邱明遠抱了抱她:“今天我不上山,我去一趟山外的一個戰友家。”
去戰友家?
莫不是去請他們來喝喜酒?
“就是那一回在林子裡與吃肉喝酒的戰友?”
邱明遠點點頭:“嗯,就是他。他家在西梧縣的縣郊,我騎馬去一個半時辰就到了,會趕回來吃晚飯。”
一個半時辰的騎馬?來去三個時辰六個小時?
這裡離縣城到底有多遠啊?
這一認知讓顧清雅終於清楚,爲什麼高石鎮上有這麼多人,連縣城的方向在哪都不知道了。
想着天這麼冷,顧清雅爲了讓他早點回,趕緊去做了早飯。
邱明遠出門時,顧清雅新做的皮手套已經戴在了他手上:“我不會冷着了,你別擔心,你看我這都穿成個棉球了。”
騎馬可是不是開車,現代冬天開車四面不進風不說,不開空調手足都凍僵呢。
顧清雅其實真不想讓他去,可是她知道男人不喜歡女人太過於干涉自己的事,特別是破壞他的戰友情。
作爲軍人出身,顧清雅自然知道這種友情的可貴,前世有句話,人生三大鐵:一起抗過槍、一起嫖過娼、一起分過贓,這戰友情可是頭一鐵。
“早去早回。”
就在邱明遠飛馬而去不到一刻鐘,久不來往的邱李氏竟然一臉笑意的進了門:“玲兒,你在忙什麼呢。”
看着跟在自己哥哥身後進門的邱李氏,正在洗邱明遠衣服的顧清雅眉頭一擰:“邱大娘,您來前何事?”
這麼陌生的稱呼讓邱李氏臉上有一瞬間的尷尬,好在她本就是個皮厚之人,瞬間她臉上又堆起笑:“這孩子,過幾****可得叫我娘了,我來問問,老二有沒有回來?”
看了一眼無奈的陳石全,顧清雅淡淡的說:“回來了…”
“哦?”邱李氏雙眼一亮:“他人呢?”
顧清雅依舊很淡:“又走了。”
邱李氏一聽急了:“他去哪了?什麼時候回來?”
顧清雅頭也不擡:“不太清楚,邱大娘是他的親孃你都不知道,更何況我這個還未進門的媳婦?不知大娘有何急事找他?你與我說說,我好等他回來了我通知他一聲,讓他回邱家好了。”
邱李氏扯扯嘴角一臉假笑:“還能有什麼急事?聽說你們成親的日子快定了,我這不是過來問問麼?他再不聽話,也是我的兒子,我這當長輩的總不能跟你們這些不懂事的孩子一樣吧?”
她是說來過問他們的親事?
顧清雅雙眸一低嘴角一挑:這老婦女會有這麼好心?恐怕,她又起了什麼心思纔對!
邱李氏走後許久,顧清雅還在猜測着她的來意。
“晚上吃什麼?”
看着身邊一臉風霜的男人,顧清雅心裡有一種暖暖的、甜甜的喜歡:“你回來了?我還以爲你沒這麼早呢。今天我燉了一鍋芋艿子排,一會再燒一碗紅燒兔子肉,再炒一個肉片蘿蔔、加一個青炒大白菜,你看夠不?”
四個人三菜一湯,而且又是大晚上,自然夠了。
“要不要我來炒?”
在顧清雅的心中,邱明遠就是一個十八般武藝齊全的能人。
他會做飯菜,只是水平跟她還是沒得比,畢竟她可是經過了四嬸強化訓練出來的天才。
再看他騎了六個小時的馬,看他喝過了熱茶吃了兩塊點心,顧清雅舍不得他來做這種活,於是說:“要不你幫我燒火?”
邱明遠沒理她,直接把她拉開:“我來切,你來炒。”
看着他一臉的鬍子拉茬無形之中讓他看起來老了不少:“你不如去修下鬍子。”
邱明遠扭頭看向她:“你又嫌我老了?”
顧清雅瞪了他一眼:“誰嫌你老了?就是喜歡誤會人家的意思!”
邱明遠很喜歡看這張生動的小臉:“不嫌就好,不過嫌也太遲了。”
顧清雅聳聳肩膀:“我與你說,你娘今天在你一出門她就來了,然後她說了一大堆的話…”
聽說自己娘又跑來了陳家,邱明遠的眉頭打起了結。
“她說來問我們的親事?她會有這麼好心?”
看着邱明遠滿眼的不相信,顧清雅笑笑:“我估摸着她也沒有這麼好心,我說了等你一回來就過去一趟,這會飯還早呢,我燒熱了水你再回來洗頭洗澡。”
邱家的麻煩不能讓自己的小丫頭操心,邱明遠把菜洗好放在竹籃裡:“那我先去一下,馬上就會回來。”
“嗯,你去吧,這水反正還得一會纔會熱。”
邱明遠出去了,顧清雅以爲他得有一會纔會回來,可沒想到也就半個小時不到,他就進來了。
看邱明遠一臉古怪,顧清雅禁不住問:“出啥事了不成?”
邱明遠淡淡的笑笑:“沒啥事,其實她就是想說,這親事她沒銀子出,年紀大了也沒空操辦。”
這邱李氏早上來,明明說要幫着操辦親事,怎麼這一會又來了這麼多理由?
不操辦就算了,誰指望着她來操辦?
顧清雅還是覺得,這中間還有她不知道的事。
既然這個男人不說,顧清雅只得轉了話題:“去那坐着,我幫你洗頭。”
不過,她心中的疑慮始終沒有消除。
邱明遠正在洗頭之時,陳石全進來了:“妹妹,我回來了。”
中午的時候陳石全說要先去陳家老屋一趟,畢竟他們是小輩,這大喜事得有長輩操辦才行。
這一會看以他的表情,顧清雅就知道不太好了:“怎麼?他們沒答應來?”
陳石全一臉的難過:“妹妹,族太婆說了,那天她來給你開臉。”
這就不用問了,陳家老屋的是不準備來了。
其實,顧清雅根本不稀罕他們來。
只不過陳石全要去請,她也知道按規矩沒辦法,只得讓他去請。
如今陳邱兩家的長輩,他們請都請不來,顧清雅心裡其實很高興。
看陳石全實在不開心,顧清雅安慰着他:“哥哥,村子裡有幾個姑娘出嫁,有族長夫人親自開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