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黃氏這慷慨激昂的表演,讓衆人的臉上頓時五彩繽紛,議論聲又起了。敬請記住我們的網址:匕匕奇小說nыqι.com。
而且,陳石全的臉色也隨着衆人的議論越來越青,拳頭擰在了一塊。
顧清雅聽陳黃氏口口聲聲的說李家想要逼死她,用這個來挑起民憤,頓時眼光一冷:這大伯姆到底要做什麼?糾纏着李家的事不放,她有什麼目的?再說世上退了親的人並不少,她也沒聽說一個個都去死呀?莫不是她在提醒自己去死?
瞬間,顧清雅的心底迅速冷卻:這陳家想看她戲的人,不止一個兩個呢!
陳黃氏這副慷慨激昂的樣子,不得不讓人認爲她確實是一位好伯孃,許多人的臉上還出現了讚賞之色。
顧清雅見陳石全氣得臉發青,冷靜的上前拉了拉他,示意他不必生氣,然後站在一邊冷眼觀察着這兩個女人的一唱一和。
她倒要看看,這兩個女人藉着她來鬥法,倒底是爲何!
她連家門都還未進,兩個女人卻在這大庭廣衆之下,把李家將要來陳家退親之事露於大衆之耳,而且還以爲她鳴不平爲藉口,阻止着她進門。
如果還是以前的她,早已一腳一個把兩人撩到大路上。
不過到了這時代大半年,顧清雅已經清楚了這個世界的規矩。
這時代女子的聲譽大過姓命,被退了親的女子,不管你如何優秀,也難找一個比現在更好的成親對象。
看着這兩個女人,顧清雅的眼神越來越冷。
試問世上有哪個姑娘,能承受離家十年未進家門,卻由兩位長輩在院子裡大聲討論訂親十年的男方,就要來跟她退親的消息?
她們這樣做,是想給這個離家十來年,剛進門的弱女子就迎頭一擊,好讓自己早點死?
好在真正的陳菊玲已經不在了,就是她真的活到這會,就憑她那性子,她才一進家門,就聞知訂親十年的李家要來退親,又遭受到這兩人的打擊,她還活得了麼?
這兩人是什麼心機?非要害了陳菊玲的性命?
好在她不是陳菊玲,她不會在乎什麼狗屁名聲。
否則,今天這對“慈愛”的長輩,明天就將要給她送葬!
這兩個真是其心真可誅!
心正在越來越冷時,心底裡卻突然涌出一股濃濃的悲傷。
瞬間,顧清雅傻眼了:喂喂喂,你不是說了這個身體以後由我接管麼?我都不哭,你哭什麼?就不能安靜的聽聽這些人到底想做什麼?
可心底的悲傷越來越濃,完全不受她控制了,顧清雅只得求她了:行了,你別哭了,我答應你,只要以後有誰敢欺負你,我不會放過她們!
不管是誰,就是親爹也不行!你好好的走吧。
軍營中的女人,很少有白蓮花,百份之八十都有女漢子的稱號,顧清雅亦如此。
心底的陣陣悲傷涌起,她知道這是原主的感情還在左右着她的情緒,她纔不會爲這樣的親人而流淚。
安慰了心底的不適,顧清雅繼續冷眼看着兩妯娌唱戲,這會她倒真的想看看,這兩人能唱到幾時!
陳朱氏的心意不必猜也知道,其實顧清雅很想找出的是,這大伯孃陳黃氏爲何這麼厭惡自己的原由。
只可惜在腦子裡搜了半天,她也沒找到這陳黃氏厭惡她的原因在哪裡。
其實顧清雅不可能知道,陳黃氏今天的行爲,雖然不是想爲陳菊玲出頭,而是她不想讓陳菊玲與陳朱氏好過。
陳黃氏是個心胸非常小的人,當年她看上了陳義華,只是陳義華取了小陳黃氏。
後來她嫁給了腿有點點問題的陳義柱後,散佈了許多謠言讓陳義華厭惡上了小黃氏。雖然小黃氏已死了十二年,但她的心裡一直記恨着,甚至連她的女兒也不放過。
再後來陳朱氏讓陳義華熱孝時把她接進了門,而且在進門才七個多月就生下了陳五郎,這讓她把對小黃氏的恨又轉嫁到了陳朱氏身上。
今天陳菊玲回來了,陳黃氏絕對不會給她們扮演一對慈母孝女的機會!顧清雅自然就功的當了炮灰一回。
聽到大伯孃幸災惹禍的聲音,讓陳石全心中非常難過,而親爹的無言卻讓他憤怒!
在衆人面前,陳石全不敢亂來。
他冷冷的看了自己大伯孃一眼,再次緊了緊自己親妹的手低聲安慰她:“妹妹,你別難過,那李家大郎不是個好東西,退親就退親,以後哥哥爲你賺一份厚厚的嫁妝,找一個比他好十倍的男子給你當相公。”
這本是一句自強不自息的話,哪知陳石全話一落,卻引來了一陣諷笑。
“嘻嘻,大堂哥你可真敢誇海口,要是三姐被退親了,還能找一個比李家哥哥好十倍的男子?
二姐,大堂哥真有意思,我可想不到他還學會哄人了呢。
三姐,你要是真被李家退了親,像你這一副病歪歪的樣子,可得小心嫁不出去纔是真。”
既然她叫陳菊香二姐,顧清雅想,她應該就是哥哥所說的,大伯的三女兒陳菊琴了?聽說,她自認爲是陳家最美的女兒。
顧清雅打量了這個與原主年紀相仿的小姑娘一眼,比起陳菊香,她長得確實是要好不少。
只可惜了那一張算是正常的臉了,年紀不大,嘴巴卻這麼毒,完全破壞了她的清秀。
顧清雅擡眼看向陳菊琴:“你說誰嫁不出去?”
陳菊琴得意的說:“當然是說你呀!我又沒被人退親,我二姐已沒被人退親,如今你即將被李家退親,只有你纔要擔心吶。”
“這個你不必擔心。”
陳菊琴認爲顧清雅不信事實,臉上的得意越加明顯,她湊近耳邊恥笑的說:“不必擔心?陳菊玲,想不到你還很有自信啊?就憑你這瘦雞模樣,你哪裡配得上李家哥哥?他可是鎮上最俊秀的男子!你被退親是退定了!”
顧清雅不想一回來就讓人家裡人覺得她比較難相處,畢竟這世間講究的規矩太多,她可以不在意一些世俗的東西,可是這個唯一的親哥哥會在乎。
多年的組織教育,讓顧清雅從來不做口舌之爭。
人言可畏,她要一回來就發彪,那就給那個神馬李家找到了一個侮辱她的最佳藉口。
只是聽這小姑娘把那李大郎叫得如此親熱,顧清雅心裡一跳:莫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