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個人邊吃邊聊着一些瑣事,比如說他們孩子正來趕來的路上,各國的局勢,安寧石家的動態,以及紅雪準備的計劃。
單于誠食不言寢不語的習慣已經被紅雪徹底打破,兩個人都覺得,用膳時候一直沉默,會讓氣氛怪異,好像在冷戰一樣。
“夫人,不好了,那個謝曉瑩又上門了!”青杏看似慌張地在紅雪耳邊低語,臉上卻是一副看好戲的樣子,夫人看不上那個庶女,不想搭理她,這會王爺也在了,看那小蹄子會有什麼下場。
“她來幹什麼?天都要黑了!”紅雪放下筷子,用帕子擦擦嘴角,反正兩個人已經吃飽。
現在她倒要看看單于誠怎麼處理這種上門自薦枕蓆的,就當是飯後消食了。
青杏轉身離開,心裡竊喜,前院下人死活不讓謝知府和謝曉晴進門,不過正好王爺也在,這情景多難得,她迫不及待地想看看熱鬧了,因此她纔沒說這次謝知府也來了。
謝曉瑩整理了一下自己的衣衫,一臉得意地跟在謝知府後面,嘴角掛着得體的微笑,只是眼底深處的寒光,透露她此刻的心情並不平靜,她抓緊帕子,邁着小步子往後院走。
看來還是自己的地盤好,這不,王府一回來人,她在第一時間得到了消息,今天她特地說服爹爹一起來,就是要讓那個自稱什麼將軍夫人的女人出醜!最好能讓爹爹把她抓進大牢!
天色漸漸地暗下來,院子裡的廊下,早早就點燃上了燈籠,遠處的一片火燒雲已經染上了暗色的邊兒,馬上就到了掌燈時分。
“下官靖陽知府攜小女見過將軍,不知將軍貴姓高名?”能隨意出入誠王府的,必是的親信,因此謝知府一點也不敢馬虎。
單于誠爲了禁止外人進到二進院子的內室,站起身走出門去,剛好碰見謝知府,謝曉瑩隨着爹爹行禮之後,悄悄擡眼去看單于誠,這是她第一次見到單于誠,現在看他高大的身材,結實的臂膀,恨不得軟了身體,一頭扎進他懷裡。
“謝知府,謝二小姐,你們來了啊。”紅雪本來不想出來,結果在原地看了半天,都不見淳于諳說一句話,這木頭,徹底的冷場王啊,這樣下去,她還有什麼好戲可看!
“怎麼出來了?”單于誠迅速把目光放在紅雪身上,剛纔一直思考怎麼收拾面前父女,所以纔沒動手。
“吃多了,出來走走。”紅雪伸伸胳膊,對着謝曉瑩嫣然一笑,“你們聊,不用顧忌我。”
“將軍,就是她,就是這個女人,冒充府的人,騙走了我爹二十萬兩銀子。”謝曉瑩見紅雪居然敢光明正大地出來見她,立即委屈地上前告狀道:“她還自稱是什麼鵬飛的夫人,可小女子去軍營打聽過,屬下並沒有一個叫鵬飛的將軍。”
“夫人,現在這些庶女,真是囂張嗎?”剛進門的青梅看了謝曉瑩一眼,留下這麼一句話,直接進了竈間端飯吃。
謝曉瑩眼睛水光閃閃,陰陽怪氣地說。其實她就是在間接告狀,這個丫鬟一個死契的奴婢,見到她可以不行禮,這是哪門子的規矩?有什麼主子就有什麼奴才,她好歹是個知府的女兒,哪點輸給這個冒片牌的賤人了?
聽至此處,單于誠轉頭看了紅雪一眼,只見她調皮地朝自己吐了吐舌頭,不禁微微搖了搖頭,復又看向臉仍在那裡細數紅雪“罪狀”的謝曉瑩,不耐煩道:“謝知府不是問本王的姓名嗎?本王複姓單于,單名誠,字鵬飛。”
此言一出,不僅是謝曉瑩忘記了要說的話,連謝知府也驚愕不已,
這個男人剛剛自稱什麼?本王?他就是傳說中的?謝知府一直在外地做官,對也只是耳聞,不過以前他還沒被封王的時候自己回京述職時,有幸遠遠看到過一眼。
現如今,把眼前這個男人的外形與記憶中的男人外形相比,果真是慢慢重合在一起,之前一直沒注意,是沒想到已回府了。
瑩兒只說王府來了一個王爺的親信,而且還說那個拿了他二十萬兩銀子的女人是個騙子,他一氣之下並未多想,就跟着女兒來了,其實他應該想到,若那個女人什麼都不是,她怎麼可能住進誠王府。
而且王爺說什麼?他的字是鵬飛?那……那……
謝知府朝那邊的紅雪看去,正對上她似笑非笑的眼光,忙垂下眼睛。
謝曉瑩總算是找回了自己的聲音,她爹爹想得到的東西她又怎麼可是能想不到,但是她怎麼也不可能承認紅雪居然是妃,皇上親口御封的護國夫人。
“不會的,一定是你們合起夥來騙我們?你們這等下賤之人,怎麼可能是,就算是當他的奴才……”謝曉瑩崩潰地哭喊。
正在這時,門外走進一隊官兵,謝曉瑩不認識,不代表謝知府也不認識,忙湊到領頭的那人南前,躬身道:“下官靖陽知府見過鄧總兵,不知總兵來此有何要事。”
鄧總兵卻連看他一眼都不曾,直接走到單于誠面前跪倒行禮,“微臣靖陽靈雲浦陽三府總兵鄧義參見,王爺千歲千千歲。”說着磕了三個頭。站起來走到紅雪面前道:“微臣參見護國夫人,夫人千歲安好。”
鄧義這一舉動,完全打碎了謝知府和謝曉瑩殘存的一點幻想,謝曉瑩撲通一身坐在地上,謝知府也是搖搖欲墜。
“起來吧,有事嗎?”知道紅雪最煩這些禮節,單于誠開口問道:“回王爺,夫人,小世子一行人已到浦陽境內,老夫人差微臣先行一步向王爺夫人報個平安,老夫人說,他們一路都好。”
“嗯,有勞你了。”紅雪聽到自家兒子的消息,臉色好看多了,“正好我有件事要勞動總兵。”紅雪覺得送上門來的人,不用白不用。
“微臣不惶恐,但憑夫人吩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