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從隴安被單于誠收回來之後,那些被紅雪的人事先轉移出來的進姓,終於又迴歸了家園,雖然家裡的屋子都有不同程度的破損,但是畢竟人還在。
而且讓軍營裡的將士將大家一起修繕房屋,重新整頓隴安的次序。
而紅雪則回了安寧的小院。
早上,紅雪賴在牀上不願意起來,這幾天是她的小日子,整日裡腰痠背痛,也很嗜睡,不睡夠七八個時辰別想起牀,再加上天氣漸漸炎熱起來,又不能吃寒涼食物,她懨懨地,無精打采。
“夫人,您不如就歇上一天吧。”青杏端着早膳進屋。
“我倒是想呢,等幾天回靖陽就好了。”青梅上前扶着紅雪,她這才伸了一個懶腰,慢慢從牀上坐起。
紅雪從沒打算在平寧久留,解決完這裡的事就回去,這兩天趕上小日子,趕路不太方便。
紅雪洗漱完畢,用了早膳,沒有大魚大肉的早膳也不錯,沒什麼不習慣的,吃的還是細面糧食,要是嘴饞,空間裡有太多吃食可以解饞。
“夫人,您肯定想不到,是靖陽知府千金謝家小姐來了!”青杏從前院進來,擠眉弄眼地道:“哈哈,可不是那個假千金,是謝曉晴小姐,這不,馬車剛進了院門。”
“曉晴?她怎麼知道我的住處?”紅雪用手撩了一下耳邊的碎髮,坐在梳妝檯前,銅鏡裡面的她面色蒼白,就和很久不見陽光一樣。
紅雪想着這樣素面朝天見人不太禮貌,用手指肚挖了一點胭脂,均勻地抹在臉頰處,讓自己看起來氣色好一些。
“紅雪,我來了,沒打擾到你吧?”謝曉晴從馬車上下來,帶着丫鬟,一邊走一邊觀察院子,前後只有兩進,看着有些破舊,牆上有斑駁的痕跡,風化嚴重,院子裡面也沒有多少花花草草,倒是有一塊菜地,就像是尋常市井人家的住處。
“曉晴,你不是在靖陽嗎?怎麼跑平寧來了?”紅雪站起身,把謝曉睛迎進屋子,讓青杏泡茶上點心,青梅則在原地沒有動,站到紅雪的不遠處。
“還不是因爲我那庶妹謝曉瑩,還有三姨娘。”謝曉晴坐到紅雪對面,臉上通紅,眼裡帶着怒火,看得出來,她真的很生氣。
謝曉瑩和三姨娘居心不良,在平寧捅了大簍子,結果爹爹不顧顏面,跑到平寧來接人回去,她是死皮賴臉跟來的,開始說什麼爹爹都不答應,說她一個女子在後宅就可以,出門拋頭露臉做什麼,真好笑,那謝曉瑩怎麼行動自由?
後來她和爹爹說想到妹妹謝曉瑩一定是受了委屈,她做姐姐的心裡焦急,想過來開導,她爹馬上點頭答應。
“哦,謝曉瑩來平陽省親,出了什麼事嗎?”紅雪揣着明白裝糊塗。
那個謝曉瑩就是個不省心的,而且絕對學不聰明,這次受了委屈,肯定更讓她記恨,紅雪覺得自己很瞭解這樣的人,多半性格扭曲,爲達到自己的目的不擇手段。
“紅雪,你可能不知道,她打着你的名號想要出城,被當成南陵奸細抓起來了!”謝曉瑩丟人現眼,謝曉晴並沒覺得高興,因爲對方打着靖陽知府千金的名號。
自己和爹爹昨日就到了平寧,還聽見守城士兵議論,她上前詢問紅雪的住處,得知她纔是正牌千金,士兵這才告訴她。
“有這等事?”紅雪假裝驚訝地瞪大眼睛,片刻之後反應過來,不好意思地抿嘴一笑道:“可是她沒來找我,也沒和我說,可能是誤會吧。”
“紅雪,我和你說,你一定要相信我。”謝曉晴突然面色緊張,拉住了紅雪的手,誠懇地道:“雖然我們今日才見第三面,可我就覺得你很好,或許這麼說我庶妹不好,但是她就是個心思歹毒的,還不一定想出什麼幺蛾子。”
謝曉瑩已經十三歲,作爲官家小姐來說,這個年歲定親剛剛好,三姨娘最近在忙着相看人家,不是嫌棄對方沒銀子,就是嫌棄對方沒權力。
總之,有銀子富商低賤,充滿銅臭味,有權的讀書人清高,都不合適謝曉瑩。
於是,她就把主意打到前來打仗的身上,就算嫁給當小妾,或是嫁給他身邊的將領,也比跟着個一般的小官強。
三姨娘覺得自己一個寡婦再嫁都能讓知府老爺掛心,生的庶女比嫡女受寵,她在府上說一不二,誰說小妾不能翻身做主?
“這麼說是有目的性?我也覺得你庶妹對我太熱情了些。”紅雪無辜地攤手,臉上帶着深深地憂慮之色,她輕皺眉頭道:“可惜了,怎麼就被關進大牢了呢,倒是沒人通知我。”
“你不要管她,她不一定怎麼想的,別以爲她好心。”謝曉瑩一臉氣憤,最是看不得謝曉睛在外面裝樣子,一臉慈悲的模樣,變臉迅速,騙過很多人。
自己妹妹的性子她最瞭解,爲了一兩銀子斤斤計較的人,怎麼可能拿出萬兩來支援將士們,其中的想法不言而喻。
“那謝大人來了平寧城,然後呢?”紅雪是想問,那個謝曉瑩有沒有被放出去禍害人,這種人真的不值得她費心,要她看,就這麼一直關着挺好。
“爹去大營找人通報,但是沒用,所以去了城主府上,想請趙城主幫忙說和一番,這下好了,丟臉丟到了平寧。”
謝曉晴垂下頭,抿了一口茶水,其實出門之前,爹爹還要求她過來和紅雪求情,紅雪是身邊紅人的妻子,說放人就是一句話話的事,可她不想。
明擺着謝曉瑩想去勾搭某位將軍甚至是,紅雪憑什麼幫這樣的人說話?要是她,她都能氣的冒煙,誰還會管那種人死活,真想捐獻銀子用得着打別人的名號邀功?
“這可不好辦,畢竟大營的事只有一人說的算。”紅雪憂心地道。
“紅雪,你就當不知道,等我回去的時候,就和爹說沒有見到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