將妹妹弄丟了
眼下這兩個孩子的方向是朝着帝都去的,兩個孩子去帝都做什麼?
“聽說當初狂兒寵愛過一個女人,那個女人墜入萬丈深淵死了,之後狂兒便久病纏身,你說掉入萬丈深淵有沒有可能活着?”安慶王淡淡詢問。
侍衛一驚:“王爺你是說?”
“只是猜測而已,當初那名女子也確有懷孕,如今這孩子讓人不由得聯想到了一些事情。”安慶王說着,心中隱隱的期盼。
若當真是就好了,狂兒這些年少言寡語,病魔纏身,皆是因爲受不了打擊,倘若那個女人沒死,說不定狂兒的心結也能解開了。
藍家,半個月沒有兩個孩子的消息,藍雅一病不起,這可急壞了一大家人。
藍雅這兩日皆是昏昏沉沉每日醒來第一句話便是詢問孩子,一天一天沒有消息,她心中夜夜做噩夢,生怕孩子有個什麼。
“她這樣多久了?”南風瑾看着牀上昏昏沉沉的人,心中懊惱起來。
“已經八天了。”布丁都瘦了一圈。
“爲何不早些告訴我?”
布丁抿脣:“她說身子無礙,不要我們總是麻煩皇上。”
南風瑾眼底暗了暗:“你出去吧。”
布丁看了一眼藍雅退出房間去。
南風瑾坐在牀沿,伸手撫摸上她蒼白的臉,若是那日他沒有一氣之下走了,或許就不會有那麼多的事情發生了。
明明知道她的心思,明明知道自己不可能住進她的心裡,可是當他看到逐野狂冥的畫卷他嫉妒了,真的很嫉妒。
他害怕將來逐野狂冥將她搶走了,害怕逐野狂冥知道孩子的事情將孩子帶走了。
“對不起。”低低道。
他不應該逼她,不應該給她那麼多的壓力,如今的能和她這麼相處,他已很快了,這四年他自己感到很幸福。
每次一家人坐在一起吃團圓飯,孩子環繞,他便知足了,人,果真不能太貪心了。
“爲什麼要和我說對不起,明明都是我不好。”不知道何時藍雅已睜開眼睛,手撫上他的大手。
南風瑾見她醒來,臉上的線條變得柔和:“身子都成了這幅樣子還不讓人告訴我,難道你是想和我斷絕關係嗎。”
藍雅搖頭:“麻煩你的事情太多了。”
“這叫什麼話,我是兩個孩子的乾爹,孩子失蹤了怎麼說是麻煩。”
“他們還沒有消息對不對。”藍雅鼻子一酸。
“你放心好了,小浩兒聰明着呢,下毒的手段我的隱衛都躲不了,何況他還會劍法呢,一般人對付不了他,真兒雖迷迷糊糊,不過她的運氣還是不錯的,不會遇上壞人。”
藍雅心中始終放心不下,再聰明也畢竟才五歲。
“明日我讓藥王過來給你調理身子,那兩個傢伙交給我好了,看找到他們不好好想訓斥一頓。”南風瑾安撫着。
藍雅點點頭。
南風瑾從房間出來,隱衛閃現在院子中。
“可有消息?”
“查到了,兩個孩子目前已到了慕辰帝都,而且有一撥人在暗中跟着兩個孩子。”
“是何人?”南風瑾微微皺眉,如何都想不到兩個孩子會去帝都。
“慕辰安慶王。”
南風瑾手指猛然握緊,安慶王盯上兩個孩子,莫非是察覺出了什麼?
“走,去帝都。”
“是。”
慕辰帝都,這一路上,藍真被藍浩訓斥了無數遍,可是那小迷糊樣已經改不了,到了京城富麗堂皇各大酒樓建築漂亮的讓她眼花繚亂。
“哥哥,這地方真好,你說那個不要我們的爹爹真的住在這樣的地方嗎?”藍真歪着腦袋四處打量。
“好什麼,還不如家好呢,住在這種地方容易被燻黑了心,說不定那個有眼無珠的爹就被燻黑了,所以纔不要娘了。”藍浩嫌棄的皺着鼻子。
“那我們要去哪裡找呢?”
“咱們先看看情況再說,這裡人多你跟緊我。”藍浩說着牽住真兒的小手。
藍真點頭,忽然看到道路對面不遠處漂亮的糖人,吧嗒吧嗒嘴巴:“哥哥,我想吃糖人了。”
“那你在這裡站好了,哥哥去給你買。”藍浩囑咐着。
“嗯嗯。”
藍浩鬆開她的小手,寬敞的道路上車馬如龍,小小的身子迅速的穿過大道。
“不好了驚馬了,驚馬了。”
“躲開,快躲開……”
“驚馬兒,前面的人快躲開……”
轉眼熱鬧的街道上便亂作一團,藍浩剛將糖人拿在手中,聽到驚馬了,心中一慌,連忙朝着馬路對面跑。
人羣擁擠,嘶喊一片,有人被那驚的馬匹踩在腳下當場便沒氣了。
藍浩費勁擠出人羣,這樣看哪裡還有藍真的影子,旁邊的幾個攤位被馬匹踩踏撞翻。
“妹妹。”
藍浩嘶喊,眼睛四處尋去,絲毫不見那熟悉的身影,心中慌了。
再過聰明穩重他也才五歲,如今將妹妹弄丟了,眼底紅了起來,口中叫着沿着路一路尋去。
車輛從眼前過去,叫賣的聲音在耳中響起。
藍真看着眼前的一切,就這淡藍色的小裙子,她忘記了剛剛在什麼地方,剛剛好多人將她越擠越遠。
看着陌生的人羣,她抓了抓腦袋,怎麼辦,找不到哥哥了怎麼辦。
邁開小步走,想要找個人問問,可她也不知道剛剛自己在什麼位置,都不記得旁邊有什麼店鋪,只記得對面有個賣糖人的。
越走藍真心中就越慌,她身上又沒錢,她又沒有哥哥聰明,若是遇上人販子該怎麼辦?
想着,她跑了起來,一邊跑,一邊朝着四處看,口中喚着哥哥。
“哎呀……”小小的人跑着一個不注意便一頭撞上了人,腦袋一蒙小人倒退兩步一屁股便坐在地上。
摸着腦袋仰頭看着面前的高高大大的人……
逐野狂冥冷冷的看着面前小小的人,四目相對,暗沉的眼眸之中微微有些波動。
藍真捂着腦袋,迎上男子的冷冷的眼神她那小身子一縮,下意識的登着小腳後退一點,這個人好可怕。
他看着她,她也看着她,一個帶着不易察覺的驚訝,一個滿眼都是害怕,卻倔強的不肯移開視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