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小峰在學院裡考試的情況,白家人是不知道的,這會聽白芷這一說,自然是不信,白小峰在他們眼裡,那就是將來要做大官的人,沒得錯。
劉氏指着白芷罵:“你個小賤人,臨走還要抹黑我們家小峰,虧的我們家小峰平日待你那般好,真是個喂不熟的白眼狼。”
白小峰平日待她好?呵呵了個呵呵——把她當丫頭奴婢使喚就是對她好?他吃飯時,她連粥都沒得喝,他午睡時,她要站在身邊一直不停的打扇,停一下就得挨罰,這就是對她好?
她都懶得跟劉氏再爭論,沒意思,這家人,黑的能說成白的,且絲毫沒有羞恥之心,跟他們廢話,就是浪費口水精力。
趙蘭已經在文書上按下了手印,白老太也在白小峰點頭後按下了手印,從此兩不相干,再無瓜葛。
白芷回屋,將早就收拾好的包袱給拎了出來。
劉氏衝上前一把將白芷手裡的包袱給奪下,當着所有人的面,將包袱裡的東西抖了一地,除了幾件破衣爛裳外,什麼都沒有。
白芷冷眼看她,揚聲道:“劉桂花,你記住,這是我白芷最後一次容忍你的無禮,往後在村裡見了我,再敢這般無禮,休怪我不客氣。”
白大柱見老婆被嗆聲,趕忙出言相助,“死丫頭,你跟誰這般說話呢?誰給你這麼大的膽子?”
白芷的手指指向他,隨即指向在場的每一個人,一字字道:“我這句話,不止對劉桂花說的,也是對你們白家每一個人說的,今日往後,你們白家人膽敢再對我和我娘無禮,莫怪我白芷不客氣。”
她聲音清亮,脆若銀鈴,一字字落入衆人的耳中,聽起來,卻絲毫不像是戲言。
言罷,她拉着趙蘭轉身便走,大步離開白家,沒有一絲一毫的留戀。
白老太后知後覺道:“她們怎走的這麼幹脆?這種情況,不該是她們娘倆跪在咱們面前,痛哭流涕,哭着喊着求我們不要分家嗎?”
“怎的好像她巴不得分家似的?”
里長也甩了袖便走,路大夫卻不急不忙的收拾好東西,朝白老太道:“欠我的六兩銀子,您可別忘了,時間一到,我會上門來取。”
白老太看了眼漸行漸遠的白芷和趙蘭,心裡生出一計,道:“路大夫,這錢我們可不能出,趙蘭如今都已經不是我們白家人了,這治傷的錢,你得找她要去,找我要不着。”
路大夫就知道她會耍這一招,心中早有準備,他接話便道:“你這麼說也不算沒有道理,也罷,趙蘭那二兩銀子我可以另找她要,不過白大柱這四兩銀子,您可別抵賴,這總不能也找趙蘭要吧?”
白老太立時沒了聲,大柱受傷,那是被胡風給弄的,自然是和趙蘭沒有干係。
路大夫輕聲哼了哼,拎着藥箱揚長而去。
看熱鬧的見沒熱鬧可看了,大都三三兩兩的散了,倒有幾個泥工木匠留了下來,“老太太,您家裡都砸成這樣了,怕是要重新打製傢俱,咱們都是一個村的鄉親,活給我們做的話,給您算便宜點,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