東方婉兒雖病了十幾年,可耳朵沒生過病,將這些人的話聽的是清清楚楚。
香夫人?就那與裴青寒打小就相識的破落戶小姐?趁着她懷有身孕的時候,暗地裡與裴青寒勾勾搭搭的賤人?
真沒想到,一個低賤的姨娘,竟然在外頭自稱夫人,真真是要笑掉大牙了。
白芷朝東方婉兒低聲問:“娘,這香夫人是誰?”
東方婉兒涼涼一笑,一臉的雲淡風清:“昌元侯府的香姨娘,我病的這些年,侯府後宅都是她在打理,我的那些陪嫁丫頭,都是死在她的手裡,從前我身子病弱,無心也無力與她多做計較,如今我要與裴青寒和離,原也不打算與她再有糾纏,不過,今日既然遇上了,自然要好好敘敘這舊。”
白芷心疼的握了握東方婉兒的手,心疼她這些年在侯府裡吃過的苦頭,白芷與她相比,又算得了什麼?起碼有一個好身體,能吃能睡。
東方婉兒朝她搖頭輕笑:“沒事,都過去了。”
夥計領着他們往二樓最大的貴賓室去,他們人多,再加上東方家的名頭,進最大的貴賓室,也是正常。
然而,要進入最大的貴賓室,須得先路過一整排的中小號貴賓室,其中便有香姨娘和白珍珠他們所在的那間。
東方婉兒刻意放慢了腳步,在每一間關着門的貴賓室前都停一停,聽聽裡頭說話的聲音。
走到第五間時,她停下後便沒再動,扭頭朝那引路的夥計道:“開門。”
夥計很是爲難:“東方小姐,這裡頭已經有人了,咱們換一間吧。”
東方婉兒淡笑:“裡頭的人我認識,你儘管開吧。”
夥計當然知道她們認識,裡頭那位是昌元侯府的香姨娘,而眼前這位是昌元侯府的正房夫人,名義上的當家主母,她人倆認識那真是一點也不稀奇。
只是若二人見面打了起來,事情可就不好收拾啊。
翠兒見夥計遲遲不肯開門,便乾脆自己上前,一把將那門給推開了。
香姨娘正拿了塊布料在裴夏塵的身上比劃,白珍珠也拿了塊顏色鮮亮的料子比在自己的身上,面上樂開了花。
門一打開,香姨娘立馬便沉了臉:“誰這麼沒規矩?”
翠兒大步進來,冷眼掃了香姨娘一眼,高聲道:“夫人來了,還不過來見禮?”
夫人?哪個夫人?香姨娘愣住,翠兒怎麼會在這裡?她不是該待在那病秧子身邊照顧嗎?
東方婉兒緩步進來,清清淺淺的目光落在香姨娘怔愣的臉上,“怎麼?一個月不見,不認得我了?”
香姨娘傻了眼,眼前這個東方婉兒,還是她認識的那個東方婉兒嗎?蒼白乾瘦的臉上,竟飽滿了許多,還泛着許許紅暈,看着氣色極好,實在不敢相信,一個月前的那個東方婉兒,就是眼前這個人。
“還愣着幹什麼?見了夫人,不會行禮嗎?”翠兒挺直了腰板,朝香姨娘嚷道。
香姨娘皺眉,行禮?她都多久沒給東方婉兒行過禮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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