沙漠花園冬園裡,在那幾棵松樹移動後,前方出現的了條小徑。
那條小徑只能容納一人通過,小徑的兩邊栽種的是一排排的梅花樹,上面開滿了粉白色的梅花。
一路繁花錦簇,美不勝收。
葉凌月卻不以爲,這小徑只是普通的花徑。
“這小徑看上去有些古怪,我先試試,“鳳莘正欲阻止,但見葉凌月興致勃勃的模樣,就含笑立在了一旁。
只見葉凌月纖影往前移去,纔剛踏上小徑,只覺得有一陣陰風吹來,梅樹上,粉白色的花瓣的顏色陡然發生了變化,猶如滴血似的,血紅一片。
粉色的花海,剎那變得詭異妖嬈了起來。
壯實的樹身一個搖晃,頓時無數的花瓣翩然落下。
旖旎的花雨,在落下時,化成了鋒利的刀刃,襲向了葉凌月。
葉凌月早就有所準備,腳下不動,精神力如流水般涌了出來。
眨眼盾瞬間在她周身形成了一個保護屏障。
可哪知那些花瓣幻化而成的刀刃一撞上來,整個屏障,支離破碎開。
怎麼會?
她的眨眼盾竟然一下子的破解了,往常,她的眨眼盾至少也能阻擋一陣子。
不愧是四方城主佈置的陣法。
葉凌月心中一緊,數根魂鏈如靈蛇般盤旋而起,只聽得叮叮咚咚一聲脆響。
那些花瓣刀片被橫掃而出,葉凌月借勢,腳下一蹴,人已經退回了鳳莘身旁。
葉凌月一退出了小徑,那些梅樹就恢復如初,彷彿早前的一切,只是葉凌月憑空想象的般。
一退回來葉凌月不由吐了吐舌頭。
鳳莘卻是替她拭了下汗水,搖頭笑道。
“踢到鐵板了吧。“
他的小女人就是好奇心殺死貓的典型,
也是自找罪受。
“不玩了,交給你解決。“葉凌月撇撇嘴,她也懶得做吃力不討好的事。
這個陣法,她也不是完全不能破,但必定會付出很慘重的代價,她倒是要看看鳳莘要怎麼破解這個怪異的陣法。
“這種陣法,是木系陣法的一種,利用是草木的力量,破解起來,也必須破開草木之力。“鳳莘說罷,不急不忙取出了五把桃木製的小木劍。
但看那小木劍通體呈烏黑色。
每把木劍都只有指頭長短,偷着一股深寒的殺機。
“這種劍叫做桃木烏血劍,是用了五百年樹齡的桃木和黑狗血煉製而成。看似桃木,卻堅硬無比,對破陣很有效果。“
鳳莘說罷,將桃木烏血劍夾在了指間,隨手一擲,那幾把小木劍脫手而出,就如長了眼似的,刺入了小徑上東西南北中五個方位。
說來也是古怪,桃木烏血劍刺入了青石鋪砌而成的小路,就如刺入了豆腐似的,沒根而入。
在桃木烏金劍刺入時,那條小徑上,冒出了團團的紅煙,發出了一聲短促的尖叫聲,有黑色的黏液從五個方位流了出來。
原本可容納一人通行的小徑,瞬間縮小消失。
青松,粉白色的梅花,恢復如初。
地面上還落了一地的花瓣。
葉凌月兩眼看得一瞬不瞬,鳳莘已經收回了五把桃木五金劍。
“原來陣法師竟然如此厲害,早前還真是小看了鳳莘了。“葉凌月暗道。
早前在四方舟上,她就見識過了鳳莘小陣法的厲害。
可她一直以爲,鳳莘的陣法側重攻而非守。
所以早前鳳莘說自己利用陣法,擊殺了多人時,獲得了四方令時,她還有幾分詫然。
今日確實正式第一次看到了鳳莘出手,這才發現鳳莘所說非虛。
認識鳳莘越久,葉凌月發現,這個男人身上,總是能不斷帶給她意外。
初相遇時,他只是個靦腆的落水少年。
再相遇時,他是鳳府家主。
再往後,她愛上了這個男人,他又是地下閻殿的副殿主,這些身份疊加在一起,讓這個不過十七八歲的少年達到了一個令人可怕的高度。
這讓葉凌月生出了一種很矛盾的感覺,一方面,她很驕傲,但另一方面,又隱隱有種感覺,似乎有種,鳳莘究竟是怎麼一個人。
她認識的鳳莘,真的就是他的全部?
“冬園的陣法已破,這裡景色倒是不錯,如果不是三足鳥人女王的緣故,我倒是很樂意陪你在這裡定居。“鳳莘破了陣法,見了前方的美景,言語之間帶着幾分嚮往。
他握住了葉凌月的手,卻見她眼神間,有些失神,精緻的小臉,一雙漆黑的眸裡,閃爍着異色。
鳳莘眉頭微蹙,擔心着,難道說是自己方纔的舉動,暴露了什麼。
“鳳莘,我其實一直想問你,你爲什麼喜歡我,爲什麼是我?“葉凌月忽的問道。
“你是我第一個吻的女人。我們家族的男人,對女人很是專情,只會在自己喜歡的女人身上,留下自己的氣味。“鳳莘扯了扯嘴角,眼角揚了揚,俊秀的臉上多了幾分痞氣。
“那哪裡是吻,分明只是爲了救你。“葉凌月白了眼鳳莘,她理所當然地以爲,鳳莘說的第一次,是在雲夢沼的那一次。
可她卻不知,她和他的第一次見面,要早的多。
那一次在山洞裡,無論對於巫重,還是對於鳳莘,都從未見過有一個女子會那般的,敢在堂堂鬼帝手中搶東西的人。
明明弱的連一隻螞蟻都不如,卻偏偏兇的厲害,張牙舞爪着,想要搶赤陽參。
那一次吻她,本只是抱着懲罰的心態。
吻,對於巫重和鳳莘而言,都是從未有過的經歷。
可一吻之下,卻覺得這小女人的滋味,好的不可思議。
那種味道,甚至連那時深藏在身體內的鳳莘,都感受得到。
但那只是屬於巫重的沉淪。
所以在兩人以鳳莘和葉凌月的身份再次相遇時,鳳莘對她就稍微多留意了幾分。
尤其是知道小金鶴的主人就是她時,鳳莘就已經陷了進去。
“對,你是救了我。若非是你,也不會有今日的我。“鳳莘含笑,輕輕在她的脣上留下了一吻。
若非是葉凌月,只怕他和巫重,真的會一天,不死不休,如今的一切,他都很滿意,鳳莘也好,巫重也罷,只要能親手保護她,就足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