彷彿出診不開方,就顯示不出他的高明醫術似的。
這回倒好,若栽在太后手裡,下場必定悽慘!
果然太后發話了:“樑太醫,哀家先前偶有小疾,也曾用過你開的方子,想來你對哀家的身體狀況也算熟悉,既然如此,此番也當勞你一方。”
太后這等身份,爲了求他之方,說出這樣的話,他若再推辭,豈不是駁了太后的面子?太后定當降罪,他真真是騎虎難下。
若是平日也就罷了,溫補之方用用,無益也無害,可眼下情況畢竟不同,太后的風症尚未痊癒,正是最爲關鍵的時候,若吃了他開的藥,有一星半點的差池,那可是要掉腦袋的。
見樑太醫愣着沒作聲,太后的面色立時變了,她好言好語的,竟求不到一方?
“樑太醫,是哀家不配得你之方?”此聲比之剛剛的聲音,不知冷了幾分,冷的樑太醫又是一哆嗦。
樑太醫趕忙跪下,朝太后磕了一記響頭,道:“微臣剛剛在想該用什麼藥,一時晃神,還望太后恕罪!”
原是這樣,太后斂了怒容,輕揮了手:“罷了,去寫方吧!”
樑太醫應喏,顫着腿起身,轉身往書案處行去時,悄悄擦了把冷汗。
他拿眼去斜許太醫,不斷給他使眼色。
許太醫卻只當沒看見,目不斜視的盯着前方,他是老實忠厚,可也不傻,這種時候還想拖他下水?
白芷也直接無視了樑太醫朝她投來的不善目光,心中冷笑,這就生氣了?這還只是個開始,好戲還在後頭。
若他真是醫術不精,瞧不出東方婉兒中毒的話,倒也罷了。
可若他明明知道東方婉兒中了毒,卻裝做不知,甚至與裴青寒或宋荷香聯夥,欺上瞞下,那他就該死!
趁着樑太醫開方的空檔,太后的目光又落在了白芷的身上,越看越覺得像,像極了東方婉兒和裴青寒,還盡挑了二人的長處長,模樣真是比當年的東方婉兒還要更好。
也難怪剛剛楓兒瞧着她時面色怪怪的,若她是男子,定也會對這樣一張臉心動。
只是——她既然已經和東方婉兒相認,那自然是得了東方穆的肯定,而這丫頭與晉王又打小有婚約,楓兒想接近她再以此奪得東方穆的勢力,恐怕不容易。
雖說都是她的孫子,可楓兒打小就在她跟前,晉王卻一共也沒見過幾次,論親疏,自然是楓兒更親的多。
太后朝白芷招手:“丫頭,過來!”
白芷乖乖上前,面上掛着濃淡合宜的笑,垂着目,一臉恭敬。
太后拉住她的手,笑問:“連許太醫都誇你醫術精妙,想來不會差了,你這醫術跟誰學的?怎的小小年紀就學了這樣一手醫術?”
許太醫也是好奇的緊,趕忙豎起了耳朵,大氣都不敢喘,就怕喘了這口大氣,害他沒聽清某個神醫的名諱。
白芷淡笑:“回太后娘娘,民女的醫術是自學的。”
太后一臉驚訝,許太醫卻是一臉震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