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人逼到這個地步,謝知府只好親自上前掰開三姨娘的手,從袖中掏出一疊銀票,塞進謝曉瑩懷裡。
又拿了一錠銀子塞到侍衛手裡,小聲地道:“小小意思,不成敬意,請幾位侍衛喝口茶。”
兩個侍衛互看了一眼,把銀子收入袖中,叫了個粗使婆子過來,把謝曉瑩扶進王府。
青杏也不管這些事情,只站在門口道:“我家夫人有命,七日後請謝大人自備馬車來接你家二小姐。”說完不留一刻地往裡走。
進了王府,謝曉瑩立即被重重地摔在青石板路上,疼得她大叫一聲。
青杏過來,伸手捏着她的下巴,把手上的一碗水給她灌了下去,還沒等謝曉瑩反應過來,把她往旁邊一推,大步往裡走去。
謝曉瑩張口就想罵人,可突然覺得身上不那麼疼了,她小心翼翼地從地上爬起來,竟發覺自己能走了,當下也顧不得追問青杏給她喝了什麼,大踏步地朝裡奔去。
這王府她來過一次,大體的位置還是記得的,此時她迫切地想見,要在他面前好好告那女人一狀。
來到先前她來過的那個院子,見房門緊閉,謝曉瑩心中一喜,完全沒有想過,在堂堂誠王府,自己怎麼能一路暢通無阻地來到這內外分界的院子。
謝曉瑩還沒敲門,門就自己打開了,從裡面探出一個腦袋,看到謝曉瑩,絲毫不訝異地說道:“你怎麼跑得這麼慢?”
“怎麼是你,王爺呢?”謝曉瑩興奮之餘,什麼也顧不得,一心只想要透過擋着的女人,看看她想見的人在哪。
“我家夫君去軍營了,二小姐找她有事嗎?”紅雪笑的跟躲花似的,甚至沒有去計較她對自己的無禮。
“不在?”謝曉瑩瞬間像泄了氣的皮球,沒了勁,垂頭喪氣。
紅雪擡腳狠狠地踹向謝曉瑩的屁股。
“啊!”謝曉瑩吃痛跳了起來,跳開兩步之外,回頭怒瞪她,“你神經病啊,爲什麼好端端的踹我?警告你,別太過份,我是來求醫的,可不是來給你當出氣筒的,現在我好了,我要走,我要回府!”
紅雪嗤笑道:“你丫傻了吧,不會還沒認清狀況吧,看見了嗎?事實就是你現在,人站在我面前,你是死是活,那得看本夫人是否高興!”
青杏面無表情地附和道:“我以前還以爲庶女的腦子都很聰明的呢,現在看來,傳言真不可信,我跟青蘿都曉得眼下是個什麼情況,你不會真搞不清吧!”
謝曉瑩定睛看着紅雪眼裡的情緒,這下總算回過味來了,“你是故意的,你要藉機虐待我是嗎?”
紅雪慢慢的點頭,“嗯,你的智商總算回來了一丟丟,可是,我就鬧不明白了,就你這個慫樣,還敢往我夫君面前湊,我是該說你勇者無敵呢,還是說你蠢到無可救藥了?”
這幾句話,足以把人氣到吐血,謝曉瑩的眼神裡,有些懼色與慌亂。
“我不管你說什麼,反正我要和你公平競爭,你的出身也不比我好,爲什麼你能嫁好,我不能!”她一邊說,一邊往後退,是準備要跑路的架勢。
青蘿大步跨過去,攔着謝曉瑩,讓她想走也不走不了,想逃也逃不掉。
“青杏,謝二小姐既然說自己好了,你帶她到後院交給吳媽,誠王府不養閒人,既然她要在府上呆足七天,那麼這七天便交給吳媽了,有什麼活儘管吩咐她幹,不必跟她客氣,”紅雪吩咐道。
“是,夫人。”青杏聽了,很愉快地應下了,剛纔她就不明白夫人爲什麼給這個庶女那麼好的藥,現在看來,夫人是要拿她出氣。
謝曉瑩一聽說要她幹活,這還不得,她長這麼大哪幹過活。
“我不幹,我要回府,你們讓開,我要回府,江紅雪,我警告你,你要敢這麼對我,我便讓我爹爹上本去告你,你們滾開!”謝曉瑩瘋了似的掙扎,又吼又叫,也不顧形像,不顧旁人的眼光,撒潑打滾,招式無所不用其極。
“放肆!”青杏擡手就給了謝曉瑩兩個耳光,同時腳一擡,正好踹在她的膝關節處,讓她不由自主地跪趴在紅雪面前,一臉陰鬱地說:“憑你也配直呼夫人的名諱?還想去告夫人,你上哪兒去告,老實告訴你,你就是把今天在這兒所受的所有罪都告訴你那爹,他也不敢多說一個字。”
紅雪根本不瞧謝曉瑩一眼,徑自伸了伸懶腰,“我累了,先回去休息,青杏,待會讓廚房燒些熱水送去聽雪閣,不用太多。”
“知道了,那您晚膳吃些什麼?告訴奴婢,奴婢做了之後,送過去。”
紅雪搖頭,“不必了,午膳吃的有點多,現在還不餓,王爺去軍中了,不一定回來用膳,等他回來再說。”
青杏很快就送來一桶熱水,伺候她洗漱之後,才退了出去,順便將門帶上。
脫了鞋襪,窩進被子裡,那裡面的氣息,都是她和他的,抱着單于誠睡過的枕頭,只感覺他也在身邊。
睡到半夜,只覺得臉上癢癢的,好像有人在撓,有人在啃咬。
“嗯……別亂動,我想睡了,”不必睜開眼,只憑着他的氣息,也知道此刻騷擾她的人是誰。
單于誠心疼的擁住她,知道這幾日她被謝曉瑩嗝應到了,而且還懷着孩子,很容易疲憊。
“你用過晚膳了嗎?”紅雪最終還是醒了,沒法子,有這麼一雙炙熱的眼睛在看着她,能睡得着纔怪。
“跟你一樣,午膳吃的太晚,太飽,這會吃不下。”單于誠輕撫她的臉,下巴擱在她的頭頂,親暱的磨蹭着。
在古代有一點是最好的,入了夜,沒有嘈雜的車水馬龍聲,也沒有亂嗡嗡的熙攘聲。有的只是夜的寂靜,若是仔細去聽,靜的連自己心跳聲都聽清晰的聽到。
“怎麼沒把那個女人處理掉,放在府裡多礙眼。”單于誠不認爲紅雪是那般拖泥帶水的人,更不會怕幾天之後謝知府上門要人問罪,因爲幾天之後,謝知府自己還有沒有命還兩說呢!
“單純地懶得動手。”紅雪倚在單于誠懷裡懶懶地說:“反正青杏現在正在學着製藥,也需要那麼一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