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於紅雪的這個警告,單于誠自是滿口應允。
臘月二十五那天,大順和南陵又打了一場,不過這次是大順主動攻擊,南陵被動抵抗,最後被打了一個落花流水,鬼哭狼嚎地撤退,南陵士兵接近崩潰,而大順全然相反,越戰越勇,戰意高亢。
接下來的這幾天,了休戰狀態,單于誠也樂得在小院裡陪妻兒,如他所言,更多的時間放在了長子身上。
晚上餵奶之後,羅沁提出要讓孩子們跟着她睡一晚上,以免打擾小兩口的濃情蜜意。
單于誠求之不得,親手把三個孩子送過去,江紅霜夫妻準備很多撥浪鼓,小糖人,布偶等,跟着過去逗弄。
內室裡掌燈,紅雪早早地洗漱完畢,坐在梳妝檯前,單于誠正在後面爲她絞着頭髮,或許是想到不久之後就要分別,他變得沉默,很多時候,只是看着紅雪出神。
兩人自從相識之後,也沒有分別很久,這是第一次要忍受分離,紅雪心裡不是滋味。
可她有時候想,兩年時間,很快就過去了,這段時間單于誠不在京城,她晚上有機會到空間裡,早早地教導幾個孩子,讓他們洗髓,將來習武事半功倍。
“鵬飛,等天下大定,我們就自由了!”紅雪不停地暢想未來美好的生活,那會三個孩子都不小了,可以跟着他們夫妻一起去遊山玩水,說好的去闖蕩,去見識更美的風景,總要實現。
“他們就留在王府,就我們兩人離開就好。”單于誠做決定,就算是兒子和女兒也不行,萬一這三個小的纏着娘,他豈不是和雪兒親熱的時間都沒有了。
“聽你的。”紅雪主動擁着單于誠的臂膀,獻上自己的嘴脣,每當房事之時,單于誠都無比,花樣百出,也不知道他是從哪裡學來的,難道男人在這方面都是無師自通的?
時間就是這麼快,紅雪甚至能清楚記得去年今日到底發生了哪些事,轉眼之間,一年的時間已過,又到了一年中最喜慶的時刻。
早上,家裡的幾個下人開始到竈間忙活,大營的將領們都來得很早。
今兒是大年三十,白虎和琉璃被換上紅色的小襖子和襁褓,兩個小的很有精神,咿咿呀呀地,互相比劃,似乎在交流感情,一會兒老大穿着大紅襖也加入進來,三人更熱鬧了。
晚膳因爲人少只開了一桌,一家人不分主僕和和美美地坐在一起。
大年三十夜裡守歲,衆人一起親手包了餃子,紅雪特地把熟睡的三個孩子叫醒,兩個小的皺眉,一臉不解地看着她,逗笑身邊的羅沁。
“夫人,您看,小公子和小小姐一臉不情願呢!”家裡人實在不知道怎麼區分羅沁與紅雪的稱呼,叫老夫人又把她叫老了,乾脆還是稱呼她爲夫人,紅雪則又變回了小姐。
青蘿見羅沁心情不錯,在一旁湊趣,衆位將領也圍在一邊,爭先恐後地看三個小娃。
人多雜亂,三個孩子顯然有些不耐煩,兩個小的動作一致,打了個呵欠,在人羣之中找到紅雪,眼神定定地望過去,意思是爲什麼要吵醒他們。
“要守歲,之後收紅包啊!”紅雪笑眯眯地解釋,今兒來這麼多人,空手上門吃一頓,走之前怎麼也要賺夠本,等以後回到京城,年節帶出去收禮也是一大筆。
“雪兒霜兒,你們自己都是孩子呢,娘也給你準備荷包了!”羅沁捂着嘴,笑了片刻,衆人圍坐在火爐邊上,等候新的一年降臨。
窗外的鞭炮聲響起,轉眼到新的一年,衆位將領掏腰包之後,紛紛走出門,站在院中。樹梢上掛着喜慶的紅燈籠,天空中飄着雪花,家家戶戶出門放鞭炮,年味極濃。
大年初一,按照老規矩,一些將領會帶着士兵們代表上門拜年,衆人離開之後,紅雪和單于誠這纔回到房裡。
從大年初一到正月十五,是一年中最放鬆的時候。
但建平城的百姓們不夠友好,紅雪不太喜歡這個地方,也就很少上街採買。自從有了龍鳳胎之後,她出門的時間明顯減少,每次都要掐算好餵奶的時辰。
抽空,單于誠帶着紅雪到城牆上欣賞南國風景,二人在一起策馬在地望無際的草原上奔騰,偷偷去建平集市,可能是要分離的關係,夫妻二人比較放縱,大營裡的將領們忽然發現,一向一絲不苟駐守在軍營的王爺會不定期失蹤。
這幾天是紅雪最快樂的日子,她突然察覺到單于誠有不少優點。
前幾天,兩個人爬到山頂,望着山下一片白霧,她突發奇想,有了跳崖的衝動,單于誠絲毫沒有猶豫,陪着她一起瘋,兩個人手拉手,閉着眼睛,感受到耳邊的狂風陣陣,一直快到崖底,才用輕功保證不受傷。
離開之前,夫妻兩個人一天沒有出房間,極盡,在正月十六日早上離開,紅雪腰都是酸的。
馬車緩緩地離開,單于誠高大的身影,面色冷峻地站在草地上,紅雪從車窗裡探出頭,對着他擺擺手,做口型,“我等你,無論多久。”
單于誠點點頭,眼眸幽深地望着馬車的方向,如雕塑一般,輕風吹拂在他的衣衫上,頭上,他依然絲毫不動,一直望着遠方……
原以爲自己會非常堅強,在馬車上,紅雪卻忍不住哭了鼻子,突然有一種拋棄一切奔向單于誠的衝動,看到身邊熟睡的三個孩子,她定定神,強迫自己忍住,她現在不僅僅是單于誠的夫人,也是三個孩兒的孃親。
從南陵到京都時路途不算平靜,中間一行人走過幾次小路,碰上山匪打劫,不過自己這方有青梅青杏青蘿,還有自己配的藥粉,這些山匪不是對手,幾乎沒動幾下手,就被送交當地官府。
紅雪總覺得事情有些巧合,以前商隊爲了節約時間,經常走小路,可從來沒聽說碰見山匪之流,這次的山匪訓練有素,而且並不是爲了錢財,他們從山上下來之後,有目標地直奔前面的馬車,對後面的貨品不屑一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