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豬腦子啊……”單于琨一腳踹向江在安的胸口,怒其不爭道:“本宮以前怎麼會覺得你有點才華。”
“要死你自己去死,別拉上本宮。”單于琨一甩袖子,吩咐人送客。
看來這個人並沒有他看起來的那麼聰明,必要的時候可以捨棄他,免得給自己招災惹禍。單于琨看着被帶出去的江在安,眼眸深處滑過一絲冷意。
可是姓江的那頭蠢豬說得也有點道理,那江紅雪不過是一個十四五歲的小丫頭,她怎麼可能想得出來這種計策,肯定是單于誠那小子給她出的主意,想要名正言順地把這丫頭娶到手。
哼!想過有情人終成眷屬的日子,也得問問我同不同意!
本來,若這個女人是別人,這顆棋子沒用就沒用了,不過是個女人,就當是日行一善了。
可是現在既然知道是你的老相好,那麼做爲一直跟你作對的我,怎麼也不能讓你就這麼簡簡單單地如原以償!
要怪就去怪江紅雪蠢笨吧,誰讓她忘乎所以地把她的真名透露出來了,也算是你倆沒緣吧,可怪不得我。
單于琨看了一眼外機漸漸暗下來的天色,嘴角噙了一抹殘忍地微笑,召來暗衛吩咐了幾句,自己則到側妃屋子裡去用晚膳了。
這邊,紅雪從空間裡出來,看了看天色,就讓小草通知廚房做少做幾個菜,她在空間裡看了好一會兒兵書,現在也覺得有點餓了。
這小草是單于誠給她安排的,經過管家娘子的調教,現在用起來倒很順手。
至於江在安給安排的那兩個眼線,早讓她找了錯處趕出府去了,而且還通知自己的人,將這兩個丫頭弄到一個人生地不熟的地方去,隨便殺人她做不到,可這麼遠遠打發了還是不成問題的,至於以後她們會得到怎麼樣的下場,也不是她可以管的了。
用完晚膳,都已經是掌燈時分了,紅雪回到內室的時候,屋裡已經點上了油燈,火苗映着縷空的牡丹花燈罩,在牆壁上投下了一個花色的剪影。
見紅雪坐下,小草立即給端來了茶,這丫頭如今伶俐的很,見王妃此刻有空了,才把陸鬆交給她的幾份帳本都交給她。
那些都是誠王明裡暗裡的產業。
纔看了一會兒就聽得外面窗棱子發出輕微的響動,紅雪看了小草一眼,她走過去開了窗子,就見一個勁裝男子進來,那張臉上佈滿了寒霜。
紅雪看了不禁笑道:“怎麼啦?今兒個我可沒欺負你家小草……”
“王妃……”小草羞紅了臉,低低地跺腳喚了一聲。
那男子似是習慣了紅雪的玩笑,臉色一點也沒變,生硬地說:“屬下知道。”
“知道你還板着一張臉?”紅雪繼續打趣道:“不知道的還以爲我欠了你多少銀子沒還呢!”
“王妃對小七有活命之恩,小七不敢造次。”洪七還是一板一眼地說。
“行了行了,每次都是這樣。”紅雪不耐煩地揮揮手道:“有什麼事就說吧,說完了讓小草給你做點兒吃的。”
洪七將在太子府聽到的對話一五一十地說了一遍,紅雪一點也不覺得意外,只是淡淡地笑道:“單于琨生性多疑,本就不怎麼相信江在安,這回對他更是失望了,只要再找人挑撥幾句,他一定會成爲單于琨的棄子。”
“是,屬下明白怎麼做了。”洪七抱拳退了出去。
“小草兒,還不跟你七哥去,他也累了一天了,你去幫他準備一點熱飯熱菜什麼的。”紅雪隨口道。
“王妃,您又取笑奴婢。”小草的臉更紅了。
“這有什麼可害羞的,他對你有情,你對他有意,平日裡多照顧一點怎麼啦?”紅雪不以爲意地道:“反正我這裡也沒什麼事了,你先下去好了。”
小草磨磨蹭蹭地一直不肯走,紅雪看着她害羞的樣子,笑道:“好了,不逗你了,今天白天跟鬆叔巡了一天鋪子,也有點疲累,想早點休息,你也下去吧。”
小草見紅雪臉上果真露出疲累的神色,忙到廚房叫了水,伺候紅雪沐浴。
紅雪伸出如玉的足尖,試了一下水溫,這纔將身子浸沒在浴桶裡,一頭青絲飄浮在水面上,形成一張妖異的網,水裡散發着淡淡的熱氣,讓她舒服的輕哼了一聲。
“最近外面有什麼新鮮事嗎?”紅雪任由小草用布巾替自己擦洗,開口有一搭沒一搭地跟小草聊天。
“王妃,您不知道,也不知是哪個殺千刀的開的頭,竟然拿王爺的生死開了賭局。”這些日子,王妃不是忙着看帳,就是把自己關在房裡誰也不許進,也不知道在忙些什麼,連那麼大的事情都不知道。
“嗯,還有這等事,皇上就不管管嗎?”紅雪有點詫異地問。她可是知道,單于文昊一向愛做面子工程,發生了這種事,他應該派人制止纔對,怎麼會任其發展呢。
小草搖頭道:“這奴婢就不知道了,奴婢也是聽廚房的幾個婆子說的。”下晌她到廚房時就聽幾個婆子在念叨,當然都很氣憤,當時她也跟着罵了兩句。
“不必理會那些無聊的人,王爺是個有福的,不會因爲那起子人的亂七八糟的話就出事的。”紅雪點頭道。
“奴婢也是這麼認爲的。”小草嘴裡這麼說,手上的動作也不停,麻利地伺侯紅雪沐浴完畢,絞乾了頭髮,纔出去。
整個王府的人都知道,王妃體恤丫頭,不用她們值夜,就直按睡到外間的榻上守着就可以了,不過這也基本上是做做樣子的,王妃晚上從來沒喊過人,讓她們這些下人覺得十分貼心。
誰不希望勞累了一天之後,晚上能睡個安穩覺。
紅雪梳好頭髮,纔要站起來,突然聽到開着的窗外,響起一陣異樣的聲響,比風聲還要小上那麼一點點,不仔細聽,跟本聽不出來。
突然,一陣白色的煙霧充滿了外間,緊接着,紅雪聞到一種特別香甜的味道,她的嘴角微勾,居然拿這種劣質的迷煙來對付自己,對方是什麼來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