倒是葉凌月,在聽到鳳莘要回一趟北青時,神情微微一愣。
“你要回北青?可是你的身體?”葉凌月沒有留意到,她的語氣裡,除了擔心之外,還有淡淡的不捨。
鳳莘卻是留意到了,他那雙漂亮如琉璃般的眼裡,閃過一絲喜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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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入春後,我的身子也好一些了。我這次回北青,是處理一些鳳府的事情,只逗留三個月,三個月後,我就回來。”
“葉姑娘儘管放心,有我在王爺身旁,王爺不會有事的。其實往年,沒到春夏之交,王爺都會在北青逗留半年以上,嘿嘿,這次也是因爲葉姑娘,所以他只逗留三個月。”刀奴在一旁說道。
葉凌月一聽,怔了怔,鳳莘的臉色有些尷尬。
“不錯啊,刀奴,你這傻大個最近開竅了啊。”
藍彩兒一聽,比了比大拇指,對刀奴一副另眼相看的神情。
“是王爺教導的好。”刀奴摸了摸腦袋,他性格直爽,早前對葉凌月不理會自家王爺,是有些小不滿,不過看到後來葉凌月緊張鳳莘的事,他就把早前的不快忘在了腦後。
鳳莘俊臉紅,口中的水差點沒咳出來,這管他什麼事?
好吧,他得承認,他把六個月的行程硬生生壓縮到了一半,的確是因爲葉凌月。
六個月不見她……太久了。
難怪今日一早,穆管家聽說他要去和凌月道別,就拉着刀奴鬼鬼祟祟地嘀咕了個半天,這哪裡是他教的好,分明就是穆管家教導的好。
至少,這樣肉麻的話,鳳莘自己是絕對說不出口的。
鳳莘暗中看了眼葉凌月,見她沒有流露出什麼不高興的神情來,才鬆了一口氣。
燕澈在一旁聽着,心中隱隱一陣不舒服。
門主她喜歡那個叫做鳳莘的?
門主這麼好的女人,有人喜歡是很正常的,早前的六皇子,還有清海世子對門主都有好感。
可燕澈知道,
門主從未將他們放在眼裡,可是這位鳳王……
雖然不喜歡鳳莘,可是燕澈不得不承認,這位鳳王,比起六皇子和清海世子,都要更勝一籌。
先,他長得很好看。
燕澈是個嘴笨的人,他不懂得怎麼去形容鳳莘的容貌,反正,無論男女,只怕都不會討厭鳳莘這張臉。
其次,他很有錢。
聽大小姐說,天底下沒有幾個人比他有錢。
再次,他對門主很好。
儘管和鳳莘只見過一兩次,可是燕澈看得出,每次鳳王遇到門主時,他的眼神,永遠只會停留在門主身上。
可哪怕鳳莘又好看又有錢又喜歡門主,在燕澈眼裡,鳳莘還是配不上自家的門主的。
對方只是個體弱多病的男人,他那副瘦弱的模樣,怎麼能保護好門主?
燕澈挑剔的目光,不善地落到了鳳莘的身上。
鳳莘一擡頭,恰好也留意到了燕澈。
兩人的視線,撞在一起,有一股難以言喻的火藥味,正迅瀰漫開。
“不過鳳王,這陣子,通往北青的西北之路,並不太平,早知你要離開,爲何不和徵西大軍一起出?”藍彩兒顯然是沒有留意到鳳莘和燕澈的針鋒相對,順口就問了一句。
西北?葉凌月略一回想,就想了起來,北青國,就位於大夏的西北。
要想回北青,鳳莘必須先穿行過西北一帶,再越過國境,返回北青。
可眼下,西北獸亂,鳳莘就算是帶上了刀奴……
“徵西大軍,乃是正規的征討軍,我不過是一介商人,隨着軍隊出行,總是有很多不便的。況且這一次,我並非和刀奴兩個人單獨返回北青,而是跟隨一隻大商隊一起去北青。”鳳莘含笑解釋着。
大型的商隊,要跨越國境時,都會聘請專門的僱傭兵進行保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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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些僱傭兵,論起實力來,未必就不如正規的軍隊。
鳳莘回國,夏帝也曾提議,讓徵西軍隊護送他到邊境一帶,卻被鳳莘婉言相拒了。
“既是如此,那你一路,可要小心了。”葉凌月心中,浮起了一股淡淡的惆悵,她也說不出,那究竟是什麼滋味。
徵西大軍浩浩蕩蕩西行而去,在廣袤的大夏西部的某片叢林裡。
有一羣羣狼羣正在奪路狂奔。
大夏西北,名爲西夏平原,這一帶的西北青狼,大多是四五階的靈獸,個頭比起大夏其他地方的狼羣,足足大了一倍以上。
成年的狼羣,身形不下於一頭小馬駒。
他們的身後,掠行着數道人影,那些人渾身都髒兮兮的,一身輕甲,早就沾滿了泥水,只有很認真看,才能勉強分辨出,那是大夏的軍服。
“哈哈,這一次的獵獸,我們第一小隊贏定了。”其中有一名巨漢,咧開了大嘴。
他的大嘴裡,沒了兩顆門牙,說話還漏風,看上去很是滑稽。
他猛地往前一踏,蒲扇般的大手,抓向了餓狼的尾巴,用力一扯,那頭小馬駒大小的西夏青狼的尾巴,硬生生被扯斷了,青狼吃疼,卻不敢回頭,依舊往前方一路疾行。
嗖的一聲,人多高的叢林裡,飛出了一枚冷箭。
冷箭一箭洞穿了青狼的雙眼,將青狼的腦袋,穿了個兩邊洞,青狼的身子一歪,倒在了一旁,頭部流出來紅白相間的血和腦漿的混合物。
一箭得手後,再見叢林裡,又飛出了無數的冷箭。
這些冷箭,一射一個準,全都是一箭命中青狼的眼睛,一箭射殺。
西夏青狼皮毛結實,又煉成了一身的銅皮鐵骨,只有它的尾巴還有眼部區域,最是脆弱。
不過一會兒,一羣規模不小的西夏青狼就被消滅的乾乾淨淨。
“他娘娘的,又是葉皇和四隊那幾個不知死活的小子。”巨漢一看到手的青狼沒了,頓時火冒三丈。衝着叢林那一帶,破口大罵,口水星子噴的滿地都是。
“陳忠,你那張狗嘴要是再不乾不淨,信不信我把你其他的牙齒,也一顆顆射斷了。”叢林裡,幾個人影從樹上,滑了下來,其中有一人,身形苗條,和一干西北虎狼軍的漢子們,一身髒兮兮不同。
這名西北虎狼軍的軍士,長得很漂亮,“他”的背後,還揹着一張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