董斌眼中的敬畏之色是針對林宇鵬,現在把柄都在人家手裡,只要他一句話,董斌這個公安局長就算當到頭了;憤懣是針對呂逸輝,這兩個人仇口不小,呂逸輝剛送走的那個叫“倩倩”的女生,本來也是董斌相中的目標,結果被呂逸輝以大壓小搶去了。董斌只是淡淡地掃了林宇鵬和呂逸輝一眼,便和那紅衣女生簡單地道別,目送着她的倩影消失在校園內。這時林宇鵬緩緩地踱到了董斌近前,嘿嘿乾笑道:“董局長,這麼巧呀!幸會幸會!”董斌雙眼電芒一閃,棱角分明的兩腮綻開了一絲冷酷的微笑,沉聲道:“是啊!林總早啊!”說着,他眼角餘芒狠狠地瞪了呂逸輝一眼,眼光中滿是怨毒和仇恨之色。公安局長的眼中透出這種殺氣騰騰的眼光,任誰都會心頭一顫,但呂逸輝卻毫不在乎,還迎上他的眼光,帶着一種勝利者的高傲和蔑視,他的後臺是新當選的天瀚市市長陶海平和省委常委、組織部長萬克禮,對董斌自然是毫不畏懼。三個人居然都在天瀚師大門口相見,都是送情人上學,氣氛比較尷尬,這三人裡有對手和仇敵之間的關係,有合作和被逼合作的關係,關係微妙之極。這種尷尬的氣氛很快就被打破了,但見一輛紅旗轎車緩緩地駛到了門口,呂逸輝和董斌一見那輛轎車的車牌號,頓時臉色一變,齊聲向林宇鵬道:“林總,告辭了!”別看這兩個人仇口不小,但這句告辭的話說得倒是不約而同,配合得很默契,那輛車裡的人對他們的威懾力似乎不壓於林宇鵬。林宇鵬冷冷一笑,笑容還沒完全綻放出來,就見呂逸輝和董斌已經像游魚似的鑽進了各自的車內,快速地啓動轎車,馬達聲同時響了起來,兩輛汽車各自絕塵而去,蕩起一層塵灰。林宇鵬就是一愣,暗道:“來的是什麼大人物呀!大神到此,把董斌和呂逸輝這兩個小神都嚇退位了?”他不由得聚攏目光向那輛紅旗車望去,這時車子已經穩穩地停在了天瀚師大的大門口,車門打開,從裡面還是走出了一男一女。男的四十多歲,女的二十出頭。“又是一對!”林宇鵬暗自好笑,雙眼仔細地打量那男人,就見他穿的西裝革履,氣派十足,長得肥頭大耳的,顯得挺富態,一張白皙的臉龐油光閃閃,雙眼炯炯有神,皮膚保養得不錯,一看就是個當官的。那官員身旁甜蜜依偎着一個貌美如花的嬌俏女生,論姿色要比呂逸輝和董斌包養的學生情婦高出一籌,她頭戴一頂花帽子,雪白的襯衫鑲着兩排潔白的蝴蝶邊,下身是迷你短裙,性感渾圓充滿彈性的美腿半裸在外面,誘惑着男人的眼球;她清秀純美的俏臉白嫩而光滑,酥胸生動飽滿,好似一輪中秋滿月般皎潔迷人,她那一頭飄逸閃亮的秀髮燙捲起來,染着紫紅色的亮彩,被束成馬尾巴隨着她如風擺荷葉般的優美步伐而富有節奏地跳躍着,水汪汪的大眼睛裡充滿着溫暖,顯得清麗脫俗。林宇鵬見過的美女多了,對那個女孩倒不怎麼感冒,只是那個中年官員看着十分眼熟,猛然想起前天晚上陪方娜看電視,新聞裡好像晃過他一面,很像市委常委,宣傳部長譚世權。林宇鵬又仔細地打量了他幾眼,不禁更加確認了,這傢伙就是市委宣傳部長,他心中不禁疑惑道:“怎麼呂逸輝和董斌一見他的車就這麼害怕呢?怕這個市委宣傳部長把他們的醜事宣揚出去?似乎不太合理,譚世權自身就不正,包養情婦,哪還有臉管別人呢?他現在沒時間考慮這麼多了,坐上了車離開天瀚師大,直奔天穹集團。等他進到他的副總辦公室,正好是八點半上班時間。也就在林宇鵬前腳剛踏進辦公室,電話鈴聲就響了起來,他急忙奔過去拿起電話,沉聲道:“喂,你好!”那邊傳來總裁班主任郎子昆的聲音道:“林總,9點馬上到2232號會議室開會!”林宇鵬微笑道:“好的,謝謝!”他就知道今天章躍然得找他開會,昨天晚上從喬芬妮口中得知天穹集團東南亞販賣小姐的買賣又砸了,章躍然肯定得開個高層領導會議討論一下。不到9點,林宇鵬就來到了會議室,保安二隊隊長秦夕一直守在門口,見林宇鵬來了,黝黑的臉龐露出了一絲淡淡的微笑,躬身道:“林總您好!”語氣不溫不火,比剛見到林宇鵬的時候友好度低了不少,估計和小茹有關,他肯定是把林宇鵬當成情敵了。林宇鵬冷冷地掃了他一眼,微微點了點頭,推門走進會議室,就見總裁章躍然、貼身保鏢庫班、副總裁佟裕、許衛國、總裁班主任郎子昆都在場,此外還有一個三十多歲的男人,身材威猛,虎背熊腰,頭大如豆,腿粗如柱,一對大環眼如銅鈴一般,好像三國時期的張飛,但他的大環眼和張飛又有所不同。張飛的大環眼總愛嘰裡咕嚕地亂動,顯得虎虎有神,而面前這大漢的一對大環眼,則很少轉動,但只要間或一輪動,便暴射出道道比寶刀還要鋒利的神芒,令人心驚膽寒,不敢直視。林宇鵬衝大家微微一笑,那大漢只瞥了林宇鵬一眼,便不再言語,目光定定地凝於一線,臉色陰冷如鐵,似乎都快生出鏽了,渾身凜冽的迫人氣勢透體襲來。林宇鵬坐在自己常坐的座位上,正好和那大漢斜對着,他不由得用眼角餘光仔細地打量他幾眼,發現他的左臂藏在寬大的黑色汗衫內,隱隱地似乎吊了起來,肯定是受了傷,結合着前幾天在曼谷出的那檔子事,林宇鵬推測此人應該就是喬芬妮口中的那個保安部副部長鄧玉虎,也就是號稱“龍虎雙雄”的那隻“虎”了。章躍然的臉色愈發地凝重陰沉,最近連續兩筆買賣全都失手了,損失不小,他的心情自然好不到哪去,銳利冷峻的眼光掃過在場的每一個人,沉聲道:“今天開這個小會,想必大家都有耳聞了,咱們東南亞的那筆買賣幹砸了,具體情況大家聽聽玉虎的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