於是三個月後,在他們一大家子最後一次清清靜靜的過了一個新年之後,江紅玉順利產下一個小皇子單于暉後,單于琰就在第二年的正月初一宣佈登基爲帝,改國號爲“順”,年號爲文景,人稱景帝,封江紅玉爲皇后,單于暉爲太子,單于誠爲攝玫王,紅雪爲護國夫人……
這一年被稱爲大順元年。
新官上任三把火,更何況是皇帝。
就在這一年,景帝頒佈了一系列的法案和獎懲制度,比如鼓勵農耕墾荒,減免賦稅減少徭役,提升商人地位鼓勵貿易往來……
重審一些舊案,其中就有文昌王行軍路線被泄一案,大赦了當年受到牽連的衆人,死了的重新修墳立碑,被流放的則遣返原籍賜還原來的家產,有牽扯的重新交由三司會審。
有獎自然就有懲罰,各項懲罰條例也是相繼出爐。
總之,一條條的法令頒佈出來之後,百姓們是歡欣鼓舞,生產生活的熱情空前高漲。
也就在這一年的春闈之中,紅葉村的紅葉學院和白陽村的陽光書院裡又出了幾名小秀才。
而等到了秋闈的時候,狗蛋江紅喜更是一舉拔得頭籌,成爲大順國建國之後的第一個解元。
並且在第二年的殿試中,更是一鳴驚人,一篇少年說震驚四座,讓單于琰毫不避諱的將自己的小舅子欽點爲了狀元。
當然,紅雪在得到消息之後,立即將江紅喜做的文章拿過來看了下,卻忍不住點點頭,雖然這是之前自己曾經給江紅喜講過的一些言論。
不過,這個小子還真能融會貫通的,裡面還加了許多自己的,還有符合當今社會狀態的例子,不得不說的確是一篇好文章。
當下也就放了心,這樣的文章,絕對會讓人心服口服的,更何況,還是出自一名年僅十六歲的少年之手。
而這次的殿試三甲中除了榜眼,探花卻是出自白陽村陽光學院一個傷兵的兒子。
也是因爲這樣,紅葉書院和陽光書院一下子變得炙手可熱了起來,全國各地的很多學子甚至不遠千里的過來求學,讓紅雪不得不將兩個書院擴建了數倍,一躍成爲了大和國最大最好的兩所書院。
也是在這一年,紅雪的親孃羅沁終於想起了以前的事。
她在嫁給孫世傑以後,才發現他早已有了青梅竹馬的心上人,當時她就要求孫世傑和離。
羅沁貴爲國公府大小姐,自然有自己的驕傲,雖說了開始是因爲孫世傑的才學,纔想嫁給他,但發現他已有心上人之後,當然不願做那捧打鴛鴦之人。
這原本應該是件皆大歡喜之事,可是卻因爲羅沁的家世,給她帶來了無妄之災,孫世傑不但不顧她的意願強行要了她,甚至還以病弱爲由,將之軟禁在府裡。
直到孫世傑的官位越來越高,他才讓人將羅沁轉移出府,對外則宣稱,她病逝的消息。
誰也沒料到,轉移前夜,孫世傑那個青梅竹馬居然與羅沁起了爭執,孫世傑在混亂中將羅沁推倒,而她的後腦很不巧地碰要門框上,當時邊羅沁都以爲自己要死了,可是當她再次醒來的時候,人已經在一個大山裡,然後她就被江在安帶回了家,再然後她就成了江家的媳婦。
羅家人聽了羅沁的話,恨不能把已經死了的孫世傑從地底下挖出來鞭屍,想他們堂堂國公府捧在手心裡長大的千金大小姐,竟被他一個小小的書生糟蹋成這樣,若他還活着,真該讓他嚐嚐他們羅國公府的手段。
“爹爹孃親是女兒當年太任性了。”羅沁安撫着怒上心頭的羅文夫婦,隨即展顏一笑道:“不過有一點我還是要感謝孫世傑的……”“小妹,你傻了吧,你都因爲他受了那麼多苦,還感謝那個畜牲。”爆脾氣的羅志海不等羅沁說完,就打斷她道:“這種沒良心的畜牲就該下地獄。”
“可是,,他再怎麼不好,也給了我紅雪這麼一個好女兒。”羅沁臉上滿是自豪的笑意道:“何況人死如燈滅,有些事再追究也沒用了,那一段日子,就當是爲我那時的年少無知,付出的代價吧,雖然有點大,但我收穫了一個好女兒,這件事就不要再提了吧。”
“你,你是說,紅雪是那姓孫的畜牲的孩子?”羅老夫人張大嘴巴問道:“那她自己知不知道?”
“她應該是知道的吧。”羅沁咬了咬脣道:“我覺得她早就知道了。”
羅文想了想,爽朗地一笑道:“雪兒不是一般的孩子,既然她選擇了沉默,我們也不必再提了,無論如何,她是我們羅國公府的孫小姐,和紅霜她們一樣,羅國公府就是她的孃家。”
一切都在朝着正軌慢慢的行進着。
當然,紅雪也沒閒着,單于琰雖然只是封她爲護國夫人,可是她這個護國夫人是可以和官員一起上朝參政的,於是她爲單于琰提供了不少強國的良策,當然現在這些策略都不需在她親自去監督實行。
一個國家想要讓別人不敢覬覦,那麼就必須自身強大起來,一衆的官員都是誠心拜服紅雪的策略,甚至有些官員私底下還經常到以前的誠王府,現在的府去向紅雪求教,弄得單于誠那張臉整天臭臭的,心裡是說不出來的鬱悶。
就在此時,外面有下人來稟報,說是有個自稱來自西羽的人求見。
單于誠和紅雪對視了一眼,都看見對方眼中的詫異,不過還是說個請字,自己也起身往外走,他們到要看看是什麼人,西羽的內戰不是平息了嗎?
剛走到待客廳,就看見一個有點眼熟的背景,背對着門而立,也不知是不是錯覺,紅雪感到這道背景裡竟有一點狼狽。
聽到腳步聲,那人回過頭來,卻是一張陌生的面孔,紅雪見了,也不待那人說話,揮手讓下人們退下,才拉着單于誠坐上了主位,靜靜地看着對方。
那人見屋裡沒別人了,伸手往臉上一抹,露出了本來面目,竟是西羽太子楚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