……”
聽着陳忠的字字句句,夙玄舞終於深呼吸一口氣,開口道:“陳忠,你放心吧,這次我不會再仁慈了。”
陳忠點了點頭,俯身對着夙玄舞行了一個大禮:“奴才會跟在大小姐身邊以方便照顧大小姐和協助大小姐。”
夙玄舞點頭,剛要說什麼就聽見紫竹再次的開口:“小姐,有人來了,您聽。”
紫竹站在門口爲夙玄舞和陳忠把風,這才趴在門窗上聽着外面的動靜,指了指。
夙玄舞驚,陳忠抱拳隨後便連忙躲了起來。
夙玄舞見陳忠躲好了這纔打開房門,迎面而來的人讓夙玄舞嚇了一跳。
“啊……”夙玄舞和對方都忍不住的驚呼,隨後紫竹看見來人便頓時氣極:“李公子,你怎麼在這?你這鬼鬼祟祟的幹什麼呢,想嚇死我們啊?”
李青陽摸了摸鼻尖這纔有些無辜的看着二人道:“我就是來看看,想着還有沒有要打掃的地方,見這邊似乎有動靜這纔過來。”
夙玄舞上下打量着李青陽這纔開口:“李青陽,你跑到夙家幹什麼?若是我沒記錯的話你怎麼也算是夙家的表親吧?這次夙家滿門抄斬,你就不怕麼?”
李青陽扁了扁嘴,這才似笑非笑:“我乃安寧王府上的帳房管事,而且跟夙家是不是表親誰又說的準呢?在下姓的可是李……至於王妃說的我爲什麼在這,我自然是來做我該做的事情啊!”
夙玄舞等着李青陽,見他聳聳肩倒是沒有什麼特別的,這纔看向不遠處的那一座座墳墓,輕聲道:“這些墳是你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