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他是孟楠啊!
孟楠面色微喜,眼裡泛出華光。
楚寧卻道:“和離?絕不可能,想都不要想,除非我死,否則,你休想讓我放過你。”楚寧惡狠狠的瞪着孟楠,又用刀子般的目光割了白芷幾刀,這才提了裙子匆忙離開。
背影很是狼狽,因跑得太快,幾次差點摔倒,頭上的釵環也跑掉了幾隻,後頭的小荷趕忙撿了跟出去。
“讓你見笑了!”孟楠走近她身邊,苦笑着道。
白芷搖頭,請他坐下,爲他倒了一盞茶,淡聲問:“成親後,你們一直是這樣嗎?”
孟楠垂下眸,未答話。
他不說,她也知道。
所謂冰凍三尺,非一日之寒。他們夫妻二人的關係,一眼便能看出平日的相處模式。
孟楠的眼裡沒有她,沒有憐惜,沒有尊重,更沒有男人對妻子應有的那種寬容與受護。
楚寧對孟楠亦沒有愛戀與依賴,有的只是霸道的佔有,征服的慾望。
他們二人,不是良配。
有人婚前是冤家,婚後反而將日子過得蜜裡調油。
可有人,天生就是冤家,永遠都不可能成爲真正的一對。
孟楠和楚寧就是這樣的人。
“你們不合適,早做決斷吧!”
她的手擱在火紅的絨墊上,襯得那肌膚越發白膩,他望着那隻手,心中貪婪的想要感受到那隻手的溫度。
他的手指動了動,最終又縮了回來,他不能那麼做,她只當他是朋友,只是朋友。
苦澀的感覺排山倒海般將他吞沒,苦笑着起身,朝白芷道:“我知道,今日給你添麻煩了,你好生休息,我改日再來。”
他匆忙離開,像是逃一般的離開。
他怕自己再待下去,會漸漸失去理智,會控制不住自己,會說出不妥當的話,做出不妥當的事。
他已經沒有資格再去對她說那些話,起碼現在沒有資格。
現在沒有資格,那以後呢?
楚寧回府後,將屋裡的東西砸了個遍,其中有孟家的東西,也有她自己的陪嫁,此時怒頭上,誰也攔不住她,她也沒心思去分辯什麼,爲了發泄心中的怒火,見什麼砸什麼。
小荷被罰跪在一地的碎瓷中,時不時有東西砸到她的身上,她卻連哼一聲都不敢。
只要哼一聲,郡主便會砸更多的東西到她身上。
不一會,小荷的頭臉便已經鮮血淋漓,身上的衣衫也被豔紅的血染紅,而楚寧依然在瘋狂的發泄着自己的憤怒。
孟楠走了進來,看着滿屋子的狼藉,他閉了閉眼,忍住太陽穴上那突突突的疼痛。
“還不住手?”孟楠的聲音很沉,卻又在屋子裡顯得特別敞亮。
楚寧抱着花瓶的手頓住,側了眼眸來看他,突然發出淒涼的笑聲,隨即鬆開抱着大花瓶的手,任那價值不菲的翠玉瓶落在地上,四分五裂。
孟楠對這些身外之物向來不看重,管她砸什麼,只是不想看到她這模樣。
“瘋婦,還沒發夠瘋嗎?”他上前,將跪在碎瓷裡的小荷拉起,近到身前才發覺小荷這滿頭滿臉的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