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爲半個媒婆與堂妹,顧清雅自然是早早就到了,邱明遠更是早早的給陳大伯家打了幾隻野味當菜。
一進院陳毛氏就迎了出來,讓顧清雅去幫忙陪着自己孃家二嫂。
因爲陳家二哥是鎮上學堂的夫子,她的二嫂也是鎮上富裕人家的女子。
顧清雅隨了禮抱着小草進去的時候,有好幾個女人都在上屋,陳王氏與陳菊珍都在幫着陪客。
見到她進來,陳菊珍立即過來抱小草。
毛氏的二嫂既然是鎮上邱姓人,自然與陳家熟悉,雖然與顧清雅沒有接觸,可毛氏卻沒少說她的事。
見到她打招呼,毛邱氏立即笑臉相迎。
等陳王氏介紹完,顧清雅立即與毛家幾位妗子見禮。
女人在一塊,不是談衣服就是談打扮,說來說去就說到顧清雅年前送的那人蔘潤膚霜上:“那東西,可真是個好東西,雖然珍兒送去的只是一小瓶兒,可嬌兒用過後一個冬天都沒再起過霜皮子。”
毛愛嬌是毛邱氏的女兒,今年十歲,算是個嬌滴滴的姑娘。
陳菊珍的二舅在鎮上當夫子,邱氏家中條件又比較富裕,時常給陳菊珍姐妹做身衣服做雙鞋兒,兩人的關係就親姐妹一樣。
毛家大舅一女雙兒,女兒最大已經嫁了,毛家三舅成親晚,至今就兩個兒子,最大的也只有七歲。
所以,對於陳菊珍送了人蔘滋潤霜給毛愛嬌,倒也沒人心裡不舒服。
而且,在幾位妗子的心中,自己家就是有女兒也不能與這二弟家的相比,她可是秀才的女兒。
聽到二妗子稱讚自己堂姐做的潤膚霜陳菊珍心中自是得意:“二妗子,那裡面可全是人蔘搗鼓成的,聽我二哥說,這東西要放在鎮上的胭脂鋪子裡去賣,十兩銀子一瓶也會搶光。”
十兩銀子一瓶?
瞬間,毛家幾位孃家上親對顧清雅刮目相看了!
世上就沒有不愛美的女人,一羣女人坐在一起,嘰嘰喳喳的從護膚上到穿着上,然後又轉到衣服樣式上,再轉到今天新娘子家的陪嫁上。
“聽說李家給十畝田的陪嫁,不知是真是假?”
“改了,李家大郎去年大病後李家又娶長媳,家境比以前差了不少,現在人有五畝良田的陪嫁了。”
“五畝良田?那也不少了,五畝良田也值得六七十兩銀子呢。”
“陳家去的聘禮也不少,五十兩銀子、兩頭豬、雞鴨魚肉,還有首飾,加上今天的酒席,也得花了七十幾兩呢。”
“菊兒,你大嫂進門好似聘禮才二十兩呢,你家是不是發大財了呀,怎麼給這麼高的聘禮。”
毛二妗子自然知道其中奧妙急忙掩飾說:“那自然是因爲李家是鎮上的富戶呀?陳家去得多,李家也陪得多,上等之人陪錢嫁女,大家也知道這個理兒。”
確實,陳大郎陳石才的媳婦家中比陳家還差,去的二十兩聘禮回來的嫁妝只有十五六兩。
頓時有人在說:“石柱這孩子還真沒想到有這個富貴命,以後他的日子可就好過了。”
陳石柱富貴命?
聽到這幾個字,顧清雅差點笑了:娶李秀秀這樣的女人,以後家裡會有好日子過纔怪呢!
要不是陳石柱一定要娶李秀秀,顧清雅早就打了破了。
好在她比較瞭解陳石柱這個人,他雖然有點現實,但這個人並不是個軟蛋,更不是個不孝子。
顧清雅之所以說陳石柱是個孝子,那是因爲她沒有看清古代這個孝字的影響力。
從陳義華、到陳石全、再到邱明遠,這個孝字對古代人的影響力真的很大很大。
大家喝着茶聊着天,新人接回來了。
門外鞭炮齊鳴之後,一陣歡快的鑼鼓聲,緊接着是陳家族長禮儀的長呼請新人進門的聲音。
等新人進了正廳,禮儀又呼請上客進門的聲音。
再接着一陣吵雜,又是鞭炮聲、禮儀的高呼聲:“新人行禮…”
對於李秀秀的成親儀式,顧清雅沒興趣觀看,她抱着小草在外面與菊梅一塊玩。
“三姐,二哥請你幫忙。”
聽到陳菊珍叫,顧清雅立即站了起來:“珍妹,石柱哥找我什麼事?”
陳菊珍立即說:“二哥說請你與小妹幫着陪陪二嫂嫂,你與她認識。”
她與李秀秀認識?
確實,她與她非常熟悉。
只是陳石柱果然是個沒腦子的傢伙,他竟然讓她去幫他陪新嬌妻?
難道他腦袋被驢踢了?
她與李秀秀哪來的共同語言?
莫不是他給自己一個機會,讓她與李秀秀去相殺一回不成?
行!
反正她從來沒看好陳石柱與李秀秀的婚姻,不如再去種上幾顆種子好了。
顧清雅抱起小草正要帶着她與菊梅一塊進去,卻看到陳菊蓮牽着女兒大妞與陳黃氏一塊進來了。
雖然陳菊蓮抓姦的事陳家村人並不知曉,可真正的陳家自己人,基本上都知道了。
她回孃家已經好幾天的事,村裡知道的人也不少。
如今看她竟然還來陳義森家喝喜酒,顧清雅不得不佩服她的堅強。
果然,陳黃氏的女兒都是打不死的小強!
陳黃氏兩兒三女,只有大兒子陳石堂最爲忠厚老實,大部份性子像陳大伯。
三個女兒、一個陳三郎,那就是陳黃氏的翻版:小氣、尖酸、眼皮淺!
陳黃氏與陳菊蓮自是不理顧清雅,朝陳菊珍問:“珍兒,禮房在哪?”
“嬸孃、蓮姐,禮房在西廂房。”
顧清雅更是不想理這兩人,彷彿沒看到她們一般,牽着小草就要走了。
“玲兒,你家那二楞子呢?”
面對這麼不客氣的陳黃氏,顧清雅轉身笑笑一臉優雅:“陳大嬸,我家男人他在幫忙呢,沒功夫去尋別的女人!”
頓時,母女倆的臉色都煞白了。
陳黃氏臉一狠:“你這死丫頭,說的是什麼話?”
“人話!聽不懂麼?他姓邱,有名有姓,叫邱明遠!”
陳黃氏臉一訕:“不就是個二楞子,得意什麼!”
顧清雅咧嘴一笑:“千不好萬不好,我家男人那也比那個偷小寡婦的男人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