與不斷碰杯豪飲的胡將軍和史將軍相比,祝原顯得有些心不在焉,他假意飲了半杯酒,裝着有幾分醉意的模樣,朝胡將軍問:“聽說這次朝廷派來的授軍是由鎮北大將軍府的王元帥領軍?”
胡將軍半眯着眼點頭:“沒錯,就是他。”
祝原緩緩擱下酒盞,貌似雲淡風輕道:“這王元帥當年可受過晉王的恩惠,若讓他知道黑甲營和鐵騎營就這麼沒了,會不會拿我們問罪?”
胡將軍擺手:“不會不會,這能問什麼罪?調兵遣將是我們的職責所在,鐵騎營和黑甲營不是厲害嗎?不是戰無不勝嗎?我們讓隊們上陣殺敵,不是理所應當嗎?若他們能回來,是他們的本事,若回不來,也是他們沒本事,再說了,等王元帥到這裡,這兩個營的人已經不存在了,他就算是想問罪,找誰問?”
胡將軍狂笑起來,一旁的史將軍也跟着笑,祝原笑的很牽強,面色僵硬。
這時,有小將從外而入,朝三人喊道:“報!”
胡將軍立馬又來了精神,朝那小將道:“戰況如何?”
小將大聲道:“回將軍,黑甲營和鐵騎營的兄弟們十分神勇,先是派出小隊人潛入敵方大營,燒了他們的糧草,讓他們自亂陣腳,後又派出精銳突襲敵方雙側薄弱佈防處,直搗敵心,一連斬殺數個舞旗大將,西夜軍大亂,死傷無數,此時已經拔營退軍三十里。”
胡將軍捏在手中的酒杯摔落在地,張着的嘴半天也沒合攏,“你說什麼?西夜退軍?”
小將點頭:“回將軍,西夜大軍全線後撤三十里,鐵騎營已經先一步回來,還帶回了不少戰俘,已經送往東七營了。”
祝原也愣住,幾乎以爲自己的耳朵出了毛病,“黑甲營和鐵騎營死傷如何?”祝原問。
胡將軍回神,忙接話道:“對對對,他們死傷如何?”
小將忙道:“回二位將軍,據鐵騎營的穆參領說,死傷不過五百。”
胡將軍立時站了起來:“什麼?死傷不過五百?這,這怎麼可能?這怎麼可能呢?”
小將一臉疑惑,胡將軍不是該高興嗎?怎麼還生上氣了?死傷少不是好事嗎?
胡將軍暗知失言,立時朝發愣的小將揮手“出去吧,沒你事了。”
待人走了,胡將軍立馬扭頭看向祝原:“祝原,你說,這可能嗎?黑甲營和鐵騎營加在一塊也就兩萬餘人,而西夜國可是派出了十萬精兵,這,這不可能啊!”
祝原壓下眼中的興奮之色,作出一臉糾鬱之相:“難道是他們爲了能活着回來,拼命殺敵,所以纔打了個對手措手不及,大獲全勝?”
胡將軍搖頭:“不,不可能,之前他們也常上戰場,怎麼不見他們這般神勇過?”
一旁的史將軍道:“我看不是神勇,而是神謀,硬碰硬他們根本沒有勝算,這一次的勝利,是取巧,還取的非常巧。”
胡將軍問:“你這是什麼意思?說清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