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紅霜見有人欺負姐姐,不幹了,冷下臉道:“這位大姐,你可別胡說,明明是你家的狗衝出來要咬人,我姐夫爲了救人,才踢了它,一條狗而已,難道比人重要嗎?”
單于瑁一手扶着愛妾,諷刺的笑道:“說對了,有些畜生比人重要,可本王府裡的畜生比人還要精貴,它一條命,值一千兩,你說說,是不是比人命更值錢?”
“你!”
江紅霜爆怒,正要反駁。
紅雪一把拉着她,搶先一步,道:“物以類聚,人以羣分,瑁王殿下能把畜生跟人比,看樣子,你家人的命,的確不如一條狗來的值錢,可是在本妃看來,他就是一條畜生,一文不值!”
單于瑁拳頭攥的咯吱作響,絲毫沒有注意到,懷裡的嬌人兒,已經站到一邊去了。
“放肆,你敢這麼對本王說話,真以爲成了單于誠的女人,本王便動不了你了嗎?在大齊,除了父皇和太子,他算老幾!”
一直以來,朝中的人,誰人不知,他單于瑁根本不得皇帝的寵愛,而且上有太子輔助單于文昊打理朝綱,下有單于誠和羅國公府手握兵權,而他……只不過是個無權無勢的閒散王爺而已。
單于誠慢步走到紅雪身邊,冷凝的視線,讓周圍的空氣都降了好幾度。
“瑁王是否言重了,爲了一條狗,這般動怒,不怕有辱皇威嗎?”他輕瞟單于瑁一眼,話語裡,眸光中無疑的寫滿了警告與威脅。
單于瑁身子一怔,顯然被他的氣場煞到,但僅僅是那麼一怔,立即恢復原態,輸人也不能輸陣,何況自己還是正統的皇室血脈。隨即冷哼道:“一條狗的確不重要,但是誠王不覺得誠王妃,在瑁王府門前猖狂鬧事,更加有辱皇威嗎?本王倒想問問,誠王又置皇威於何地!”
一場爭鬥,從狗身上延伸到皇威了,這跳躍的思維可真不是一的大,紅雪聽着聽着,便醉了。
單于誠伸手攬着紅雪的身子,輕輕一笑,風華畢現,冷笑道:“瑁王搞清楚狀況了沒有,這裡是瑁王府門前嗎?如果你硬要劃分範圍的話,這裡應該是誠王府門前吧!”
被他如此一說,單于瑁簡直像被人當頭打了一棒,轉頭看去,還真是,他們站的地方緊靠着誠王府的院牆。
妖嬈女在見到單于誠時,便一直悄悄的注意着他。
比起尊榮貴氣的太子,這位誠王殿下,絲毫不遜色呢!自家的這位王爺簡直跟他沒有可比性。
她今兒穿的很美,也很露骨。站在這羣貴人中間,她多想得到誠王爺的注意,縱然她是瑁王的侍妾,這並不妨礙她展現美的一面。
當瞧見瑁王吃癟,無語以對時,她覺得時機到了,低着頭,姿勢嫵媚的站了出來,聲音雖小,卻又能叫身邊的人都能聽見。
“誠王殿下,這條白獒性情溫和,從不輕易攻擊人,剛纔跑出來,也只是奴才們溜狗,一時鬆了繩子衝過來也並無惡意,可……可誠王妃衝上來,二話不說,便將白獒踢死了,太可怕,太粗魯了。”她擡手掩着鼻端,微低着頭,讓原本就十分雄偉的山峰,更加挺立,欲蓬勃而飛出。
紅雪驚呆了,這個妞,當着瑁王的面,當着她的面,勾引她家夫君啊!
尼瑪!當她死了嗎?
紅雪邁出兩步,站到那女子面前。她個子高,所以看女子的時候,是半垂着眼,眼睛輕蔑的瞄着她。
單于誠難得看到自家媳婦吃醋的樣子,自是十分樂意看着,尤其是剛剛,在走過去之前,紅雪還暗暗掐了他一把,真是調皮又可愛。
很期待今晚的洞房,就是門外的這些人太討厭了,來的路上,他已經想好了,等了那麼多年,今天他一定要把自家媳婦辦了,不然老是感覺沒有安全感。
紅雪低頭瞅了眼女子的衣服,冷哼道:“這位大姐,你是不是出門少穿了一件衣服?還是壓根就不喜歡穿衣服,或者說,你就是故意穿成這樣,好讓別人都知道瑁王殿下的喜好……”她頓了頓,加重了音調,“低俗暴露!”
見這女人嘴巴一撇,又似要哭的樣子,紅雪伸出食指,在她臉上點了點道:“你別急着哭,聽我把話說完,至於你說的粗魯,說的可怕,那是你還沒見識過更粗魯,更可怕的!”
紅雪突然伸手,揪住女人的髮髻,使勁奮力的,不管她怎麼掙扎,也甩不開她的手。
單于瑁愣了,這什麼情況?搞什麼鬼!
覺得揉的差不多了,木香不回身,朝着身後的江紅霜喊道:“霜兒,過來給這位美人,來一盆水,洗個冷水澡!”
“哦,哦,水水,水在哪?”江紅霜看的正起勁呢,乍一聽見姐姐的話,趕緊的四處找。
也不知是誰,在誠王府門口擺了盆水,可能是嫌門口灰太大,想撒在地上的。
江紅霜奔過去,二話不說,也不用紅雪動手,端着水,對着舒良娣從頭淋到腳。
扔掉盆,江紅霜還覺得不解氣,脆聲道:“你不過就是個侍妾,也敢對我大姐指指點點,你當自己是瑁王妃呢?我大姐是踢了瑁王府的狗,可你怎麼不說,這狗差點就咬到我大姐了,怎麼不說是你家的奴才沒看好狗?你跑出來,不問我大姐受傷沒有,反倒心疼狗!”
紅雪在心裡給江紅霜點了無數個贊,果然是自己的妹妹,說起話來一點兒也不客氣。
瞧瞧單于瑁鐵青的臉色,以及驚恐尖叫,站在那蹦來蹦去的女人,真是太過癮了。
單于瑁煩躁的揮手,衝着一旁看熱鬧的下人吼道:“你們還站着幹嘛,還不趕緊把玉夫人扶回去!”
“是,王爺!”
玉夫人凍的直哆嗦,其實現在天真心不冷,可也不知道怎麼回事,今兒傍晚的風特別大,冷嗖嗖的,她又實在穿得少,這會兒凍得連話都說不出來,臉白的跟紙一樣。
再配上那一頭被揉亂的頭髮,溼乎乎的粘在頭上,什麼風騷,什麼妖嬈也沒了。
“我不過是向她證明,什麼纔是真正的粗魯,本王妃的厲害,她還沒見識完,改天再帶她見識,瑁王殿下不會因此生氣吧,女人之是打鬧,王爺也要出手嗎?”紅雪無辜的拍了下手,嫌棄那女人頭的髮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