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兩個丫頭,又不知死哪裡去了,連個人影都找不見,一會定要好好教訓她們一番。”白珍珠嘀咕着,身子繼續縮回了被子裡,等着丫頭前來發現屋裡的熱氣沒有了,定是那燒地龍的婆子在偷懶。
她這一縮回去,竟又睡着,醒來是已經是申時,她連午飯都沒吃,正餓的慌,便又扯了嗓子叫兩個丫頭的名字。
兩個丫頭依然沒有應她,也沒有別人應她,彷彿這偌大的嵐院,已經只剩下她一個人。
她覺得奇怪,她住的這嵐院裡,有貼身伺候的丫頭四個,兩個在身邊伺候,兩個負她的起居梳洗,粗使丫頭有六個,婆子有兩個。
這麼多人,竟沒有人聽見她叫人嗎?
越想越覺得奇怪,她乾脆裹着被子下牀,走到門口往外一個,院裡空空如也,沒有往日隨時可見的丫頭們忙碌的身影。
她從屋裡走出去,走到了丫頭們的住處,門是半開的,沒有聽見聲響,她乾脆進去,屋裡一個人也沒有,這時候,她開始有些慌了。
乾脆扔下身上的被子,快步往婆子的住處去,也沒見到人,屋裡同樣空蕩蕩的,和丫頭的住處一個樣。
怎麼會這樣?她們上哪去了?
她心裡越發的慌,跑到了燒地龍的地方,小木屋裡堆着柴火,炭卻一塊也沒有,原本日夜守在屋裡的婆子也沒了蹤跡。
難怪地龍不熱了,難怪那麼冷。
人都不見了,不可能是偶然,難道是裴青寒下的令?
實在太冷,她只好先回屋裡縮着,寄希望於過一會人就都會回來。
她縮在牀上瑟瑟發抖,再也沒有了睡意。
天色逐漸暗下,平時到了這個時候就會送來飯菜的人也一個不見,屋裡的油燈也沒人幫她點。
怎麼辦?怎麼辦?她現在要怎麼辦?
做了一陣子大小姐,她幾乎已經忘了黃駝村的生活,已經習慣了每天睜眼就有人伺候她的日子。
難道又要被打回原形嗎?不,不可以,她付出了多少纔有了今日,絕不可能再被打回原形。
她穿好衣服下牀,自己去了廚房,廚房裡好菜好飯早就被送去了幾個主子的院裡,就剩下些冷饅頭和冷飯菜。
她指着蒸籠裡的冷饅頭和鍋裡的菜道:“給我熱兩個饅頭一盤菜送過來。”
那廚子早就得了消息,說不必對她客氣,平日總給他們找麻煩,要這吃要那吃,還總嫌他們做得不好,早就受夠她了,這會有這麼大好的機會,怎會放過?
“喲——還道是誰呢,這不是大小姐嗎?今兒怎麼是大小姐親自過來要飯?”
要飯?
白珍珠氣得直髮抖,指着那幾鬨笑不停的廚子道:“你們,你們這些慣會踩低捧高的奴才,你們等着瞧,等着瞧——”她氣得轉身就走了。
後身後傳來那些傢伙越發歡快的鬨笑聲:“好啊,我們就等着瞧!”
“呸,什麼東西嘛,就她這樣,還指望攀上蕭王的親,也不拿鏡子照照自己的模樣,她配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