沐瀾一個箭步上去,抽過竹條往外頭丟。
“姑娘,奴婢沒事,”春花說着,示意沐瀾先照顧好崔氏,而她將門帶上了。
到底是發生了什麼事情?
沐瀾茫然,崔氏待人一向寬厚,這是人人都知道的事情,可今天怎麼會對春花下手。
“娘,”沐瀾喊了一聲,走了上去,崔氏回神,看着她的雙眼淚水肆意地流下來。
沐瀾從未見她如此難過,她不說,一時間,無從安慰。
崔氏慢慢地收回了眼神,悲痛欲絕地掩面而泣了。
“娘,您到底怎麼了?”沐瀾扶住那哭得一顫一顫的肩頭,俯身下去,她好像被崔氏感染了似地,十分難過。
崔氏擡頭,滿是異色的眼神又直直地看着沐瀾,拉着她的手,一字一句道,“是我沒用,是我沒教好你,我要是知道你是個沒爹教養的,我就不應該把你生下來。”
暈!沐瀾一怔,敢情這一切都是因爲她而起的呀。
可總要有個由頭不是。
沐瀾想笑,可是看着崔氏的哭臉,她怎麼也笑不出來,便強扯了一下脣角,問道,“娘,女兒哪裡做錯了,您只管罰便是,女兒毫無怨言。”
“好,好,”崔氏泣不成聲,“那我就告訴你,讓你知道什麼是禮義廉恥。”
沐瀾挺直着背脊站在崔氏面前,冷靜地聽她說出個所以然出來,崔氏想來是疼愛自己的,突然會對自己下重手,肯定也是有原因的。
崔氏將沐瀾和施灝卿去唐家的事情說了一邊,情緒也穩定下來了,她緩下語氣道,“我問春花,春花怎麼也不肯說,我火氣上來便打了她,你現在和我說說,你和那施灝卿到底是什麼關係?你喜歡他嗎?人家已經定了親的,你知道嗎?”
沐瀾聽了這些,簡直是無語了,自己是什麼樣的人,崔氏難道就不清楚嗎?
“娘,您說,女兒是那種胡來的人嗎?”
崔氏被問得愣了一下,動了動脣,說不出話來。
“女兒和施三爺去唐家,是因爲要給玉溪姐送添妝禮,而不是專程送他過去,另外,我和施三爺是生意上的關係,絕對沒有要和他沾惹半分的意思,至於您說的他的親事,女兒自然是知道的。”
說完,沐瀾半蹲在了崔氏的面前,忽閃着黑白分明的大眼睛,說道,“娘,女兒絕對不是那樣的女子,別說人家是有親事的,就算沒有,女兒也不會越距一絲一毫,女兒已經決定了……”
說到這裡,沐瀾頓了下,苦笑道,“女兒以後不嫁人,以後陪着您和平叔。”
“什麼?”崔氏以爲自己聽錯了,她目不轉睛地望着沐瀾。
“女兒不嫁人,以後自立門戶過日子,”沐瀾緊緊地握着她的手,一如自己的心一樣堅定。
她有自己的田莊酒樓,以後還會有自己的宅子下人,乃至更多,根本不需要嫁人。
“不行,這怎麼能行?”崔氏騰地站了起來,甩掉沐瀾的手,揚手便朝她的臉揮過來。
沐瀾吃了一驚,腳尖點地,輕鬆後退,讓崔氏揮了個空……