查理朝那三個女孩道:“好了,你們回去吧,我們哥倆要說點悄悄呢。”查理笑嘻嘻道。
三個女孩紅了臉,趕忙提着裙角跑了。
沙原接過查理遞來的酒杯,掃目一看,裡頭的酒液清澈如水,不由皺眉:“這是水?”
查理笑道:“這是酒,你嚐嚐就知道了。”
沙原很不理解,酒怎會沒有顏色呢?他們烏伯國的酒,都是有顏色的,要麼紅要麼黃。
無論什麼酒都有點顏色。
端起酒杯,一股子濃香的味道沁入鼻間,只聞着,還沒喝上一口,他就感覺自己要醉了。
“這還真是酒啊,真是奇怪。”話剛落下,他便仰首將杯中酒一飲而盡。
查理張着嘴,那勸他慢點喝的話還沒說出口呢。
“沙原,這楚國的酒可烈的很,咱們要慢慢喝才行,不然很容易醉的。”查理道。
沙原擺手,奪過查理拿在手中的酒壺,給自己滿上了一杯,又是一飲而盡:“我就是想醉,別攔我。”
查理嘆了一氣,不再勸他,只默默的幫他夾了些菜在身前的碗碟中。
這酒是好酒,入口綿柔無力,後勁卻強的很,沙原又是頭一回喝這樣的酒,沒幾杯就花了眼。
說話也變得大舌頭,到了後頭,更是直接一頭栽在了桌子上,呼呼睡了過去。
查理將他弄到了牀上,自己隨便吃了幾口,匆忙回到了隔壁的客院裡。
嬌娘和孩子已經睡下,他不忍心吵醒她們,連日的奔波,加上身體的病痛,嬌娘已經好久都沒有睡過一個好覺了。
看着她安寧的睡顏,他懸着的心緩緩放下了些許,定是白芷的藥起了效,否則嬌娘不會睡的這麼好。
夜漸沉,寒風凜冽。風中夾雜着飛雪,是今年的第一場雪。
一聲異響將昏沉睡着的沙原給驚醒了。
睜開迷濛的眼睛,回憶起一些事,他似乎是醉了。
可頭爲何這麼痛?喉嚨也跟火燒似的。
起身下牀,腳踩在地上,彷彿就像踩在雲端。
桌上的茶壺裡一滴水都沒了,他渴得厲害,便想叫人送水了,叫了兩聲沒人應他,便只好披了衣裳,歪歪斜斜的往外走去。
他這會腦子清醒的很,就是身體不太受控制。
楚國的酒怎的這麼厲害,能讓人變成這般模樣,痛苦不說,還讓身體都像換過。
走到院時,他看見地上一片薄白,像是一層鹽鋪在了地上。
他蹲了下去,用手抓了一把在手心裡,伸了舌頭輕舔。
竟不是鹽的味道,涼涼的,入口就化了。
他冒着煙的喉嚨也有所緩解,忍不住又吃了一口。
這時一個打着傘的女孩走了進來,正是先前爲他送過飯菜的女孩。
“哎——你這人,怎的撿雪吃?”女孩快步走上前。
沙原看着女孩,一字字問:“這——是——什麼?”
他的楚語很蹩腳,聽着很滑稽,女孩‘噗嗤’笑出了聲,指着地上的白雪道:“這是雪,你沒見過嗎?”
沙原搖頭:“什麼是雪?”
他生活在烏伯,那裡的冬天沒有這麼冷,他從未見過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