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逸……他沒有告訴你嗎?”玄秋平神色一滯,將到了嘴邊的話給嚥了回去,改口問道。
沐瀾搖了搖頭。
玄秋平心底便琢磨開來了,到底要不要告訴她呢,看她這段時間的樣子,怕是正惦記着呢,要是知道子逸去了獅峰山,她會不會更擔心?
可要是不告訴她,她這樣一副心神不寧的樣子,自己又看不過去。
真真是爲難啊。
“爹,是不是阿垣有交代不方便告訴我?”沐瀾注意到了玄秋平左右爲難的樣子,便強笑道,“沒事的,既然他要你保密,那我就不問了。”
玄秋平鬆了一口氣,等到時候阿垣回來說起這件事情,這鍋還是他自己背吧。
接着,他又問了顧明朗的傷,畢竟斷了命根子這種傷,他們這些大夫是不敢輕易接下來的,可得知沐瀾接了之後,他還是吃了一驚。
“我也好些日子沒過去瞧瞧了,不如爹和我同去?”沐瀾不想讓玄秋平看出自己的落寞,便故作歡笑。
“好啊,”玄秋平則不想沐瀾一個人胡思亂想,於是欣然前往。
兩人爲了彼此都好,各懷着心思出門去了。
剛出了西廂苑,春雨帶着楊大過來。
楊大到了跟前,撲通跪下了,“姑娘,老爺,顧家打門進來了。”
什麼?沐瀾神色一變,提裙便跑了出去,還沒到門口,便看到春蘭帶着春芽和春柳攔着顧家的人。
“怎麼回事?”沐瀾冷臉走了過去,看到顧老大命人擡着股明朗要衝進來,“這是我瀾府,你們要鬧事也要看看着是什麼地方?”
顧老大一個眼神讓人把擔架放下,這邊氣勢洶洶道,“你們把我弟弟治廢了,這筆賬可不就是算在你們頭上,我們去鶴延堂,鶴延堂說,他們和我爹簽了免責書,不負這個責任,可我們咽不下這口氣,不說個明白絕不罷休。”
果然是個潑皮戶。
沐瀾挑了眉,慶幸把黃大夫和鶴延堂的人從這件事情撥了出去,不然可就影響鶴延堂的生意了。
“那你們準備怎麼個好不罷休呢?”知道這些人本來就來者不善,沐瀾應對起來也是胸有成竹。
“哼,”顧老大哼了一聲,目光淫邪地在沐瀾的身上轉了轉,笑道,“我四弟廢了,誰敢嫁給他?若是你嫁,這件事情我們就壞事成好事,大家一團和氣。”
讓她嫁給股明朗?這可真是個天大的笑話。
沐瀾微揚着下巴,挑釁地望着顧老大,一步步地往他走去,難怪阿垣說要提防着點他們顧家,看來就算是斷了命根子也還是不放棄啊。
“春柳,把人給我打出去再說,”沒什麼可聊的,她的地是不能被這些種人污染的,要談出去談,談出個道理出來,讓所有人都知道她沐瀾雖然是個女的,沒有父母撐腰,沒有兄弟姐妹幫襯,可也不是泥捏的。
春柳四人可一點兒也不客氣,就算顧老大手中拿着木棍,也毫不示弱,沒幾下工夫把木棍奪了下來,讓他們屁滾要留地滾出了瀾府。
“慢着……”
門口好多人,顧老大想想開溜回斜對門的顧家,沐瀾一個眼神示意,讓春柳把人留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