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邊擺好宴席,那邊魚湯終於煮好。
隨着般宿掀開鍋蓋,濃郁的魚湯翻涌着乳白粘稠的湯汁,散發誘人香氣。般宿將配料放入鍋中,這道美食終於做好。
伸手到鍋底,將冒着熱氣的大鍋挪到青石之上。鍋底通紅,但般宿一雙肉掌接觸着,一絲不適都沒有。放好大鍋,手掌只是掌心微紅,這哪還是一隻肉做的手?比之鋼鐵不差分毫了!大笨咋舌不已。
但此時美食是最重要的的,哪有心思琢磨這雙鐵掌啊?
般宿對自己日漸精深的金鐘罩氣功很滿意,直接接觸燒紅的金屬都沒事,這功訣確實當得起絕技的稱號。
弄出金屬製造的器皿,用大勺子給兩個吃貨舀上魚湯。般宿一聲‘開吃’,這兩個玩意開始風捲殘雲般掃蕩起來。
大笨就不用說了,直接端起巨大的金屬碗,一點不顧及魚湯滾燙,一下就送進口中。他皮糙肉厚,這點溫度不當回子事。
至於美.美?人家吃劇毒都是吃香菇一般平常,這點溫度算的什麼?也不知道那麼小的身體爲毛那麼能吃?大笨一碗魚湯入口,小東西面前的魚湯也已經見底。這廝直接趴在碗邊,運力一吸,魚湯脫離地心引力,自動向其大張的口中狂衝。
本來很粗的湯水,到了小傢伙面前自動縮小成細細一股。這情形極爲震撼,這麼小的生物,吃起東西來趕上鯨吞,想不震撼都難。至於爲毛出現縮小的情形?般宿想不明白,大笨注意不到,般美.美覺着天經地義。
好嘛,三個奇葩的玩意,都是吃貨,都是不靠譜的玩意!
般宿本來還想保持斯文,但一看這兩位速度,可不敢裝君子了,速度極快,一口一個大饅頭,一仰頭一大碗魚湯,將青石上菜餚一頓打掃…。……
這頓大餐吃得過癮,這三位一個個肚子溜圓,躺在青石上不動彈了。
大笨咂摸着大嘴,心中都是滿足。活了這麼久,只有在般宿身邊才知道世界這麼精彩,不說別的,光是美食就足以令大笨對外面的世界充滿好奇了。
般宿沒事時曾經跟大笨講過外面的世界,妖怪這詞,大笨一直惦記着,他很想變身成妖,以般宿同類的模樣,去外面的世界闖蕩一番,看看世界究竟有多大?
但是,不切實際啊,般宿說過,只有妖國中妖祖山上遠古星獸妖皇的靈魂碎片顯形時點化,才能讓野獸成妖。星獸妖國,那是多遠的地方?般宿說是一百萬個彩霞山脈那麼遠呢,怎麼安全抵達?
飽暖思*。大笨吃飽了也犯類似的毛病,腦子中浮想聯翩。它的智力水平已經堪比成人了,所缺的,就是妖祖山點化的機緣。
“大笨,想不想學劍?”般宿忽然開口問道。
正魂遊物外的大笨聞言,耳朵一下豎起來,極爲熱切的眼睛看向神色無比鄭重的般宿。
“你想學,我就教給你,不過,先要給你弄把武器。你的身軀太大,我給你打造一件特大號的巨劍吧,明天這時候你來取。接着我教你劍法。過幾天我就要出去了,希望你變的強大,保護自己,保護族羣”。
吼吼…!大笨感激的嚎着。
般宿和美.美目送着大笨的身影消失於叢林,眼中都是複雜神色。
送別大笨,打發美.美玩去,般宿施展輕身術,化爲一道飄渺的影子,于山林間奔掠半盞茶時間。離山洞處已經很遠了,遠遠的,出現一片茂密的銀杏樹。
高大參天的古樹每一株都有三十米以上的高度,枝葉繁茂,葉片淡黃,其上已經結出小小的果實,散發自然清新的味道,不過,果實十月份才能成熟,此時還不到採摘的時候。這裡充滿神秘和滄桑的感覺,是般宿無意中發現的。
此處位置隱秘,這麼珍稀的資源始終沒有人注意到,足見此處的隱蔽性非凡。
其實,般宿不清楚,這片原始銀杏樹林是很久以前,一位有着通天手段巔峰大能精心培育的,這裡佈置着極爲恐怖的陣法,自動識別路經的生物是否會危害到銀杏樹林。
心有惡念並極端貪婪的生物會被超級幻陣迷惑,是走不進這裡來的。般宿無慾無求,只有一顆親近自然的心,陣法識別此人不但沒有危險,還有着保護古老樹林的心態,自然放行。不然,憑什麼別人數千年、甚至近萬年都遇不到的好地方,般宿就能輕鬆遇到?
般宿以前並不是這種心態,但是對功德點的追求,使他不知不覺中改變很大,看不得損害功德的事情發生。
當然,這些緣由般宿並不清楚。還有數天,神級印武系統每隔三月啓動一次的時間將要來臨,印武有能力發現此處的不同尋常,而那時候,般宿要是已經離開彩霞山脈,自然還是發現不了這片樹林中奧妙的。
般宿雖感覺不到恐怖陣法的存在,但下意識覺着,這些古老的銀杏樹體內或許都繁衍出了獨立的意識。
這都是數千年的老樹,極爲珍稀。通常來講,植物成妖很罕見,般宿一直覺着,要是妖國中‘點化’那種機緣,能夠落在這些老樹之上,那麼,它們必然成爲植物妖怪。
銀杏樹的果實是煉丹配藥的好東西,年份越古老,銀杏果功效越大。這是它珍稀的原因,這裡的銀杏樹齡太古老了,它們的果實,可做極品丹藥的配藥了,極爲值錢。但般宿從沒有用這裡的東西去換錢的打算。
銀杏樹也稱爲‘白果樹’,每一次來到這裡,般宿都會覺着,自己和白果妹妹在一起,從而心情愉悅。這裡是般宿參悟功法的風水寶地,一旦坐於此林中,會很輕鬆的摒棄雜念,平心靜氣,進入物我兩忘的境界,實在是提高念力修爲最妙的所在。
般宿一直覺着,至從被青衫樓殺手追殺打廢之後,自身的命運出現了大轉折,似乎,正走上一條前無古人的奇特道路,一切都是未知。但正是這種未知,令般宿興奮。生死都趟過來了,還有什麼能令般宿懼怕的?未知又怎樣?路都是人走出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