韋軒也不知從哪裡找到許多松枝,將松枝在院裡燒成了灰,再在那灰裡慘了些奇奇怪怪的東西。
最後將這些灰灑進了堂屋裡的那些缸中,灑入灰,蓋上蓋,缸裡發出一陣陣的噼裡啪啦聲,像是油鍋裡濺入了水,響動持續了好一陣子,直到缸裡的聲音全沒了,他方纔打開了其中一隻缸的蓋子。
再沒有了臭味散出,反而是一股子焦香味。
嗯,就像是拿着滿是豬毛的尾巴到火上烤的味道。
缸裡的噬心蠱蟲已經化成了黑水,便是那些殘屍,也不見了蹤跡。
白芷驚訝道:“你這不會是化屍粉吧?”
韋軒道:“和化屍粉差不多,但也有不同。”
白芷不想知道其中有什麼不同,原本早已平復的五臟,再次翻騰起來,轉身衝出去又吐了一回,這兩日本就沒吃什麼,連胃酸都一併給吐了。
三個太醫見狀,哪裡還忍得住,原本就忍了很久。
下山時,白芷將韋軒和韋莫一起帶上,連同尚在昏睡的韋夫人也一併帶上了。
回京城的馬車上,許太醫一臉擔憂道:“依然沒有解蠱之法,這可如何是好?”
白芷掀開了小簾,看着車窗外,遠處遙遙可見的京都城門道:“希望晉王已經找到了楚楓和金國逆賊的下落。”
回城後,白芷先帶着韋莫他們回了東方別苑,再派馬車將三位太醫送回去。
剛進府門,立時便有小廝衝上來:“小姐,您可回來了,晉王來了,就在偏廳裡等您呢。”
白芷讓小廝帶韋夫人去休息,她側領着韋莫和韋軒去見胡風。
偏廳裡,胡風坐立不安,在小廳裡來回走動着,俊逸的眉毛擰成麻花狀,面色陰沉。
“胡風!”白芷邁步進來,瞧見胡風正回來踱步,神情焦慮。
一見到白芷,胡風的心立時安定許多,外頭不太平,她只要不在府裡,他就會一直提着心吊着膽。
“你去哪裡了?可讓我好找。”胡風快步上前,自然的伸手。
白芷伸手握住他,淺笑:“我沒事,這不回來了嗎。”
胡風擡眼看向她身後,兩個男人,一老一少,老的一臉病態,神情萎靡,甚略顯呆滯。
少的倒是模樣端正,只那雙眼睛,爲何盯着他和白芷握在一起的手?
胡風立時皺了眉,問:“他們是誰?”
白芷拉他坐下,將韋家的事說了個清楚。
胡風氣得不輕,指着韋莫道:“也就是說,這些噬心蠱的出處,都是他的手筆?”
白芷點頭又搖頭:“是,也不是。他受人控制,做了些違心之事,只能算是幹活的吧。”
胡風狠狠瞪了韋莫一眼,又問:“你帶他們來做什麼?”
白芷道:“姥爺如今這模樣,若能有懂蠱之人在身邊照看,總歸是好些的。”
胡風恍然,看着白芷的眼睛,瞧見她說這話時,眼中一閃而過的光芒,心下立時瞭然,她定然還另有打算呢。
胡風點了頭:“這樣也好,也算給他們一個將功贖罪的機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